第六卷久有凌云志第一百零七節有時候必須當惡人
第六卷久有凌云志第一百零七節有時候必須當惡人
正因為如此,兩人很快確定了邢國濤為主,王竟為輔的戰略,邢國濤負責協調關系,正面接觸昌江省紀委和檢察機關,而王竟則側面收集和了解情況,共同研究介入策略。
陸為民也提出了一些意見,建議二人要主動介入了解情況,尤其是要依照法律許可的條款,積極與省紀委方面接觸,同時主動聯系檢察機關,要求他們對這樣一個長期被紀委調查卻又不作出任何解釋的限制人身自由情況進行監督,這樣可以迫使紀委方面作出回應,至少也可以讓己方了解一些基本情況,為下一步進入司法程序后做準備。
兩人都對陸為民的提出的要求檢察機關對紀委雙規晏永淑進行監督這一要求倍感驚訝,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到有人質疑雙規,而且是要求檢察機關監督紀委也就是政府的行政監察部門,這聽起來顯得太不可思議了,但是仔細一想,這也是符合法律的,檢察機關本來就對貪腐案件有權進行查處,而紀委只是黨內監察部門,從法律意義山來說,黨的工作一樣要受到憲法規定約束,而檢察機關也有權介入調查和監督。
在這一點上陸為民的提法讓兩個在法律界都頗有名氣的律師一時間都大為震動,表示要好好就陸為民的這個提法研究一下。
陸為民當然也知道在現在這個時代下要讓檢察機關監督紀委,聽起來太過匪夷所思。但是他認為在這也是一條必須要走的道路,事實上法律規定只有司法機關才擁有限制人身自由的權力,晏永淑被雙規調查這么久,沒有任何音信,本身就不正常,如果真正構成了犯罪,那么檢察機關就該介入了。而檢察機關一旦介入,也就意味著進入了司法程序,那么律師的介入也是合理合法合情合理的了。
這只是一個啟動的由頭。現實中檢察機關只能等待著紀委調查結果,等待移交給他們調查得已經差不多的情況,陸為民現在要做的也就是要推動這個步伐加快。
從泰山大廈出來。岳霜婷坐上陸為民的車,心里就有一種說不出依戀。
她當然清楚在這年關邊上陸為民會有多忙,尤其是剛剛擔任縣長,所有事情都還沒有理清頭緒,但是他還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專門為自己事情跑這一趟,而且她也感覺到陸為民在這件事情上也是煞費苦心,很花了一些心思來琢磨怎么來為自己母親最大限度的減輕罪責。
聯想到這么久來不但原來的熟人朋友都對自己避而遠之,父親在醫院里住院,家里更是門可羅雀,甚至連一些親戚最初兩天來問過一下之后。都再沒有了聲音,這與原來那種門庭若市形成的巨大反差更是極大的刺激了岳霜婷之前未經過多少風雨洗禮的心。
在外邊一個小飯館里吃完飯碗,陸為民把岳霜婷送回到昌江大學家中,汽車停下,女孩卻不愿意下車。
陸為民溫和的笑了笑。“怎么了,霜婷?”
岳霜婷低垂著頭,抬起頭來,眼中卻有些淚影,“為民,我怕一個人待在家里。你陪我一會兒吧。”
陸為民心中一軟,他當然知道現今這個社會下,晏永淑出了這種事情,周圍的這些人會如何來看待,岳霜婷性格本來就有些清冷孤傲,現在母親出了事情,而且是這種事情,父親卻在醫院里住院,岳霜婷現在是每天上午過去看顧父親,下午就無事可干,母親那邊仍然是沒有半點消息,想去上班,但是卻又怕面對單位上那些同事,這種環境讓她簡直不知道自己該怎么來面對這一切,
見陸為民嘆了一口氣之后點了點頭,岳霜婷立即破泣為笑,臉上浮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她知道這么晚邀約一個男孩子到家中意味著什么,尤其是她和這個男孩子已經逾越過了那道界限,但是她實在不想一個人呆在這個陰冷的家中,這么多天來,如果不是內心中有陸為民這個依靠,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挺過來。
陸為民同樣也知道自己這一進岳家的門今晚怕是難得走掉了,也幸虧今天回來他沒有和甄妮說,要不還真麻煩。
他也知道自己這是比走鋼絲還危險,是在刀口舔血,甄妮是自己的正牌女朋友,本來夾纏了一個蘇燕青就已經讓他頭疼不已了,現在卻又冒出來這個岳霜婷,他都不敢想日后自己該怎么辦,自己就像是一個鴕鳥一般將頭埋在沙土里,不管自己身體,也不去想以后會發生什么事情。
但是看見岳霜婷那欣喜幸福的笑容,他內心那一塊柔軟又變得暖意融融了,尤其是岳霜婷把自己視為唯一依靠的那種感覺,讓他更是有一種舍我其誰的自豪,雖然他也知道這份自豪背后是無盡的麻煩……春節就在不知不覺間走了過來,作為代縣長,陸為民在連續忙碌了這么久之后,終于可以稍稍松一口氣了,明天就是年三十,縣政府這邊也終于安靜了下來。
各種總結表彰會也都已經開完了,該聯絡感情的各種聚餐宴請也都進行得差不多了,這也是每一年必不可少的重要工作。
對于縣里邊來各個部門來說,和上邊相對應的各對口部門保持良好關系是相當重要的,除了日常工作中的接觸外,每年年終時候聯絡感情的一頓飯是慣例也是體現。
作為縣長陸為民當然不需要參加每個部門宴請上邊對口部門,但是對于一些重要部門的宴請,如果作為縣長也參加,無疑是一種重視,也會對來年的工作起到相當重要的作用。
像財政、交通、國土、公安、建設、農業、水利這些部門,只要能夠抽出時間,陸為民都盡可能的參加,這既是拉近各方關系的一種姿態,也是一種對來年工作重視的體現。
章明泉在過道里碰到了何明坤,問了問,知道陸為民一個人在辦公室里,點點頭,徑直進了陸為民辦公室。
“明泉來了?坐吧。”陸為民見章明泉進來,隨手指了指。
“老牛和蕭櫻待會兒要過來坐一坐,剛才打電話來問我你有沒有安排,我說上午這一個小時暫時還沒安排。”章明泉伸了一個懶腰,“折騰了這么多天,也該好生休息一下了,還有明天一天,熬過去今年就算完了。”
陸為民眉峰微動,這縣里邊這些干部的嗅覺看來都很靈,自己不過是在曹剛和孟余江面前隨意漏了一句口風,居然也就有人領會到了這其中的深意,也許是自己太敏感,蕭櫻都還好說一些,但是牛有祿也挑著這個時候來,……
見陸為民凝神思索的表情,章明泉也有所悟,建委主任周樂軍和工商局長呂正芳陸為民很不入陸為民眼,陸為民有心要調整,已經有一些人覺察到了這一點,開始活動起來,當然也包括周樂軍和呂正芳本人。
但人事上的調整卻沒有那么簡單,雖然陸為民在很多工作上顯得很強勢,但是章明泉卻知道陸為民在人事上的態度依然很謹慎,并沒有逾越他自己的本分,在這一點上章明泉也相當贊許陸為民的表現。
縣長和縣委書記之間差別就在于人事權,縣政府可以以工作需要向縣委提出建議,但是決定權卻在縣委,尤其是在縣委書記手上,像建委主任和工商局長這樣的角色在縣直各部門里都是炙手可熱的位置,牽一發動全身,不是你陸為民想動就能動得了的,除非是曹剛和陸為民形成了一致意見,或者說陸為民做通了曹剛的工作,否則要想動這兩個角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陸為民抬起頭,看見章明泉欲言又止的表情,笑了起來,“怎么了,明泉,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們兩之間難道說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嘿嘿,縣長,您眼睛可真毒,不過我覺得您如果真要想在人事上動一動,最好能緩一緩,或者最起碼你要和曹書記溝通好,別看咱們雙峰這旮旯縣不大,但是有些人的人脈關系卻可以通天,有些關系是你之前想都想不到的,如果不考慮周全,到時候反而會陷入被動。”
面對章明泉直言不諱的提醒,陸為民揚了揚眉毛,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是最終還是抿了抿嘴巴,只是點點頭,好一陣之后才緩緩道:“我有考慮,我也不想隨便敲什么人的飯碗,但是有些人思維已經定型,難以適應目前新形勢下的工作,不換思想就換人這話不能只是作為嚇唬人用的口頭禪,有些人不吃這一套,我不想為難誰,但是如果縣政府定下來的工作你推動不了,甚至起到了副作用,那對不起,恐怕也就只有我來當這個惡人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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