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卷久有凌云志第一百零六節花開兩朵
通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陸為民對自己這幾個副手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幾個副縣長里,葉緒平應該是有一些能力的,但是這個人心思偏了一點兒,私心雜念重,對這種人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既要用,但是也要牢牢控制,否則就有可能要走偏路。
詹友順的情況不一樣,論能力魄力,詹友順可能不如葉緒平,性格也有些偏軟,但是詹友順和葉緒平一樣,也是老資格副縣長,情況熟,尤其是對農業這一塊工作更是了如指掌,而且這個人沒有太多其他心思,算是較為實誠的一個人,陸為民覺得這個人只要能夠做好工作,是自己可以引為己用的,而且他也這么做了,的確也起到作用。
高遠山的情況又有一些不一樣,他的情況和葉緒平有些相似,腦瓜子好用,但有著投機的心思,一方面向曹剛靠近,另一方面也在向自己示好,而且這個人也能做一些工作,對于陸為民來說,這種干部就是要用其長處,但在使用上也有分寸。
鞠文艷情況相對特殊一些,她是女性干部,但是在能力和作風上都不亞于葉緒平,也就是說有能力有性格,但是換一個角度說,也更有野心,據說她曾經謀求過常務副縣長的職位,但是也許是在厚黑動作慢了一步,沒有葉緒平動作快,葉緒平迅速向曹剛輸誠加上藺春生在其中的運作,使得葉緒平迅速占據了常務副縣長這個位置,讓鞠文艷失去了這個機遇,但是這個女人還有著其他門道,這讓陸為民對這個女也有不太好的觀感。
當然陸為民也不認為鞠文艷這樣做就是大錯特錯,求上進是每個人正常的欲望。尤其是在他們所處的位置上。若是半點想法都沒有,那還真有些蹊蹺了,只是通過什么方式來求上進卻是一個值得探究的論題。
楊鐵峰現在大概是陸為民最為放心也最為信任的了。不僅僅是李廷章在離開之前力推他,而且章明泉、齊元俊和鞏昌華等人都一致評價楊鐵峰是個值得信賴的角色,在能力上也較為全面。操守上也無可非議,這樣的干部在當下相當難得,所以陸為民才會不惜變更了一下慣例,讓楊鐵峰分管國土、建設和金融、商務這幾塊工作。
按照陸為民現在的思路,他要依靠詹友順和楊鐵峰迅速地把工作拿起來,而葉緒平那邊可以暫時不管,因為作為常務副縣長他很多工作其實是和自己的工作時重疊的,而且像一些具體工作上,陸為民可以依靠鄧少海。
至于高遠山和鞠文艷。陸為民覺得自己恐怕還需要好好觀察和考慮一下自己的態度,在他看來,與這兩位副手的關系處理得好也許就是自己可以利用的臂助。處理得不好。也許就會成為自己的掣肘。
有些時候恰恰就是自己的態度就能決定對方成為什么樣的角色,你如果把他(她)視為不可靠的伙伴。那么他(她)就有可能成為你的對手,如果你把他(她)視為你值得信賴的助手和伙伴,那么他(她)變成你的助手伙伴的可能性就會很大。
依托詹友順和楊鐵峰作為臂助,陸為民打算把高遠山和鞠文艷拉過來,即便是葉緒平,他也在考慮如何發揮其長處,堂堂正正的讓其為自己所用,這是作為一把手應有的胸襟和氣度,陸為民也自信自己可以做到這一點。
陸為民陪著岳霜婷走出泰山大廈電梯時,岳霜婷忍不住有一種想要哭的沖動。
昌江竟成律師事務所是昌州市頗有名氣的合伙制律師事務所,也是昌江省首批獲得司法部批準的合伙制律師事務所,律師王竟是竟成律師事務所的首席律師,這也是鮑成鋼為陸為民聯系接手晏永淑案件的代理人。
事務所在位于昌州繁華區域的三河路上的泰山大廈十二層,陸為民也是陪岳霜婷一起來這里和王竟與另一位從京城飛過來已經見過一面的邢國濤共同商議案件情況。
邢國濤已經從京城飛了過來,與陸為民和岳霜婷做了簡短會面接觸之后,就明白了這個案子的難度。
案子并不復雜,關鍵在于這個案件的敏感性,一般的律師都不會去接這種案件,因為很大程度上來說這個案件的定性和輕重在目前這個時代取決于高層對這個案件的態度。
也就是說,高層認為這個案件性質惡劣需要嚴懲,那么定罪量刑也許就會往高的走,一些可上可下的問題認定上也會就高不就低,而領導認為這個案件需要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來判定,那么也就意味著這個案件性質不需要拔高,按照一般程序走就行了,而其他外力想要在這里邊發揮作用的余地很小。
一般說來涉案人家屬對于這一類案件現在都只有等待,等待結果,因為如果你過于急切的去四處活動,沒準兒還會起到反作用,但是現在涉案人家屬卻主動提出要求律師介入,這無論是對于邢國濤還是王竟來說,都覺得有些驚訝。
不過在和陸為民接觸之后,他們就覺察到了陸為民對這個案件分析看法相當精準而有深度,尤其是在冠以任何案件都不應當超越法律規定范圍的名義下,而像晏永淑這種涉及廳級官員的貪腐案件就顯得尤為具有挑戰性,這也是邢國濤和王竟二位感興趣的一個主要原因,而真正的代理費用這些對于他們來說都還在其次了。
見岳霜婷微微發紅的眼圈,陸為民輕輕摟了摟岳霜婷的肩膀,岳霜婷情不自禁的將身體靠緊在陸為民懷中,宛如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不用擔心,你也看到了,兩位律師都對這個案件很感興趣。”陸為民鼓勵的笑了笑,“你注意到沒有,他們其實對于費用這方面的問題并不太關注。”
“嗯,他們好像對這個案件本身很有興趣。”岳霜婷看到陸為民目中自信的目光,心中一暖,有些羞澀的用紙巾擦拭了一下還有些淚痕的眼睛,甜甜的笑道:“這是為什么?”
“很簡單,這個案件如果他們能夠成功的介入并且取得一定成果的話,無疑可以讓他們在這個行業內的名聲更上一層樓。所以我在和他們談的時候也特意提到了這一點,目前對于這類案件的偵察審理都更多的是單方面的,鮮有人真正對犯罪嫌疑人合法權利做到了尊重和保護,犯罪嫌疑人一樣有合法的權利,他們也是公民,不能因為他們涉嫌犯罪就剝奪他們的一切權利,這是憲法規定了的,我這個觀點得到了他們的認可,我的暗示也對他們有很大的吸引力,一旦這個案件他們成功,肯定會對他們在這個領域產生極大的影響力,他們甚至會成為這個領域案件中的吃螃蟹者而博得相當大的名聲,對于律師和律師事務所來說,名聲意味著一切,這對他們的吸引力尤大。”
陸為民相當肯定的語氣和表露出來的自信心讓岳霜婷忍不住心醉神迷,尤其是陸為民在兩個號稱國內律師界都頗有名氣的律師面前表現出來那種淡定從容揮灑自如的氣勢,面對對方那種舉重若輕的風范,讓在一旁淪為看客的岳霜婷恨不能立即撲到對方懷中獻上自己的熱吻。
陸為民的判斷的確沒錯,無論是邢國濤還是王竟的心思都被他精準的捕捉到了,像昌州市委副書記這樣的廳級干部貪腐案件不說全省,就算是在全國也有一定的影響力,作為律師介入這一類案件本身就意味著你必須要有一定的實力才敢來接手,而如果能夠在這個案件的處理過程中發揮一定的作用,甚至取得一定成果,其帶來的影響和效應難以估量。
正因為如此,兩個律師都很熱衷這個案件,幾乎沒怎么代理辯護費用這一類的細節都打成了一致意見,那就是他們會全力以赴去辦理這個案件,尤其是邢國濤也清楚這是他的一個朋友找到他,而他這個朋友也直言不諱的告訴他,委托他的人很有來頭,雖然不是委托人的直接關系,但是委托人的一個朋友和涉案者的女兒應該有較為密切的關系。
有這個底氣,邢國濤就顯得更為自信,無論這個案件結果如何,他自己都可以在這個案件中受益匪淺。
當然,接手這個案件肯定也會有一些風險,那就是來自昌江紀檢和政法系統的挑戰,但是對于王竟來說也許有一些顧慮,但是對于承擔起主打責任的邢國濤來說,這恰恰是一個機會,如果能夠成功勝出,那獲得的利益簡直就不可以以金錢來衡量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