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踱步而出。
朵彩,已被他收入御靈戒。
意外尋到好友,本該歡喜,卻因一時誤會,使他有些不安。
朵彩,誤會了,青蘿,也誤會了,更莫說奎炎那個家伙,他就沒有正經的念頭。
而他不喜歡辯解,與其看來,既為誤會,總有澄清的一日。
卻顯而易見,朵彩外出修煉,已遠離了昆宿山,當她迎來天劫之時,難免顯現出妖修的修為,她孤身一人必然遭到仙域修士的圍攻。所幸她已渡過天劫,傷勢沒有大礙,待她有所好轉,再與她詳談。
山澗中,血跡淋淋。
峽谷里,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死尸。此前的數十個修士,未見幸存者。
奎炎呢?
讓那個家伙驅趕鬧事者,他竟來了一個斬盡殺絕。
且罷。
他也沒了。
他之前渡劫受創,故而將他與邛山收入九冥塔。魔塔之內修煉閉關,事半功倍,果不其然,短短的時日之內,他的傷勢已然痊愈。而他乃是煉虛修為,倘若肆意撒野,仙域如何經得住他的折騰?
于野屈指一彈。
一點豆粒大的真火飛起。
修至合體境界之后,真火依然熾白,卻彷如加持了神識,多了些許靈動之意。
于野掐動法訣抬手一揮。
真火“噗”地炸開,瞬息化作星星點點飛向四面八方,轉眼之間,峽谷里、山澗中升起團團火光,數十具尸骸已焚燒成灰。
他又揮袖一卷,數十個納物戒子相繼飛到面前消失不見,接著
他踏空而起,人已飛上半空。
散開神識看去,遠近的山山水水盡收眼底。
當年的大澤,曾為廣袤無邊的存在。而在修仙者的眼里,萬里方圓也不過一瞥之地。百年、千年的時光,更是彈指揮間、飛馬過隙。
卻仍未看到奎炎。
早知如此,應該召喚邛山相助。比起那個家伙的驕橫狂妄,老狐行事沉穩,只是狀況欠佳,暫且不想驚擾他的閉關修煉。
而兩千里外的群山之間,似有狀況。
這便是神識的不足之處,雖然一瞥萬里,卻難以穿透山林,也看不到暗處的詳細,想要找到奎炎,只能追蹤天地的氣機變化。
于野稍作張望,飛遁而去。
依他如今的遁法,兩千里瞬息及至。
群山環抱的山谷中,竟然坐落著一個莊院,卻見光芒閃爍,還有一個壯漢掄著鐵叉叫罵――
“滾出來,老子賞你個全尸……”
是奎炎。
驅趕鬧事者而已,竟驅趕兩千里,攻打人家的莊子,也幸虧有陣法阻擋,否則整個莊院已被他夷為平地。
于野往下落去。
“哈哈,頭領來了便好,破了他的陣法,老子要殺人……”
莊子占地百余丈,籠罩在一層陣法光芒。隨著光芒閃爍,能夠看到院內一群慌亂的人影。院門前,是一片平坦的空地,杵著石塔般高大的奎炎,手中的鐵叉散發著森然的寒光與濃重的血腥。恰見于野從天而降,他的叫罵聲頓時又高亢振奮了幾分。
“此地是
何所在,要殺什么人?”
于野落在十余丈外,背起雙手,皺著眉頭,眼光斜睨。
這個家伙有兩大嗜好,一個是吃喝,一個是殺人。而剛剛殺了三四十位仙域修士,他竟然又殺到人家莊子來了。
莊院的四周古木掩映,飛瀑成溪,數里之外開墾著一片田地,倒是一個遠離塵囂的寧靜所在,卻多了森嚴的陣法與一個滿身殺氣的惡人而大煞風景。
“云家嶺!”
奎炎竟然知道地名,舉起鐵叉一指,道:“我收拾那幫修士之時,有人叫囂云家嶺的云家主得罪不起。他也果然現身,卻又半道逃了去。我以為是什么厲害的高人,竟是化神初期的小東西,于是我效仿頭領,給他來一個直搗巢穴,哈哈……”
化神境界啊,雖為家族修士,卻極為不凡,倘若回到燕州,乃是一門至尊的存在。而奎炎也不過剛剛修至煉虛,竟然稱呼人家為小東西。而一位上古狼族之王,天性就是狂妄。
奎炎的笑聲未落,忽聽有人喊道――
“前輩,我云家無意生事,且求放過……”
院子里的房頂之上,多了一位老者,許是看出于野的修為、相貌、舉止有所不同,在出聲求饒。
“哼,你又不是老子的屁,說放就放!”
奎炎的兩眼一瞪,吼道:“快快撤去陣法,否則雞犬不留!”
“前輩……”
老者的話語聲帶著哭腔,道:“前輩必是靈山高人,只怪云中子一時莽撞,惹
來滅族之災,前輩高抬貴手……”
“什么靈山高人,我家頭領乃是魔域至尊,妖域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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