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這話雖然算不上另辟蹊徑,但總算也讓那些人換了一個角度來考慮問題,再加上蘭靜也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一定會注意身子,但凡發現有什么不適,就會馬上召太醫或是白大夫前來,到時候也肯定會聽從醫囑,不管是喝藥還是下針還是別的什么,自己都會乖乖照著做的。
十三阿哥是疼蘭靜的,同時也愛蘭靜肚子里的孩子,所以聽了蘭靜這話,先一個態度有所松動的就是他,而只要他松動了,其他人跟著也就不再堅持了。本來這雖安胎藥一節也是十三阿哥折騰起來的,想是因為他剛回來的那會兒,蘭靜的面色實在是不好,后來蘭靜又承認了自己被大嫂的事兒有些嚇到了,這十三阿哥還有個不緊張的,雖說后來蘭靜的情況看著越來越好,但他畢竟還是不能放心,盯著太醫和白大夫的問話也就緊了些。
有鑒于十三阿哥總問蘭靜的身子到底如何,是不是真的不需要進補,這些日子的勞累,對她腹中的胎兒是不是真的沒有影響,真就不需要安一安胎嗎?這一回串的問題下去,太醫馬上就開了方子,說是喝上幾天安胎藥當然會更穩妥些,而白大夫雖然覺得沒有什么必要,但看過太醫的方子,見上面的藥性都是極其溫和的,對孕婦以及孩子只會有滋補作用,而不會有什么壞處,也就沒有加以反對。只是讓太醫和白大夫沒想到的是,十三福晉在這件事情上卻是如此的堅持不合作。
如果蘭靜繼續糾結安胎藥是對孕婦或是孩子有害的話,那太醫和白大夫肯定要反駁到底的,他們怎么可能會讓自己擔上給十三福晉隨便服用不安全藥物的責任呢?可是現在十三福晉卻是說,這個藥她愿意相信是沒問題的,可若是喝了它,她的心情就會不好,而心情不好,自然就會影響到肚子里的孩子,面對如此理論,太醫和白大夫也沒辦法再說什么了,畢竟這心情郁結,會影響到孕婦和孩子的話,也是他們之前早就說過的。
十三阿哥自然是不想蘭靜心情不好的,于是又轉而問太醫和白大夫,如果蘭靜不喝這個安胎藥,會不會有什么影響?太醫和白大夫對十三阿哥問話注重角度發生的轉換又豈有聽不出來的,再說之前給蘭靜開藥,也只是為了錦上添花,再加一層進補,現在見十三阿哥的態度松動了,他們自然是趕緊順勢說,不喝也不會有什么大的妨礙,只要小心謹慎些,有什么不適隨時叫他們過來也就是了。
安胎藥的事兒就這么被擱置了,而蘭靜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身子狀況也是顯得越來越好,十三阿哥也就放下心來,繼續在外面忙碌了,一直忙到了中秋節,才算得了點兒空,把該走的禮都走過之后,就回到了府中,他祭灶、蘭靜拜月的走了遍習俗,并且還把第二天的時間也空下來了,陪著蘭靜一起來到宮中向太后和敏妃娘娘請安。
因為之前太后有話,免了蘭靜的請安,所以這次進來,卻是要先遞牌子的。好在很快里面就傳出話來,而且還特準了蘭靜在宮中乘坐步輦,自然又是免了她一番勞累,太后見到蘭靜,也還是很高興的,尤其是看到她挺著個肚子、卻又面色紅潤的樣子,那笑容就更深了,連忙賜了坐之后,嘴里還埋怨著,“不是說免了你進宮請安嗎?這么沉的身子,不好生在府里養著,跑進來折騰什么?”
“皇瑪嬤,”蘭靜謝過坐之后,對太后半帶著撒嬌的說道,“您體恤孫媳身子重,開恩暫免了孫媳進宮請安,可是這么長時候不見,孫媳卻是想您了,本來是早想進來給您請安的,但因為昨兒個是中秋佳節,宮中必定也是事情繁雜,孫媳也就忍著沒來添這個亂,現在節也過了,事情應該也忙完了,孫媳就趕緊打點著來了。”
“我知道你有孝心,但也不差在這上面,”太后笑著點頭,然后又對十三阿哥說道,“你也是不知輕重,怎么也不攔著些?”
“她對皇瑪嬤的一片孝心,孫兒自是只有支持,豈有阻攔的?”十三阿哥在太后面前說話倒還能隨意些,有幾分民間祖孫之情的意思,“不過,皇瑪嬤也別叫她騙著了,您以為她進宮來,只是單為了想念您,來給您請安嗎?”
“哦,”太后面上依舊帶著笑,眼睛里卻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蘭靜,“怎么?蘭靜還有別的事兒?那就只管說吧,是不是老十三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皇瑪嬤,”十三阿哥沖太后無奈的叫了一聲,“到底誰才是您的孫子啊?”
“自然你是我的孫子,”太后笑著說道,“但蘭靜也是我的孫媳婦,而且肚子里還懷著我的重孫子,你說,我應該更看重哪一個?”
“罷了,”十三阿哥做出一副泄氣的樣子,“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她現在既是女子,又懷著小人,我自然是爭不過她了。”
“虧得你還好意思說?”太后笑瞪了十三阿哥一眼,又轉過頭去接著問蘭靜,“有什么話你只管說,皇瑪嬤給你做主。”
“皇瑪嬤,其實真是沒什么的,”蘭靜笑著看了看十三阿哥,“我們爺不過是想揭孫媳的短,說孫媳此次進宮,除了想念您,想來跟您請安之外,也覬覦著您宮中為中秋所制的點心。”
“原來是這樣,”太后搖著頭笑道,“這有什么的?懷了身子的人,這口味就是千奇百怪的,難得她有這個想頭兒,我心里也是高興的,說吧,喜歡哪幾樣,我讓人馬上現做了送來。”
“就是昨兒個皇瑪嬤賞下來的那些,”十三阿哥笑著插話說道,“孫兒拿回去,她吃的跟什么似的,尤其是那個酸甜的,除了按份例分下去的,剩下的大多都讓她給吃了,連孫兒都沒嘗上幾口。”
“聽到了,快讓廚下去做了來。”太后吩咐了身邊的宮女一句,然后又對十三阿哥和蘭靜說道,“你們倒是喜歡宮中的點心,其實老十三昨兒個拿來的那什么冰皮月餅,才是稀奇呢,不只是味道,就是口感上也是獨特,想必又是蘭靜折騰出來的吧?”
“是,”十三阿哥看了看蘭靜,笑著說道,“她這些日子蒙皇瑪嬤恩免請安,只在府里養胎,適逢中秋將至,就想著要做個新奇樣式的月餅來孝敬皇瑪嬤,我本以為她只是把中間的餡料換一換,卻沒想到她倒真的弄出個與眾不同,只是我卻覺得那冰皮月餅,吃著倒還成,只這外相,卻不是很好。”
“這點我們爺說的很是,”蘭靜也承認十三阿哥的話,雖說她吃過冰皮月餅,但也僅只于吃過而已,并不知道是如何去做的,不過,她卻是記得在包裝上所印的配料中有糯米粉,所以就與楹嬤嬤一起試著做了,可是做起來卻并沒有那么簡單,幾經試驗,最后那月餅皮還放的時間久了些,就容易老化,也容易裂開,“孫媳想象中的冰皮月餅,應該比現時做出來的那些要好看的多,只是試了好多次,卻不能夠,好在口感味道上倒還可以,再加上中秋佳節也眼見著到了,只好先這么著送進來,讓皇瑪嬤暫時先嘗個鮮,也請宮中的御廚們也試著做一做,以他們的能力,或許明年的中秋佳節,咱們就可以吃到外相極佳、味道也更是進益許多的冰皮月餅了。”
“行,”太后點頭說道,“這事兒就讓御廚們去弄吧,你只管好生養胎就好,再不要費事動這些個心思了。”
接下來,大家又在一處說笑了幾番,等到廚下把糕點做好呈上來的時候,十三阿哥和蘭靜在太后的宮中呆的時候已經不短了。
“你們也該去敏妃那兒了,”太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并吩咐宮女道,“把這些點心收拾著裝好,讓十三福晉帶到敏妃的宮里去用,也讓敏妃嘗一嘗。”
十三阿哥與蘭靜拜謝過太后,又按照太后的囑咐依舊坐著步輦往敏妃娘娘的宮中去了,到了之后才發現,宜妃娘娘居然也在那兒。
“你們可算是來了,”宜妃娘娘等到十三阿哥和蘭靜給敏妃娘娘見過禮,又向她行禮時,趕緊過來扶起蘭靜,拉著她的手笑著說道,“敏妃妹妹嘴上不說,可是看她剛才那心不在焉的樣子,是個人都知道她的心思了。”
“都快坐著吧。”敏妃娘娘身為宮中的主人,先讓著大家坐下來,然后又問十三阿哥和蘭靜道,“你們是從太后的宮中過來的吧?她老人家可還好嗎?”
“皇瑪嬤很好,”十三阿哥笑笑說道,“臨來前還讓人現做了點心,讓我們帶來給額娘嘗嘗呢,正好宜母妃也在,就一起品嘗吧,這是剛剛才做出來的呢。”
敏妃娘娘一聽,忙吩咐人去拿家什將點心裝好擺上來。
“我今兒個過來,也算是個不速之客了,卻不想倒是得了口福了,”宜妃娘娘面上雖然依舊帶著笑,話風卻已經是轉了,“按說你們母子相聚,我是不該來打擾的,只是久不見蘭靜,我也是有些惦念,聽說她要進宮來了,就忍不住過來看看。”
“瞧宜妃姐姐這話說的,”敏妃娘娘笑著對宜妃娘娘搖了搖頭,“說什么‘不速之客’,‘不該打擾’,咱們姐妹之間還用說這個嗎?老十三也不只是我的兒子,他不也叫你一聲母妃嗎?”
“是啊,”宜妃娘娘笑著點頭道,“可不就是這話嘛,更何況從蘭靜那論,我跟他們又另有一層關系,不過,我今兒個過來,也不是來套關系的,而是來送禮的。”
“送禮?”敏妃娘娘愣了一下,“這中秋剛過,你送的什么禮?”
“送的就是中秋的禮啊,”宜妃娘娘沖跟著自己的宮女們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就出去了,過不多時,捧進一個托盤來,宜妃娘娘示意她放到蘭靜的身邊,然后笑著說道,“這是我早就為你準備的中秋之禮,還有以后孩子出生時的慶賀之物,等到了那個時候,大面上我必得跟榮妃德妃她們一樣的,但咱們的關系,又豈能和她們一樣,所以我就索性先送給你一些了,本來這些東西也可以讓老十三帶回去的,但因著我是他的母妃,私下傳遞東西,讓人見了總是好說不好聽,因此一聽說你要進宮了,我就趕緊過來等著了。”
“蘭靜謝宜母妃了,”蘭靜笑著要起身沖宜妃娘娘行禮。
“快坐下,”宜妃娘娘趕緊過來扶住蘭靜,“雖說看著你的面色倒好,但只這么個肚子,就要我看著不由自主的擔心,倒是比我自己個兒懷著的時候還要緊張了。”
“宜母妃,”十三阿哥看了看那托盤里的東西,笑著說道,“您這些東西自是好的,祥看著也不是不眼饞,只是蘭靜尚還沒生呢,哪里就好收這些個?還是給五哥和九哥吧。”
說起來,在康熙四十四年,皇子府中添丁進口的還當真是不少,大阿哥的繼福晉為他生下第三子,七阿哥在閏四月得了他的第五個兒子,九阿哥的嫡福晉則是在七月份為他生下了第四個女兒,而十四阿哥,在正月里得了第一女,四月里得了第二子,現如今舒舒覺羅氏格格還懷著身孕,算算月份,肯定也是要在今年生產的,應該是收獲最多的,再接下來就要屬五阿哥了,他也在四月得了一子,府中的馬佳氏格格現在也亦有孕在身,估計年底前就會生產了。
“他們的是他們的,”宜妃娘娘橫了十三阿哥一眼,“這些是我給蘭靜的,你少管。”
“好,我不管。”十三阿哥笑著搖搖頭,又對蘭靜說道,“看來你這次進宮,可真是收獲頗多,先是在皇瑪嬤那里得了賞,現如今宜母妃又送來了以后的賀禮,你這個財迷,這下可是得了意了。”
“我發了財有什么不好,”蘭靜聽著十三阿哥的話里,沒有想讓自己拒絕宜妃娘娘的意思,就笑著說道,“爺總不希望自己的福晉走出去是一副窮酸相吧?”
“這話可不對,”宜妃娘娘笑著插話進來,卻不是對十三阿哥和蘭靜,而是對敏妃娘娘說道,“說起來,我見蘭靜的時候,可是比敏妃妹妹還要早,說是看著她長大的也勉強使得,她身上福相貴相聰明相大氣相,什么相都有了,就是這窮酸相,可是與她沾不上半點邊,我想著,即使她身上穿了個極普通的衣服,只憑她的氣度,怕是人家就會以為那衣服是價值萬金的。”
“額娘,”蘭靜也笑著對敏妃娘娘說道,“您聽宜母妃說的這話,可有一丁點兒象蘭靜的,我怎么覺得倒是與她自己不差分毫。”
“你這么覺得就對了,”敏妃娘娘看著宜妃娘娘笑著,“那些話可不就是在夸她自己嗎?說來也是你們不好,宜母妃給了你們那么一大堆好東西,你們不說好生謝過也就罷了,畢竟大家都這么熟,也這么近了,不拘那份俗禮也說的過,可是不謝就不謝了,怎么就連夸一句的話也省了,看若得她這通老王賣瓜。”
“額娘,”蘭靜忙笑著說道,“不是我們不夸宜母妃,實在是能夸宜母妃的地方太多,總得容我們想想,也免得有所錯漏不是?”
“看來你們娘幾個是鐵了心要拿我來打镲了,不過你們這話倒也說的不錯,我這個人就是聽不得好話,一聽就暈,”宜妃娘娘笑呵呵的坐在那里,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勢,“來來來,今兒個我就好好的聽你們說一說,看看你們能讓我暈幾回?”
“這種事,還是讓蘭靜來吧,”敏妃娘娘看了看蘭靜,臉上有著一種忍不住的笑容,“我可是聽說,在你們南巡的時候,她好夸了一個女子來著。”
“哎喲,”宜妃娘娘一扶頭,“我倒是忘了這茬兒,若是我被夸成那個樣子,那我也別暈了,直接去了倒更爽快。”
“宜妃姐姐,”敏妃娘娘忙阻止著宜妃娘娘,“這個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快呸了。”
“沒關系,我并不怎么忌諱這個,”宜妃娘娘笑了笑,但還是在敏妃娘娘的堅持下呸了兩口,然后又看向蘭靜說道,“你若是要用詩詞來夸我,我是沒有意見,也很樂于聽到的,但話可是說在前面,南巡時的那種,是堅決不能要的。”
“自然是不會的,”蘭靜笑著說道,“宜母妃是何等樣人,蘭靜怎么會將那等詞用到您身上呢,必是要‘雙眸剪秋水,十指剝青蔥’這樣的話才配得上。”
“不錯,”宜妃娘娘笑著點頭,“這個話我聽著順耳,也舒服,就照著這樣繼續說吧,我不怕人笑,也不嫌酸牙。”
正當蘭靜琢磨著要選那些個既是夸絕代佳人,又不會犯忌諱的詩詞之時,恬然和欣然來了,跟在坐的眾人見過禮之后,她們的目光同時落到了蘭靜高高的肚子上面,“嫂子,你還好嗎?”
“自然是好的,”蘭靜對她們笑著點了點頭,“你們看看我的面色,再看看我這身板,就知道我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否則我又怎么敢來宮中得瑟呢?”
“嫂子,”欣然走到蘭靜的面前,伸出手去,想摸蘭靜的肚子,卻又有些不敢的樣子,“你會給我們生個侄子還是侄女啊?”
“沒關系,我不是紙糊的,你盡可以摸的,”蘭靜先是笑著拉住欣然的手,將它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然后才回答她的問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會是男還是女,不過我卻也不怎么在乎,只要他能健康平安的生出來,就什么都好。”
“哎呀”欣然這時卻已經沒有心思去聽蘭靜的話了,她的手剛一放到蘭靜的肚子上,就感覺到里面有了反應,一個力道直直的打了過來,嚇得她趕緊松了手。
“沒關系,”蘭靜又再次位住了欣然的手,“這是你的侄子或是侄女在跟你這個姑姑打招呼呢,你再試試看。”
“哦,”欣然再次將手放上來的時候,還是小心翼翼的,只是這回再遇到反應,卻不是那么意外了,而且也漸漸的感到了欣喜,“真的啊,他真是在與我打招呼呢。”
“恬然,”蘭靜看看一邊有些心動,卻還保持著端坐姿勢的恬然,笑著問她道,“你要不要跟你的小侄子或是小侄女打個招呼。”
“好。”因為指了婚又定下了婚期,恬然的一舉一動現在沉穩了不少,雖然神色間帶著開心,但走過來的步子卻還是穩穩的。
“姐,”欣然將位置讓了開去,并指導著恬然,“你把手放這兒,放這兒他就會跟你玩了。”
恬然依言將手放到那個地方,感受著手下那個小生命的動作,臉上的笑容宜加的柔和了,“是真的,他真的在動。”
“是吧,”欣然高興的又要將手放上去,“看起來咱們這個侄子或是侄女,恬然是個活潑愛玩的。”
“會有你愛玩嗎?”恬然打起著欣然。
“會,”欣然卻笑著點頭,“我會帶著她一起玩的。”
“好了,”十三阿哥等兩個妹妹與蘭靜肚子里的孩子玩過一會兒之后,才開口說道,“時候差不多了,他也應該累了,趕明兒個再跟他玩吧。”
“哥,”欣然也感覺到了那股力道在開始減弱了,就聽到十三阿哥這么說,不由得很是驚訝的看著十三阿哥,“你怎么知道他會在什么時候累的?”
十三阿哥當然知道,他在府中的每一天,可是都會抽出時間來與這個孩子做交流的,不過蘭靜卻只是笑瞇瞇的看著他,不打算與他解圍。
“他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是知道的,”十三阿哥卻說出了這樣一個理所當然的答案,然后又瞅了蘭靜一眼,“夸贊宜母妃的詞,你想好了沒有?”
“想好了。”蘭靜笑著點點頭,張口剛要開說,就感覺到突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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