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沒有吃東西,沈秋檀看著端上來的米糊卻沒胃口。
她想吃肉啊!
懋懋見小豬不吃,有些擔心:“是不是搞錯了,它不喜歡吃這個。”
小粉豬哼哧哼哧狂點頭,還是弟弟聰明。
結果沈信信誓旦旦:“不是的,小人問過了,這么大的豬仔只能吃這個,估計是這小豬認生才不想吃東西。”
認生?
這么會?沈秋檀撇撇嘴,這里是我家,我會認生?
懋懋卻有些相信:“那怎么辦?難不成送回王府去?”
沈信又道:“不用,讓它適應個幾天就好了,小公子不用擔心。”
懋懋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夜里,見懋懋和那個蠢沈信都睡著了,沈秋檀摸到了廚房,還好家里吃的一直不少,沈秋檀吃的肚子滾圓又解決了生理問題之后,才摸回弟弟的房間,在地上的小毯子上睡著了。
小蓉兒聽說懋懋有了寵物,也風風火火的來看,一見是頭小肥豬,喜歡的心思就淡了。
女孩子并不喜歡小豬。
“這個還沒有我養的肥兔子可愛,表哥怎么喜歡養豬了?”
正在練字的懋懋頭都沒轉:“豬怎么了?你可見過比這個更干凈更聰明的豬么?小豬可從來不四處拉尿,而且我說話它就像是能聽懂一樣。”
“真的么?”小蓉兒來了興致,能有一個聽話懂事的小寵物簡直是她夢寐以求的啊,她立即道:“小豬小豬,去給我取一支筆來。”
她期待的看著小豬,連懋懋也停下筆,誰知小粉豬瞥了陳嬌蓉一眼,又哼哼唧唧閉上眼睛,睡覺。
“它……哪里聰明了?明明就是頭懶豬!根本聽不懂我的話。”小蓉兒道。
沈秋檀心道:淪落為豬已經夠慘了,難不成還真的要靠討弟弟妹妹歡心而四處蹦跶么?她才不要呢!
不過歇的差不多了,可以替小表妹看看。
小豬懶洋洋的站了起來,向著小蓉兒慢騰騰的挪動。
小蓉兒又開心起來,她喜歡被別的小動物親近的感覺,結果就發現那小豬動作一停,而后穿過自己跑出了門外。
“怎么了?”小蓉兒還不太明白,小長楨已經已經站了起來預備去追,門口正好遇上沈信:“公子,王爺來接小豬了,說是姑娘想小豬了,要接回王府住兩天。”
小長楨嘟囔道:“不是說姐姐送我么?也忒小氣了些,給出去的還要要回去!”
花廳里閑坐的李琋沒心思喝茶,當然不是沈秋檀想小豬了,是他想了。
好容易將媳婦娶回家,還沒親夠,媳婦就變成了小粉豬,這也無所謂,能在一起就行,但媳婦卻堅決要先回娘家住上幾天……
李琋一想到新婚后,只和沈秋檀住了一晚就有些不是滋味。
好像思來想去,自己是被拋棄的那個。
于是,他也顧不上什么臉面不臉面的,才不過幾日就又登門,要接沈秋檀回去。
他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瞧著桌子,秦風眼觀鼻鼻觀心的立在他的身后。
忽然,就見他們王爺原本放松懶散的姿態已經緊繃了起來,而后動了動鼻子,開始往外跑。
“王爺,發生了何事?”秦風不明所以,追了上去。
李琋道:“我四處走走,你幫我攔著身后的人。”
什么亂七八糟的,都腳下生風了,還叫“四處走走”?堂堂一個王爺在王妃娘娘的娘家亂跑算是怎么回事?多虧王妃娘家沒有女眷。
李琋已經跑的沒了人影兒,秦風無奈在只得跟上。
他哪里知道,李琋這火燒屁股的模樣是因為聞到了熟悉的香氣。
秋檀要變回人了嗎?原以為還要個十天半日的呢。
想想……有些激動啊!
他跑著跑著迎面撞上一頭小豬,而小豬慌不擇路的情況下是想回到她出嫁之前的閨房。
見是李琋,小胖豬心里一松,哼哧兩聲被抱了起來。
追上來的秦風就看到王爺抱著那頭小粉豬進了沈秋檀的閨房。
這……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殿下究竟是怎么了?
他追上去,結果李琋將門一關:“守好,無論是誰都不能放進來。”
于是秦風只能在門口立著。
此時,隔壁陳府的老夫人還沒有過來,陳舅舅去了鋪子,陳延英兄弟在書院讀書,所以第一個找來的還是方家學堂放假在家的沈長楨。
“小豬呢?”
秦風輕輕嗓子,不說話。被別人知道他們王爺抱著小豬進了王妃娘娘的閨房,可不是什么光彩和正常的事。
“你站在這里做什么?”沈長楨想推開門進去,肯定是搶了他姐姐的臭王爺在里面,真不要臉,竟然擅闖姐姐的閨房。
“讓開!”沈長楨小小年紀板起臉來還挺能唬人,但秦風什么人沒見過,自然不會被他的氣勢壓倒。
但他也知道齊王對小舅子的態度,自己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秦風只好苦了一張臉,一言不發的堵住門口。
沈長楨上前一步:“讓開!”
就在眼看人就要闖進去的時候,門從里面打開了。
“懋懋!想不想姐姐?”沈秋檀將懋懋迎進來,秦風瞪大雙眼,王妃娘娘什么時候回來的?還有剛才那個小胖豬呢?他伸長脖子想找到那小豬,結果就對上了李琋警告的眼神,嚇得秦風連忙將脖子縮了回去。
“姐姐,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之前的香調好了?”懋懋見了姐姐,就忘了小豬:“姐姐的屋子可真香啊。”
沈秋檀臉上有些訕訕,剛完成變身,雖然窗戶大開已經散了不少味道不至于讓人聞了就倒,但總還有些殘存未散盡的味道,她解釋道:“剛回來,之前在路上喝水弄臟了衣裳,所以先回來換一套。”
小長楨不疑有他,不多時陳老夫人也來了,見沈秋檀換了出閣前的衣裳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而后又掃了李琋一眼。
隱含警告。
這齊王也太胡鬧了些,瞧這樣子,好像是方才在馬車上鬧了一回,清甜白體的,成何體統?
原來擔心他喜歡太監,會對外孫女不喜,又擔心他身子骨不好,會讓外孫女守寡,但現在看這樣子,他的身子骨分明好得很!
難怪從廣陵帶來的大夫都說瞧不出齊王是什么病癥,只一個“弱癥”就糊弄過去了。
弱么?
李琋在陳老夫人的眼神下,耳朵尖都紅了。
他很想解釋,我是冤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