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生了還嫁什么人

第172章 軒然大波

馮時華微微一笑,滿是狡黠:“不過是起個帶頭作用罷了。”

不管是不是他請的人,只要氣氛活躍起來,只要讓讀書人都看到他們真的是認真的免費,那就行了。

何必在意那么多細節。

徐韞:……

不過,閱書閣的免費看書,的確是在北平城里傳開了。

僅僅用了半日而已。

閱書閣里人擠人,幾乎連席地而坐的地方都沒有,所有人都是站著,還基本就是和別人貼著站。

但所有人手里都捧著一本書,如饑似渴地讀,生怕過了今天,閱書閣就反悔了。

沒能擠進去的人在外頭急得大喊:“憑什么不讓我們進去?不是不要錢嗎!”

看門的小童伸著胳膊,滿頭大汗解釋:“是不要錢,可郎君你看,里頭實在是進不去人了!您在外頭等等?只要有人出來,下一個一定讓您進去!”

有人不愿意乖乖排隊,便煽動其他人一起往里頭擠。

馮時華看了一眼書鋪的老掌柜。

老掌柜會意,又看一眼伙計。

伙計當即就下去,大喝一聲,萬分不客氣地開口訓:“擠什么擠?!擠壞了東西,明日閱書閣開不了門,你負責?!還是你想趁亂偷東西!”

這一句話一出,頓時大部分都老實了。

剩下幾個不愿意在這里等的,也被里頭的人罵道:“早不進?這會兒著什么急?要是害我看不成書,我豈能放過你!”

這下,還真不用伙計再說什么,刺頭也老實了。

引起眾怒,并不是他要的結果。

而且閱書閣真要因此不開了,得不償失。、

最后,想進閱書閣的人,開始在小童的指引下排隊,等著里頭的人出來,他們就可以進去。

然而,在里頭看書的人哪里想出來呢——

只要內急沒憋得要尿褲子,只要沒餓得快暈過去,里頭的人根本就不想出來的!

而那些進不去的人,最開始還能耐心等著,后頭實在是忍不住,便也看看書鋪里賣的書。

這一日,馮時華這書鋪里的書,賣出去了不少。

臨近中午的時候,徐韞受邀和馮時華一同用飯。

結果飯沒吃一半,忽然來了一隊人馬,亮出了宮中的腰牌,請馮時華走一趟。

徐韞也被一起請了過去。

這是徐韞萬萬沒想到的事情。

進宮路上,馮時華和徐韞同乘,馮時華有些緊張:“阿韞,你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徐韞比馮時華淡然:“不會是壞事。就算陛下覺得不妥,咱們關了鋪子就是。你別緊張——”

“我如何能不緊張?”馮時華忍不住摳馬車的錦緞墊子,表情也有點神經質:“我說不定就要因此得了陛下的青眼,從此前途無量了!我要成為我馮家最有前途之人了!”

徐韞:……好吧,明白了,這不是害怕。這是期待。

接下來,徐韞懶得再理會不太正常的馮時華。

只思索一會兒可能被問的問題,自己又該如何回答。

半個時辰不到,徐韞和馮時華被領到了二位陛下跟前。

女王陛下姜妙,徐韞已是見過,此時再見,倒有兩份熟稔之感。

而姜妙則是露出一絲絲的意外:怎么還請來了徐韞?

陛下周鼎看到妻子如此神色,便問一句:“怎么?你認識?”

姜妙含笑看徐韞,解釋一句:“這就是咱們的女舉人徐韞。”

于是,周鼎放棄看馮時華,目光也落在了徐韞身上。

徐韞此時和馮時華正低頭行禮,根本不敢亂看,但她也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與打量。

她更不敢亂動了。

也就是兩三個呼吸的功夫,周鼎給他們二人賜座。

座是有了。

但徐韞也好,馮時華也好,都不敢踏踏實實坐,勉強挨著椅子,背脊停止,半點不敢松懈。

姜妙笑出聲來:“也不必如此緊張,只不過是有幾句話想要問你們。吃過了不曾?”

徐韞實話實說:“剛吃了一半。”

“那你們該吃完,不必著來見我們。”姜妙仍是笑,看二人的目光十分溫和:“是我們太著急了些。”

周鼎則是威嚴肅穆許多,姜妙說話時,他便只打量二人。等姜妙說完,他才開口:“那閱書閣是你們二人誰的主意?”

他神色莫名,又威嚴,一時之間反而叫人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思。是夸贊或責怪?

徐韞和馮時華都忍不住心里不安了一瞬。

而后,馮時華便起身,上前一步:“回陛下,主要是我的主意。若有不妥,請陛下責罰!”

如果不是馮時華說這話,徐韞覺得自己都快忍不住懷疑他這是想搶露臉的機會了。

但他這樣說……徐韞就知道,這是馮時華太緊張了,加上陛下又是如此神色,他可能覺得這個事情要被責怪。

畢竟……這樣做,會讓世家大族的顏面掃地,更讓他們手里的藏書,失去對讀書人的絕對吸引力。

這是將世家得罪死了。

世家借著陛下們的手,來除掉他,也不奇怪。

這也是亙久以來的規則。

徐韞直到此時,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自己只是隨口那么一說的話,馮時華在不確定陛下們對世家的態度時,竟然敢干,這也是個膽大的人啊!

周鼎看著馮時華,神色依舊沒有變化,語調仍是威嚴:“那你與朕說說,為何你想如此干?”

姜妙也收斂了笑容,靜靜看著馮時華。

氣氛如此,馮時華更加緊張了三分。

他剛要開口,徐韞就上前一步,深深一拜:“回稟二位陛下,馮時華方才的話,都是假話。這件事情,是我提起,馮時華辦的。算是我二人通力合作。”

周鼎神色冷下來了。

姜妙也未曾說話。

周鼎語氣也有些冷了:“怎么,你們還起內訌了?”

馮時華悄悄瞪徐韞:你干嘛!

徐韞神色平靜,語調不曾有半點的變化:“我是不敢騙我二位陛下。馮時華這么說,是怕陛下責罰,為了保護我罷了。絕非是有意欺瞞陛下。”

欺君之罪,那是大罪。

姜妙看看徐韞,又看看馮時華額上沁出來的冷汗,終于又開口了:“罷了,都還小呢,陛下就不必嚇唬他們了。只是徐韞,你為何會提出這樣的想法?你可知,這樣做,會有什么后果?”

那意思,竟有些隱隱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