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皇宮。
許清宵走出宮殿,他目光平靜,朝著刑部走去。
而宮殿內。
張靖已經走出大殿,與其余尚書見面了。
“丞相大人。”
“顧大人,王大人。”
“諸位大人。”
張靖先是對丞相陳正儒開口,而后又想著戶部尚書顧言顧大人,禮部尚書王新志王大人喊了一聲,至于其他人就一筆帶過了。
陳正儒是左丞相,五品大儒,不可不尊重。
顧言是戶部的尚書,再加上大理寺寺卿,乃東明會之首。
禮部的王志新也是東明會之人。
客氣一聲是應該的,至于兵部尚書周嚴以及工部尚書李彥龍,隨便打個招呼就行。
“許清宵如此狂妄,今日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彌補大魏國運。”
禮部的王新志開口,他聲音平靜,可言語之中卻充滿著冷意。
他壓根就不看好許清宵能夠彌補大魏國運。
這可是大魏國運啊。
你以為是什么?隨便就可以彌補?而且半個時辰內彌補?當真是癡人說夢話啊。
“不一定呢,說不定許清宵能寫出絕世文章。”
兵部尚書周嚴開口,他反倒是看好許清宵。
“絕世文章?”
“周大人倒是有些異想天開了,當真寫出絕世文章也于事無補,這是刑部的問題,難不成說許清宵可以寫出刑部的絕世文章?”
“我可不信。”
禮部尚書搖了搖頭,并不認為許清宵可以寫出關于刑部的絕世文章。
“半個時辰就能揭曉,何必著急呢?”
周嚴開口道,但眼神之中也的確是擔憂,許清宵必須要在半個時辰內寫完一篇關于刑部的絕世文章。
絕世文章本身就難寫,除非許清宵已經有腹稿了,再者還必須要與刑部有關。
否則的話,即便是絕世文章,也無法彌補大魏因刑部損失的國運。
這的確有些難啊。
“若許清宵能為我大魏增加國運,此前種種,我可一筆勾銷,我愿細細教誨他,愿他走上正途。”
也就在此時,陳正儒的聲音響起。
他是儒官之首,大魏左丞相,吏部尚書,也是大儒,說話分量以及地位,比刑部尚書張靖要高太多了。
此話一說,其余幾位尚書臉色卻微微一變。
似乎是感受到眾人的神色,陳正儒繼續開口道。
“許清宵以七品明意之境,卻能凝聚圣意,這可是大儒才能做到的,此子的確是天縱奇才,說是萬古大才,陳某也認可。”
或許在他們眼中,許清宵狂妄,可在陳正儒眼中,他卻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要知道儒者十品。
十品:養氣,蘊養浩然正氣,下筆如有神。
九品:開竅,開智慧竅,一目十行。
八品:修身,修養身心,延年益壽。
七品:明意,明讀書之意,明自我之意。
從七品開始,就是真正的讀書人,明白自己讀書的道理,有所追求。
六品:正儒,立心,明意之后,立心從行。
一旦立心,就要圍繞自己的心意,去認認真真做事,勤勤懇懇,譬如說陳正儒立的心,便是讓大魏走向繁榮,這就是陳正儒之心。
五品:大儒
立書,著作書籍,將自己的心得寫在其中,有勸言,有自我理解,有對圣人的理解,也有對世間的理解,盡可能的幫助別人,或者是闡述一個道理,讓天下讀書人明白這個道理。
這就是五品大儒的境界,需要立書,才能成為大儒,而且絕對不能隨便立書,一定是真正有學問的東西。
四品:天地大儒
著作的書籍,得到天下文人的認可,得到百姓的認可,亦或者得到一些相關重要之人的認可,比如說當今陛下,如果皇帝認可你的學問,影響到了皇帝,那么皇帝以后做事,會因為你的著作,而改變心意,或者是換一種方式。
可能就會影響大魏無數百姓,這就是成就天地大儒的要求,若得不到認可,即便你當真有所才華,也沒有辦法,當然等你死后,千百年之后,如果你的著作,得到天下人認可。
你會被天地追封為天地大儒,后世人也會為你塑造雕像。
三品:半圣
立學!你著作的書籍,形成一個學派,或者你創建一個學派,在當代影響極大,至少有一成讀書人是你的學生,這樣一來,便可以成為半圣。
當然還有一種辦法,將圣人的學問發揚光大,基本上所有半圣都是如此的。
只是一般活著的半圣很少,大多數是死后過了幾百年甚至是千年,才會成為半圣。
不過當世還是有半圣,大魏文宮可能就有,只是到了這個境界,很有可能依靠著一些靈藥續命,對于當世來說,只怕很多人都以為他們逝去了。
平日里半圣也不會出現,可能真逝去了,也沒有人知曉,王朝會封鎖一切消息,畢竟半圣對于妖魔來說,恐怖滔天,一個二品妖魔,在半圣面前如螻蟻一般。
二品:亞圣
無限接近與圣人之境,其之所學,在當代影響極深,天下讀書人,天下百姓,包括天下的具有影響力之人,七八成信服此學,影響三代人。
這就是亞圣,可一般來說,圣人前后五千年不可出新圣。
如果世間誕生了一位圣人,他死后五千年是不可能會有新的圣人誕生,連亞圣都不可能,試問一下如果你是一位讀書人,擺在你面前的是圣人之學,還有一個看起來很有道理,但對方可能現在還是一位天地大儒的學問。
請問你會選擇什么?
毫無疑問去學習圣人的學問啊,天地大儒雖然也是遙不可及,但跟圣人比還是差太多了。
也正是因為圣人的威望,至少要過五千年才會逐漸消散,這才會有新的圣人誕生,當然這只是一個理論。
因為往往萬載不見一尊圣。
至于最后的一品。
天下讀書人之首,凌駕于皇權之上,凌駕于一切之上,八方朝拜,眾生虔誠。
浩然正氣養天地,這個境界無法言說,無法形容,一切的不可思議,都是文圣。
若世間誕生一尊文圣,那這天地之間的妖魔,就可以該吃吃該喝喝了,什么都不用作,等死就好。
這就是儒道十品的劃分。
然而許清宵調動圣人偉力,這是大儒才能做到的程度,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大儒。
唯有大儒,可調動部分圣人偉力,許清宵彈劾刑部所展現出來的偉力,就是頂尖大儒才能做到的。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若沒有碰到什么大事,他陳正儒也做不到這個程度。
這就是陳正儒看到不一樣的地方。
許清宵七品便能做到五品都難以做到的事情,說萬古大才,真的一點都不足為過。
所以陳正儒起了愛才之心,真正的愛才之心。
哪怕許清宵得罪了朱圣一脈,那又如何?他并不在乎。
自己雖然是朱圣一脈,可自己立下的心,是大魏之心,在他眼中,大魏的繁榮勝過文道之爭,爭來爭去,又有何意?
能讓天下百姓吃飽一頓飯嗎?
又能讓天下百姓多穿上一件衣服嗎?
不能。
可為何之前他略顯得對許清宵有些不友好,這是因為許清宵并沒有展現出能讓他惜才的本領。
可今日他對許清宵產生了惜才之意。
但很快,陳正儒搖了搖頭,任何事情都不能過早下定論,許清宵有沒有萬古之才,還沒有徹底展露出來。
再者許清宵與武官關系極好,未來肯定是主兵伐的,與他的意見不相同。
所以在這個立意上,自己就絕不可能與許清宵是同一路人。
不是別的意思,如若許清宵否決北伐,愿意支持大興王朝,休養民生,他陳正儒會毫不猶豫支持許清宵,儒道當中不管誰打壓許清宵,他都會接近權力幫助許清宵。
朝堂之上,不管誰找許清宵麻煩,他也會竭盡全力幫助許清宵。
甚至在告老還鄉之前,將許清宵扶持到一個高不可及的位置。
可惜的是啊!
許清宵主興北伐,那么許清宵就是他的敵人,而且是一個天大的敵人,若讓許清宵當真掌權,掌勢,甚至權衡朝野,北伐或許就真的要死灰復燃了。
所以他只能這樣做。
不過好就好在一點,北伐之事,今年必須會有一個結果,這一年內許清宵絕不可能手握大權的,絕對不可能。
當然若是許清宵真能為大魏增加國運,那么關于朱圣一脈的恩怨,他陳正儒愿意放下,可朝堂上的爭斗,就沒有辦法,再惜才,也不可能影響國家。
陳正儒如此想到。
可惜的是,他暫時無法看到許清宵的安國策,若能看到,只怕會顛覆他一切想象。
而大殿內,龍椅之上。
大魏女帝靜靜地看著已經消失不見的許清宵。
腦海當中并非是今日之事,而是關于北伐之事。
到底是否北伐,今年必有一個結果。
要蓋棺定論了。
“待過些日子,安國策,是要拿出來了。”
女帝心中自語,朝堂之爭已經越演越烈,北伐之爭因為自身登基第一年,文武百官不敢太過于爭吵,但今年年末,遲早要決策出來了。
若國不能定意,對于大魏王朝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至于其他尚書,則非常好奇,許清宵如何增加國運。
甚至刑部尚書張靖都已經開始想好了,該如何治許清宵之罪。
此時此刻。
許清宵已然來到刑部當中。
刑部官員已經被喚醒,此時此刻都趴在房間內休息,但依舊可以看到大門口迎面走來的許清宵。
剎那間刑部上上下下都有些恐慌了。
生怕許清宵又發起瘋來,那到時候大家還有命嗎?
只是,來到刑部大門,許清宵沒有繼續前行了。
緩緩抬起手來,剎那間浩然正氣凝聚成文筆。
手握文筆,許清宵聲音洪亮有力,傳遍大魏京都。
“吾乃許清宵,今為刑部立言。”
許清宵開口,聲音洪亮,無數京都百姓皆然聽見這道聲音,人們驚訝,不知道許清宵要做什么?
此時,刑部大門之外。
許清宵提起文筆,在左右兩旁寫下兩行字。
許清宵落下十七字。
剎那間,大魏天穹之上,出現一朵朵祥云,光芒照入刑部之中,整個刑部瞬間變得宏偉而神圣。
漫天的祥云出現,連綿萬里,一束束光芒照耀在大魏京都當中,沐浴在大魏百姓身上。
而這十四個字,也懸浮于天穹之上,供大魏京都內的百姓觀看。
這是無上祥瑞,這一朵朵的金色祥云,朝著大魏宮廷聚去,為大魏增加氣運。
其中有數朵祥云,落在許清宵頭頂之上,照射一縷縷光芒,滋潤許清宵的肉身。
嘶!嘶!嘶!
這一刻大魏所有權貴真的震驚了了。
對于百姓而言,許清宵彈劾刑部,他們其實并不是那么反感,因為他們也遇到或者聽說過一些不公平之事,所以許清宵彈劾刑部,反而引來民心支持。
只是刑部乃是大魏國本之一,六部之一,許清宵彈劾,雖讓百姓感到痛快,但也讓百姓知道刑部不公,所以影響到了百姓對刑部的看法,也正是因為這一點。
國運受到一絲絲削弱,雖然只是一絲絲,但這代表著的是大魏國運,哪怕是一絲絲,也十分恐怖,是常人無法能夠承受的。
可如今,許清宵以十四字,,為刑部立言,警示天下,勸人向善,又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蓋棺定論,可謂是一語三關。
百姓們明白許清宵這句話的意思,也明白這是為刑部立言,自然拍手叫好,如此一來失去的民心,在這一刻全部回來,而且因為許清宵的到來,更是讓百姓更有希望,認為出了個好官。
也就是如此,天降祥瑞,國運再次重聚,不但把之前那一絲絲補回了,甚至還增加了一絲絲。
就是因為許清宵這十四字。
十四字增國運。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啊。
此時此刻,大魏京都,大量讀書人面色尷尬,本來許清宵彈劾刑部,以致于大魏少了一縷國運,他們聚集在此,就是為了彈劾許清宵,準備等陛下宣旨結束之后,就開始討伐許清宵。
勢必要讓許清宵付出慘烈代價。
甚至連怎么罵都已經商量好了,還有人更是寫好了討伐文章,將許清宵貶的十惡不赦。
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只寫了十四個字,將他們所有的文章全部變成廢紙一張,甚至有人邀請朋友在家商談如何如何辱罵許清宵。
現在全部成了笑話。
誰也不會想到,許清宵竟然能寫出這樣的千古名言出來。
尤其是年輕一代的讀書人,更是有些懵。
這他娘到底是什么人啊?前有千古名詞,后有絕世文章,然后再來個千古第一駢文就算了,今日更是來了一句千古名言。
這許清宵莫不是圣人轉世?
不是他們夸張。
而是這十四個字,既是勸阻天下人,不要因為是一件較小的善事就毫不關心,也不要因為是一件較壞的但壞事就去做。
這是人生之警句,也是刑部對天下人的警句。
更是許清宵對刑部的警句啊。
這巴掌打的是真夠疼啊。
比剛才仗刑二十還要疼,言語的力量,遠勝刀劍。
刑部之下,許清宵沒有說什么,他靜靜立在門下,沐浴著國運之力,雖然僅僅只是一縷縷一絲絲,但沒入許清宵體內后,這一縷縷的國運,卻如同海嘯一般,但好在許清宵以大日圣體壓制住了。
同時的確就是一絲絲國運,肉眼根本看不見,唯獨許清宵才能感受到。
此時,刑部左右的警句,也彌漫著一縷縷圣意,這是千古名言,可傳至千古,石毀而字不滅,千古之后,這句話才會消散,被天地認可。
大魏皇宮。
宮殿之外。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左丞相,陳正儒。
“好!好一句,,此言乃是千古名言啊,許清宵,萬古之大才,萬古之大才啊!”
陳正儒第一時間驚嘆,別看許清宵這簡簡單單十四個字,但這句話的意義,卻無窮之大,因為這句話通俗易懂,又蘊含無窮大道理,即便是孩童也能知曉,極其適合教育這天下百姓。
很多時候,文學并不是他不好,而是學習程度極難,就好比朱圣著書,天下人都知道這是好東西,可天下百姓有幾個能看懂?
唯有讀書人才能看懂,而讀書人看懂之后,會去教書育人,會去教化百姓。
可這個教化多漫長?這個教化又有多辛苦?
可能你跟一個農夫說了三天三夜,他回過頭一覺醒來什么都忘記了。
但這句話不一樣,既有警世之用,又包含了無數道理在其中,用一句話概括一切。
哪怕是再沒有文化的百姓,也懂得這句話的含義,他們也可以教育自己的兒女。
這才是文字的作用,教化萬民,一句警言,卻能做到無數大儒都做不到的程度。
陳正儒頓時明白此話的含義,所以他才忍不住叫好。
“陛下,陛下,天降祥瑞,天降祥瑞啊,你看天穹之上,祥瑞無限啊。”
“大魏國運回來了,回來了。”
兵部尚書周嚴則無比激動地喊道,他指著天穹那一朵朵玄黃之云,大贊祥瑞。
不止是他,整個京都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百姓們感慨,露出喜色,讀書人們驚嘆,且有敬佩許清宵之才華。
十四個字啊。
十四個字便能引來天地異象,便能增加大魏之國運,這許清宵當真是萬古之大才啊。
大魏文宮當中,不少大儒看到這一幕后,更是沉默不語,尤其是陳心大儒。
他立于文宮之下,望著滿天祥瑞,不由自主道。
“天不生我許清宵,儒道萬古如長夜。”
“簡簡單單十四個,卻代表律法一切的道理,勸人向善,又警世天下人,這十四個字,勝過陳某一生才華。”
陳心感慨,他認為許清宵這十四個字,勝過他這輩子所有的才華。
此話一說,大魏文宮讀書人們皆然沉默,他們本想開口說些什么,可很多話卡在喉嚨,實在是說不出來啊。
因為這十四個字,的的確確會讓天下人明白一個道理,對后世之影響,無窮無盡也。
周民大儒則長長嘆了口氣:“許清宵若我朱圣一脈,這一脈將昌盛萬年啊!”
他無盡感慨,莫名之間有些后悔當日對許清宵有那么一點清冷,可這沒辦法,他立心便是為了朱圣一脈,唉。
正明大儒看到這一切,只是久久嘆了口氣。
“朱圣一脈,只怕真要迎來一位當世大敵啊。”
他如此開口,認為許清宵真會成為朱圣一脈的大敵,這個敵人,是學術上的敵人,學術之爭,對文人來說,自然重要。
如周民大儒一般,他雖欣賞許清宵,也震撼許清宵之才華,可他們都是大儒了,已經立心,為朱圣一脈,傳承圣學,哪怕許清宵有再大的才華,他們也要堅守自我。
一切的一切,無非是立場問題罷了。
“朱圣仙逝不過五百年,大魏不可能會有新的圣人,我等朱圣一脈,還可昌盛五千年。”
文宮當中,孫靜安攥緊了拳頭,他明朱圣之意,立朱圣之意,為朱圣一脈的死忠,他沒有任何惜才之說,在他眼中,一切違背朱圣之人,除之前四位圣人,都是他的敵人。
他絕不可能讓朱圣一脈,在這個時候落寞,無論如何,他都要讓朱圣一脈,再昌盛五千年,這就是他的明意,他的立心,甚至他著作的學書,也是闡述朱圣之意,讓天下人學習朱圣。
大魏文宮所有大儒的想法截然不同,但不可否認的是,許清宵用才華,再一次折服了天下讀書人,天下文人。
而大魏京都中。
永平世子慕南平看到天穹之上的祥瑞之后,再聽到許清宵這番話后,更是忍不住身子輕顫。
“許兄,當乃萬古大才。”
他很慶幸,自己與許清宵結識,也沒有得罪許清宵,如今看來,這是他人生做過最正確的一件事情。
安國公府。
安國公望著天穹,感慨無比道。
“我這孫兒有福了。”
說完此話,他下一刻目光無比兇惡地看著自己的外孫道。
“范兒,待你先生忙完這陣子后,老老實實去上課,若是爺爺聽到許先生說你有一句不好的話,可別怪爺爺把你吊在樹上打,明白嗎?”
安國公怒道。
只是見李范還不回答,他父親李兵直接踹了一腳上去,兇狠無比道。
“聽見你爺爺說的嗎,半天半天不回應,小兔崽子。”
李兵怒道。
“聽見了,爹。”
李范哭了,他就楞了一下就挨揍?自從許清宵來了自己家一趟后,自己家庭地位瞬間暴跌。
而刑部牢房中,懷平郡王看著天穹之上的玄黃之云,不禁死死地攥緊拳頭,耳邊也響起許清宵的聲音。
他目光陰沉,在牢獄之中發出嘶嘶低吼之聲。111111
然而,要說臉色最難看的人,不是李范也不是懷平郡王,而是皇宮內的刑部尚書張靖。
他整個人愣在原地。
許清宵十四個字,便能為大魏增加國運?而且還能損自己一句,這簡直是......絕世妖孽啊。
許清宵這句,,。
既似乎警世之句,又是勸善之言,更主要的是,還是結合當下發生的事情所言,將自己批的體無完膚啊。
這一刻,張靖有些懵了,這許清宵到底是什么妖孽啊,動不動就是千古名詞,絕世文章,第一駢文,現在更是來了個絕世名言,還是為刑部立言。
既結合發生了何事,又是絕世立言。
此人之才華,當真是萬古罕見啊。
張靖臉色難看跟豬肝一樣,不是因為許清宵為大魏增加國運,許清宵逃了這劫,而是因為許清宵這句話讓他以后顏面何存啊?
今日之事,想來必會傳開,而許清宵這兩句絕世名言,也會傳開,到時人家一問這句話是誰說的?為什么會這么說?
馬上人家就告訴他,這是許清宵寫的,當時許清宵被刑部打壓如何如何,所以他一怒之下,彈劾刑部,害的大魏少了一縷國運。
刑部尚書張靖請陛下治他罪名,結果許清宵寫下這十四個字,補回了大魏國運,而刑部尚書張靖恐成最大輸家。
這話要是傳開了,他們當真是羞愧無比啊。
就好像南豫閣序一般,現在只要提到南豫閣序,便能聯想到天明書院那幾個倒霉蛋,他們還好最起碼沒人認識,沒什么知名度。
可自己不一樣啊,堂堂刑部尚書,受此等大辱。
而且更絕了的是,以后自己去刑部,還要天天看到,一時之間,張靖差點就要暈倒。
“宣旨,許清宵為大魏刑部明意,十四真言,勸世人向善,為千古名言,刑部上上下下,抄錄此等名言百遍,傳至天下,往后入刑部者,皆抄百遍。”
“刑部尚書張靖,罰抄千遍,以正其心。”
“今日之事,許清宵無過,但,一月之內,徹查手中卷宗,務必水落石出。”
大魏女帝的聲音響起,昭告天下。
刑部尚書張靖,徹底成為最大輸家了。
然而其余五位尚書,表情神色皆然不一。
而刑部當中,許清宵也緩緩松了口氣。
“謝陛下圣恩。”
許清宵開口,說完此話,他轉身離開刑部,國運已經吸收完畢,他沒有在刑部第六,而是去找周楠了。
一路上許清宵買了不少珍貴藥材和補品。
周楠因自己而受傷,而自己也因周楠之事,將心中之怒宣泄出來,于情于理,許清宵第一時間都要去看周楠。
帶著不少禮品,許清宵再次走進院子當中。
只是這一刻,院內的百姓沒有只是好奇地看向許清宵,而是當許清宵出現后,齊齊跪在地上喊道。
“我等拜見許大人。”
對于滿城百姓來說,今日發生的事情,他們還是沒能搞懂,但對于周楠院子當中的百姓來說,他們卻真真實實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許清宵為周楠一個普通卷吏,大鬧刑部,甚至不惜自毀前程,這樣的官員,舉世難尋啊。
為百姓仗義出手,為冤屈鳴不平,這才是他們心中的好官。
“諸位客氣了,本官只是做了應做之事。”
許清宵沒有因此感到開心,也沒有因此感到愉悅。
甚至還有些莫名感慨。
為官者,做自己盡責之事,都會被稱之為好官呢?
可想而知,這天下有多少不平之事。
深吸一口氣,許清宵走入周楠家中。
周楠妻子見到許清宵便跪地磕頭,哭著感謝許清宵為她相公伸冤。
而周楠也嚎啕大哭,對許清宵既是愧疚,又是自責。
許清宵沒有多語,只是將買來的東西全部放在桌上,再告訴周楠一聲,讓他好好養傷,養好了傷再來找他,依是他的卷吏。
許清宵為他買的藥材以及補品有不錯效果,快一點三日就能好,慢一點五日也能補回來。
說完這一切,不容他們說任何話,許清宵便離開了。
但走出院子后,許清宵下一站的目標,不是刑部,也不是去找國公。
而是直奔吏部。
沒錯,就是一直在卡楊虎楊豹等人入職的吏部。
大魏吏部與刑部相隔兩條街,許清宵的身影不算慢,一路上有百姓投來目光,但為數不多,而是將目光看向刑部。
他們只聽許清宵之聲,卻沒有見過許清宵,待異象內斂之后,許清宵自然如常人一般,非要說與眾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很英俊。
此時此刻,吏部上上下下也都出來了,刑部遭此大難,他們怎可能無視?
只是看熱鬧歸看熱鬧,讓他們上前他們可不敢上前,許清宵仗刑刑部官員的景象,當時被映照天穹,所以他們歷歷在目。
這要是過去阻攔,不就是純粹找死嗎?
別說他們吏部了,整個六部,除了一些真正有權勢的官員之外,誰還敢招惹許清宵?
甚至對許清宵都產生一種恐懼了。
這人實在是太猛了,去刑部十七天,把人家刑部上上下下都打了一遍,也就是尚書逃了一劫。
可逃雖然逃過一劫,許清宵十四個字,把刑部尚書張靖批的體無完膚,明里暗里都在諷刺你。
可以想象到,今日之后,天下人會如何評價許清宵,天下人又會如何去評價刑部尚書張靖?
現在還好,至少張靖還是刑部尚書,至少許清宵在朝中還沒有真正的地位,可十年后?百年后?甚至是千年之后呢?
許清宵當世再狂,千百年后,當人們提起這句話的時候,張尚書就要被無限鞭尸啊。
這種恥辱,勝過誅殺張靖。
果然,寧惹閻王,莫惹文人啊,筆墨之下,無情至極,千古之后,文魂依在。
只是,就在吏部上下還震撼與此事之時。
突兀之間,一道人影出現在吏部大門之外。
來人十分年輕,相貌英俊,穿著刑部主事官服。
是許清宵。
待許清宵出現之后,整個吏部徹底麻了,他們不知道許清宵為何來吏部?
“敢問,吏部主事何在?”
隨著許清宵的到來。
剎那間,四五道身影快速走了出來,是吏部兩位主事,一位員外郎,甚至還有一位侍郎親自出現了。
“許清宵,你來吏部有何事?”
吏部右侍郎開口,他面色平靜,眼神之中有些好奇,他不知道許清宵怎么好端端的來吏部了?
“見過侍郎大人。”
“下官有幾名屬下,原是南豫府官差,后因刑部人手不足,所以下官將其調遣至京都。”
“至十日前,來吏部辦理入職卷宗,直至今日,還未處理好,此事就不勞煩侍郎大人,下官找吏部主事問問就好。”
許清宵開口,語氣平靜道。
只是這話一說,整個吏部瞬間炸了。
“什么?拖延十天?是那個王八蛋干的?”
“嘶,許清宵這是要來吏部揍人了?”
“幾位員外郎大人,趕緊跑啊,許清宵來揍人了。”
“快點,快點讓左侍郎跑啊,許清宵待會發飆起來,誰都擋不住。”
“是誰阻攔拖延許清宵?有病嗎?吃飽沒事干,招惹這個猛人干嘛?想死別拉上我們啊!”
一時之間,吏部瞬間亂作一團,他們好奇許清宵怎么好端端出現。
可沒想到的是,竟然是這種事情。
拖延十日入職,這肯定是有問題的,只是他們還真不知道這件事情,大多數人是不知道的,畢竟許清宵又不是吏部的人,穿小鞋也不至于穿到別的部門去吧?
眾人有些恐慌了,刑部的教訓歷歷在目,他們可不敢造次啊,萬一被許清宵狂揍一頓,一點脾氣都沒有。
“竟然有此等事情?”
“當真是荒謬!”
“許清宵,你的下屬叫什么名字,本官親自為你查,翻天了,翻天了!”
“我吏部為大魏矜矜業業,所有人勤勤懇懇,卻不曾想到竟然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皇城腳下,當真是氣煞老夫了。”
當吏部右侍郎聽到許清宵來意之后,眼中閃過一絲恐慌,他不清楚許清宵是不是過來找麻煩的,但他知道的是,這件事情自己必須要趕緊處理。
這樣許清宵就沒有機會動手了。
“侍郎大人,一件小事而已,隨便找個主事就好,就不勞煩您了。”
許清宵客氣道,入職這種小事,讓堂堂吏部侍郎來處理,這的確有些說不過去,隨便來個主事都行了。
“不,許清宵,此言差矣!”
“所謂,,,這雖然是一件小事,但在本官眼里,卻是一件大事,發生這等事情,對吏部來說,簡直是恥辱。”
“來人,給我徹查此事,簡直是翻了天,外省官員入京,一個入職竟然拖延十日,豈有此理。”
吏部右侍郎義正言辭道,他可不敢讓個主事來處理這事,萬一這主事腦子有問題,非要招惹許清宵呢?
那豈不是把事鬧大了?
許清宵是誰?這就是個絕世猛人,無法無天,肆無忌憚,只要占理,許清宵就敢把天給捅破。
這誰頂得住啊?
所以他決定親自處理。
此話一說,整個吏部開始動起來了,幾乎所有人都在徹查這件事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辦什么驚天大案。
很快,還不等許清宵說出楊虎等人的名字。
剎那間,有人壓著一個男子走了出來,看著右侍郎道。
“侍郎大人,就是此人,生性懶惰,辦事不利,耽誤了許大人之事。”
吏部瞬間查出是誰在故意拖延楊虎等人的入職之事,將其壓在許清宵面前。
“來人,將此人拖出去仗刑二十,剝奪官職,扣押大牢三月。”
右侍郎開口,目光充滿著怒意道。
差一點就要被這家伙給害死了,這事他真不知道,甚至說吏部大部人是不知道的,因為沒必要啊,許清宵是刑部的人。
吃飽沒事干卡許清宵做什么?
顯然就是這家伙跟刑部關系好,受人之托,不過這些事不能放在明面上說,大家懂得都懂。
“許清宵,此事是本官沒有起到監督之責,你放心,從今往后,本官一定會好好監督。”
“為表歉意,本官親自為你下屬辦好入職卷宗,稍等。”
右侍郎主動承認錯誤,隨后根本不容許清宵說什么,朝著案牘庫走去,讓許清宵有些......不知該說什么了。
看了一眼吏部其他官員,許清宵溫和一笑,點了點頭。
可所有人的目光全部一縮。
根本不敢與許清宵對視,讓許清宵有些無語了。
這.......我許清宵有這么可怕嗎?
許清宵心中有些難受,自己最喜歡的還是交朋友啊,只要你給我許某人一點面子,我許某人必給你三點面子。
何必這樣呢。
有些無奈,但半刻鐘不到,吏部右侍郎快速走了出來,他直接查詢到楊虎等人的信息,一一做好了京都路引,令箭,還有相應的信息資料。
這辦事效率,當真是快啊。
接過楊虎等人的令箭路引,許清宵朝著右侍郎拜謝。
吏部右侍郎也拜了下許清宵,滿臉慚愧。
等許清宵走后,整個吏部上下官員,皆然松了口氣。
但下一刻,一道聲音響起了。
“來人啊,左侍郎卡在窗戶上出不來了。”
聲音響起,吏部眾人愣住了。
剛走出吏部的許清宵,也不由愣了愣。
不是吧?要這么夸張嗎?
有些無奈,許清宵朝著刑部走去。
他要開始辦案了。
這件事情還沒有徹底結束。
陛下一個月的期限。
這是船新的挑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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