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北府一丘八

第三千四百二十一章 五樓破圍審戰俘

(女生文學)

西城,北角。

公孫五樓一勒馬韁,鐵蹄重重地踏在了一具北府軍甲士尸體的后背上,“叭”地一聲,鐵蹄踩得甲片葉子碎了一地,而脊梁骨折斷的聲音,也重重響起,伴隨著血肉橫飛的景象,周圍的幾百名俱裝甲騎,紛紛舉起自己血淋淋的武器,一陣歡呼。

地上橫七堅八地躺著兩百多具晉軍的尸體,絕大多數只是輕裝皮甲的軍士,只有十余具是這種重甲甲士,顯然,這是一支少量北府軍老兵帶領的青州民兵,二百余人的警戒部隊,放在遠離戰場的北端,扼守著通向大營的入口。

而后面幾十步外的長圍,也已經給打開了一道三丈多寬的口子,這道臨時建筑的,又并非正對城墻的土圍,畢竟無法抵擋俱裝甲騎那可怕的突擊,在幾百名俱裝甲騎的輪番沖擊下,也是轟然而倒。

透過這個缺口,可以清楚地發現,

長圍之后一里左右,

晉軍的營盤,已經歷歷在目,

也可以看到除了飄蕩的軍旗外,連箭樓上幾乎都是無人值守,要是這時候沖殺進去,那打破營地,

真的是唾手可得。

公孫五樓滿意地摸著自己的胡子,

而身邊的公孫六修則咧嘴一笑:“五哥,還是你厲害,一下子就找到了敵軍的弱點,這一隊晉軍,

甚至連信號狼煙都來不及點,

就給我們一下子全消滅了,看樣子遠處的晉軍在忙著攻城,沒注意到我們這里,我們趕快按原計劃,

打破晉營,

然后向西突圍吧。”

公孫五樓勾了勾嘴角,

向后看了看:“只是,

不知道后面的慕容林和賀蘭敏他們怎么樣了,要是他們拖不住北城的晉軍伏兵,

讓那些家伙追過來,只怕我們要突出去,也沒這么容易。”

說到這里,他沉吟了一下,

看向了前方的營寨,

說道:“還有,

這么快就打開缺口了,

是不是太容易了點,我覺得晉軍應該沒這么好打,若是他們在前方營地里設了埋伏,那我們可就虧大了。剛才有沒有活口抓到的?”

公孫六修看著四周,正在下馬去割戰死晉軍首級的騎士們,大聲道:“有沒有活的?五樓將軍需要問話!”

很快,

兩個甲騎騎士,

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晉軍小兵,

來到了公孫五樓的面前,

這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滿臉盡是恐懼之色,兩把血淋淋的刀,就這樣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公孫五樓在他的面前,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就在馬鞍之上,大馬金刀,

翹著二郎腿坐著,看著他的眼神中,

透著殺意。。

這個小兵帶著哭腔,用鮮卑語說道:“不要殺我,我是他們抓來的民夫,

不要殺我啊,我也是大燕子民!”

公孫五樓冷笑道:“民夫有民夫的衣服,你可是披甲之士,

死到臨頭,還想騙人?給我砍…………”

這小兵連忙磕頭道:“五樓將軍,五樓爺爺,我真的是民夫啊,是晉軍將公為了虛張聲勢,讓我們東萊的民夫也全都披上甲,在這里助戰以壯聲勢呢。”

公孫五樓有些意外:“你說你是東萊人?說兩句東萊話聽聽!”

那小兵連忙用東萊漢話說道:“俺是東萊郡莫城鄉牛家莊人士,名叫牛五陽。公孫將軍名震大燕,俺們那地方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公孫五樓沒好氣地說道:“你這是譏笑我嗎?”

小兵連連擺手:“萬萬不敢,俺們莊里人都說,

欲得候,事五樓,

都說五樓大人是咱們大燕的大貴人,只要能當了他的親兵護衛,那官至公候都可以啊,上次臨朐之戰,俺們莊主就是說立了功,有跟著五樓大人的機會,才帶著俺們出征的哪。”

公孫五樓的神色稍緩:“這么說,你們是上次大戰,投降晉軍了?”

牛五陽聲音帶著哭腔:“五樓大人,那可真不怪小的啊,大軍戰敗,莊主也戰死了,小的只想逃命,給晉軍捉住了,不敢逃跑,只能供他們驅使,可小的一直是大燕子民哪,大燕對小的恩情,小的都知道呢,這回看到無敵的俱裝甲騎殺到了,小的就知道大燕要贏啦,根本不敢跟王師對抗,兵器一扔,就棄甲歸順啦,要不然,小的也不會一個人活下來!”

公孫五樓看向了他背后的那兩個隨時舉刀準備砍他的軍士:“是這樣的嗎?”

一個騎士沒好氣地說道:“這小子說話不地道,他可不是一見咱們就想歸順,只不過是因為怕死,把武器一扔就想跑,給我們追上了而已,不過,象他這樣見我們就跑的,這些人里也確實少有。五樓大人,他估計不會說什么實話,不如殺了他,我們去偵察敵營便是!”

那牛五陽嚇得魂不附體,跪地一個前撲,緊緊地抱住了公孫五樓的馬腿,那兩個甲騎臉色一變,舉起刀就要砍,公孫五樓卻笑瞇瞇地擺了擺手,說道:“且慢。”

二人收刀而退,牛五陽抱著馬腿,磕頭如搗蒜:“五樓大人,我說,我全說,你要是問我有半句假話,管教我死無全尸!”

公孫五樓笑道:“只要肯活,我就給你條活路,不過,就象你說的那樣,若有半句假話,就讓你死無全尸。好,我問你,這營中還有多少兵馬防守?”

牛五陽連忙說道:“我們一個輜重幢在后面的營地里,有五百三十七人,三百一十人隨大軍,不不不,隨吳賊去攻城了,還有二百二十七人,除了留七人看營值守外,就是我們這些人了。”

公孫五樓冷笑道:“可剛才我看了一下,除你之外,尸體起碼有二百三十五具,這多出來的是什么?”

牛五陽不假思索地說道:“就是您看到的這些披甲北府軍士,我們這些民夫,很多都是臨朐之戰時給俘虜的大燕軍士,這些吳狗不放心我們,派了甲士來帶我們走,說是保護我們,其實就是監視啊。”

公孫五樓的眼中冷芒一閃:“你們這輜重幢的幢主是誰,現在何處?帶你們的輜重幢軍官是誰,給我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