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帝國

第五十三章 調兵遣將

門陽和李廣、程不識三人離開長安。(.)事屬極秘。劉徹帶右阿吐大、申公、主父偃、董仲舒他們送到宣室殿外,便止步不送了。

周陽三人出了未央宮,趁著夜色的掩護,出了長安,直奔雷山。

周陽雖然離開了長安,可是,柳鐵仍是帶著周陽的車隊,在長安四處晃悠,造成一種周陽還在長安的錯覺。對于這事,柳鐵萬分想不明白,周陽這是唱的哪出,可是,他卻嚴格執行了周陽的命令,沒有絲毫偷懶。

不僅周陽的車仗在長安到處亂逛,就是李廣、程不識二人的儀仗時不時就會出現在長安,到處逛逛,誰也不知道,他們三人已經奔赴邊關了。

熾熾默

龍城,軍臣單于的王帳中,軍臣單于正與一眾大臣一邊飲酒一邊商議大事。

“你們說,周陽、李廣、程不識他們是怎么了?”阿胡兒大口吃著羊肉,大口喝著滾燙的馬,調侃起來:“漢皇這才剛剛駕崩,周陽、李廣、程不識三人就在長安四處晃悠不說,還時不時惹出些亂子,一副娃娃皇帝拿他們沒奈何樣兒,是不是他們自恃功勞太大,不聽漢皇節制了?”

為了迷惑匈奴,周陽、李廣、程不識三人不僅在長安四處晃悠,時不時還會惹些事,諸如縱馬傷人,橫行霸道之類,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架勢。

要不如此,只是在長安晃悠,要讓匈奴相信,還真是有些難度,更別說軍臣單于、伊稚斜、中行說三個精明人,要騙過他們更難。

為這事,鄒都沒少傷腦筋,想勘問,三人位高權重,他又動不得,只得向劉徹上奏,漢武帝卻是不理不睬。這都是謀劃好的,劉徹要是問罪了,就是怪事了。

當然,周陽他們把握好了分寸,縱馬傷人,不能弄殘弄死,整個輕傷就行了,再派人暗中造謠,三人在長安的事跡傳得跟風一般快。

“漢知內,就那德行!自恃功勞大,驕橫!”

“周陽終于暴露出了狼子野心。”

一眾大臣對周陽甚是懼怕,正是因為周陽,才讓匈奴如此憋屈,哪會錯過中傷周陽的機會,大聲誹議起來。

“不管周陽他們為何如此,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周陽、李廣、程不識他們還在長安!”軍臣單于大口吃著羊肉,大口喝著馬,好不快活:“這就夠了。”

“大單于英明!”周陽是匈奴最懼怕的敵人,周陽不在邊關,對匈奴來說,那是天大的喜事,一眾大臣忙拍軍臣單于的馬屁。

“漢皇一咋。小娃娃,壓根就不知曉本單于要對漢朝大舉用兵,他竟然下旨,要遵守古禮,行三年國喪,三年之內不事征伐。”軍臣單于意氣風,說話的嗓門都大了許多。

他卻不知道,漢武帝之所以下這道旨意,正是為了迷惑他。國喪三年,這是傳承千百年的古禮,在歷史上就沒有人敢于打破這一傳統,漢武帝這道旨意一下,要軍臣單于不相信都難了。誰會想得到,一個年僅十五六年的娃娃皇帝,竟有如斯氣魄。敢于打破古禮的束縛。對匈奴斷然用兵呢?

更別說,還是在冰天雪地里,漢軍要深入龍城,這是自盤古開天地以來,就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自從盤古開天地以來,華夏的軍隊到達龍城的事情就沒有生過。在冰天雪地里,不要說漢軍,就是生長在大漠中的匈奴,也有不小的困難。

“還有啊,那個衛棄,他竟然把漢朝進攻河套之地的事宜給停了,連準備進攻的軍隊都調回去了。”伊稚斜歡喜無已,搖著頭顱,損起了衛青:小舅子,就是小舅子,只會作威作福,卻是無甚才干!”

河套之地就象利劍的劍柄,誰占有河套之地,就控制了寶劍,誰就有主動權,衛青把進攻河套之地的準備事宜全停了不說,還把軍隊調回去,要是漢朝沒有休兵罷戰的打算,是不可能如此做的。

此計一出,匈奴上自單于,下至普通牧民,無不是堅信漢朝會信守古禮,三年國喪期內不會征伐,匈奴的士氣高昂,斗志昂揚,不可一世。一眾人說著得意事,口水亂濺,說到高興處,更是放聲大笑。

中行說卻是坐在角落里,雙眉緊皺,不言不語,只是偶爾撕扯一塊羊肉,喝一點馬。

軍臣單于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奇怪,問道:“中行說,你怎么了?”

“大單于,奴才有些懷疑,卻是拿捏不準。”中行說微一遲疑仍是如實相告。

“懷疑?有何好懷疑的?”軍臣單于大是詫異,不由得一愣,放下手中的酒碗,打量著中行說:“說!”

“大單于,此時之事,奴才甚是奇怪。”中行說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別的不說,就說那個衛青,不是無能之輩,而是一個很有才干的將軍,他怎么會做出這等乖戾之事呢?”

“衛青?你了解衛青?”伊稚斜有些難以置信,他對衛青損得最是得力。

“左賢王,據奴才所知,衛青本是平陽侯府上的一介車奴,為冉陽現,拔擢于軍中。”中行說微一凝思,開始剖析起來:“衛青隨周陽出征,在睢陽平亂,在閩越之戰中建有大功,且川海收了個島在南越統兵數年,極有成效,真竹孤車信任。這樣的良將,怎么會做出這種倒行逆施的事呢?”

“漢狗,你竟敢懷疑左賢王的話?”立即有大臣吼起來。

“哼!”伊稚斜冷哼一聲,這個大臣不敢再說了:“中行說,把你的話說完。你究竟現了什么?”

“稟左賢王,奴才什么也沒現,只是奇怪罷了。”中行說有些不解的道:“漢皇駕崩之后,漢朝的舉動,都沒問題,是遵循古禮的規制。若說疑點,那就是衛青,其人行事與他的性情不相符。可是,他如此做,究竟為的什么?”

漢武帝決心奮起反擊,還要直搗龍城,盡管中行說才智極為不錯,也是不敢往這方的想。實在是,這事太出人意料了。

景帝駕崩之后,漢朝對匈奴肯定有所防備,即使要生戰事,也是在邊關,絕不會生在龍城,這事太有違常情了,中行說就是再聰明十倍,他也是想不到。

“照你這么說,是疑點。”軍臣單于對中行說是信任的,眉頭不由得皺在一起:“難道漢朝還敢對大匈奴動手?”

“絕無可能!”中行說馬上否決,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的。

“漢朝不敢動手,衛青如此做,為何呢?”軍臣單于再問道。

“大單于,此事奴才委實想不明白。可以讓人多加打探,興許能察探出什么。”中行說出主意。

“這倒是。”軍臣單于贊同,就要派人去辦理。

就在這時,一個親衛興沖沖的進來,向軍臣單于稟報道:“夫單于,不必去查了,事情已經清楚了。”“哦!”軍臣單于大感興趣,忙催道:“快說!”

“大單于,這兩天衛青在邊關鬧得可厲害呢。”親衛喜滋滋的道:“衛青整日里拉著一眾將領飲酒作樂,酒醉之后揚言,說什么他姐夫是周陽,他這個做小舅子的,終于熬出頭了,有了盼頭。如今,他在邊關統兵,就要威風十足。原來。他是個小人!小人得志了”。

親衛撇撇嘴,不裂之極,損起了衛青。

“大單于還不知道呢,那些漢人將領,膽敢不陪他喝酒,就要軍法從事。要是陪他飲酒不歡,亦要軍法從事,已經打了好幾個將軍了。”親衛大聲稟報:“就沒見過這樣的軍令!”

“漢人的腸子總是那么多彎彎繞繞,為了向上爬,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一旦爬到高位了,就要作威作福,這種人,千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呢!春秋戰國之際,最多了!”軍臣單于沒忘了損整個華夏:“好了,不必查了。來,飲酒”。

“飲酒!”一眾大臣轟然響應。

一時間,王帳中飲宴之聲不絕,歡聲笑語不斷,好不暢快。中行說先是眉頭擰著,思索不已,漸漸的,他的眉頭散開了。

“大帥,你終于來了。”張辟疆,晃錯,還有馮敬三人迎面小跑而來,遠遠就嚷了起來。

周陽身為統帥,他的到來,就是說漢朝對匈奴的反擊戰已經由謀劃進入到實施階段,其意義非常大,三人既是歡喜,更是激動。

“讓你們久等了!”周陽飛身下馬,向三人迎去。

“哎呀,大帥,你怎么現在才來呢?。馮敬一見面就埋怨起來了:“你早到,我們就能早日殺匈奴呀!”

這時節,等待最是讓人焦慮的,由不得他不埋怨幾句。

“馮將軍,你再埋怨,小心,大帥不帶你去,讓你埋怨個夠”。李廣笑呵呵的威脅一句。

這不過是說笑罷了,可是,對馮敬卻有奇效,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道:“大帥,你千萬莫往心里去,我說著玩的!”

“馮將軍,你還把大帥當成小心眼了?真不能帶你去!”程不識也來捉弄馮敬了。

破擊匈奴,畢生宏愿,要是馮敬不能上戰場,那他會后悔一輩子的。為了圓這一夙愿,馮敬特的請旨,得到劉徹允許,不再在朝中做官,而是再次披掛上陣,要跟隨周陽直搗龍城。

“你們兩個,,怎么這么壞呢?”馮敬猛然現,他左右不是人,無論他怎么說,都有問題,不由得瞪視著李廣和程不識。

“好了,別鬧了。”周陽一揮手,阻止他們鬧下去,道:“都準備好了嗎?”

“大帥,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你呢”。張辟疆笑著稟報:“該清的道路已經清好了,只要大軍出動,就封鎖道路!”

“好!”周陽贊一聲,道:“我們進去。”

一眾人隨著周陽,進入雷山。一進入雷山,就給將士們認出來了,兵士跟見到親人似的,歡呼起來:“大帥來了!大帥回來了!”

“大帥回來了!大帥回來了!”這話吼得山響,傳得跟風一般快,周陽還沒走多遠,將士們就圍了上來,向周陽打招呼。

偉大的統帥,總是能得到將士們的愛戴,周陽這個名將總是能創造奇跡,總是能打勝仗,要將士們不愛戴他都不行。

“弟兄們,好啊!”周陽大聲打著招呼。

“大帥,好!”兵士們擠在周陽身側。興奮的向周陽請安問好。

周陽先是巡視一通,準備,比一得不敬泣次和張辟疆、泥錯斟到雷山,他的口刀此是為大軍開動做準備。十五萬大軍調動,需要準備的事情不少,而周陽和李廣、程不識二人要留在長安迷惑匈奴,分不開身,把這事交給馮敬最合適不過了。

巡視完,周陽這才來到帥府。自從練兵以來,周陽多次在這里號施令,今天又要在這里出北征的命令。

“擂鼓,聚將!”周陽大聲下令。

“咚咚!”如雷的鼓聲響起,震得地皮都在抖動。

眾將聞聲趕來,進入大帳,向周陽見禮,蔡后站立兩廂。

周陽頂盔貫甲,腰懸漢劍,站在前面,打量眾將,個個精神抖擻,很不錯,大是滿意。

“先帝駕崩,恐匈奴犯邊,不得不防,皇上命我率領你們,去邊關防守匈奴。”周陽大聲話:“此事刻不容緩。你們做好準備,天黑開拔”。

直搗龍城這事,屬絕對機密,多一個人知曉,多一分泄密的可能,不到最后關頭,周陽是不會透露的。

“諾!”眾將對周陽極是信服,周陽說去哪里就去哪里,沒二話,轟然領命。

“你們要記住,自從長城大戰之后,匈奴一直在找機會報復大漢,此正是匈奴的良機,此去邊關,或有大戰亦未可知,是以,你們要做好打仗的準備!要做好打大仗硬仗的準備”。周陽臉一肅,大聲下令。

“諾!”眾將再次應命。

“你們去忙吧!”周陽手一揮,眾將施禮告退。

眾將一離去,周陽和張辟疆、晃錯、馮敬、李廣、程不識諸人商議起來。

“久聞大帥治軍有方,今日一見,遠勝傳聞吶!”晃錯第一次見識周陽號令眾將的情景,真的稱得上號令嚴明,令行禁止,不由得大是感慨。

“那還用說嘛,要不然,當年怎能取得長城大捷!”李廣極是自豪:“大帥是打出來的名將,是真刀真槍打出來的!”

周陽揮手,阻止李廣再說下去,道:“今晚上就要開拔,路上之事,就有勞二叔祖和青衣居士了

“大帥放心,這事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晃錯拈著胡須,極是欣慰:“大軍此去,必能建功!匈奴之破,就在今朝!”

擊破匈奴,無數熱血志士的夙愿,即將實現,任誰都會欣慰無已。

“青衣居士,大軍即將開拔,我們也走吧,先去準備。”張辟韁站起身,向周陽告辭。

軍情似火,所剩時間不多,漢軍早日趕到邊關才是正理,晃錯欣然同意,向周陽他們辭別,與張辟疆一道小匆匆離去。

二人離去后,周陽與李廣、程不識、馮敬商議一陣后,便歇息了。大軍晚上要開拔,所有人回到營地,開始睡覺,養精蓄銳。

天黑之前,周陽起床,漱洗完畢,用過戰飯,堪堪天黑。

大軍可以出動了,周陽一聲令下,李廣率領軍隊走在頭里,緊跟在他后面的是馮敬。

黑夜中,雷山的出口處,好象泄洪的閘門,漢軍從這里涌了出去,奔涌而去。漢軍一隊接一隊,頭尾相銜,不知道有多少,只見一條長龍。滾滾北去。

周陽飛身上了追風駒,馳馬而出。一出了雷山,朝前一望,只見黑沉沉一片,漢軍雖是在開進中,卻是沒有出任何聲響。為了保證機密,漢軍是馬嘴銜枚,人噤聲,是以能夠鴉雀無聲。

沒多久,漢軍就上了官道。此時的官道上,除了開進的漢軍,沒有任何行人。原本熱鬧非凡的官道,不再是車水馬龍,行人如梭的繁華景象,靜悄悄的。

張辟藩和晃錯的效率蠻高,這么快就禁止行人通行,了不得。周陽轉念一想,張辟疆和晃錯二人,皆當世大才,要是他們連這也做不到,就枉為大才了!

周陽根本就不知道,官道附近的百姓正怨聲載道,猜測多端。

“這路怎么了?著么說封就封了?,小

“說是道路壞了,要修整。”

“修整?哪里壞了?我明明上午還過呢,好好的,怎么會壞?”

“誰知道,官府說壞了,誰能有辦法?”

漢軍的開進,對百姓造成了不便。可是,為了擊破匈奴,這種不便只能讓他們承受了。要是象以前那般百姓與軍隊共用官道,漢軍還沒有開到北地,消息就泄露出去了。

一旦消息泄露,以軍臣單于、伊稚斜還中行說的精明,難保不給他們猜到很多事情,盡管他們不一定能猜到漢朝會大膽到直搗龍城。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只能如此了!

十五萬大軍兵分數路,走不同的官道,向北方開去。凡是大軍所過之處,全部給晃錯和張辟韁全面封鎖,就連官道旁邊的百姓,也給官府找籍口調走了,沒有留下一個人。

正是有如此嚴格的保密,豐五萬大軍順利北上,卻是沒有泄露一絲消息。

朔風怒吼,漢軍旗幟飄揚,精神抖擻,好象鋼鐵洪流一般,滾滾北上,若是從空中望去,必然震憾無已,這是一副波瀾壯闊的戰爭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