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決定,墨紅立刻閃人了。蘇悅兒和大爺摟抱在一起找尋著片刻的溫存。此時擁抱的溫暖與緊窒,都讓蘇悅兒想到當日在花海里大爺的反常,便也明白其實自那時起,大爺就是為了玉璽,決定暫時和她分開,各行一路的。
伸手拍了拍大爺的背,蘇悅兒微笑著相言:“別擔心,一切有我!倘若真有大事我應付不來,我一定傳消息給你!”
大爺將蘇悅兒略放開一些,看著她的雙眸認真說到:“我相信你!有你,一切都會好!”
蘇悅兒自然昂頭:“那是!”
簡單收拾了行裝,蘇悅兒便準備離去,想起大爺將隨太子一起找玉璽繼而再去宮里,蘇悅兒便更是拉著他認真囑咐到:“我不知道宮里會是怎樣的情形,但我想東宮還是皇宮都少不了爾虞我詐,你有本事自是能逢兇化吉,但我一定要囑咐你一句,宮里的女人定是各形各色的人,你可別一時心軟將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
“放心吧悅兒,能得我信任者,寥寥無幾了!”大爺說的很輕,蘇悅兒卻也只得不去在意,當下一提包袱:“還有,你需記得,記得葵水的日子,別大意的穿幫。”
大爺的臉立刻紅了,繼而卻是一笑:“我知道,定不會和你一樣粗心大意的都能忘記……”
蘇悅兒嗔怪的瞪他一眼,便提著包袱要拉門,大爺卻一把扯了她,直接在她的唇上狠狠的一吻。當著唇帶著不舍分離時,白子奇輕言:“一切以安全為上,若真出大事,自保為重,你千萬別犯險。你需記得,萬事還有我!”
蘇悅兒點點頭:“你也一樣!”
大爺當下動手解除了陣法,蘇悅兒便一拉門沖著他說外:“鴛鴦姐姐,我哥哥就交給你了!”
大爺急言:“你這是做什么呀?好好地怎么要走?”
蘇悅兒還未答話,太子爺房間的門便開了,乃是那老太監沖了出來:“郡,恩,小姐您這是……”
“你來的正好,我有事要先走,萬一他問起我,告訴他我去白家瞧瞧!”說完把大爺的手扯下:“鴛鴦姑娘,我哥哥對你不錯,珍惜吧!”說完便包袱往身上一甩,人就下樓了。
“可是小姐,你一個人……”老太監急忙跟下樓,蘇悅兒卻轉身沖他一伸手:“別跟著我了,我又丟不了!”說著出了客棧,自己動手解了一匹馬,便直接翻身上馬,沖一旁的小廝要了馬鞭,這便打馬而去。
“哎!”老太監搖著腦袋回身上樓,沖著鴛鴦一躬身:“姑娘還請屋里歇著吧,若是餓了,招呼小二即可,太子爺這會的還醉著……”
“我知道。您且快去照顧他吧!”大爺輕聲說著便返身回屋,老太監也往太子爺的屋里去,大爺動手關門,忽而眼卻掃到了廳堂里一個還剩下一半面的碗,這心里便是咯噔一下,腦中閃過那周和安的身影,當下便是干脆的直接去了周和安那間屋門前,抬手輕敲:“公子可在?”
很靜,沒什么回應,大爺穩著心神再次輕喚,此時那老太監也從屋里出來看著大爺。大爺沖著老太監坦然的點頭再次敲門,卻是店小二從隔壁的屋里出來,一瞧見大爺便是極其興奮的湊了上來:“姑娘可是找這屋的公子?”
大爺點點頭:“是啊,找他問個事。”
“哎呦那可不巧,這屋的公子中午一碗面還沒吃完呢忽而的就結賬走了……”
“走了?可說了什么事讓他去的這么急?”大爺的手在袖子里已經攥起。
“哦,他說他忽而想起有重要的東西拉在鑫城了,要趕回去找!”店小二說著還嘿嘿一笑:“也不知道拉下的是什么寶貝,走的時候,連我們的筷子都抓走了呢!”
大爺保持著微笑沖店小二謝了便回屋,眼瞧見魏太監看著自己,便干脆走到他的跟前輕言:“我覺得那個人有些特別,怕對咱們不利,可這會卻忽而走了,倒也奇怪。”
魏老太監一笑:“也許是咱們多心了。”
大爺笑著一轉身回了屋,關上屋門的時候,便是一臉的憂色:悅兒啊,你可要小心啊!
蘇悅兒騎著馬奔回扶風鎮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她隨意的找了一家客棧要了一碗面條吃了,便叫小二給打包了幾個饅頭和一些菜頭,繼而又買了兩個水囊裝了水,便在扶風鎮的街道上轉悠。先去了衣帽店買了一身男子衣裝外,更買了一身短打換上了身。將發拆了,簡單的盤起,扎了個頭巾,便瞧著似個跑街的小廝一般。
付賬牽馬,她有意的在街上轉了轉,便是打聽著尋到了那白家張記米鋪。此刻米鋪上了板,一張白底的告示貼著,說著東主有事。蘇悅兒瞧了,這才上了馬,急速的奔出了鎮子。
天上的太陽漸漸的落于山下,月亮開始撒下銀輝。蘇悅兒縱馬夜行,急速的在官道上奔馳,直到進入林地了,才不得不下馬小心的牽行。畢竟夜晚的林地,總是比之官道多一些危險的。
約摸走了大半個時辰,有一細細的水流聲,蘇悅兒知道水源附近多有獸物,不敢久留,只放了馬喝了幾口水,便趕緊牽著馬離開。夜間視物雖是她的強項,可是,來的時候人都在馬車上,這片林地穿越時,她那會正忙著看大爺和太子爺玩對手戲,自是不知道這林地間還有岔路,結果看到岔路時,便是犯愁,想借著馬兒來個老馬識途,可馬兒卻惦記著水源,例要往回走。
正當蘇悅兒心里懊惱的時候,卻是“啪”的一聲,一顆小石子滾落在往左的岔路上,蘇悅兒立刻警惕的看向四周:“誰?”
靜靜的山林偶爾有鳥翅拍打聲回響,除了風聲,再無半點回應。
蘇悅兒下意識的繃緊了身子防范,可是她卻沒有一點危機感,好似多年的習慣這一次不起作用,她竟絲毫感覺不到有人在附近。
回頭看了看那落在左邊的小石子,她咬了咬牙,硬牽著馬往右走,立刻又一個小石子滾落在左邊的道路上,還將土地打出一個小坑,揚起一點塵土。
蘇悅兒在石子飛來時,便已逆向追尋,但是她只能判斷出石子來的方向,卻不能發現指路的人。她不甘心的在周圍查看了一二,的確不見其影,便是回身走到馬邊,轉了轉,當下一抱拳說到:“閣下為我指路,可見知道我是欲往哪里去,即是如此,定是老相識,還請現身吧!”
山林依然靜靜的。
蘇悅兒忽而一笑,翻身上馬言到:“你不出來是吧!好,那最好一輩子也別出來!周和安,你要指錯了路,小心我和你玩命!”說完便是一踢馬肚,放馬走上左邊那條路前行了。
馬兒漸漸的穿出了叢林,蘇悅兒立刻能看到遠處的星點燈火,當下快馬加鞭,便是急奔起來。也就兩個時辰不到的功夫,蘇悅兒便進入了鑫城的地界范圍,可是因著天未亮,她卻進不了城,只能牽著馬在城外休息。
吃了點東西喝了些水,蘇悅兒找了個角落排毒后,也就靜靜的靠著城墻等待。慢慢的天邊露了魚白,準備進城的一些人也出現在城門口,蘇悅兒牽馬跟著過去排隊,卻忽然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她身上沒有路條。
古代的戶籍政策里包含有路條,離開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去,是要到官府報備,開一張路條帶在身上,這才能去往目的地,不然也算非法流民,除非是大災來襲時逃難成為難民,這一地的父母官或守將準許入城,否則沒路條那根本就進不了城。
看著城門在日出的一刻被打開,看著那些往前擁擠的人們,蘇悅兒牽馬挪步,手卻伸進懷里,摸上了那塊賞金客的金牌,心中盤算著不知道這東西亮出來能不能入城。
眼看就要到她,忽而一聲熟悉的招呼響在身后:“賈兄,小弟來遲了!”
蘇悅兒撇著嘴轉身,看著那張笑臉便言:“你不是不出來嗎?”
周和安一欠身:“我若不出來,豈不是一輩子都不能見到賈兄您了?”說著周和安往蘇悅兒跟前一站,伸手摸了一張路條便寨進了蘇悅兒的手里,繼而自己插隊到前,先給守官亮了自己的。蘇悅兒立刻打開手里的路條一看,便只能悻悻的拿在手里。
此時周和安已被問完,他的路條說的是他出來游歷采集風土人情撰寫游記,蘇悅兒聽的將他多瞧了一眼,而守官接了她的路條一看,依然很廢話的多問一遍:“哪來哪去?”
“長汀縣人,去往平城求親。”蘇悅兒說的臉不紅心不跳,那守官打量了她一遍,就把路條還了她,揚手一指角口,蘇悅兒知趣的過去丟下了城門稅錢,這邊牽馬入城。
“專程給我準備的?”出了城門二人便是并行,那周和安一笑,伸手往袖子里摸了摸,轉手塞進蘇悅兒手里七八個路條。蘇悅兒一愣,伸開幾個,竟是各種身份和事由都有,而且都有官府烙印。
“你這些……”蘇悅兒正納悶他哪里搞來的,那周和安沖她一笑:“不敢瞞著兄臺,這些都是,假的。”
“假的?”蘇悅兒不信的看了看那路條,都是官府里專用的條紙,各處的印也十分清晰,怎么看都不像假的。
周和安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包:“我有吃飯的家伙,弄些這等玩意,容易!”
蘇悅兒聞言便把路條還他,可周和安卻搖頭:“別了,您還是揣在身上吧,周邊五城八縣的這里都有,萬一你心血來潮的想去哪里,不也方便?”
蘇悅兒微微點頭收了這一把路條,繼而看著周和安說到:“再問一次,你到底什么企圖?”
“從一開始我不就說了,只想和你說個朋友。”
“你怎么知道我要折回來?”
“這個……”周和安一臉笑意的搓搓手:“有些事,我可以,恩,未卜先知。”
“滿口謊言。”蘇悅兒說著便是上馬:“你不愿意說就拉倒,我呢多謝你指路,這就別過……”
“賈雄,你這是生的什么氣?從頭到尾,可只有你欺我,我可沒欺瞞過你!”周和安一臉無奈的辯解模樣,看的蘇悅兒一笑,她伸手指了指城外:“我是騎馬來的,你怎么來的?”
“我也騎馬啊,只是馬累死在城外了。”周和安攤手。
“累死?哈,那你給我指路時,藏身何處?”
“半里之外!”周和安答的很快,一副坦蕩的樣子,蘇悅兒卻是愣住了:半里!
古人一里也不過是五百米,再砍去一半便是二百五十米,二百五十米,也許走起來不算遠,但是彈飛個石頭來指路,這得是多高深的功夫?想她蘇悅兒的一手勁力彈射的功夫,也最大距離是七十米,而那個距離,彈射的東西,也因為距離拉長,失去了由速度產生殺傷力的功效,如何能似他打出的石頭一般在地上彈出個坑來?
蘇悅兒的臉上立刻投出一抹敬佩之色,當下也變的有些謹慎,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說出一聲佩服呢,那周和安卻從包袱里摸出來了一個超大號的彈弓,一臉淺笑:“我就是用這個把石子打過去給你指路的……”
蘇悅兒看著周和安愣了好一會后,忍不住說了一句話:“您到底要怎樣?”
周和安看著蘇悅兒目露真誠:“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你知道我是誰?”蘇悅兒的眼微微瞇起,可那周和安仰頭看她依然微笑的說到:“知道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蘇悅兒點點頭:“好啊,那你就自己想辦法跟著我吧!”蘇悅兒說著便是一踢馬肚的跑了,那周和安原地站著,陽光照著他臉上的笑容份外的燦爛。
“好吧,那等會見吧!”周和安口里輕喃著,不慌不忙的招呼了路邊的一輛馬車便悠哉一般的爬上去:“師傅,到碼頭去!”
蘇悅兒得得的駕馬一口氣的跑到了碼頭,瞧看到碼頭處正忙的熱火朝天,而工人們穿著一色的青藍短打在那里背包下貨,沒有亂哄哄的場面,完全是井然有序,便心里有了一絲慰藉。不過此刻對于自己的這個物流公司,她沒時間過問,駕馬到了碼頭區域內,便是下馬丟了韁繩給口子一個迎過來的小廝就要往里進,可那小廝接了韁繩卻攔住了她:“請問您這是找誰,有何貴干?”
蘇悅兒一愣,想起自己為求利索穿的是一身短打,便是一笑言到:“我找這碼頭的東家賈雄公子。”
小廝聞言一愣,便是收了笑:“我們東家不在,您找他也沒用的,我們這里不招人了!”
蘇悅兒當下砸吧了下嘴:“我不是來招工的。”
那小廝不說話,只盯著她看,蘇悅兒便知道自己這身打扮,說不是也沒人信,只能一昂下巴:“我來談生意的成不成?”
那小廝更笑了:“您是談哪路生意?”
蘇悅兒心里已經很煩躁了,眼見這么一個油鹽不進的主真有想給他一個手刀放倒他的沖動,而此時身后卻是有馬車停下,繼而那周和安客客氣氣的討錢付賬,便走了過來:“賈雄,怎么不等我,這么一大票生意我給你介紹到這里來,你可不能不分我好處啊!”說著沖那小廝道:“勞駕,我們找你們碼頭的掌事的說樁生意。”
小廝此時尷尬一笑立刻客氣的引了他們進去,蘇悅兒卻別有深意的看了那周和安一眼,心想他來的如此快,顯然是一早知道她必是要來此處的,這心里就更是亂。
如此的二人被引進了廳,而前來招呼的自不會是高層,但所幸來的人是蘇悅兒當初從韓城一路帶來的紅門中人,所以一瞧蘇悅兒便是臉露驚喜,但又看到她身邊的人,不敢造次,只得先叫人奉了茶,口里輕問是什么生意。
周和安呵呵一笑,只自己端茶不語,蘇悅兒見狀嘆了一口氣:“行了,把幾個管事的都叫來吧!”
那下人一聽便懂,立刻乖乖的請人去了,小廝也自是被攆了下去。蘇悅兒坐到椅子上剛喝了一口茶,那何叔,葛紅,外加兩個紅門骨干便是急急的進了廳,瞧見蘇悅兒這身打扮和另外一個男子坐在廳里,便一時語寨不知如何招呼,而那周和安則起身對著蘇悅兒說到:“賈兄,你們定有私話要說,我不在這里礙人口舌,我去碼頭上瞧會熱鬧,走時,可別忘了喊上我!”
蘇悅兒點點頭:“自然。”
于是周和安對著他們幾個點頭客套了一下,人便出屋,而蘇悅兒則捏了捏拳頭。
“東家,您可回來了!”何叔急色的走到她的身邊:“前天您說走就走,叫我們可擔心壞了啊!”
蘇悅兒擺手:“沒多大的事,這里說話可方便?”
“東家樓上請!”何叔一抬手,蘇悅兒自是起身撈著包袱上樓,繼而那兩個紅門骨干便成了門神把門。
門一掩上,蘇悅兒還未開口,那何叔便是噗通一聲跪地,嚇的蘇悅兒心口一抽,直言道:“這是如何?難道,難道事情已經到了很糟糕的局面?”
何叔搖頭:“奶奶,白家出事了,你離開后的二日,大清早的就有傳信史送了信到此地米鋪,說白家報喪,家主移交白二爺,責令各地分號掌柜清點賬冊,接受新東家騰帳!”
“報的何人喪?”蘇悅兒捏緊了拳頭。
“不知,傳來的信里未提。”何叔搖頭。
蘇悅兒一把扯了他起來:“那你跪什么?”
“奶奶,若是當家的有安排,紅門里自有消息來,可我們不但沒接到消息,連投放出去的信鴿也沒回來一只,而且……”何叔說著眼里滿是憂色:“這次出來傳遞消息的可是信使,走的是官家路數,不是白家自己的跑信人啊!”
蘇悅兒抿了唇,看了一眼葛紅,那葛紅也是一臉沉色道:“奶奶,如此詭異的情況,只怕白家生變了!”
蘇悅兒點點頭:“瞧著應該是,你們可做了什么應對?”
“我昨個就快馬回了一趟韓城,令一隊人立刻去平城探個究竟,另外去了韓大掌柜那里,老韓是生意人,只問生意經,他已經叫人封了賬冊,等著騰挪,說是他只管米鋪的生意,別的不聞不問。而梁伯的意思是:只怕這是一場大風波,可能后勁不小,希望咱們能穩的住。”何叔說著眉毛也擠在了一起。
“那他們的意思就是坐等?”蘇悅兒挑了眉。
“生意人只問利,誰能讓他們得到更大的利,他們自是聽誰的,如今消息傳來,信使傳的信上有官府烙印,自是真的有變,所以他們一邊等一邊順水推舟,倒也司空見慣,說不得分毫不是,這個時候只要不是落井下石,那就不錯了!”葛紅當下便是感嘆。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聽著,這事來的突然,誠如梁伯所說,只怕后勁不小,我總覺得弄不好還有圈套在內,所以大爺和大奶奶是不可以立刻返身回去的,所以眼下最好你們出一隊人馬去攔截……”蘇悅兒正說著,便注意到何叔與葛紅對視一眼,當下則問:“怎么沒人嗎?”
“那倒不是,”何叔立刻搖頭:“而是青紅姑娘已經頂著您的身份先回了平城。”
“什么?”蘇悅兒很驚訝:“難道他們先得到消息?”
“是,青紅姑娘那邊得了我們的消息,知道您突然離開,便頂著您的身份帶著白家的家丁在鑫城多逗留了一日,想著好和您配合上時間,可是我們知道消息的時候,她已經接到了信使傳遞來的消息,并被官府的人速速請回。青紅當時頂著您的身份,不回又不成,可問到底誰出了事,信使卻不肯言,不得已她只能先回……”
“她一個?”
“是,青紅硬說大爺出去玩了未歸,拖了片刻,后見信使不耐,便留了一個家丁在客棧裝作等大爺,自己和信使先回了平城,我們知道這事,還是有人在那家客棧跑堂,所以知道這細節。”何叔說著臉上的皺紋更是擠成了溝壑:“奶奶,要不我召集些人馬和您一同……”
“不,這個時候,聲勢浩大了,反而不妙,簡便些,就從上次跟我的人里挑兩個能干的陪著我,還有,你們都給我穩住,安安微微的先把這碼頭的生意做好,別叫人感覺出你們是紅門的人,還有,紅門這邊,要低調一些,囑咐所有門里的人從現在開始,不管出什么事都要忍著,尤其是事關紅門的事,都要壓的住,穩的住,且不可被人刺激的上當受騙!”
何叔聽了蘇悅兒的話,立刻應了:“知道了奶奶,我們這個時候會小心些的。”
那葛紅卻看了蘇悅兒一眼,面露疑色:“奶奶難道覺得……”
“我估摸著老祖她們可能被控制了,也許有人對紅門有所企圖,所以這個時候,我們一定要穩住!”蘇悅兒說著,一抓包袱上身:“我到了平城會隨機應變,若有人問起你們,我去了哪里,不妨明說,我聽到白家出事便去了。萬一真有什么大的情況不好處理,也可以去官府找那許大人,告訴他,姬姑娘這便有難!懂了?”
何叔和葛紅立刻點頭,那葛紅表示要跟著去,蘇悅兒攔了:“這種時候,保一份力量就是他日的一記重拳!”說完拍拍他的肩膀:“我這邊可靠你了,這里是肥缺,錢撈到手,總有用!”說完便出了門,何叔立劍招呼,不多會功夫,來了一男一女跟著,蘇悅兒一瞧倒都認識,一個是上次給她當了車夫的,叫做小七,一個則是那個秋兒。
許是上次的事何叔給做了解釋,秋兒已經知道了蘇悅兒的身份,當下便對蘇悅兒福身:“奶奶!”
蘇悅兒點頭:“喊我賈公子吧!現在起,你們兩個就是我的跟隨!”說著便對何叔和葛紅看了一眼,便是出了廳。
碼頭上還在熱火朝天,那周和安卻在碼頭的角落里東摸西尋,蘇悅兒瞧的皺眉,當下喊了一聲:“周和安!”
那周和安聞聲沖蘇悅兒擺擺手,卻不急著過來依舊東摸西尋的也不知道是找什么還是抹什么,就在蘇悅兒要再喊他的時候,他小跑了過來:“成了,走吧!”
蘇悅兒回頭對那兩人說到:“你們自己牽馬遠遠的跟著。”那兩人應了去了,蘇悅兒才看著周和安道:“什么成了?莫非你給我這里做了手腳?”
周和安嘿嘿一笑:“放心吧,我說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自是該幫的要幫!”說完竟是自己往前走:“你可要給我找匹馬啊!”
蘇悅兒回頭看了看那碼頭的角落說到:“我能信你嗎?”
周和安回頭一笑:“這個要問你!”
蘇悅兒便不在多言,快步走到門口,不但從小廝拿里拿了自己的馬,更叫小七給周和安弄了一匹來,這邊快馬加鞭的趕往平城。
這一路飛奔,除了中間在一家車馬行換了馬匹外,都未做過停歇,而那清風寨的人也沒遇見,一天半后,他們光明正大的進了平城,周和安自是把路條準備好了的。
不做停歇直奔白府,一到府宅附近,就已經看到白布圍墻,藍色的奠字張貼在門上,更有高高的白練掛起,隨著風輕拂。
蘇悅兒的馬到了府門前才停,人一下馬便是抓了門口的家丁:“這白家誰去了?”
門口的家丁一愣不知答話,蘇悅兒的手卻捏緊了他的脖子:“說啊!”
“是,是白家老祖,白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