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領主

第162章:大事小事都是事

呂武并不喜歡待在新田。

并非新田看上去破舊。

當然,新田作為一座投入使用沒多久的城池,看著其實也沒什么別致的景區,名勝更是一個都沒有。

新田的特別之處只因為它是晉國的都城。

硬要再找點特別,估計就是遠比其它城池有更多的“町”了吧。

“町”就是商業區。

每一次晉國征召貴族帶兵,集結地點可以是任何一個地方,打輸或打贏都會回到新田走個過“棘門”的程序。

解散后的各家族武士,他們總是需要找些樂子,進行采購和逛勾欄院是他們的首選。

至于賣戰利品?

要看情況。

現在這個年頭,有資格分享戰利品都是正兒八經的貴族,武士可沒那個資格。

屬民和奴隸?他們本身就是財產。

武士就算私藏戰利品,怎么都要等風聲過了,再拿出來賣。

只有自家的領主進行賞賜,他們才能夠正大光明去出售。

因為每一次都有好幾萬的潛在消費客戶,新田的商業肯定要更繁榮一些。

要說新田哪個行業最發達,必然跟女人有關。

不是給自家的女人買東西。

是什么,都懂的。

這一次呂武分配到的戰俘數量有些多。

不止呂武,服役于“新軍”的貴族,分配到的戰俘遠遠超過其余“軍”。

這是他們殺進秦國腹地所帶來的區別。

有些貴族不需要那么多奴隸,他們會選擇在新田賣掉。

呂武原先被分配到了一萬兩千個男女奴隸,又去隸市買了三千個女奴隸,恰好湊了個整。

等等,一萬五千算是整數嗎?

小問題就不糾結了。

與其它軍團不同的是,“新軍”的戰俘中武士的數量比較少。

畢竟,“新軍”是在秦國腹地進行俘獲,其它軍團則是在戰場抓捕俘虜。

老呂家不能只光增加勞動力,致使呂武必須賣掉一部分戰利品,采購跟糧食有關的商品。

忙里忙外了差不多半個月,老呂家被調過來的武裝人員和車輛到位。

呂武臨走前,該拜訪告辭的一個都不能少,又是忙碌了四天,才算是踏上歸途。

這一段時間從新田離開的貴族非常多。

每一個貴族無不是帶著大批的人手與車輛。

在這種時期,呂武調來了將近七千的武裝人員,隊伍看上去還挺像那么回事,著實令不少“有心人”覺得意外。

這七千武裝人員,不可能每一個都是武士。

呂武很早之前就在搞預備役,不是太忙的時節,屬民中的青壯會分批召集起來進行訓練。

當然了,伙食方面就沒有一開始那么好。

起初也是呂武太過于講究,甚至能夠批判為太過奢靡。

漸漸了解到情況,他又親自進行觀察,越來越像個正經的春秋貴族。

以晉國對士兵的要求,七千武裝人員里面合格的連三分之一都不到。

看著像那么回事,主要是列裝方面。

留守老呂家的家臣,打開了武庫,做到每一名得到征召的人都有武器。

僅用三年時間,老呂家從一個村長級別的家族實力,發展到領主一個指令能拉出來七千武裝?

別看這些武裝的實際軍事素養怎么樣,能做到每人都有武器,就是一件令某些人感到十足意外的事情。

一些貴族知道這么一件事情后,多方打聽下來,卻是難以得到更多的信息。

他們無法想象呂武是怎么經營,只能將老呂家在三個年頭取得的成就,功勞算在韓氏和魏氏的身上。

得出這個結論后,不知道有多少貴族琢磨著,韓氏和魏氏還有未嫁女嗎?

韓氏和魏氏太夠意思,俺也想娶一名韓氏女或魏氏女啊!

在老呂家的發展過程中,韓氏和魏氏當然出了力,還包括了趙氏主宗和邯鄲趙,甚至智氏也幫了點忙。

總歸起來,卻是呂武自己能力足夠!

要不然的話,誰都能隨隨便便被扶持起來,不會有“爛泥扶不上墻”、“扶不起的阿斗”之類的話了。

說不上因為什么,歸途總是遠比出門要快。

他們走了二十天的時間,踏入“陰”地時,隊伍繼續前行,呂武停在路邊觀看自己的封地。

行到半途,邯鄲趙的家臣追了過來。

呂武接見了邯鄲趙派來的家臣,驗證了身份之后,得知趙旃還沒有回到邯鄲的消息。

邯鄲距離新田比“陰”這邊路途更遠,需要經過很多貴族的領地,其中就包括了范氏、中行氏、智氏、韓氏、魏氏和郤氏。

每一家貴族對道路的重視程度都不一樣,很多貴族的封地內一條像樣的道路都沒有,走起來非常消耗時間。

邯鄲趙的家臣談的事情不多,沒講趙旃的處境,只詢問呂武尋求邯鄲趙嫡女出嫁,到底還算不算數。

這是個什么情況?

呂武還能在這種事情上反悔???

大概是趙旃認清了自己的處境,又覺得呂武已經正式展翅高飛,心生了患得患失的心理。

明眼人都能看出一點,呂武有韓氏和魏氏的看顧,再加上他本人一再立功,功勛或許會被抹殺掉一些,崛起卻是必然的趨勢。

三年前,呂武治下人口不超過六百人。

三年后,呂武治下的人口已經超過五萬(不算奴隸),又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將“陰”地初步開發出來。

與呂武的快速崛起相比,邯鄲趙進入消沉期無法扭轉。

趙旃心生患得患失,無外乎是邯鄲趙很難再幫到呂武什么,擔憂呂武會過于現實,或懷疑韓氏和魏氏會從中阻攔?

那時候呂武表現得比較憤怒,痛斥邯鄲趙的這個家臣自以為是。

這是將趙旃直接摘了出去,認定是邯鄲趙家臣的主意。

邯鄲趙的家臣被呂武痛斥,做出了誠惶誠恐的態度,心里卻是美滋滋。

一個插曲沒耽誤呂武歸家的速度,他現在已經回到自己的封地了。

來到一個亭子處。

留守的家臣帶著呂武的嫡長子呂陽進行迎接。

這種場合,呂武的第二個兒子就沒出場的資格了。

自然還有老呂家的其余武士和屬民,一同站在道路兩旁的空地上。

他們看到呂武,爆發出了歡呼聲。

一套流程走完,呂武又去了半山腰的莊園跟家臣開了個短會,不顧夜幕即將降臨回到山下的主宅。

他先去見了老祖母。

現在還不講究百善孝為先,對于貴族老說,封地建設征戰立功才是首要,其余什么都算是次要的。

呂武每次出征前和出征后都會去見老祖母,并不是走一套程序,也不是為了表現得孝順,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老祖母只是跟呂武閑聊了一刻鐘,很善解人意地讓呂武去見一見各位夫人。

回到住宅,幾位夫人如往常那般進行迎接。

走程序這種事情在春秋時期很重要,算是必不可缺的“禮”,以這種方式來區別誰是文明人,誰又是野蠻人。

因為已經夜幕降臨的關系,能做的事情也就那些。

呂武逗弄了一小會自己的兒女,女仆來講孩子帶去休息,接下來就到了不可描述的情節。

這一夜,呂武在腰酸中睡了過去。

翌日。

呂武醒來時,郁悶自己身上怎么有兩條胳膊三條腿。

能想象這是個什么場景嗎?

簡而言之就是比較亂。

睡覺時被壓著,醒來會得到痛苦的體驗。

呂武將自己身上的手腳挪開,沒來得及讓血液重新得到流通,韓妏、魏晗和趙辛相續醒了。

她們嬌滴滴表現得很害羞,膽子最大的韓妏開始埋怨魏晗。

呂武聽著她們嘰嘰喳喳,發現趙辛竟然敢頂韓妏的嘴了?

這個發現比較稀奇。

要知道趙辛一直以來從未敢爭搶什么,幾乎也是習慣性的逆來順受。

呂武很好奇自己出征時,家里都發生了什么故事。

一陣玩鬧過后,該進行梳洗了。

自己動手那是不能的事情!

要不然養那么多仆人是吃白飯?

什么都要被人伺候,才是貴族該過的生活。

日上三竿時分,虞顯帶著很多箱的竹簡過來。

這一次呂武出征,走了大概四個多月。

老呂家相當多需要家主拿主意以及簽發的公文,持續性地積累了下來。

昨天傍晚,呂武大致地看了一下封地的情況。

很多磚房已經蓋好,差的是進行后續的裝潢。

呂武最為重視的耕地開墾情況,受于地形和所在區域的限制,無法一眼看得很清楚。

他正在觀看文牘。

虞顯則是屈膝跪坐在旁邊,隨時回答家主提出的問題。

沒有多久,陸陸續續有家臣到來。

卓歸來之后欲言又止,可能是事情比較重要的關系,請示呂武能不能到外面去。

呂武將需要保密的事情都交給了卓這位老家臣,清楚不是大事不會這樣,來到外面,問道:“何事?”

“主。”卓簡約地說:“匠人燒煤而亡,近日冶煉之鐵亦有異常。”

這是大事!

呂武細細問了一遍。

簡單的說就是,有匠人在冶煉過程中死亡了。

另外,冶煉出來的金屬大批大批地不合格。

卓搞不懂那是為什么,無法進行解決。

呂武大體上思考了一下,覺得匠人是在空氣不流通的情況下中毒,又或是被撲面而來的毒氣,可能也是持續性中毒?

而金屬出現了不合格的情況,是流程方面的問題,還是什么?

呂武需要進行更為詳細的了解和調查,才會知道出了什么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