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想法,接下來就是進行規劃。
其實,作為一名領導者最怕就是沒有想法,不知道該怎么去建設自己的領地。
一旦有一個方向,再確認那個方向只有好處沒有弊端,弄出一個計劃表再去做,也就是了。
呂武一直想改封地的名字。
結果他問了一下,改那是能改的,只是手續有點多,也會顯得無比招搖。
本著需要時間來消化收獲果實的想法,他只好再一次地按捺下來。
老呂家是該低調一段時間了!
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呂武從一個村長變成了鎮長……,還是縣長?
總之,地盤擴大沒什么,主要是人口的增加速度有些嚇人。
真的需要足夠的時間,來處理內部事務。
內部的事情沒有理順,再去繼續擴張,取得再好的成績也是流沙之上建高樓。
這個道理,呂武當然是懂的。
他在出征回到封地后,再一次進行了奴隸解放。
那一次總共有八百多個奴隸獲得了自由。
等于說,老呂家原本的奴隸都釋放了個干干凈凈,剩下的奴隸都是呂武做主后,買來或抓來的。
當前的奴隸來源,絕大多數是某一場戰爭的犧牲品。
他們可能不止經歷過一次被販賣,伺候過不止一個領主,能活下來一般都會變得溫順,身體也是最強壯的。
獲得了自由的奴隸,極少數并不想繼續留在老呂家,他們想要回到自己的故鄉。
發路費讓回去這種事情,呂武腦子壞了才會去干。
以當前年代的氛圍真干出那種事情,非但沒人會傳頌仁慈的名聲,是個人還會罵傻逼,甚至引來群起而攻之。
至于收買奴隸的心?
奴隸一來沒被當成人,只是被視為工具;再來就是,該收買也是收買武士和屬民才對!
現在荒郊野外一點都不安全。
除了有野獸之外,還有野人。
甚至,路過哪個領主的地盤,哪怕是持有證明,真有領主重新抓住去當奴隸,又或是殺掉,他還能反抗得了?
所以了,那些被釋放后想回到家鄉的“人”,一百個中不知道有沒有一人會成功。
選擇留下來的人,他們自然是成了呂武的屬民,會得到落榻之所,必要的生活品。
呂武還應該干一件領主該干的事情。
“此些女奴紛紛入袋。”衛睿在吩咐武士,也是通知等著被分配的女人,看向呂武,笑呵呵地說:“主,此舉大善。”
呂武當然知道這個方法很好。
他也是借鑒了漢唐的模式。
漢和唐都是盛行官配的朝代,主要原因是開國時,人口銳減得太厲害。
需要人口,肯定不能放任民間,需要采取鼓勵的同時,一些強制措施也會頒布。
是個人就有自己的想法。
平民百姓其實不看重美丑,他們需要的是看著強壯好生養的女人。
要是女人擺在明面,誰都會想要獲得看上去更好的女人,不免就要發生矛盾。
呂武看著那些女奴很配合地鉆進了麻袋。
這樣一來的話,有麻袋裝著為前提,誰都看不出長什么樣,比較難分辨高矮胖瘦。
有資格分到女人的屬民,他們被分批帶過來,一個個已經露出了興奮的表情,眼睛在一個個麻袋上亂瞄。
呂武表情很嚴肅,態度很認真,大聲地喊道:“去罷!”
這些男性屬民先對呂武行禮跪拜,說著感謝的話,再沖上去,扛著一個裝人的麻袋就跑。
場面看著有點那什么,會不會有人不喜歡,沒人在意。
百姓的審美觀與貴族的審美觀不一樣。
貴族才不喜歡看著強壯的女人,一般更喜歡窈窕淑女的類型。
既然是窈窕,必定是凹凸有致的身段,臉蛋也要精致。
呂武知道屬民更喜歡什么,肯定是挑他們喜歡的來配發。
屬民不喜歡的類型,他就勉為其難自己留著,并自我贊賞將領主當得太稱職了。
其實,不用他自我贊賞,包括家臣在內的所有人,都覺得這樣做很對。
正在進行的當然不是正常婚嫁,老呂家只會那么對待女奴。
事實上,女奴也沒什么意見,她們之中的大多數,需要以這種方式獲得新生活。
要是屬民中的女性,正常嫁人并不是這么一回事。
當然了,目前其實更多的是“野合”,也就是沒婚嫁流程那么一回事,卻需要領主點頭允許,不然就是“私奔”。
呂武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有那么一天需要挑出幾百個女性,來送給單身男子的這種事。
而這,其實是屬于領主的責任之一。
說白了,治下發展越好,屬民陰陽調和,人口數量的增多,好處還不都是領主的?
一批又一批有資格領女人的男性屬民來了。
然后,他們又喜滋滋扛著麻袋跑了,回到家就將門一關,麻袋往地上一擱,笑聲里充滿了荷爾蒙,手腳迫不及待,為人類繁衍而負重前行。
呂武帶著怪異的表情回到自己的住宅。
他對配送女人這種事情,干是干了不止一次,心情還是多少會有點小復雜。
“主,事已畢?”趙又是帶著幾位姐妹迎接呂武,一邊幫呂武拍打身上的煙塵,一邊喜滋滋地說:“人倫大事為善,盼來歲孕者眾也。”
魏晗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臉哀怨地看著呂武,嘴唇撅了撅。
韓妏看到之后“噗嘰”笑了出來,只是一想到自己生的是女兒,看呂武的眼眸里出現了貪婪。
呂武掃到了韓妏的眼睛,看懂了意思。
他卻是看向了趙辛這個小透明,發現她一樣是亮晶晶地盯著自己看,表情上有著比較明顯的忐忑。
趙旃準備完畢后會送來嫡女,瞞不住也不能瞞。
老呂家上下該知道的已經都知道,其中就包括趙辛這個小透明。
她要是沒反應,就是個十足的傻白甜。
呂武琢磨著吧,近期還是先在趙辛這邊多努力一下,免得小透明給胡思亂想到生病。
這年頭一旦生病,很難治。
心病的話,更是無藥醫。
如往常那般,除非是夜晚的時間,否則家臣才不會給呂武私人時間。
虞顯和宋彬聯袂而來。
他們也不是故意打斷呂武與自己的夫人相處,純粹是高速發展中的老呂家,事務方面是真的多。
呂武干了一些領主該對屬民表達關注和關懷的事情,收割了一波忠心。
還有更多的事情等著他去進行,需要先派出梁興前往新田,打探國家高層最近的動向,國家是不是有什么團建活動,自己則是進了山里。
不是有建造要塞的計劃嗎?
總是需要先實地考察一下地形,看看哪里建造要塞,能提到更大的作用。
進山之前,呂武將家臣召集起來,安排好了相應的工作職責。
霍太山的范圍非常大。
既然是個山脈,里面肯定是到處充滿了山體。
怎么去部署一個防御圈這種事情,呂武其實并不在行。
他只能優先考察哪里適合作為某類基地,是不是能作為農耕區或牧業區,再走一走和看一看周邊,實地來琢磨哪里適合布置防御圈。
這一看下來,兩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再一次從山里出來,他一頭栽進了自己的書房,根據之前畫好的地圖,絞盡腦汁地弄“屁屁踢”。
而季節也進入了秋季。
時節轉換之際,雨季很準時地到來。
以農耕民族的意愿,春播之前或之后下雨,才是“好雨”;秋初的雨算是不好不壞,不形成洪澇就行;一旦是臨近收獲的時節下雨,就是一場很壞很壞的“雨”。
覺得應該勞逸結合的呂武,他停下了工作,吩咐道:“請幾位夫人到東‘閣’。”
這年頭的樓、臺、章、閣不能連在一起念,每一樣都有屬于自己的特色。
樓,一般是指很多層的建筑物。
臺,則是底下夯土,于很高的地基上面的建筑物。
章,不單純指建筑物,其實就是看上去很華麗的一棟建筑物,又或是一大片很漂亮的建筑群。
閣,屬于兩層以上的建筑物,只是窗戶開得會有點多,顯得寬敞明亮,并且是由木頭來作為建筑物的主材料。
呂武是領主,住得地方理所當然要很大,有著各種用途的建筑物。
以不違規為前提,他絕對是覺得怎么舒服就進行什么樣的布局,只是不會弄花園之類的就是了。
他率先到了“東閣”,吩咐準備一應東西,衛睿卻是經過通報之后,到來了。
“主!”衛睿行禮,一臉喜色地對呂武說:“韓伯遣起子而來,隨行有‘師’。”
幸虧呂武已經適應,要不然就該跳腳破罵。
不就是想跟一家子好好地休閑一下嗎?
不止一次被打斷,甚至沒開始就結束了。
偏偏呂武還不能臭著臉,只能咽下不開心,吩咐仆人去告訴幾位夫人,自己臨時有事,家庭娛樂活動沒啦!
單單是韓起來的話,以兩家的關系為基礎,呂武已經不用親自去迎接。
只是有“師”而來,他不能失了貴族的禮節,不然傳出去,少不了有個不尊師重道的名聲。
要是有個不尊重有知識的人的名聲,別看是個貴族,人生基本上就毀了。
呂武只能下令趕緊準備好,坐著戰車帶著人,趕往進入老呂家封地最前沿的亭子。
他到來時,能看到亭子里有人在避雨。
更多的人,他們則是穿著蓑衣(草編織成的雨衣)和斗笠站在雨中。
到了呂武表演的時刻,他不顧大雨,利索地跳下戰車,小跑著進入亭子,看著略略狼狽,卻誠意十足,行禮道:“來之遲也;武之過也。”
應該是呂武的演技還行,沒人露出不快的表情。
韓起這個小年輕進行介紹。
來的不止是一個“師”,有擅長音律的,有懂得各項禮節的,有擅長搏殺技術的……,林林總總攏共七位。
呂武聽到“師曠”這個名字,沒聽清其余的“師”叫什么,感到了極度的驚喜!
話說,師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