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秋試將近,很多外地的學子都紛紛來到了京城。
有些學子想要去拜訪一些人,或者是去參加一些聚會的時候,便會發現,這年頭,那是先敬羅衣后敬人的,雖然自己有滿腹的才學,可首先在衣裳上落于人后,你便不能進入一些權貴的眼里。
買新的,自然是來不及了,畢竟新來學子這么多,人家京城的制衣量突然也增加了很多。
因此,有些比較實際些的學子,便去成衣鋪子買,再實際些的,便去買那二手的。
因此,弘時的那幾件衣裳便很快賣出了。
雖然說是一個多月賣了幾件,要知道,以前像弘時這樣的衣裳,那是一年也賣不出一件的。
“賣不出一件,為何?”弘晝有些不明白了,這衣服質量又好,倘若不細說,簡直和新的一樣,本來就穿一年的,弘時的衣裳又多,倘若沒有九成半,也有九成,理論上講,賣賣應該很快的不是?
“你呀,就和我一樣,行情什么的都不懂,你想啊,咱們的衣裳,料子,手工那全是頂尖的,你以為,一般人買得起?買得起的,人家也不差這銀子去做新的了,何必穿人家二手的。”
永琸給弘晝解釋道。
“有道理。”弘晝點點頭,怪不得額娘說,做生意有時效性,原以為那是因為自家鋪子是做糕點,原來衣裳也有!!
“那掌柜和我說了,這生意也就春闈,秋試這種時候,才會有,主要是。咱們的料子都太好了,不過,價格倒真是挺不錯的。”永琸把銀票交給了弘晝然后道,“咱倆可要快高長大,這樣,才能多賺些銀子,不過。長太壯也不太好。這江南的學子是有銀子,不過,都長得挺弱不禁風的。還有,下次你慫恿弘時做些漢裝試試看。”
“怎么,漢裝更加好賣?”好像自家額娘倒是挺喜歡的,也給自己做過。只不過,自己嫌棄。所以沒穿,好像自己也有好幾件哇,特別是夏天的,額娘說。漢裝的夏服更加透氣涼爽。
“是啊,這學子是江南人居多,自然還是買這個居多了。那掌柜和我說了,這做生意啊。你還得看客戶喜歡什么,要不然,你豈不是賠老本?雖然像我們這樣的人家,還真不缺銀子,可不缺是哪來的?還不是賺來的,所以啊,得一步步算計清楚了,唉,這做生意,也是門挺難的學問。”
弘晝聽了點了點頭,然后道,“確實,現在才知道我家芝麻姑姑的不容易,怪不得我額娘說,以后等芝麻姑姑年紀大了,人家無兒無女的,要給人家養老呢,要我好好敬重人家。”
弘晝回想了一下,幸好覺得,自己沒和芝麻姑姑調皮過,不過,養兒防老,自己要不要在自己府里挑個孤兒什么的,到時候讓人家給芝麻姑姑養老?
年紀大了,總得有個孩子在身邊才好,像大嬤嬤那樣,阿瑪可不是常有空去陪他,倒是自己常去陪大嬤嬤,可現在,自己上學了,便沒啥空了,大嬤嬤鐵定孤單又寂寞了。
“說到你芝麻姑姑,我阿瑪可是有提起過呢。”永琸突然說道。
“哦,啥事?何時提起的?”別看弘晝是個男的,不過,也是很愛好八卦新聞的,特別是自家人的。
“我也是聽我阿瑪提起過的,你芝麻姑姑在京城這做生意的圈子里,也算是個厲害的角色,據說,能排進京城十大做生意能手,最重要的,還是個女的……”
弘晝聽到這里的時候,便道,女的怎么了,誰規定女人不能做生意啊,那花樓的老板全是女的呢……
弘晝壓根不知道,人家花樓其實都是有幕后老板的……
而據永琸所說,據說是九爺那時候看上芝麻了,一來是芝麻長得也不差,二來,這么會做生意,九爺也很是欣賞,畢竟,在九爺的生活里,還真沒碰見過像芝麻這樣的女子,因此,便對芝麻展開了攻勢。
而且據說還許諾,第一,給芝麻格格的名份,第二,還是允許她出府打理生意,而且會把一部分的生意交給芝麻。
要知道,九爺名下的生意,哪怕是一部分,可也比沈琳的那些大多了,可以讓芝麻施展的空間更加大。
那時候,大家還在下注呢,基本九成的人都賭芝麻會進九爺府。
當個奴才怎么著也比不過當個格格的,雖然格格也是妾,可至少比奴才強多了。
簡王雖然也覺得芝麻會答應入府,畢竟嫁個好男人,享受榮華富貴,翻身當主子,是女人的天性。
簡王這種女人見得多了,府里有多少的丫頭哭著喊著想跳上自己的床,或者是兒子們的床的。
不過,他這人的性子一向是喜歡以小博大,玩刺激的,再加上看九爺一向不順眼,想惡心惡心九爺,因此,便命人下注,賭芝麻不會進府。
最后的結果,自然是簡王勝利的。
而正因為這個結果,簡王倒是對芝麻高眼了一眼,覺得這姑娘是個有前途的,是個有出息的,不愧是雍王府出來的奴才。
弘晝聽到這兒的時候,簡直是氣死了,覺得,自家九叔實在是太壞了,怎么能挖自家的墻角呢,幸好芝麻姑姑不為所動,要不然,自己下半輩子靠誰吃飯哦!!
弘晝現在已經知道,哪怕封個國公或者封個貝子,光靠俸祿壓根養不活府里人的事實了。
倘若養得活,還要辦這么多莊子和鋪子干嘛?
因此,現在弘晝才癡迷于賺錢的營生。
“我回府后,可得和額娘好好說道說道,得讓額娘給芝麻姑姑加些月銀才行,另外,賞賜些啥,我得想想,可惜我的字畫不行,要不然,送些我的字畫也好啊,表表心意不是?”
永琸笑了笑道,“你放心,我阿瑪說了,你芝麻姑姑不走的原因,他猜到一二了。”
“是嫌棄九叔女人太多嗎?為人太好色太小氣太無恥嗎?”弘晝放低了聲音接連說了幾個狠踩九爺為人的話道。
他大概也知道身為侄兒這樣說是不對的,因此,只敢悄悄放低說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