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第二十八章 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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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想綁架白云道長,雖難但可以做到,那怕將白云卡嚓了。

但若是萬一也被查出來,二罪合一,休要小看白云,這個臭牛鼻在延州影響很大,到時候自家難保。

朱歡便改變了主意,帶著朱俊親自到趙家陪罪。

這件親事雖然朱家未回絕,趙家人心中也清楚,而且隱隱傳出去,趙四娘名聲也變得差起來,兩家僵持住了。

于其這樣,不如主動陪罪,然后合二家之力,想想這是那一家收買了白云,破壞這門親事的。并且他手中有京兆府青龍寺、大慈恩寺名僧的批注,若是動用一些資源,二家合力,便能將白云道長名聲弄臭。一旦臭了,那時再動手不遲。這才是陽謀之術。

效果不錯。

趙家當然不知道這背后有一個少年的影,所以認為朱家這種態值得肯定。

朱歡親自帶著兒來陪罪,并且就站在大門口,說我們朱家錯了,那么多人看著,趙家家主趙升也感到有臉面,既然兩家訂親,以前關系還是不錯的,便哈哈一笑,烏云撥開見明月。

當然,趙家對白云道長更恨了,那可是自家女兒的名聲!誰愿意娶一個克夫的女為妻?

朱歡與趙升談了近兩個時辰,方才散去。

第二天兩家便派人在城中揚言,白云道長圖謀不詭,陷害趙家四小娘的名聲,甚至揚言要打官司,訟狀白云道長。

你老人家是有名氣,然而有長安城中那些名寺高僧名氣大嗎?而且因為西夏的原因,延州城中有許多來自南北各地的商人,包括來自京兆府的豪商,他們也許就能認識這幾位高僧,朱家在這件事不敢做偽。

但白云道長聞聽后,十分淡定,說了一句,天知道他們有沒有改生辰八字,不聽貧道之言,以后有的是苦頭吃。

未說其他,話外之音卻是最惡毒的詛咒。

趙升氣得要帶下人去揍這個牛鼻。

此事鬧得紛紛揚揚,差一點掩過了黑蜂盜破滅所帶來的影響。

朱歡卻沒有了心思。

“就在這時,延州抓住了一個副都頭,也是黑蜂盜領之一。”

宋朝軍制是廂、軍、指揮與都,不過因為輪戍制,廂與軍漸漸被架空,指揮成了軍隊編制的基本單位,一指揮(營)有指揮使與副指揮使,下面是都頭,副都頭,也就是大隊長與副大隊長,每都各有十將、將虞候、承局和押官各十人。在圍林寨副都頭算是一個不小的校官了,若是參與進去必是領。

實際黑蜂盜領非是人,有十幾個人,但因為西夏軍隊出動,一半被夏兵格殺,只逃出八人。

“居然還能押到延州?”王巨驚奇地問。

想一想吧,私商想將貨運進來銷售出去,打通了多少渠道。后者同樣如此。前者雖犯禁,還能說是潛規則的灰色區域,后者那就是罪無可怠了。

“不提了,程公已經抓捕了數名胥吏,是皇城司的人出手的。”

“皇城司?”王巨差一點叫出來。

朱歡同樣知道皇城司這一機構,一張臉都快擰在一起。

“程公迅速從他嘴中撬開許多內幕,牽涉了無數將士,官吏,以及鄉紳。”

其實真的不能審,一審事情就會大條。

“不過程公審出一條重要的情報,那個宋吉詭計多端,正是他的謀劃,黑蜂盜這些年犯下那么多事,都無人發現。但這回從上次出事后,直到他弄出什么寶藏,步步受制。那天晚上,宋吉將幾個領聚在一起,說了一句話,對方出了高人,此人不亞于老種,我們再斗下去,最后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高人?”

朱歡也不由苦笑:“小郎,但你確實很不了起,老夫都不得不佩服。”

“得,你繼續往下說。”王巨道,不是他“高”,而是他記起的知識,這也是一種力量,這個力量也許改變不了國家大勢,但用來對付宋吉他們,只要用對了,那是山一般的碾壓。

“那個宋吉也很不了起,提前就置了一個莊,所以官府查了那么久都沒有查出他們下落。然后順勢,用那個傳揚開來的寶藏將各部族山民一起吸引過去,從中挑唆,導致仇殺不斷,若是讓他成功,整個延州動蕩不安。那時他便打算勾結西夏軍隊入侵延州,里應外合,用此功進入西夏謀取榮華富貴。”

王巨無語了,如果沒有張浦張元這些漢人,西夏能成功立國嗎?

前事之師,后面繼續……

“宋吉此人平時自視高,常自比于管仲樂毅。”

“他?”王巨臉上冒黑汗。

不過這個宋吉還是有些本事的,那天審完后,連程勘都不得不承認,此人也是一等一的謀臣。但王巨這個藏在暗處的“高人”僅出手兩次,宋吉他們便土崩瓦解。宋吉越想越后怕,這才是立即解散余部,各自逃命的原因。

“程公又將老夫召見,對老夫說,朱歡,你將你家那個高人交出來。”

“啊!”

“大約你讓程公也心動了,他想用你為傔人(門客)。”

“不能答應。”

“老夫是沒有答應,但程公又說了,某去了黑岙嶺,觀察了許久,若是那天有人肩挑手抬,將貨從青咀嘴搬走,便是草坪溪道。”

大約朱歡做得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程勘便下去又仔細地看了當地地形,開始對朱歡產生懷疑。

王巨搖頭道:“他這是在詐你。”

朱歡當然死活不承認了。

然而這終是一個麻煩。

程勘話外之音再清楚不過,俺不追究你責任了,只要你將那高人放出來,俺也不是要追究那高人的責任,而是用他,你難道還不答應嗎?

但王巨若真是站出來,程勘未必會相信,即便相信,說不定惱羞成怒之下,一為面,二為殺雞賅猴,朱家悲催,王家寨悲催,王巨更悲催。

王巨走來走去,又好氣又好笑。

他乃是真正的弱少年,弱勢群體,卻不得不與程勘、司馬光、曹皇后高滔滔這些大牛們在暗處過招。

這都是什么事兒?

“這樣吧,你對程公轉告一句話,這些年雖宋夏沒有大規模戰事,然而邊境姓卻時常遭到西夏人的入侵,官兵在哪兒?這就不提了,一樣是大宋民,生活如此悲慘,為何卻在擔負著沉重的勞役兵役,稅賦卻一樣不少?姓為什么做騾,沒有活了。”

“小郎,老夫那敢說。”

“你就說是我說的,此事望他早點了結吧,只要他了結了,我愿意將夏國劍的技術交給他。”

“夏國劍?”

“不是夏國劍,其核心是一種新式煉鋼手段,只要朝廷重視,繼續大力研究,那么國家一年就會得到許多好鋼,是真正的鋼,非是鐵。”

“那……”

“官府不會奢侈地做夏國劍,就是做了,也不會產生多少精,我們只做精,不會受到影響。”

“夏國劍?”

“是仿造的夏國劍,不過區別不大。程公,你看。”朱歡讓衙役將兩把夏國劍捧上。

一把是真正的夏國劍,一把乃是第二批仿造的夏國劍,鐘孫兩個手藝高明鐵匠的到來,王巨也經過了一番推敲,技術進一步改良,并且手中有一把實物做樣本,基本與真正的夏國劍差距不大。

“它拋卻劍鞘與裝飾,真正的成本只有十幾貫。”朱歡不知道王巨為什么非得要他這樣說。

但程勘心中卻掀起了驚濤巨浪。

朱歡不知道,程勘卻知道的。

夏國劍的技術宋朝一直沒有刺探出來,成本卻刺探出來了。一把上等的夏國劍不計人工成本,也得要一兩貫錢,所以出產才少,到了宋朝才貴。

這就意味著朱歡手中的技術比西夏的更先進。

夏國劍的什么無所謂,一旦將這個技術推廣到所有兵器上,那將會產生什么效果?

朱歡將這個底牌打出來,程勘不得不猶豫。這個技術用得好乃是強國利器,可那個“高人”呢,程勘也放不下,這一刻,他糾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