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回到雍親王府,放下對那些大臣的想法,只要一想到太子之位空了出來,心里就有些興奮,強壓著心中喜悅,禛處理完公務,天近黃昏時才來到齊珞的屋子,看見她正穿著寬松得衣服,臉色緋紅雙目水潤,柔韌得發絲濕漉漉,微合著雙目躺在榻上,身側得紫英用帕子擦拭著她的頭發,那種舒懶悠閑的模樣,讓禛有些心動,再加上廢太子的喜悅,他身上往日那種冷冽氣質少了兩分。
揮手讓紫英退下,禛來到了齊珞身邊,用手指纏繞住齊珞的發絲,手勁過大,齊珞不悅的睜開眼睛,低嚀“疼。”禛放開齊珞的頭發,擠上了美人榻,齊珞無奈的向里面靠了靠,不過畢竟不是床,上面躺著兩個人還是有些擁擠,為了不讓自己掉下去,只能靠緊禛。
齊珞的反應明顯愉悅了禛,伸手將齊珞抱緊,手一停一頓仿佛安撫一樣,摸著她的頭發,他仿佛享受這種氛圍。齊珞暗自撇了撇嘴,總感覺禛仿佛在愛撫小狗。聽見啪的一聲,禛睜開半合的眼睛看去,原來是旁邊點燃的蠟燭發出響聲,燈花開了,這應該是個好兆頭。
外面廢太子之事傳得沸沸揚揚,看著禛今個兒難得的好心情,齊珞明白他對太子之位心中充滿了渴望,可是...康熙有生之年不會再立太子,有心知會禛不要對太子的位置抱有幻想,光明的未來是屬于他,又擔心他多疑,只能將話咽在嘴中,貼近禛無聲的嘆氣。
禛享受著最近幾日難得的溫存,自從廢太子之后,他就很忙幾乎沒有踏進內宅,如今塵埃落定,又想起康熙對的暗地里的關注教導,自覺不比任何奪嫡的皇子能力不差,對儲君更是覺得十拿九穩。想到將要帶給齊珞的榮耀,禛帶著一絲驕傲道“皇阿瑪今日告太廟天地,廢除太子礽的名號,廢太子再無任何復立的可能。”
齊珞輕輕得嗯了一聲,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爺,廢除太子恐怕外面也不平靜吧,您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廢太子到底是當了三十幾年的太子,又是先皇后的嫡子,雖然聽說皇阿瑪當庭斥責廢太子不念絲毫的父子之情,可是皇阿瑪心中還是會難過失望。”咬了咬唇,接著說道“而且皇阿瑪龍體康健,太子那個位置恐怕不會容易坐。”
禛放開齊珞支起胳膊,居高臨下看著她,眼神有些陰沉。齊珞睜大眼睛同樣單純關切得直視禛,半響后,禛低頭輕輕得吻上了她的睫毛,低嚀“爺早該料到,你不會同那些女人一樣沒有見識,此話不許對任何人提。”
齊珞淡然一笑,懸著的心慢慢放下,伸手將禛更拉近她,吐氣如蘭“爺,我是您的福晉,我只會盼望著你平安,盼望著您好,斷做不出來傷害到你的事情。我再說一句好了,在閨閣時阿瑪常說,以史為鑒,我并不是聰明人,只是多讀了一些閑書。”
禛身子僵硬了一下,以史為鑒,以史為鑒,如醍醐灌頂一般,除了前朝,哪個太子時容易做得,憶起幾日前鄔思道的欲言又止,禛自嘲的輕笑,有些喪氣重新躺在了齊珞身邊,閉上眼睛,那個太子之位雖是耀眼尊榮,可是確實一個燙手的山芋。禛心中暗想,廢太子沒有才干?不會,他是皇阿瑪親自教養,行為舉止最是酷似皇阿瑪的一個,弄到兩廢兩立,這應該是皇阿瑪心中...只是皇阿瑪到底還能治理天下多久?要是有個萬一,不立太子,那豈不是狼煙四起,對這些兄弟們的能力,他可是一點都不懷疑。
猛然禛睜大了眼睛,憶起宣武門之變,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掌握得住,倒是就算不是他,那也可以翻天。九門提督隆科多,倒真是一個好棋子,楊康,閔成,豐臺大營,禛的嘴角彎了一下,感到腰上被齊珞纏住,側頭看著她關切得眼神,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爺沒事,而且也想明白了,差一點忘記額娘的話,‘不爭是爭,風頭太盛,會是所有人的靶子’。”
送了一口氣,齊珞在禛的懷里蹭了一下,低聲道“爺,我真的想您能平安,那些虛名我并不想要,不過,您按照您的愿望去做吧,我會一直配在您身邊,會支持您,榮華富貴也好,貧窮落寞也罷,我不會背離。”
禛覺得心一下被填滿一樣,感到齊珞又離他更近一些,強壓著對她的渴望,再也忍不住,閉了一下眼睛維持著一絲的理智,猛然起身抱起了齊珞,向暖炕上走去。禛熱切不,可以說是急切求索者齊珞,并沒有往日的那樣溫柔,帶著些許的粗暴,但是卻不會真的傷到齊珞,仿佛在證明什么,或者說想要緊緊得抓住齊珞。
齊珞雖然有些不適應,但睜開眼想要抗議掙扎,可是看見禛臉上的汗水和眼中瘋狂中帶著的那絲脆弱失望,想到他當初的那滴眼淚和剛剛的信任,慢慢的敞開身體,如水一般的包容著禛的急迫,雙手輕輕撫禛的后背安撫著他,得到的是他更猛烈地沖擊,齊珞心中僅存的理智暗罵自己心軟,他果然是個得寸進尺的人,明天還能不能起得來呀。
風停雨歇,禛滿足的看著懷中沉沉睡去的齊珞,滿意的閉上眼睛,嘴邊露出一絲得意的淡笑,這個心軟貼心的丫頭,一定忘記了她說過的話,會訴委屈的人,才能得到更多關愛。伸手撩開齊珞粘在臉上被汗水打濕的發絲,激情過后的余韻,襯得齊珞更加的甜美誘人。輕點齊珞額頭,禛低沉的笑了一下,將她仿佛對待珍寶一樣擁的更緊,閉上了眼睛。
禛一向淺眠,雖然在齊珞身邊能讓他放心,可是習性卻改不了,察覺到有人靠近,禛睜開了眼睛。秦嬤嬤怔了一下,離暖炕有幾步遠時停住了腳步,極輕的回稟“王爺,郭格格仿佛要生了。”
禛皺了一下眉,應該沒到日子,側頭看了一眼尚在沉睡中的齊珞,看著她嘴角的淺笑。放開齊珞,坐起身披上外衣,拉起錦緞秀被給她仔細的蓋好,踏上齊珞特意送他的軟鞋,走近秦嬤嬤,低聲道“不要吵到她,出去再說。”
秦嬤嬤低頭眼中帶笑的輕輕應了一聲,偷看了一眼暖炕上的齊珞,才跟著禛走出了內室。齊珞此時才慢慢睜開了眼睛,嘴角碧娜的笑意更濃,既然他如此用心,那還是睡覺吧,不過,那個過時倒真是會趕時候,廢太子生兒子?無聲的嘆氣,以現在的條件,不足月的孩子,身子怎么能見得好?這些女人還真是想不通,重新閉上了眼睛,排出腦海中的雜念,慢慢的睡熟。
在外間,禛看著秦嬤嬤“怎么回事?郭氏應該沒到日子,怎么突然就要生了?”隱約的聽見外面傳來女人委屈的啼哭,掃了一眼內室方向,禛心中更是不悅“誰在哭?不怕驚擾到福晉?這還有沒有規矩了。”
“回王爺的話,外面是富察側福晉。”秦嬤嬤偷看一眼禛嚴肅冷冽的神情,謹慎小心的接著說道“傍晚時候,郭格格曾經去富察側福晉那少坐了片刻,據說,郭格格想讓富察側福晉指點一下繡活,想從她那拿個樣子,好給未出生的兒子做個衣服,可是不曉得怎么,兩個人就拌了兩句嘴,郭格格氣憤的回了自己院子,可能動了胎氣,所以這不足月就要生了。富察側福晉曉得緣由后,就哭著向福晉這來了。”
“她們就不能安分一些,福晉又何曾虧待了她們?”禛有些生氣的站了起來,心中的怒火更甚,走了幾步猛然停住,眼底透著疑惑,這生孩子的日子也太巧了,記起當初弘歷的出生,禛嘲諷的笑了,當初他的安排費了多大的心機,還有凌柱的相助才...看來這個郭氏也不老實本分之人,妄想那些得不到的東西,她肚子里那個可是她親生骨肉,當真是狠得下心腸,那個富察氏也是被利用了吧。
這些勾心斗角之事怎么能讓她沾上?禛深吸一口氣,沉思了半響,只能順勢而為,開口道“郭氏那應該已經有人伺候了吧?”秦嬤嬤點頭道“雖然有些匆忙,但是奴婢已經安排妥當。”
“告訴那些嬤嬤,爺要這個骨血,不許出任何的差錯。”禛冷淡的開口“至于富察側福晉,告訴她回去面門思過半年,告訴她,爺很重視子嗣,無法為爺添子嗣那就老實本分一些,不要惹麻煩,側福晉可以請封,也可以請旨廢除,這也不是難事。”
“是,奴婢這就去辦。”禛瞇著眼睛,叫住秦嬤嬤“按爺的原話告知富察氏,她應該會明白的。”秦嬤嬤出門半響,哭泣的聲音逐漸遠去,慢慢消失在幽靜的深夜里。
禛安頓好一切,回轉內室,脫衣再次上了暖炕,抱起齊珞疲憊的閉上眼睛,感到齊珞不自覺地向懷中靠了靠,仿佛要溫暖他有些涼意的身子,禛露出笑意,感到心中有些溫暖。天蒙蒙亮的時候,哭嚎了一夜的郭氏,終于在她的滿心期盼中,平安的誕下了一個身體瘦弱不足月的小格格,而郭氏由于傷了身子,此生恐怕再難以有身子了。
得到消息的禛只是輕輕地哦了一聲就在沒有任何表示了。齊珞輕嘆了幾句可憐,禛抓著齊珞的手,淡然的開口“這也是她的命,讓人送些補藥就好,至于那個格格,就讓她自己養著好了。”
齊珞心中還是涌起憐憫之情,一想到這是雍親王府也就慢慢的放開了,郭氏如何倒是無所謂,可是終究是可憐了那個小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