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2章百年孤寂(九)第2712章百年孤寂(九)雷文D維克薩斯:
中午,馬賽港,港口開外約四條街道的某間公館前。
"就是這里嗎。"亞瑟驅策著馬車,低調地在公館附近路過,找了個巷子的陰暗角落停下來觀察。元帥應該也是在不久前才到達馬賽,公館前還堆放著一切物資,未能得到整理。負責搬運物資的工人則跑去吃中午飯了,公館周圍顯得有點冷清。
吉爾斯男爵這樣的人物,不僅被法師協會監視,甚至也被法蘭西王朝的密探監視著。亞瑟用原來的身份牟然去接觸這人,自然會被兩方勢力同時盯上。
結果當然是,用折衷的方案,讓另一個不容易引人注目的人充當跑腿。
"嘿嘿嘿......"凡爾納被脖子上的絨毛逗得想笑,又在努力憋住笑:"這,這東西真的必須嗎?"
"必須。"亞瑟道,把獸皮纏在凡爾納的脖子上。現在的凡爾納喬裝打扮成貧民窟的小孩,身穿破舊的布衣,身上唯一值錢的部分就是權當護肩的獸皮。他看上去符合獵戶家的孩子的身份那種在野外狩獵然后把獵物帶到集市上來賣錢的獵戶。因為獵戶忙于在集市上買賣賺錢,家里的皮孩子就趁機溜出來在城里到處冒險。這樣的小孩即使出現在任何地方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不會有人起疑心的。
亞瑟又用炭灰在凡爾納臉上涂了兩層,幫他"化妝"。這樣做一方面是為了避免人認出凡爾納的相貌,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凡爾納更符合他扮演的身份。畢竟一個在城里亂跑的皮孩子是不可能太干凈的。
"挺好。"亞瑟又吩咐道:"貞德的死對吉爾斯元帥的打擊很大,他現在的精神很可能已經處于崩潰狀態。和他接觸的時候不管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所以你絕對不可以被他接近到小于五碼的距離。"
"這么夸張?即使他突然撲過來攻擊,我也能溜掉啦。"凡爾納不以為然地說。
"只是以防萬一而已。"亞瑟又說:"跟他接觸的時間要盡可能短。你要向他交代的事情只有兩件:一,貞德還活著,在教會手里;二,[米迦勒]想與[圣女派]的人取得聯絡。交代完這兩件事就趕快撤退。"
"明白了。哈嚏!"凡爾納打了個噴嚏,如果亞瑟沒及時躲開的話就會被噴一臉。
"你這臟小鬼!"騎士王怒道。
"我有什么辦法!這毛皮弄得我很癢啊!"凡爾納揉著鼻子。
數分鐘后,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從巷角的另一邊繞過來,偷偷翻墻進入公館的宅院內。里面沒有衛兵把守,凡爾納很容易就從后門摸進了公館。
亞瑟從馬車車廂垂下的布簾邊沿偷看著外面的形勢,他放下望遠鏡,低聲說:"曉星,你也跟過去看看,以防萬一。"
"欸?那里面很臭啊,我的鼻子受不了啊。"白鸚鵡抱怨道。
"臭?"
"尸體的臭味。從地下室傳來的。"曉星說。
亞瑟眉頭一皺。
"汪哦。"一旁的貝迪維爾吼道。遠處一個灰黑色的影子也從墻邊的破洞鉆進宅院了。看樣子是貝迪維爾支使自己的眷族去保護凡爾納了。
"沒問題嗎?你的眷族不就是普通的狼嗎。"亞瑟于是說。
"汪。"貝迪維爾簡短地回答道。這家伙實在謹慎過頭了,城區完全不愿意開口說話。
"話說那個白頭發的大叔不跟我們匯合嗎?"曉星又問。
"伊萊恩來不了吧。即使查理七世沒有限制他的行動自由,那家伙也會被法蘭西的人嚴密監視。和他合流只會暴露我們的身份。"亞瑟說:"最壞的情況下只能把他排除在戰力之外了。"
"和教會交手可不容易,不應該能多找一個幫手就多找一個幫手嗎?"
"道理是這個啦,可是"亞瑟再次舉起望遠鏡觀察,同時嘀咕道:"得看默林那邊有什么辦法幫伊萊恩脫險。反正那邊的事情我們無法插手。"
與此同時,巴黎的王宮內。
"雷歐......"伊萊恩半夢半醒地低語道。
"誰是雷歐?"一個聲音問。
"......嗯?"伊萊恩微睜開雙眼,感覺身上一陣酸痛。他躺在地板上睡了一覺,地板上除了羊毛地毯之外就什么都沒有,自然睡得他渾身發疼。
他發現自己身上披著被單。身上有股粘膩的感覺,但是沒有被侵入過的痕跡,他松了一口氣。
"你醒了?"查理七世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悠然自得地喝著紅茶。從他那一臉放松酣暢的表情看來,他昨晚似乎做了一個好夢。
伊萊恩紅著臉從地上爬起,下意識地用被單纏住身體:"陛、陛下......失禮了。"
"沒什么好失禮的。"查理七世若無其事地吃著桌子上的曲奇,"朕馬上就要回寢宮了。你在朕離開之后一個小時再動身,回去你家中收拾行李吧。梵蒂岡傳來消息,樞機主教被黑死病纏身,病情已經告急。你打點好需要的藥品,就趕去梵蒂岡,治療樞機主教吧。"
"可、可是之前那群賊人不正、正要去羅馬?"伊萊恩問:"不會、會又遇上他們......?"
"那群小賊的目標是圣女貞德,諒他們也不敢對樞機主教出手。你待在梵蒂岡時有教宗騎士團保護,反而是最安全的。"國王說:"你是世上唯一一個有辦法治好黑死病的巫醫。即使那群小賊再蠢,也不會對你下殺手。總之,出發吧。法蘭西說不定也會變得動蕩起來,到那時朕也沒法保護好你。"
伊萊恩瞇起眼,表情變得復雜起來。一向自私的查理七世,意外地做出不符合他性格的決定。該不會是有什么陷阱吧?
"那么,告辭了。"國王喝完了紅茶之后就離席,大步流星地走了。
等查理七世走后,伊萊恩才敢爬起來,去取他的衣服。
"樞機主教生、生病是真的嗎?"他察覺到窗邊的鴉影,低聲問。
"真有其事。教廷知道你的存在,特地花錢向查理七世借人。"默林答道:"你什么都不用管,根據安排趕往羅馬就行。我會想辦法讓你和陛下他們匯合的。"
"好、好吧......"伊萊恩悶哼道:"這邊的研、研究明明只做了一半......"
"反正都是無用功,"默林卻批判道:"這時代的黑死病沒法用正常手段治療,你的血是唯一的解藥。讓你找到黑死病的療法反而不好,這會干擾歷史的進程。"
伊萊恩于是用默林無法聽見的音量抱怨了幾句,忍耐住滿身的粘膩換上衣服。
六月的氣溫開始變得炎熱起來,正是歐洲一年之中黑死病爆發得最嚴重的時期。今年的歐洲,又將有多少萬人因為這種可怕的疫病而死去?只有位高權重、資產豐碩者才能得到醫治,窮人染上疫病則必死無疑這事違背了伊萊恩的本意,讓無法釋然的他感到越發窒息。
馬賽港,吉爾斯大元帥的公館內。
凡爾納悄然推開廚房的后門,然后從無人的廚房繞過一推放著各種廚具和香料食材的桌子,小心翼翼地往大廳的方向移動。
從剛才起就能隱約聽見二樓有聲音傳來,似乎是重物砸在某種軟綿綿的東西上發出的聲音,有種不詳的感覺。凡爾納的感覺非常敏銳,自然也察覺到了危險,開始緊張起來。一個影子在他身后游走,于是凡爾納警覺地舉起輕型弩箭轉頭瞄準。
"汪?"出現在凡爾納身后的是一只狼,黑色的,全身毛發油亮亮的小狼崽。它正用紅色的大眼睛等著凡爾納看,似乎沒有敵意。
"你是......那條大狗狗派來保護我的?"凡爾納松了一口氣:"別嚇人啊。"
"汪。"小狼漫不經心地用后腳掌搔著脖子。
"算了。那你就跟著來吧。"凡爾納收起武器道,繼續往前摸索。原本緊張兮兮的他,因為背后多了個小跟班而感到放松不少。‘
咚,咚,咚。隨著凡爾納不斷沿樓梯摸索上去,樓上那個重物砸東西的聲音也越來越響。那是從二樓某個房間之中傳來,少年于是躡手躡腳地通過走廊靠近那有噪音的房間,而他身后的小狼也躡手躡腳地跟著,兩個小家伙的動作都有點搞笑。
"吱"木門被推開了,而且因為老舊話的原因,似乎不管用多么輕的力度去推,總會發出一點小聲響。凡爾納也放棄保持低調了,推門進去的同時掃視了房間一眼。
"......是吉爾斯大元帥嗎?"少年小聲問。
幽暗的房間盡頭有一個人影。但是對方并沒有回答凡爾納,而是繼續著手上的事情。他舉起手中好像柴刀一樣的武器,朝桌子上的某個東西砸落。有暗紅色的東西四濺而出。
凡爾納皺了皺眉頭,他的視力極好,自然能看到那個濺起紅色之物是什么,也自然知道對方毫無猶豫地解體著那個流淌鮮紅的東西,到底能有多么的喪心病狂。
"來了嗎。"那名干瘦的男子停下手中的活兒,緩慢地轉身。
身上滿帶鮮紅的他穿著一身漆黑的長袍,雙眼塌陷眼袋極深。他長長的頭發蓬松而凌亂,及胸的長胡子上隱約閃耀著煉金術留下的怪異金屬藍色。
他從頭到腳都散發著邪惡的氣息,宛若一名黑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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