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山繼續,山林中不斷傳來各種打斗之聲。
其間,忽而有弟子求救,歐陽等長老急速飛出。
謝安隨即感到地面震動。
不久后,謝安聽到有弟子高聲上報:“歐陽長老斬妖彘一頭,得妖丹一塊,獠牙一對,彘皮一塊,交由神木峰。”
過了片刻,那弟子又報:“發現宗門弟子王霸殘軀,交由宗門處置。”
“弟子謹記,記入《流云志》。”
后山中,上報的人聲此起彼伏,越是往后,越是更頻繁的聽到激斗的聲音。
謝安緩緩向前深入,他與墨清雨合力斬殺了幾只小妖。
迷霧又起。
霧中異常安靜,后山中僅有寥寥打斗的聲音。
其間還夾雜著宗門弟子的咒罵聲,一時間,咒罵聲此起彼伏。
“誰!敢作敢當,偷襲算什么本事!”
“誰敢敲老子后腦殼,都流血了!”
“喪心病狂,我也被敲了!”
謝安嘴角抽了抽,他以為是無傷所為,但他抬頭才發現無傷正蹲在枝頭竊笑。
既然不是無傷,那能是誰?
“看你一臉純良,卻沒想到如此之壞。”
墨清雨佯裝生氣,指著迷霧中的慘叫聲說道:“宗門弟子之間原本就有積怨,現把你的那套學了去,今日巡山,不知會有多少弟子被生生敲暈。”
說罷,墨清雨噗嗤笑出聲來,再也憋不住。
謝安,太損了!
此起彼伏慘叫聲響徹山林,長老們本覺得詫異,卻突然察覺到一柱金光沖天而起。
那光柱所在是鎖妖塔的方向。
鎖妖塔,乃流云宗鎮壓囚禁妖邪的塔狀法寶。
《流云志》有記載,昔日妖亂人間,宗門第一任掌門流云子仗劍天下。他手持一劍,一塔,斬殺妖邪……所到之處,妖邪避讓三舍……有大妖無法降服,便以鎖妖塔鎮之。
此時,鎖妖塔處傳來異象,令眾長老不禁想到了孟先生。
“歐陽長老,鎖妖塔事關重大,我等快過去看看究竟!”
田長老如臨大敵。
“或許孟先生所為,掌門之前叮囑,請求孟先生加固鎖妖塔封印。”
玄空峰呂長老想到掌門的話語,于是開口道。
“鎖妖塔乃流云宗之根本,絕不能出現絲毫差池。老夫建議去一探究竟。”
墨長老面色肅然,死死盯著那道沖天光柱。
鎖妖塔中,妖物被囚禁已久,但其中的妖修等級至少四品之境。
也就是說,鎖妖塔中的妖物至少是筑基境,達到登峰造極的修為水平。
塔中,八品大妖數不勝數,九品妖王亦有數百只。
宗門中口口相傳,鎖妖塔最頂層,關押著三頭十品妖神境的妖界強者。
若鎖妖塔出現問題,那第一個被血洗的定是流云宗。
“你等在此等待,后山有二品妖彘,恐會傷及弟子。老夫去去便回。”
歐陽長老沒有與任何人商量,他長劍一指,急速破空而行。
眾長老面面相覷,心頭被陰云籠罩。
巡山已經持續了大半日。
此時,天色漸晚。
山林間的樹冠遮天蔽日,墨長老唯恐林間再生變數。
他臨時決定,暫且收隊歸宗,明日再繼續巡山。
謝安與墨清雨一路同行,直到石屋前。
臨行前,墨清雨告訴謝安,明日再來時,她再帶來兩壇酒。
謝安望著墨清雨的身影,直到墨清雨的身影淹沒,他才回到石屋中。
夜色祥和,灑在石屋上,平添了一絲冰冷。
石屋內,火光溫暖,驅散了夜間的寒意。
一道黑影趁著夜色鉆進石屋,給石屋帶來些許的活力。
“師父師父!”
無傷蹲在火盆前,懷中還抱著幾顆丹木果。
“干的不錯,為師正考慮給你獎勵。”
謝安接過果子,從中拿出兩顆分食。
剩下的丹木果,他將其切碎丟入酒壇當中。
無傷不懂,只是瞪大眼睛,露出兩排牙齒。
“為師見你使得了這根子,那便送與你了。”
謝安將棍子拋給無傷,隨即便看到無傷興奮得上躥下跳。
他覺得無傷不簡單。
那日,便宜師傅將棍子給到謝安,他只能很費勁的勉強舉起。
無傷不同,自從它喝上一口靈漿后,便有進入練氣境的征兆。
謝安不知猴子與人之間的修行區別,但他知道,無傷可以修煉《流云行氣經》。
那豈不是說,人族修士的功法,無傷都可以修煉?
他見無傷拖著長棍遍地跑,一邊跑,一邊舞得嗚嗚作響,偶爾它還能耍出棍花來。
“走,無傷,隨為師修煉去。”
謝安喚出無傷。
一人一猴,趁著月色來到石屋前。
謝安先是給猴子灌上一口靈漿,令它繼續修行《流云行氣經》。
等無傷入定后,他仰頭痛飲,隨后來到鏡面石塊前,繼續練習出鞘!
謝安并不知道自己劍法如何,既然歐陽長老能看上,那說明他并未走錯路。
熟悉的痛感再次涌現,謝安咬牙堅持。
他一邊練習出鞘,一邊任由靈氣在手少陽三焦經中沖關。
汗水從衣著上滴落,在謝安身下畫成濕潤的圓。
他很投入,以至沒有留意到無傷的變化。
此時,無傷的身上正不斷有無垢排除。
它的頭頂微微冒出溫熱的白氣,緩緩升騰而上。
丑時已過。
宗門寂靜,除了巡夜的弟子外,其他弟子已經進入睡夢當中。
此時,流云宗正殿依舊燈火通明。
眾長老將孟先生圍住,神色愁苦。
“孟先生,這鎖妖塔封印,真無修復的可能?”
片刻的安靜之后,墨長老開口。
孟先生此時一身玄色長袍,不再看向手中的書卷。
他沉吟片刻后站起身,負手來到懸窗前。
“老頭子是一介讀書人,平時圣人之理看得多了,今日之辭未免有些越界之嫌。”
孟先生說道:“老頭子定不懂法陣封印,但這天下之理卻可相通。”
“今日老頭子觀摩鎖妖塔封印,發現有一處缺口。那缺口不大,很難被發現。若以此作推演,大概百年時間,鎖妖塔必破!”
孟先生臨風而立,原本明亮清澈的雙目突然蒙上霧氣。
“百年?”
歐陽子驚得瞠目結舌。
“對,百年,只是推斷,也可能更快!”
孟先生一言,正殿中再次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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