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宗,流云峰。
正殿當中,長老們焦頭爛額。
掌門清虛子閉關悟道,韓長老又因巡山之事佯裝閉關。
僅剩下幾個話事的長老,卻沒了主心骨。
“若不,請掌門師兄出關吧?”
呂長老沉吟道。
他聲音不大,但被墨長老聽了去。
“掌門現在閉關,正是突破的關鍵時期,切不可亂了他的悟道之心。”
墨長老開口。
“嗯,此事不急一時,待掌門出關也還來得及。”
田長老也認同墨長老的說法。
歐陽子劍眉斜立,他跟著開口,提出他的看法:“眼下之計,無外乎二法。”
眾長老聞言,皆是來了精神,很是期待的看向歐陽子。
“其一,不管鎖妖塔如何,眼下都須快速提高弟子修為,以備不時之需。”
孟先生頷首,此言不差。
其他長老也深以為然。
“其二,減少鎖妖塔的妖氣!”
眾長老皆是一窒,沒有聽懂歐陽長老之意。
“這是何意?”
“鎖妖塔本就在持續煉化并化解妖氣,這是從何說起?”
歐陽子長嘆一聲,有些不情愿的說出想法:“此法之要有二。”
“其一,由玄空峰呂長老研究封印法陣之理,若無法補缺,便提升法寶煉化之危。”
其他長老頷首,只有呂長老低頭不語。
“法陣之理,說得簡單。”
呂長老愁眉苦目,見其他各峰長老都看向自己,慌忙解釋:“這鎖妖塔乃首任掌門流云子伴身之寶,其質早已化作靈寶。”
“雖不是先天靈寶,卻遠比一般法寶復雜高深。”
“若是尋常法寶,尚有研究其理的可能,但對于靈寶,只怕是已經產生靈智。”
“那塔靈現無法被流云子掌門溫養,或已脫離掌控。”
“且不說老夫有無研究之能,即便是研究已成,那塔靈定不會坐視我等改造。”
“除了流云子掌門,他人在塔靈眼中,只怕形同妖邪。”
眾人聽完呂長老之意,各自心灰意冷,幾乎是萬念俱灰。
“而且,宗門的封印以及法陣,并不全是針對妖邪。流云子掌門羽化之后,宗門擔心鎖妖塔失控,加入了許多限制鎖妖塔的法陣。”
此話一出,眾人心中抱憾。
第一條化解妖氣之法,已無可能。
眾人紛紛看向歐陽子,歐陽子則目露殺意,道:“那便只有一個法子,率宗門弟子入塔殺妖。”
“入塔殺妖?那塔中危機重重,我等弟子進入,豈不是羊入虎口?”
田長老第一個反應過來,神木峰的弟子深諳煉丹之道,但若是殺妖濟世,并非該峰弟子擅長。
“我玄空峰弟子進入鎖妖塔,縱使可以殺妖,那每日消耗符篆無數……”
呂長老也反對,他就差直接說出宗門消耗不起的想法。
“倒不失是唯一之法。”
墨長老沉吟片刻,說出不同想法:“結隊而行,既可磨煉弟子道心,又可提升同門協戰之威。”
歐陽長老面容上的怒氣消散一些。
他剛才見呂長老和田長老兩人的反應,差點罵出聲來。
“鎖妖塔底層的妖物,修為并不算高,只是數量眾多。”
“據記載,小妖數量眾多,流云子掌門無法一次全部斬殺,才將四品小妖鎮壓在鎖妖塔中。”
“若是宗門可以將此類妖物消除,那鎖妖塔之危,定還會有些許轉機。”
墨長老聽了頻頻頷首,他附和道:“不光如此,內門弟子以及諸多長老,理應為先,進塔殺妖。”
聞言,眾長老輕吐一口濁氣。
余下之事,只需等掌門出關后,再做定奪。
這一夜很漫長,對于流云宗來說,今后之道只怕會更加煎熬。
寅時過去,天色漸漸微亮。
謝安緩緩睜開眼睛,目中閃過星光。
第十一條經脈,手少陽三焦經開辟完成。
此時,僅剩最后一條足太陰脾經,他便大功告成。
謝安淺淺飲靈漿,再次補充靈氣。
經過整晚的練習,他的雙目中依然精神,閃爍著旺盛的精光。
此刻,他驚喜的發現,五臟六腑對靈氣的吸收竟然更快了。
謝安手持絕仙劍,他緩緩閉上眼睛,腦海中回憶老者的驚天一劍。
心動,手動,劍動!
劍勢初現,如蛟龍出海。
瞬間,一道肉眼可見的細小劍氣生出。
劍氣并不大,但在光滑的巨石表面留下一道淺淺的劍痕。
謝安狂喜,他想喚無傷過來見證。
等他回頭看到無傷時,差點沒辨認出猴子的模樣。
它像是一尊遍布污垢的雕像,一動不動的,還保持著入定時的狀態。
謝安沒有打擾,他緩緩來到無傷跟前,試探了下呼吸。
呼吸微弱,但還有。
謝安放心,他回想起《流云行氣經》的記載,著實有講到排除體內污垢的功效。
“難道說,這猴子已經突破練氣境了?”
謝安不解,他的神識沒有辦法外放,無法查證。
只能等猴子醒來后,再問它是何感受。
忽然,猴子睜開雙目。
謝安微微怔住,就在猴子睜開雙目的瞬間,他好像感到一絲仙風道骨的韻味。
“師父,師父,練氣,練氣!”
無傷喊著,它高舉長臂就要抱向謝安。
謝安忙用絕仙劍抵住猴子,呵斥它去后山清洗。
無傷露出一副潔白牙齒,他高高舉著長棍,興奮的跑向山林。
幾十丈長的距離,無傷通過,僅僅用了兩息的時間。
謝安心頭驚愕,想必這無傷猴子的靈根定高過自己。
尋常百日練氣,而猴子僅僅用了兩次。
五日不到,猴子便已經登臨練氣境。
假以時日,或許只要數月,無傷定可以登臨筑基境。
謝安突然想笑:“無傷在流云宗絕對是頭一號,或許是第一只飛升上界的猴子。”
謝安笑著,忽聞身后傳來聲音。
“笑什么呢,這么開心?”
墨清雨帶著酒壇,行為鬼祟的快步來到石屋。
“墨姑娘。”
謝安道。
他見墨清雨還四處張望,一副做賊心虛的狼狽相。
謝安心中笑道,只怕墨清雨第一次送酒,墨長老便已經知道了。
“快說,笑什么呢?”
墨清雨佯裝生氣,面色不悅。
數息后,謝安回復道:“我說是在看猴子,墨姑娘信不信?”
言罷,墨姑娘銀牙緊咬:“你,你才是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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