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華這段時間讓張大輝纏苦了,沒人時張大輝那小子左一個魏叔、又一個魏叔地求,簡直無法拒絕,沒奈何魏華只得應允。張大輝什么事求魏華呢?就是與魏民合作炒地皮的項目了。張大輝一來害怕魏民,二來確實沒經驗,只得哀求魏華一起去,于是魏華陪著張大輝到省城去了幾天,大致上有了眉目,張大輝熟悉了點情況后,才轉回黃縣。
雖然人不在黃縣,倒也和李學之經常保持著電話聯系,得知劉明亮已經結束了反貪局的調查,閑置在家,問及結束調查的原因,讓魏華也苦笑不已:原來劉明亮雖然被隔離調查,可一直不交待問題,而提供劉明亮索賄材料的楊宏居然失去蹤影,無奈之下反貪局才放人。
回了黃縣,魏華下車沒去開發辦,本想跟李縣長見見,可李縣長和縣委一幫人到鄉鎮見兩會代表去了,于是去了劉明亮家。
被反貪局隔離調查快一星期的劉明亮消瘦了很多,精神也很萎靡,突見魏華登門,就好象看見了救星一樣,嘴才張開,眼淚就象下雨一般落濕了衣襟。愛蘭也是在一旁悄然淚下,情景甚是凄苦。
魏華之所以與劉明亮走得近,無非是看在李學之的份上,愛屋及烏罷了,何況已莫須有的名義中傷打壓劉明亮,其中的原委目的昭然可見,魏華很是氣憤,安慰著說:“明亮,我知道李縣長看上的人不會是貪臟枉法之輩,所以我知道你會沒事的!現在畢竟是法制社會,一切都要憑真憑實據,既然反貪局找不到證據,你就要上法院告楊宏那小子誣陷!不能就怎么算了!”
劉明亮嗚咽著說:“魏主任,我真是冤枉啊,那狗日的楊宏肯定是蓄意報復我的,我絕饒不了他。可現在我進了反貪局,不但沒澄清自己,反倒把局長給弄沒了。要是我貪了占了,無話可說,可我真的清清白白,兩袖清風啊!”
愛蘭也悲凄凄地說:“魏主任,我看是有人故意整我們明亮,當初把我從文化局電影公司調進財政局是,我就不愿意,不想招人閑話,可現在明亮一但有事,那侯亞西竟然要把我給退回電影公司去,你說還有沒有天理公道了!”
劉明亮擦吧擦吧眼睛,恨恨地說:“魏主任,聽愛蘭說了,從我讓反貪局的人帶走到回來,只有你和李縣長來家安慰過愛蘭,媽的,原來好多跟我稱兄道弟的局長鄉長書記人影都沒見一個!真是讓人寒心啊。一班狼心狗肺的東西,如果我劉明亮還有東山再起的時機,絕沒好臉子給他們看。”
又一把拉住魏華的手,仿佛要把心掏出來一樣沙啞著喉嚨說:“魏主任,在我最彷徨最失落最無助地時候,你還帶酒帶煙去看我這落難弟兄,還有李縣長,在那樣的情況下還冒著被人非議地嫌疑登門安慰愛蘭,如果我劉明亮順利度過此劫,我,不,是我們全家會一輩子感激你的!”說著眼淚滂沱,以頭叩手(當然是魏華的手了。)
魏華見此不由心里暗暗鄙夷了劉明亮一次,可還是深表同情地說:“明亮啊,只要你自身清白,我可以說沒人能搶去你的財政局長位置!李縣長跟我通電話時也強調了,決對不能讓你遭受半點冤屈!”心里還加了句:最重要的是李縣長少不得你!
在劉明亮心目中,魏華就是強權就是希冀,當聽了魏華的話后,憋在心中的郁悶之氣終于化解了,人逢大悲大喜對中樞神經刺激極大,何況是虛弱之軀?劉明亮只歡喜地一口氣沒轉上來,竟然昏厥過去!
還是愛蘭機靈,一掐劉明亮的人中,又悠悠緩過氣來,魏華見劉明亮還需休息,便告辭而去。
劉明亮雖然體虛氣喘,還是滿心歡喜地對愛蘭說:“老婆啊,我劉家祖上保佑,有魏華這么個貴人護著,前途無憂嘍!”
愛蘭唉了一聲說:“明亮,你還想著當官,這次還沒把你嚇怕啊?!榮華富貴我都只不喜歡,只唯愿一家人平平安安就行了。”
劉明亮橫了愛蘭一眼,心里嘀咕: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不當官想遭人害還沒人害哩!一想到遭人陷害,不由怒火中燒,恨恨地罵道:“狗日的楊宏,老子不告得你七進七出!”說罷拿起電話就要撥打律師事務所,準備找個好律師來打官司!
魏華從劉明亮家出來,去了趟開發辦,略微處理了點工作,就到午餐時間,正琢磨著去那里吃飯,手機響了,原來是張云生:“魏老弟,出門上我的車,咱們一起吃飯。”
魏華楞了楞答應了,快步出了辦公室,果然張云生的車一身泥濘停在空地。魏華趕緊上了車,前排坐的不是孟秘書,而是易立宏。
魏華笑著說:“張書記,易部長,你們不是在鄉鎮與兩會代表座談嗎?怎么又回來了?”
張云生說:“那有什么難的,大不了吃了再下去嘛,開車!”
進了久違的金滿樓,金輝依舊對魏華熱情洋溢,時不時媚眼飛來。很讓魏華吃不消,幸好張云生沒叫她一起吃飯。魏華不禁暗中警惕:莫非有機密事要說,連金輝也許在場?
三人圍著一個大火鍋坐定,也許是張云生易立宏油膩東西吃多了,今天桌上的菜已素菜為主,可火鍋里煮得沸沸地不知道是什么,但魏華估計應該不是便宜貨。
果然張云生笑瞇瞇地直往魏華碗里夾火鍋里的肉片,說:“老弟,這是一朋友幫我弄來的好東西,多吃點有好處啊。反正你今天是好口福了。正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趕上了就吃,哈哈。老易,自己夾啊。”
魏華看著炸得皮兒焦黃、煮得紅紅的肉片,迷惑地問:“張書記,又是什么山珍呀?”
易立宏這時已經塞了滿嘴肉,邊嚼邊說:“是果子貍,果子貍!不算什么珍貴,圖個好吃嘛。”說著沖張云生迪了個眼色。
張云生也開始往嘴巴里填肉片,含糊地點點頭說:“恩,是果子貍。”
魏華知道是果子貍不是國家保護動物,只是皮毛珍貴,就放心地吃著,果然味美鮮透,只是太辣了點。
見魏華吃得蠻上口,張云生和易立宏呵呵笑了起來,張云生說:“老弟,感謝你帶著大輝去見世面啊,真是麻煩你了。老哥我敬你一杯!”
魏華跟他碰了杯,干了酒才說:“張書記,你客氣什么,大輝那用得著我帶著見世面喲,他現在可是老總了,別老把他當孩子嘛。”
張云生搖搖頭說:“唉,大輝有幾斤幾兩我比誰都清楚,也是老弟你抬舉他,推薦他當了鴻發公司的經理。也是該讓大輝自己單獨闖闖了,現在是市場經濟,能在商場站得住腳,才不會被社會淘汰。何況又跟著你這么個有本事的人,一定會到不少東西。”
魏華笑著恭維說:“張書記,大輝這次去省城是考察個大項目,我還擔心他經驗不足,誰知道大輝還真有點大將風度,而且事無巨細,什么都問了個清楚,我看呀,是個當老板的料!”
易立宏也湊趣說:“是啊,大輝平時是有點漫不經心,那是沒大事嘛,你看,連魏華都夸大輝有大將風度,說明大輝還是有真材實料的,再說大輝辦理也是大學生的嘛。”
聽了他們的話,張云生樂得合不攏嘴,誰不喜歡聽自家孩子的好話呢,張云生掩飾不住得意之情,卻滿口謙遜:“哎呀,你們別把他說得那么好,那小子我還不清楚。不過有魏民魏華兩兄弟指點,大輝應該不會出岔子的。”
易立宏問:“魏華,依你看,大輝跟你哥合作的項目,有多大把握呢?”
魏華雖然知道魏民、大輝去省城的目的,可也沒太多去了解,他還要陪婷婷呢,不過聽魏民大輝的口氣,應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而且魏華很清楚大哥魏民的實力,他想搞成的事,必定是穩賺的。就笑著說:“易部長,你也這么關心啊,我想應該沒問題的。我大哥的脾氣我很清楚,他要搞的活絕對是穩賺不賠的。”
易立宏噓了口氣,似乎安心了不少,張云生說:“既然是穩賺不賠,那我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呢!主要是鴻發公司是大輝在當家,所以只希望他能順順利利的了,多賺點錢來補貼縣財政,讓我們縣機關的干部多點福利,那是莫大的功德呀。而且讓大輝當這個老總,外面還是有不少閑言蜚語的,要是大輝爭氣,那些屁話也就不起作用了。”
易立宏也說:“是啊,鴻發公司效益好了,財大才氣粗。這次給縣委縣政府機關的干部們發了補貼和獎金,立即就得到了不少同志的支持嘛。現在機關里喜歡發牢騷說怪話的人,都是經濟狀況不好的,說良心話,僅靠那幾百元的死工資,哪里能應付名目繁多的開支嘛,要穩定人心,就得從經濟上開始!讓他們對比對比,老吳當縣委書記是什么待遇,你老張現在當一把手又是什么待遇!而且還要把補貼面放寬,最好是縣黨政機關、行政事業單位全照顧到,我看呀,還不把
你張書記當菩薩供起!哈哈。”
張云生亦是躊躇滿志地說:“以后黃縣就要按我的意思來搞,當然還得指望魏老弟你加大招商引資的力度,爭取在我當書記的這一屆,徹底改變黃縣貧窮落后的局面!”
易立宏說:“到時候干部穩定,民心不亂,這都要靠強大的經濟實力為后盾。魏老弟,你說呢?”
魏華聽了張云生的豪言壯語,不禁啞然失笑:就張云生這套,還不是要把錢都摟到自家的荷包,還妄言徹底改變黃縣的貧窮落后!就看鴻發公司成立后的財務情況,錢是賺了不少,都是嚴重損壞了其他國有企業的前提下賺到的,給機關干部發了十五萬的獎金,他張大輝卻花了二十四萬購了輛本田轎車,給自己發工資獎金兩萬,報銷各項應酬款七萬余元,簡直鴻發公司就是他張大輝的私家公司了!還有跟張云生關系密切的紛紛投資到鴻法公司,月月分紅,按投資資金的百分之二十分紅,世界上那有這么分紅的股份公司?無非是慷國家之慨、肥私人之腰包!就這樣的人,居然還叫囂要讓黃縣脫貧致富,滑天下之大稽!
想歸想,可表面上魏華還是虛與蛇委:“張書記的博大氣魄讓魏華心折啊!我作為開發辦副主任,理所當然要為張書記的宏偉目標盡心盡力的!”
聽了魏華如此“真情實意”的話,張云生感激之心油然升起,舉杯說:“老弟,有你這句話,老哥我更是勇氣倍增呀,來,干了這杯酒,讓我們合作愉快!”
還是易立宏比較清醒,說:“魏老弟,你到黃縣這么久了,說良心話,我們這幾個老哥哥待你如何?”
魏華連忙面帶感激之情說:“親,比親弟弟還親!我初來咋到,老哥哥就給了我副科級待遇,其實一個副科級算不了什么,難得的是你們為我的進步著想,難得你們把我記得心里,后來又讓我進了開發辦,給了我最大的權限。俗話說士為知己者死,能不讓我感動嗎?話說多了沒意思,一切盡在這杯酒中!我敬兩位老哥!”說著紅著眼睛站了起來。
張云生、易立宏也連忙站起來,三人又喝了杯感情深!
坐下后張云生又殷情地給魏華夾菜,笑瞇瞇地說:“老弟,你剛到黃縣,你大哥曾經幫過大輝,我是懷著報答的心情來對待你的,所以我做的這些是應該的,可沒想到老弟你這么看重,這讓我慚愧得很啊!老易看人比我準,他早就說你老弟是重感情講義氣的,我張云生能結交到你這樣的好朋友,三生有幸啊!其實你父親是全省乃至全國知名的企業家,岳父更是位高權重的封疆大吏,我們這些僅僅是錦上添花,不值一提啊。其實老哥們還得指望你老弟地扶持哩!”
易立宏接著說:“老弟,你也看到了,李縣長原來默默無聞,可自從被你岳父看上后,便是前途一片光明,讓老哥我好生羨慕喲。”
魏華心里一驚,干脆拿著雞毛當令箭地道:“唉,我其實也被蒙在鼓里的。當初我要求到基礎鍛煉,關省長就叫我到黃縣來,誰知道吳書記竟然叫我當李縣長的秘書,我開始還暗暗生氣,后來還是婷婷怕我不安心才偷偷告訴我,是她父親指名道姓安排的,那我還能有什么話說?老老實實干唄,等我當了開發辦主任后,關省長批評了我,說我不安心在基礎鍛煉!接著就叫我把李縣長帶去他辦公室會面,我估計只怕也是做給我看的呢!不過后來婷婷又悄悄告訴我,她父親其實對我進開發辦還是蠻滿意的,是她媽媽施加了點壓力,畢竟堂堂省長女婿給人當秘書,傳出去也不怎么光彩嘛!”
張云生和易立宏對視一眼,都露出了異常興奮地神態,張云生略微顫抖著聲音問:“老弟,莫不哄老哥哥開心吧?”
魏華一本正經地說:“絕對屬實,特別是婷婷媽,還說把我提上去的領導眼光不錯呢!”旋爾又嘆息道:“唉,只可惜關省長實在對我要求嚴格,再三叮囑我不要打著他的招牌在外面胡鬧!否則就不認我這個毛腳女婿。”
張云生失望之情毫無掩飾,倒是易立宏反映快,呵呵笑著說:“關省長真是嚴于律己呢,可你跟婷婷一結婚,他不認你做女婿,婷婷只怕不得依喲。你的身份在,總有人買帳的嘛。上次你不是帶著劉明亮到省財政廳搞了六百萬財政補貼款么?”
張云生聽了,有所警惕地問:“老弟,你怎么想起要幫劉明亮搞錢呢?”
魏華嘆了口氣說:“劉明亮那家伙難纏呀,有次我們不是在一起吃過一頓飯么?從那時起他就有事沒空地纏著我,求我去找關系弄點錢。記得吃飯時你們也在場呀?易部長當時還將了我一軍呢!沒奈何,只得千方百計托關系找人,原本想花個幾十萬的,沒想到胡廳長這么給我面子,才吃了一頓飯就弄妥了。”
這下張云生和易立宏才恍然醒覺,看來魏華還真夠意思,是把當劉明亮是自己人才幫他的。
魏華接著說:“不提他還好,一提起劉明亮,我倒奇怪了,怎么反貪局動靜這么大,最后又虎頭蛇尾了呢?”
張云生咳嗽了一聲才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公檢法都有獨立辦案的權力,如果真有經濟問題,暴光了不處理怕人民群眾不答應啊!可惜劉明亮這年輕局長了。”
魏華有點動氣,盯著張云生說:“張書記,這檢察院反貪局也真不給面子,我還把劉明亮當好弟兄呢。看來也是風聞而奏吧?我一回來就去了他家,既然沒查不問題,反貪局總得給他澄清事實吧?我可替劉明亮報不平!我給劉明亮出了主意,去法院告那個楊宏一個誣陷罪,我替他付律師費!”
張云生沒想到魏華似乎跟劉明亮交情蠻深,可又不好直言,就委婉地說:“沒經濟問題就好辦,總要查清楚嘛,那財政局是個管錢的衙門,就怕管錢的撈錢嘛,徹查清楚就好了。那以后劉明亮也可以挺起腰板做人了是不是。我們這樣也是為劉明亮個人著想,如果不弄明白,走到哪里也得讓人在背脊骨上點幾下。黨員干部就是怕喪失威信。何況財政局那么個大局,一把手沒威信怎么開展工作?”
魏華似乎接受了張云生的解釋,喃喃地說:“唉,老哥的話有道理啊。李縣長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難得他喜歡的一個干部......”
易立宏微笑著說:“李學之還真心痛了。不過李學之的態度還是很明確的,有問題就要查清楚,很合反貪局的步調嘛。所以反貪局不敢怠慢,只得查到底了。”
魏華感覺不宜在劉明亮的問題多說,好象忽然想起什么了,連忙說:“張書記,這次大輝去省城談的項目,我聽魏民說會超過一個億,鴻發公司只怕得趕緊籌集大筆資金了。”
張云生說:“是啊,我聽大輝說了,鴻發公司這次得出資四千萬,才能與你大哥合作呢。”
魏華搖頭說:“我看不要搞了,鴻發公司本來就屬于違規公司,一不能集資二不能搞到大筆貸款,到哪里去籌集四千萬喲。”
易立宏說:“是有點難度,可事在人為,明明是個賺錢的項目,總不能白白浪費這個機會吧,何況你家大哥也是照顧大輝的新公司才提議合作的嘛。咱們縣委出面擔保,應該可以從銀行貸到款的吧。”
魏華一聽,心中暗暗歡喜:好,你們自動往上送罪狀,我當然照單全收了。假做思考了會,才說:“縣委出面擔保是應該沒問題,可如果事情一但暴露,只怕縣委、銀行都要挨扳子,要知道鴻發公司僅僅才幾十萬的資金,也沒任何固定資產。還須慎重行事。”
張云生很滿意魏華這么操心,說:“所以嘛,大輝這次能否成功,很大程度上要靠你大哥幫忙了,只要合作順利,那么就一切OK了。”
魏華皺眉想了想,說:“如果張書記你們決定要搞,那我不能坐視不理,我得找我大哥再具體了解一下項目情況,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絕對不能讓大輝出任何問題!”
張云生是徹底信任魏華了,真切地說:“老弟,讓你費心了。”
易立宏雖然還懷有戒心,但還是神往魏華上層關系,雖然不完全了解他跟李學之的關系到底緊密到什么程度,只看今天的談話,至少應該與李學之不是死鐵一塊,那么還是可以利用的。
這一頓三人吃得可是舒舒服服,飯后張云生問魏華要不要在金滿樓來點娛樂活動,魏華提出想洗個頭,而易立宏和張云生則一起又乘車去了鄉鎮。
魏華坐在金滿樓的發廊里,正愜意地讓理發師揉洗時,金輝磕著瓜子一扭一扭走到了魏華身邊,對著鏡子里的魏華,卻意外地沒有媚笑,而是用一種怪異地目光打量魏華,似乎很惡心地樣子。
魏華一聞到金輝身上那濃烈的香味就鼻子發癢,一瞅見那充滿挑逗的眼神就反胃,所以魏華一直閉著眼睛,似乎很享受理發師的服務,其實是不愿意見她,半晌不見金輝說話,不由好奇地睜開眼睛,正好看見金輝那怪異地眼神,不禁納悶了,說:“金老板,你盯著我看了半天了,我那里不對勁,你倒是說出來呀。這位理發師小姐,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呀?”
那理發師小姐吃吃直笑說:“這位老板,你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呀。也許我們老板娘是覺得你帥得不對勁吧?”
金輝似乎跟這小姐很順便,伸手擰了她屁股一把,說:“好好干你的活,一雙眼睛到處脧什么?”又對魏華說:“魏少,你剛才吃的火鍋味道怎么樣?”
魏華順口說:“味道蠻好啊,怎么,你也喜歡吃果子貍呀?”
金輝露出了詫異地表情說:“什么果子貍啊,老張沒告訴你么?”
魏華茫然地問:“不是果子貍啊?老哥說是果子貍的呀?那是什么,我反正看不出是什么東西。”
金輝張口就要說,看了看周圍的人,就說:“魏少,你真想知道呢,就洗完頭了,去下面服務臺問我去,人多了我還不敢說哩!”說著也不等魏華說話就騰騰走了。留下魏華在那里云里霧里。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魏華越想越覺得金輝眼神反常,匆匆讓理發師弄干凈吹干頭發了,他急忙走想服務臺,一心想早點弄個清楚!
金輝讓服務臺的小姐走開,把血紅的嘴湊在魏華耳朵旁,無不惡心地說:“魏少,你悠著點,聽了可別犯惡心啊。”
魏華眼一瞪不耐煩地說:“我說金大老板,別吊胃口了,有事說事。”
金輝表情怪異地說:“告訴你,那火鍋根本不是什么果子貍,而是對男人有大補的藥膳,那炸得皮皮焦黃、煮得紅紅的肉片其實是女人懷在肚子里三、四個大的胎兒,我其實也想嘗嘗,可又犯惡心。”
魏華悶哼了一聲,一把扯住金輝的胳膊,逼問:“你敢胡說八道!”心里忽然一陣惡心。
金輝眨巴眨巴眼睛,無辜而又憐惜地說:“我如果騙你,我是王八蛋!”
魏華只覺得四肢發軟,后背直冒冷汗,一屁股坐在服務臺里的凳子上,喃喃地說:“我吃了人肉,我居然吃了人肉......”
金輝用紙巾仔細地擦拭魏華臉上細密的汗珠,一邊說:“魏少,沒事的,不是還有不少人吃胎盤嗎?男人吃了壯陽補腎的喲,我聽說要買得花上兩千元才行,是一私人診所的醫生送給老張補腰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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