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第82章晉國霸業何時得復?第82章晉國霸業何時得復?
解決齊人的事情不用智躒去管,他現在只想知道智瑤去齊國之后的詳細過程。
盡管場合有點不對,智瑤還是盡量為智躒解惑,只是有些事情就不能當眾講出來了,包括有意提攜趙伯魯來達到某些目的。
尾隨了智瑤等人一路的齊人,他們在面對兩個“師”的晉軍攻擊下,不存在什么招架之力,完全就是一觸即潰的慘象。
這些齊人本身構成很復雜,再來便是沒有一個能發號施令的人,沒有爆發激戰都能亂糟糟,遭遇強有力的攻擊肯定就是那么一副慘樣。
正是因為知道尾隨的齊人屬于烏合之眾,一路過來智瑤才沒有任何的緊張感。
智瑤沒有選擇擊潰那些尾隨的齊人,主要是不想出現任何變局,并不是擔憂打不過。
“如此說來,你使趙伯魯掠齊國禮器,俘獲齊國大夫眾也!其間,可有卿大夫?”智躒本來對齊國禮器被劫就挺驚訝,一聽還俘虜了數十個‘臨淄’有頭有臉的齊國貴族就更驚喜了。
老實說,智瑤對于能俘獲大批齊國貴族也挺納悶,打從心里看不起那一批被俘的齊國貴族,認為他們在都城遭到襲擊時還不斷扯皮,爭吵到被一鍋端著實是無比的愚蠢。
智瑤對智躒說道:“祖,我不欲使之前往都城,或可歸于‘智’款待。”
現在還是誰抓的俘虜歸誰處置的年代,哪怕智躒是智瑤的祖父,俘虜怎么處置還是要經過智瑤的同意。
智躒說道:“齊國禮器不可持。”
那玩意太重要,不止是關乎到齊國的顏面問題,往嚴重了說還關乎到姜氏能不能繼續持國的政治高度。
禮器這玩意吧?各國都是從開國時期就在用,那一部分的禮器還是周王室鼎盛時期賜予。
也就是現在到了禮崩樂壞的時代,有些禮器損壞或丟失了可以自己制造。換作是周天子仍然可以號令天下的那時候,沒有諸侯敢于私自打造禮器,什么禮器壞了或丟了需要周天子來補。
春秋兩三百年,好些諸侯缺了禮器又沒有得到周天子遞補,得了一個持國不正的下場,受到其余諸侯的恥笑,國內的人心也漸漸散了。
輪到周王室東遷,變成了周天子分封的諸侯向周天子敬獻禮器,某種程度上就是打開了一個諸侯可以私下打造禮器的突破口。
簡單的一個對照:原本鑄造貨幣的權力掌握在中樞,其余的任何人不得私自鑄錢,不但是在保證貨幣的唯一性,也是保持中樞權威的一種體現;到了誰都能鑄幣的時候,無論承不承認都是中央的權威已經喪失,區別在于有沒有發現或懂不懂而已。
姬姓天下就是周天子與諸侯一塊攪和得禮崩樂壞,先有周王室自己為了天子位互相攻打,再出現有諸侯心里不認同周天子的合法性,宗法不亂套才是怪事呢。
智瑤就沒有升起過將齊國禮器據為己有的念頭,只是齊君杵臼薨逝,有些事情的做法就要變一變了。
“我或可持器左右齊國之政?”智瑤低聲說道。
智躒瞇了瞇眼睛,無聲地頷首表示同意。
事情就在那里明擺著,齊君杵臼是突然間薨逝,很多事情肯定沒有來得及交代,齊國有儲君沒有錯,當前雖然不講究什么傳位的旨意,不過該有的“扶一程”還是要有的,比如囑托眾臣幫助穩定局勢之類。
大概兩個時辰之后,趙鞅帶著護衛過來了。
趙鞅來時看到的是一幫小伙子聚在一塊聊天,場面看上去分明是以智瑤為主,打了勝仗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有些那么不美麗了。
不過,趙鞅看到趙伯魯,想到這一次趙伯魯去齊國干的事情,心里開始盤算怎么從劫來的齊國禮器進行利益最大化。
臨近傍晚時分,智瑤等人跟著大軍一塊前往“濮陽”城外的晉軍營寨。
估計是帶回齊國禮器的事情真的太大,對于晉人來說不止是心理上的鼓舞,還有可以任意拿捏齊國的得意,戰時狀態下依舊設了酒宴。
大喜事嘛!不貪杯地喝點挺好的。
“今次瑤率軍克‘臨淄’奪齊國禮器,乃是我(晉國)近百年來一例耳!”智躒是‘元戎’的身份,必定是坐在了主位。
因為智躒不再將智瑤當孩子看,肯定不會再讓智瑤坐在自己的身側上演爺孫親情,反而是遵從禮儀很正經地給智瑤安排了左側第二排靠前的位置。
主位之上坐著智躒。
趙鞅則是坐在了主位右側的附近,等于也是獨一檔。
位于左右兩側第一排座位的人,他們按照軍中職位的順序落座,大多來自智氏或是趙氏,少部分則是中等貴族。
包括智瑤在內的卿位家族小輩,以前他們在這種場合可沒有座位,能夠出現在這種場合并且還有座位,不得不說是很大的進步,并且還能解讀為他們被長輩所正眼相待,接下來能夠參與到家族事務當中去了。
能夠參與家族事務對于小輩就是一種肯定,好多小輩雖然有繼承人的身份,可是他們在家族內部根本沒有什么實權,甚至壓根沒有掌握什么的資源,只是外人看到他們平時的待遇覺得很風光罷了。
一幫小輩很激動,尤其是以趙伯魯看上去最為興奮。
之前,趙伯魯被趙鞅叫去私下談話,父子倆談了什么外人無從得知,僅僅看趙伯魯前后的精神面貌,能猜測出對趙伯魯是一種好事。
“瑤,此斝(jiǎ)酒敬你。”趙伯魯看著明顯比之前更加自信了。
斝是什么玩意?它是一種三足,一鋬(耳),兩柱,圓口呈喇叭形的款式,很早之前是殷商的禮器,后來是個貴族就能使用。
智瑤一手持斝,另一只手臂則是做出掩住面孔的姿勢,喝下了看上去渾濁的酒液。
蒸餾技術還沒有被研究出來,酒看上去顯得渾濁就對了。
當下不管什么酒都有顏色,一般還是一種渾濁液體的模樣,至于酒的種類其實挺多,度數應該是在五度到八度之間。
智瑤喝的是一種黏稠的酒,里面甚至還能看到小黃米的顆粒。
酒顯示黏稠狀沒有什么不對,想一想“簞食壺漿以迎王師”這句話,能明白有些酒本身就是那模樣的。
趙伯魯自己拿著長勺添酒,再一次舉起青銅斝,對著智瑤、魏駒和韓庚致意,說道:“再飲此斝。”
談不上到底愛不愛喝的智瑤不會缺了禮儀,四人互相致意各自飲下斝中的酒。
當然了,智瑤還沒有完全發育完成,酒反正是不會多喝的。
四人和樂融融的一幕被眾人看在眼里,智氏和趙氏的族人或家臣心里的想法挺多,中等貴族心里的想法絕對更加復雜。
范氏與中行氏在晉國除名是一定的事情,也就等于晉國只剩下四個卿位家族了。
經過這一次的大亂,講實話沒有中等貴族愿意再亂一次,很希望四個卿位家族能夠摒棄掉以往的矛盾,哪怕無法做到精誠團結也不要互相再激烈的針對,要不然別說是恢復屬于晉國的霸業,能維持體面多久誰的心里都沒譜。
中等貴族不止為了國家未來擔憂,心里更怕繼續亂下去某天自己會慘死,家族也將失去對祖先的祭祀。
所以了,他們對智躒、趙鞅、魏侈和韓不信沒有太足夠的信任,只能寄望智瑤、趙伯魯、魏駒和韓庚能夠建立起可靠的友誼,未來各自當家之后能夠顧及友情,最好是能夠保持友情進行精誠的合作。
如果智瑤有讀心術,會覺得有那種想法的中等貴族太蠢了。
幾個卿位家族之間和和睦睦,倒霉的絕對是他們這些中等貴族。
畢竟,家族體量越大就越需要利益,幾個大家族不互相侵占對方的利益,只能對中等貴族下手了嘛!
真正聰明的中等貴族該期盼的是幾個卿位家族爭而不斗。因為卿位家族之間越是糾扯不清形成制衡,代表中等貴族就能夠越加安全。
大家正在其樂融融,之前離開的博覽道急匆匆走了進來,湊到智躒邊上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以至于智躒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因為智瑤這一次干得太漂亮的關系,比較明顯的是智氏的威望得到提升,眾人看到智躒臉色變得陰沉,不由齊齊看向智躒并停下了交談。
趙鞅問道:“發生何事?”
智躒僵硬著臉龐,說道:“梁大夫受襲身死。”
梁大夫?這個“梁”是封地,盡管現在有很多地名重復,大家還是知道智躒說的是出使莒國的梁嬰父。
智躒一直在觀察趙鞅,很想從臉部表情來發現是不是趙鞅派人刺殺的。
聽到梁嬰父死掉消息的趙鞅非常明顯的一愣,隨后嘴角一勾又很快消失,換成了面無表情。
這一幕被智躒很敏銳地捕捉到,一下子認定就是趙鞅派人將梁嬰父殺死的。
消化完消息的其余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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