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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趙鞅知道干出掠奪齊國禮器的人是趙伯魯,超大概率會是贊賞,不會是震怒或埋怨。
哪怕趙鞅會有所責怪也會是在公共場合給人看,私下里絕對會更看好趙伯魯來繼承家主之位。
齊軍服白,晉軍會停下進攻嗎?換作是幾十年前的話,晉軍會遵守禮儀停止一切攻勢,再派出足夠份量的人前往致哀。
現在嘛?智躒沒有半點猶豫地傳下了各方面加強攻勢的命令。
當然,知道齊君杵臼薨逝的消息,大家打歸于接著打,該派人前去致哀的禮節也別落下。
“事已至此,不若全面開戰?”趙鞅說的話有些令人聽不懂。
他們已經進入過國家與國家的戰爭狀態,還說什么全面開戰呢?
但是,包括智躒在內的晉人都能聽明白趙鞅想表達的意思,小輩們掠奪了齊國的禮器,主戰場這邊的齊君杵臼突兀薨逝,齊國至少在新任齊君上臺之前齊國會是群龍無首的現狀,完全是晉國全面清算齊國的好機會。
智躒在沉默。
按照之前的盤算,晉國擊敗諸侯聯軍教訓衛國一頓,后面應該掉頭去收拾鄭國。
上面的方案對智氏得利較大,并且智躒制定的智氏家主方略就是逮著鄭國猛揍和薅羊毛。
晉國的卿位家族都有屬于自己的利益訴求,不算已經失去卿位的范氏和中行氏,智氏想打鄭國,趙氏想打齊國,魏氏想打秦國,韓氏也是想打鄭國。
智氏和韓氏同樣對鄭國有想法,兩家卻沒有因此而走得更近,固然有韓氏跟趙氏是傳統盟友的因素,更多的是大餅就那么大,誰多吃一口就代表有人會少吃一口。
“便如此罷。”智躒進行了妥協。
局勢便是那樣,智躒不得不妥協,再則攻打齊國對智氏也能獲利,多搶一些就代表趙氏少得到一些,不算什么虧本,只是戰略被打亂挺令人郁悶的。
在接下來,位于“濮陽”的晉軍對諸侯聯盟連續展開猛攻,尤其是緊咬著齊軍就是一頓猛揍,使得想撤離戰場的齊軍根本無法脫身。
反晉聯盟這邊,衛國君臣本來挺擔憂齊軍撤走,發現晉軍逮著齊軍一直在窮追不舍猛揍。他們沒有因為齊軍損失慘重而傷心,相反是開心到不得了。
另一個感到歡欣鼓舞的國家會是魯國,他們非常害怕齊國的報復,本來齊國也想報復魯國,沒有爆發“鐵之戰”的話,齊軍就該是大軍開入魯國了。
當有晉軍一度攻克“臨淄”又搶走齊國禮器的消息傳到魯國,魯國上下嘴巴里談論著晉人對周禮的踐踏,心里卻是感到一陣陣的放松。
后續齊君杵臼薨逝的消息再傳到魯國,同時傳來的還有晉軍死咬著齊軍的消息,魯國君臣只差載歌載舞來表達自己的歡樂了。
齊國越亂,魯國的危險就越小。
晉國越是逮著齊國打,魯國的安全就更足。
當然了,魯國是禮儀之邦,心里偷著樂就行,并且需要出聲來譴責晉人的各種行為。
魯國一直以來就是這樣,著實是屢屢把晉人惡心到不行。
在差不多兩個月之后,智瑤可算是帶著隊伍來到了“濮陽”附近,他們的身后跟著數量極多的齊人。由于齊人漫山遍野到處都是,目測都無法得出一個靠譜的數字。
智瑤這邊不知道有多少齊人在尾隨。
齊人那邊也不清楚來了多少自己人。
一方仗著掠奪禮器和劫持齊國有頭有臉的人物,撤退都能撤退到大搖大擺的姿態;另一方過于投鼠忌器,人數起碼是智瑤這支隊伍的十倍,一直以來只能是尾隨而不敢發起攻擊,甚至連過分做出可能刺激到晉人行動都不太敢。
“如此說來,聯軍大部已然潰散,余者入衛都為困獸?”智瑤之前有派人脫離隊伍,只是那些出去的人都沒有再回去。
他們畢竟是被齊人緊緊跟隨,齊人不敢攻擊他們的大隊,發現有晉人脫離大隊肯定往死里整的。
所以了,智瑤變得很是消息閉塞,非但不知道“濮陽”戰場的情況,連帶齊君杵臼薨逝的消息都不知道,滿打滿算想拿齊國禮器去威脅齊君杵臼答應一些要求的呢。
說是要求,其實就是勒索,智瑤還一點都不怕齊君杵臼會拒絕。
至于勒索之后會被齊國記恨什么的?雙方有時候固然會進行結盟,問題是齊國一直以來都在挑戰晉國的霸主地位,小動作從來沒有斷絕過,關系再差也就那樣了。
趙伯魯在發愣。他這一次麻煩會有點大,首先就是在列國的名聲不會是正面,再來便是不清楚趙鞅和其余家族的長輩會是什么態度。
“伯魯勿憂。我等乃是小輩,行如此之事,無有拖累家族之憂患,世人或無贊賞,顯我等之能即可。”韓庚出聲安慰,自己內心里也是這么想的。
一直以來沒有相關擔憂的人是智瑤和魏駒。
智瑤純粹是敢作敢當。
魏駒則是想明白了,他們成功了一切好說,失敗才會遭到指責。
“我亦會助力于伯魯。”魏駒找到機會跟智瑤獨處的時候講了這么一句。
智瑤略略一愣,隨后說道:“我等謀求霸業得復,自是應當精誠團結。”
往好聽了說是那樣,直白點就是趙伯魯很平庸,他成為趙氏的一家之主會讓智氏和魏氏很有安全感,想再做其它針對趙氏的行為也會更容易。
智瑤不可能說自己想代晉,有機會講的是希望晉國能夠重新恢復霸業。
卿位家族的各個家主,他們在前一段時間連裝都不裝了,以至于有這一場席卷全國的大亂,更是讓范氏和中行氏將在晉國除名。
大亂之后,以齊國為首的反晉聯盟展開了對晉國內亂的武力干涉,晉國看似艱難招架使得很多有志之士打從心里厭惡國內的傾軋,想要恢復晉國霸業的在慢慢增多,打出恢復晉國霸業肯定能得到那一類人的愛戴。
智瑤敏銳地發現越來越多的人懷念晉國稱霸的時期,現存的四個卿位家族內部同樣有不少人認為應當團結,好歹將霸業先行恢復,以后怎么樣再說了。
察覺到那一點的智瑤開始立人設,同時還是回憶王莽沒有篡位前都搞了什么操作。
太過于謙恭的行為不能出現在晉國卿位家族繼承人的身上,很容易被視作為軟弱可欺。
殺子明志這種事情?別說智瑤目前沒有子嗣,哪怕是有了并且很混賬,反正他是下不了那個手的。頂多就是做到幽禁,很難拿子嗣的性命來作伐,某種程度來講沒有這種覺悟的話,當不得狠人的稱呼。
魏駒對智瑤的說法先是遲疑,后面慢慢變得敬佩,心想:“若是智瑤以振興國家和恢復霸業為目標,我必是他的忠實盟友。”
他們在靠近“濮陽”之后,有派人前往聯絡本國大軍。
因為已經離戰場非常近的關系,尾隨的齊人這一次沒有派出隊伍再去追殺。
這些齊人在尾隨的過程中已經角逐出獲得話語權的代表,不止一次嘗試跟智瑤取得溝通,一次次并得到的回復都是:別慌,我們到齊國都城去了一趟,沒有對群眾進行肆意殺戮,搬來齊國的禮器也僅是想要送來給齊君。
那個說法只有一項是真的,也就是殺到“臨淄”的晉軍沒有進行什么無謂殺戮,奉行的是帶有古風的戰爭模式。
與帶有古風戰爭模式非常矛盾的是,晉軍殺進“臨淄”之后攻打宮城,搶走了屬于齊國的禮器。
“公孫,中軍將、中軍佐親自率軍前來接應。”子路一直是前軍指揮,得到消息沒有派人匯報,親自過來有其它的話要說:“隨之而來另有齊君薨逝消息。”
什么!?
智瑤給愣住。
或者說,聽到子路講那些話的人全愣了,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差了。
他們覺得聽錯了還是有點理由,主要是子路說著一口魯國口音的晉語,說不定真的是因為發音的關系,說了一些相近的讀音呢?
子路看到眾人的臉色哪能不知道什么情況,努力保持好口音,重復說道:“齊君薨逝。”
之前,智瑤還在納悶“濮陽”戰場的友軍那么牛逼,能夠將敵軍給圍死。
現在情況很明顯了!
齊君杵臼薨逝不但是齊國群龍無首,別忘記他還是反晉聯盟的盟主,一死就等于聯軍沒有了權重最高的那一個人,一定也會讓聯軍內部出現混亂。
說白了“濮陽”這邊發生了跟“臨淄”相同的情況,沒有一個誰說話能夠讓全部的人服從,想做事不知道要扯皮多久。這種完全沒有效率的狀況,發生在軍事方面簡直是再要命不過了!
站在戰車上的智瑤已經能夠看到前方地平線出現的一條紅色,隨著距離的拉近眼尖地看到智躒和趙鞅同乘,后面跟隨著至少一萬五千的晉軍。
大軍列陣而行,漫起了層層的塵埃,遠遠看去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不止人黑壓壓一片,旌旗亦是如林一般。
同樣看到晉軍在接近的還有一直尾隨智瑤所部的齊人,他們在經過一陣慌亂之后,一部分選擇了掉頭就跑,留下的不是有點進退失據,便是處在混亂狀態。
帶兵過來的智躒和趙鞅發現這邊至少有六七萬齊人,講實話是被嚇了一跳。
“敵軍驚懼,可戰也!”趙鞅不打算放過任何打擊齊國的機會。
智躒一直在尋找智瑤的身影,可算是找到智瑤在哪里之后,再聽到趙鞅殺氣騰騰的話,頷首道:“如此,中軍佐率軍擊之。”
相比起殺敵,智躒現在更想去訓斥智瑤一頓。
可是吧?等智躒跟智瑤面對面的時候,剩下的只有親人上的溫情,還有為智瑤所作所為而感到驕傲的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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