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永遠的留在那里,拉開新的地圖(求訂閱)
紀蟬一族所招致的這場禍患,自然也該由紀蟬一族來承擔。
不過青衣當初還尚且年幼,并不知道這場浩劫,對于整個紀蟬一族來說,意味著什么。
她只是知道,自己被選為了母親以及那位大祭司等人,選為了祭品,成為了所謂的圣女。
但實際上,她會被獻祭掉另一邊,自此生死不知、未來難卜。
雖然那位素來慈和的大祭司一直都在告訴她,成為圣女,成為那一位至高存在的貢品,被獻祭過去,侍候于其身旁,乃是她無上的榮幸。
無數人爭破頭顱,想要成為圣女,都沒有資格。
所以讓她安心,只需要靜靜等候祭祀的日子。
但青衣知道,這不過是為了擔心她逃走,故意這么說的借口罷了。
真實之地那一邊,到底是什么,自古以來都沒有人知道。
但凡敢于接近真實之地的存在或者文明,最后的歸墟葬滅了,湮滅于歷史長河之中。
紀蟬一族雖然壽元悠久,有著眾生難以企及的跟腳和天賦。
但在真實之地面前,依舊是輕易就會湮滅的飛灰,不值一提。
年幼的青衣,對于許多事情的了解還并不深。
在紀蟬一族,她更是深受幾位姐姐的疼愛,自幼無憂無慮。
突然間卻被告知,自己要作為祭品,被獻祭到真實之地去,她又怎么可能接受?
而且,這還是由素來疼愛她的母親和幾位姐姐,一起決定并告知她的。
年幼的青衣,自然不愿意這一切。
她心里滿懷對真實之地的恐懼。
自古的流傳當中,真實之地意味著黑暗、大恐怖的源頭,世間一切物質歸墟的終點。
她剛孕育誕生之初,曾遭遇過一次很可怕的劫難,導致先天根基受損,遠不如另外幾位姐姐。
在修為實力,以至于對于紀元樹的感悟、掌控方面,更是遠遠不如她們。
因此,當時的青衣一度覺得,相比于幾位姐姐,她這個妹妹最為沒用。
任性驕橫,肆意妄為,自然也是作為祭品的最佳選擇。
幾位姐姐將來都能成為了不得的人物,又怎么可能被獻祭掉?
年幼的青衣,無比不甘,為此更是和幾位姐姐生出嫌隙,怨恨起她們來。
于是最后,她決定逃離紀蟬一族,不接受自己作為祭品的命運。
青衣表面做出一副接受了命運的模樣,實則暗地里在想辦法,要怎么逃走。
終于,在祭祀要開始的前一天,青衣終于是尋到了合適的機會。
她逃走了,并且還帶走了紀蟬一族一枚極為珍貴的仙道文明火種。
那枚仙道文明火種,后面被她用在了山海真界之中。
作為開啟仙道修行體系的柴火,為眾生的繁衍壯大,奠定下了準基。
后面的諸多歲月,她都一直躲在蒼茫之中,再沒有回到紀蟬一族。
如果不是如今黑衣女子尋來,青衣或許要許久之后,才會再回憶這些事情來。
這些種種過往,讓她感覺心頭既是苦澀,又是愧疚,不太敢去面對。
年幼之時所做的荒唐錯事,如今再回憶起來,只會徒增無盡的愧疚。
黑衣女子并不知道青衣此刻的情緒波動。
聽聞她詢問起紀蟬一族后面所發生的事情。
她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似是嘲弄,又似是苦澀的神情來。
“你離開紀蟬一族后,古藏文明上下震怒,派遣許多強者,搜尋你的蹤跡,要把你抓回去,祭祀前一天逃走,這是對真實之地那一邊的大不敬,無邊禍患即將降臨,這是誰也承受不起的。當時,古藏文明的大祭司無比憤怒,派兵圍住紀蟬一族,要我們給古藏文明一個交代……”黑衣女子搖了搖頭,回憶了起來。
古藏文明,乃是當初紀蟬一族所在的那個至強文明。
兩者之間達成某種契約,處于一種互依共存的狀態。
古藏文明為紀蟬一族提供庇護和富饒的資源、疆土,而紀蟬一族,為古藏文明孕育紀元樹,衍化萬靈。
這個契約已經持續了許久的歲月,如無意外,還將繼續維持下去,直至一方消亡。
不過,因為紀元母樹一事,古藏文明受到紀蟬一族牽連,災禍橫生。
浩瀚無邊的億古氣運,被直接截斷,偌大的繁盛真界,迅速走向衰敗、枯竭。
若說古藏文明不恨紀蟬一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紀蟬一族,原本是有戴罪立功的機會,那就是將合適的人選,獻祭上去,以平息怒火。
可紀蟬一族,卻沒把握住這最后的機會,最后還讓人給逃走了。
這如何不讓古藏文明上下震怒,簡直恨不得將紀蟬一族,盡數屠滅殆盡。
“那后來呢?”青衣垂了垂眸子,以掩飾眼神中的愧疚。
“古藏文明的大祭司,直言是我們故意放走了你,數尊祖道境的存在,圍住了紀蟬一族的祖庭,如果不給一個交代,我們整個紀蟬一族,就會被他們所屠滅。古藏文明不存,我們紀蟬一族,自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這是當初古藏文明大祭司的原話。”
黑衣女子臉上帶著幾分哂笑,不知是在自嘲,還是在譏諷。
她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青衣卻能感覺得到,當時情況有多么的危急。
整個紀蟬一族,已然處在了瀕臨滅族的邊緣。
任何一尊祖道境的存在,都可隨意縱橫蒼茫,罕有人可擋,而圍住紀蟬一族的祖道境存在,則足足有數尊。
這股力量,完全可以毀滅掉蒼茫中的任何一方族群。
不過,如今黑衣女子還在這里,那就說明,紀蟬一族最后并沒有被滅族。
見青衣不語,黑衣女子搖了搖頭,再度道,“雖然,古藏文明那位大祭司所說的的確是實話,如果不是我們要放走你,憑你的力量,又怎么能夠逃走呢?”
“不過,當時母親和大姐,執意表示,是你自己逃走的,她們對此毫不知情,擺出了一副要和古藏文明,生死相向、魚死網破的姿態,那位大祭司忌憚于祖庭中沉睡的力量,沒有選擇出手,但依舊要讓我們給一個交代……”
“最后,是大姐她替換了你,作為祭品,獻祭到真實之地去,這才漸漸平息了天怒。”
說到后面,她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些不忍和嘆息來。
“大姐?”
青衣一時間怔住了,表情有幾分的茫然,而后這分茫然,又成為了惘然。
她腦海里不禁浮現出一張華貴端莊的絕倫臉龐。
那個對她最好的姐姐。
最后竟然代替自己,成為了祭品?
這是青衣完全就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既然她才是被選中的獻祭人選,那為何最后還能被人所替代?
年幼之時,青衣一直覺得,這是母親和幾位姐姐一致的決定和選擇。
但后面才發現,她完全就想錯了。
獻祭的合適人選,又怎么可能隨意定下?冥冥之中注定是誰,那就是誰,是跑不掉的。
這并不是她母親和幾位姐姐的意思,而是真正的天意。
違抗天意,自然就會遭受責罰和浩劫。
對于蒼茫界而言,真實之地便是真正的“天”。
“當時大姐也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沒想到獻祭之后,真的漸漸平息了天怒和浩劫,讓古藏文明漸漸回歸到了正常的軌跡之上……”
“可自那以后,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大姐,也沒有她的任何消息,不知道她怎么樣了,只是能感覺到她的魂燈還是亮的,生命氣息沒有消失……”
黑衣女子繼續說道。
后面的事情,她沒有多說,但青衣其實也已經猜到了。
天怒和浩劫被平息之后,古藏文明自然也懶得再理會她,時間一長,此事也就無人再過問提及了。
“我對不起大姐她……”
青衣滿眼都是愧疚和澀意,沒想到最后的結局會是這樣的。
她是逃走了,可是大姐卻永遠地留在那里,不知生死、不知安危。
黑衣女子看了她一眼,發現如今的青衣,和以前相比,的確是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青衣的諸多記憶,她只是看了些對她而言,頗為重要的部分。
所以她也不是很清楚,青衣這段歲月以來,到底經歷了些什么事情。
“我這次會來找你,是因為母親發現自己大劫將近,壽元快速枯竭,想著在最后坐化之前,再見你一面……”黑衣女子再度開口道。
“母親她大劫將近了?”
青衣再度一愣,她記憶之中,母親作為紀蟬一族至高的皇,實力深不可測。
縱然是古藏文明的祖道境存在,面對她也顯得頗為客氣。
可是這般強大的母親,竟然也有大劫將近的一天?
看來是天衰劫將降臨,自知很難渡過。
“看來,我的確是有必要回紀蟬一族一趟了。”青衣心頭輕嘆一聲。
她們壽元無比悠久,相應的在情感方面,比之普通生靈,就會淡漠薄弱許多。
所以,青衣和黑衣女子重逢之時,并無太多的喜悅,都顯得很平淡。
青衣對自己的母親,更多的是一種尊敬和感激,以及這些年所積攢的愧疚情緒。
此次母親大劫將臨,她如果再不回去,恐怕就真的會留下后半生的遺憾。
而道昌真界這邊,雖然出現了許多意外,但總體來看,都還是在按照她的打算而發展。
很多事情,顧長歌處理的比她還妥當。
青衣也沒什么不放心的。
于此同時,靈墟皇族所在的那艘古戰船上。
顧長歌的面前,一面晶瑩剔透的古鏡,正緩緩消散。
當中所映照而出的景象,也是很快消失不見。
逆塵臨死之前,以逆冥一族最后氣運,對他所下的詛咒,最終穿透冥冥虛空,纏繞在了顧長歌身上。
這道詛咒漆黑如墨,若鎖鏈一般纏繞束縛著,帶著無盡的怨念和恨意。
似乎要將他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永受折磨。
不過,顧長歌只是輕輕一震,這道詛咒就頃刻間崩潰瓦解,連飛灰都不存在了。
道昌真界內所發生的諸多事情,他都一直在關注了解著在。
逆塵的暴露身隕,包括顧仙兒被立為新的道子。
這些種種,都在顧長歌的安排謀劃之中,正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經此一役后,道昌真界那邊,他已經不需要過于關注了。
顧仙兒作為伐天盟的道子,得氣運加身,又得他凝練的鴻蒙樹相助,想必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邁入道境。
顧長歌為她拉開了新的大地圖,如果沒有道境修為,她自然很難立足。
畢竟,伐天盟之名,將來必然響徹整個蒼茫。
而顧仙兒作為道子,如果連道境都不是,那說出去就有點丟人了。
至于九天那邊的事情,顧長歌早早就有安排,目前也不用太在意。
猿禪古僧的到來,很顯然是得到九天中的存在的授意。
一方新生真界,卻蘊含仙道文明火種一事,如果不是意外的話,那就必然牽扯到很大的來歷和背景。
猿禪古僧背后之人,想必也是察覺到了這一點,對此很感興趣。
在這之前,顧長歌所收的便宜徒弟阿蠻,背后同樣也站著一人。
那人必然也早早注意到了這些。
也就是說,目前的道昌真界,至少有兩方極強的勢力在注意著。
“阿蠻這顆早早就埋下的異數棋子,遲早會發揮作用的。不過,還不是現在……”
“從目前情況來看,還影響不到我的計劃。”
顧長歌目露思忖,道昌真界那邊,他現在的確是不太需要花費諸多jing力去關注了質。
他目前更多的jing力,需要放在蒼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