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學術大拿中有一位看上去只有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從電腦前站了起來,徑直走到了窗前,開始凝視窗外的風景。
只是眼神明顯沒有聚焦,顯然大腦依然沒有停止思考。
如果此時有數院的學生在這里,立刻便能認出這位貌不驚人的家伙其實是燕北大學數院歷史上最年輕的副教授,同時也是數院歷史上最傳奇的數學學神之一魯東義。
高一就直接進入國家隊,并代表華夏參加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以六題全對滿分的成績拿到金牌,同年imo題目全對的只有三人。
次年,高二再次參加imo數學競賽,再次以全對的成績拿到了金牌,直接把榮譽刷滿。
更別提訓練的時候人家3、4個小時才能完成的題,他一般一個小時就能搞定。
高三他已經對榮譽無欲無求,沒再參加imo,但憑借已有的榮譽讓他被北大數院免試錄取,然后他依然沒有停止創造歷史的步子。
大二便在丘成桐數學競賽上拿到了5金一銀,以一己之力橫掃所有。
大三又拿2金一銀一銅,至此拿到了丘賽大滿貫。
畢業直博,三年半就拿到了博士學位,各類知名sci上發表論文20多篇,標準的學神級人物。
更巧的是,他現在選擇的研究課題恰好也是流體力學下面的pde方向,且已經取得了不少成果。
比如oseen渦算子的擬譜和譜下界這一難題,魯東義跟他的合作者們通過創新方法,重構剝蒜子,強制性估計,等等解決了這一猜想。
所以此時看到這篇論文自然見獵心喜。
在他站起身不久后,另一位大拿也來到了他的身邊。
這位是他讀博時的導師,北大數學院教授國家科學院院士田言真。
“怎么樣?看了這篇論文對你有什么想法?”
“小尺度下的發散,總覺得哪里有些怪怪的。”魯東義答道。
田言真看著魯東義,內心感嘆。
對于科學家而言,年齡也是個大問題。
菲爾茲獎將獲得者的年紀卡在四十歲也是有道理的。
三、四十歲正是一個學者最為年富力強的時候,jing力充沛、思維開闊,接收新興事物跟反應速度極快,四十歲在往后走,基本上是下坡路了。
知識跟經驗也許積累的更豐富了,但記憶力、思維發散能力跟反應都處于衰退階段。
就在田言真感嘆時,魯東義又開始自言自語。
“其實這本就是一個極端湍流系統下的問題。我們用ns方程在流體下建模,流體的初始能量在湍流中會被聚集,流體中的分散動能可能會聚集在任意小的渦流中,所以渦流中的粒子理論上來說速度可以被加到無限大。”
“這樣研究的尺度越小,動能對于方程解的控制作用便會越弱。所以解可以是任意的,問題在于如何去限制這個解。現在論文給出的結果是無法限制,所以得不到唯一解,光滑性被證否……”
自言自語的聲音越來越含糊,保持聆聽態的田言真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
好吧,這家伙又陷入自己構建的數學世界之中了,他也放棄了交流的想法,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水平的論文,解決的又是世界級的難題,在《自然》上發表之后學術界吵個幾年最后才蓋棺定論才是正常的。
想要短時間得出結果才是異想天開,他還是在繼續研究吧,說不定能給這些年輕人一些啟發呢?
江城大學。
寧為終于將這篇論文完全讀完,沉浸在學術中的他,甚至沒有感覺到時間在流逝。
讓他無語中帶著一絲絲欣喜,欣喜中還有五分惶恐的感覺依然在持續。
因為,這篇論文他真的讀懂了。
還不止如此,他的大腦還直接給他反饋了這篇論文的三大錯誤。
如果他大腦反饋的這三大錯誤都是對的,足夠支撐他立刻寫一篇sci來駁斥這篇在《自然》上刊載的論文。
順帶著還能推動學界對ns方程的理解更進一步!
此刻,寧為甚至懷疑他的大腦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被什么東西給開了光。
不然他憑什么敢有這種想法?
發sci去駁斥世界頂級科學家,并將困擾理論數學界的一大難題向前推動一大步?
他配嗎?配幾把?
是的,寧為感覺自己真不配。
除非他的大腦真的被某位大拿開光了,比如高斯、黎曼、歐拉、牛頓,愛因斯坦都不行,畢竟愛因斯坦在數學方面的成就還比不上同期的那些學術大佬們。
但他大腦里那躍躍欲試的沖動卻是怎么都抑制不住的。
就在他下定決心,要孤注一擲開始寫一篇論文告訴全世界這篇論文的錯誤之處時,“嘎吱”寢室門突然被推開,同時傳來的還有劉聰的高呼聲。
“寧為,好消息啊!”
寧為手頓了頓,大腦的創作沖動頓時被打斷。
抬眼看了眼時間,難怪,已經快十二點了。
換句話說,剛才研究這篇論文他才花了兩個多小時?
這是什么神仙速度?
不過寧為很快反應過來,這兩貨這個時間點兒才回來,他也沒法要求更多了。
畢竟總圖十點半就閉館了。
在看兩人那興高采烈的模樣,八成是跟兩個經管學院的女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今天約會很成功?”寧為瞟了眼劉聰,沒好氣的問道。
“咦?羅翔又去上網了?嘿嘿,先讓我們檢查檢查,你一個人在寢室是不是在看什么少兒不宜的東西。”
說著,徐瑞軒一個跨步便到了寧為的電腦前,很仔細的瞅了一眼,還拖著鼠標翻了翻,然后一臉震撼的看著寧為。
“咋了?寧為在干嘛?”
“說了你可能不信,寧為同學在兩個爸爸不在的時候,竟然墮落到研究那個我看一眼就夠夠了的東西!寧為啊,你怕不是瘋了吧?”徐瑞軒感慨道。
“啥東西,這么牛?”劉聰立刻湊過來看了一眼。
“臥槽?這是啥?我去流力偏微分?這特么幾階啊?還是英文的?寧為,其實保研真的沒你想象中那么重要,淡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