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個,清雪仙子怎會在此?”
李長青心中一凜,緊了緊腰間用來裝飾用的佩劍,氣息都為之一滯,差點想扭頭重回房間。
“怎么?不希望看到我?”
蕭清雪眼眸含笑,柔聲說道。
“怎么可能,清雪仙子多心了。我可想念清雪仙子呢。”
李長青說完后,便下意識地捂了捂胸口,害怕出現系統的謊話懲罰。
然而片刻后,一如往常……
李長青眨了眨眼,心中有些納悶:怎么個意思?我剛才沒有說謊嗎?
誒?我難道是真心希望看見蕭清雪,我從內心里就是個lsp???
果然,還是系統懂我。
“是你們青瑯宗宗主邀請我來的,說是需要個人幫忙你們押送什么囚犯的。我想著正好順路,就過來搭把手了。”
此時,蕭清雪主動接話道,隨后看著長青子魂不守舍的樣子,盈然笑意若一朵嬌艷玫瑰綻放雙頰,深感這一次同行算是值了。
“師叔,清雪仙子確實是我拜托來的。靈泉宗與我們青瑯宗世代交好,這次行路危機重重,能有一位和您一樣的七境仙子助陣,一定會輕松不少。”
余守年的工具人屬性再次出現,一番簡單的介紹后,便讓場間有些尷尬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李長青正了正衣襟,撐傘走入人群中間,向眾人點了點頭,依舊保持了自己的宗師風范。
“長青子高人,怎么?到現在還不肯收了神通?”
蕭清雪瞥了眼空中逐漸細密的雨絲,半開玩笑地說道。
“清雪仙子,師叔這么做肯定有其深意,我們還是先趕路吧。”
了解內情的余守年此時跳了出來,立馬給自己的師叔解了圍。
畢竟,清雪仙子再怎么熟絡,也算不上自家人,不能因為一些“雨水”的問題,就導致自己師叔的威嚴下降。
“師叔祖,宗主,清雪仙子,犯人已經押解上鎖,我們隨時可以出發了。”
此時,青瑯宗邢堂堂主林旭燿也非常適時地催促道。
立刻,他的身后便出現了一位身披刑服,扣著特殊材質手鐐腳鐐的老人,滿臉憔悴,多日的刑訊逼供讓他已經只剩了最后一口氣。
“走吧!”
最終,在李長青的一聲令下后,眾人終于啟程,往樊光聯盟的駐地趕去了。
樊光聯盟位于大陸最中央的鏡月山上方,若是御氣飛行的話,距離青瑯宗大約一天的光景。
時間不算太長,但是對于還沒有達到七境的修士來說,連續飛行終究還是太過消耗元氣,更何況還要帶著一個被監禁的囚犯,所以中途找地方休息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宗主,停泊的地方都確定好了?”
下降之前,李長青再次詢問起了余守年,而且在外人面前,叫上一聲宗主,也算給足了面子。
“師叔放心,幾個臨時休息點,我都讓弟子提前探查過了,選定的幾個都是地勢開闊之處,除非千軍萬馬,否則斷難偷襲成功。”
余守年眼神灼灼地點頭說道。
這是他和自家師叔多次確認過路線之后的選擇,輔之“清雪仙子”的加入,這樣如果還能被劫了囚犯,那單單僅憑一個青瑯宗可真沒有辦法護送周全了。
挺拔天地,廣袤無垠,青瑯宗一行人沒有選擇在山下繁鬧的世俗王朝休息,反而將第一個落腳點放在了一個平時渺無人跡的澤瘴之地,隨后在一塊平整干燥的草地上坐了下來。
“這人這么危險嗎?用得著在這沼氣橫生的地方休息?然后你還把這兒搞得濕漉漉的,有何居心嗎?”蕭清雪眉心微動,柔聲道。
隨后只見“清雪仙子”素手在空中輕輕拂過,一個輕薄的屏障便在眾人頭頂上出現,遮擋住了漫天的雨水與肆虐的瘴氣。
“哈哈,純粹是為了安全起見。清雪仙子見諒,見諒啊!”
李長青心中一凜,立刻接話道,沒有讓這個話題再深入下去。
這一次無論如何,能夠不回答問題,就不回答問題了,千萬不能再出現上次如此頻繁的系統懲罰了。
他才剛從失眠和近視里擺脫出來,可不想重蹈覆轍了。
“此處毒氣彌漫,在這里歇腳,萬一真被埋伏了,應戰起來有諸多不便,不應該是一個上選之地吧。”
蕭清雪見李長青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也不惱,反而頗有閑心的詢問了起來。
“不然,清雪仙子的顧慮確實。
但是,相對于繁華鬧市或是林泉白云,又或翠山青松,此處雖不宜落腳,但也不宜長時間埋伏。
而我們現在所處的區域又正好在一片開闊的沼澤之地,視線開闊,又能有一層天然毒氣為屏障。
我們這次只是暫時小憩而已,稍稍調理片刻便會走。
但是換做有人要刻意埋伏在此,就會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首先需要避開過我們青瑯宗先前的勘察小隊,然后為掩人耳目,又必須提前許久堅守在這里,真正等到戰斗來臨時,戰力必將大打折扣。
所以對于埋伏者來說,此處也絕不是最佳地點。”
李長青胸有成竹地回道,說到邏輯推理,長青子宗師有著相當的自信。
“那若敵人本就善于毒道或者修為高深,不懼瘴氣呢?或者他們可以選擇守株待兔,等我們出來的時候在外面進行伏擊呢?”
說著說著,蕭清雪也來了興致,趕忙問道。
對于長青子的修煉天賦,蕭清雪一向深信不疑,倒是沒想到此次同行之后,竟然又發現了李長青在這俊美靈動的外表下,還有如此步步為營的遠見卓識。
“自然還有后手,我們也不可能笨到一點準備都沒有。
至于在外伏擊,我也想過了,不說劫獄者在視野遼闊的空中,正面交鋒有多少勝算,尤其一旦失敗,便很難再有退路。
單說我們這方,會在此停留,即是休息。一旦休息圓滿了,身輕體盈,劫獄者再與我們戰斗豈不是失去了埋伏的意義。
當然,若是埋伏之人果真修為高深又戰力卓絕,那我的這些小心思,其實也沒什么用。”
李長青說罷,便指了指一直緊緊看守在那位老村長身旁的刑堂堂主,示意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后繼續說道:“索性,這一次有了清雪仙子的助陣,想必真有敵人的話,也會要掂量再三吧。”
“你這一千年是在認真閉關嗎?怎么和以前那個不茍言笑的你差了那么遠?哪里來的那么多花花腸子?”
聽罷,蕭清雪美眸輕揚,挺了挺坐直的身子說道,錯落有致的好身段一覽無遺。
“年紀大了嘛,想得就多了些。”李長青立刻用一個擦邊球試的回答避開了系統的懲罰,隨后對著蕭清雪硬擠出了個笑臉。
“是啊,就單單想不起我了。”蕭清雪剛說完,又自嘲地笑了笑,隨后擺了擺手。“說過最近不提此事的,先不說了。”
“清雪仙子深明大義。”李長青立刻拱手作揖道,心中輕松了不少。
不得不說,這位清雪仙子不單長得美艷出奇,身姿妖嬈,別有一番韻味,同時又如此福至心靈,灑脫聰慧。
更甚還是一位實打實的七境飛升境強者,人設上可以說簡直是無可挑剔。
李長青差點就沒忍住,不想努力了。
但是理智告訴他,那段無從找尋的消失記憶,一定牽扯著很多的事情,再加上自己如今的實力與“清雪仙子”更是相距甚遠,他實在不敢太過孟浪。
軟飯也不是隨隨便便能吃上的!
“師父,您覺著有戲不?”司徒往躲在角落里,和余守年,邢堂堂主林旭燿在一旁默默吃著瓜。
“不好說,我看你師叔祖有點欲擒故縱的意思,難說。”余守年把頭湊到司徒往身邊,輕聲說道。
“這一旦成了,我們青瑯宗可就有兩位七境飛升境大能了,以后誰還敢欺負我們。”林旭燿也插嘴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差不多了,你們不想死的話,就少說話,多趕路。”
大約半個時辰后,蕭清雪終于忍不住被一群大男人在一旁指指點點,收起了自己的屏障,冷冷說道。
“開拔!”
李長青生怕這位女子高人一怒之下,做出什么沖動的舉動,立刻高聲喝道。
一行五人便再次御劍的御劍,御氣的御氣,拎犯人的拎犯人,齊齊飛入了空中。
這第一個落腳點算是順利度過了。
待五人離開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后,距離沼澤大約三里的樹林外,悄然走出了一位上身裸露,腰間裹著獸皮的光頭男子,黝黑的皮膚,精壯的身材加上滿臉的圖騰刺青,兇煞之氣畢露。
“先生,先前為何不出手?卑職看清了,確定被捆之人就是枯榆先生。”此時,男子身后跪扶著一位同樣黢黑膚色,穿著單衣的男子恭敬地問道。
“一個七境飛升境巔峰,另一個強大到連修為都捉摸不清。如此陣容,不宜出手。”刺青男沉思良久后,發出了低沉沙啞的聲音。
“可是,再等下去,枯榆先生真的進了樊光聯盟,便救不出來了啊。”身后的男子有些焦急地問道。
“嗯……”只是刺青男似乎并不在意,許久后才淡淡地回應了一聲,隨后再次隱沒在了這瘴氣彌漫的樹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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