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漠北三州在從大辰手里搶過來之前,車候駐守的是咱們魏國的西境,和云國交界,那是個好地方,就是云國的影擊有些傷腦筋。”
“我還記得咱們駐守的那地方叫十三城寨,你知道十三城寨不?”
羅燦燦一臉懵逼的搖了搖頭,徐松喝了一口酒咧嘴一笑,“你不知道也正常,十三城寨在十五年前皇上就封賞給了三皇子成為了玉親王的封地,那十三城寨就被玉親王改名為了西林州,只是我們這些老兵依舊喜歡叫那地方為十三城寨。”
“……為啥?”
“因為那里真的有十三個城寨,都是兵營,后來因為和云國之間沒有多少戰事,這十三個城寨漸漸也多了一些居民,就漸漸變得熱鬧了起來……至少比這大辰的上陽縣來的熱鬧。”
“玉親王帶著五萬銳士去了他的封地之后,車候奉命帶著我們來到了這北邊,和大辰的邊軍打了一架,就在漠北三州。”
“那一場戰爭打得頗為詭異,起初的時候大辰的邊軍是極為頑強的,但后來不知道為啥就突然崩潰了!”
“再后來才聽說那一仗原本是大辰的開國大元帥許云樓親自指揮的,但許云樓莫名其妙卻死了!這主帥一死,手下的兵自然就沒了主心骨,于是就被車候派出的銳士一舉擊潰,皇上將漠北三州搶到了手里。”
羅燦燦愣了片刻,“不是,我怎么聽說許云樓是死在北魏的手里的?”
“屁話,我聽狄伙夫說過這事,這家伙可是車候手下的猛將!”
“他怎么說的?”
“這事你聽聽就好,就當咱們閑著無聊瞎扯,可別去亂嚼耳根子!”
“我知道,你說來聽聽。”
徐松又喝了一口酒,噴出了一口酒氣,悠悠一嘆,“馬革裹尸,這就是咱們當兵的命啊,連堂堂大元帥也逃不了這個宿命!”
“車候根本無意殺死許云樓!”
“……為啥?”
“因為皇上給車候的旨意是生擒!”
“……這又為啥?”
“不為啥,狄伙夫說,許云樓是三公主的駙馬!你說咱們這三公主也是,她怎么偏偏就看上了大辰的許云樓了呢?我聽狄伙夫喝多了的時候提過一嘴,說咱們車候可是對三公主傾慕有加,然而這花卻沒開在車候身上,以至于車候至今還是個單身!哎……”
徐松拍了拍羅燦燦的肩膀,“三公主嫁給許云樓這事兒吧,要說起來,咱們魏國肯定很多人都知道,但偏偏沒有人敢于提起,所以你小子也別去提,可得記住了!”
羅燦燦莫名其妙聽到了這么一番八卦,倒是覺得有點意思,看來是云樓先生橫刀奪愛搶了車候的心愛之人啊!
云樓先生威武!
這事兒干得漂亮!
“那許云樓究竟死在誰的手上?”
“你傻啊!這還用問?肯定是死在大辰自己人的手上!”
為了證明這個觀點,徐松又道:“許云樓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不然為啥三公主會選中了他?聽說他起事的時候僅僅只有兩千刀騎,八年時間顛覆了離朝。這足以說明他的本事很大!這樣的人,若是皇帝沒有辦法駕馭,他不死難道皇帝去死?”
“何況他還是咱們魏國的姑爺,萬一他投奔了魏國,那魏國又多了一名大帥,大辰豈不是又多了一個強大的敵人!”
“所以呀,這能耐太大也不是個好事,遭人忌!咱們車候就聰明,哪怕三公主沒有選擇他他也將這事埋在了心底。你不知道吧?聽說許云樓的兒子而今就在涼浥縣,他可就是咱們皇上的外孫了。”
“這小子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居然在歲寒谷那地方準備了工事想要消滅咱們,嘿嘿,車候可沒上這個當,再說了,許小閑畢竟是三公主的兒子呀,車候愛屋及烏,也不想傷害到了那家伙,而更關鍵是車候不知道皇上是個什么態度。”
“聽說為了那小子,皇上還派來了商相,嘖嘖嘖,這說明了皇上對那小子是喜歡的,商相啊!他居然放下了國事親自來了,估摸著是想要迎接這許公子回歸的。”
“行了,都是道聽途說,咱們這身份也不知道其中真假,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走吧,雖說沒可能有大辰的人能夠到這里來,可也得去巡巡這大營。”
“記住了,明兒個你跟著我走,到了前線若是遇見了狄伙夫……”徐松拍了拍羅燦燦的肩膀,
“若是你小子能夠進入咱車候最厲害的虎嘯營,可記得要給老哥我長長臉!”
羅燦燦當然沒有跟著徐松去巡營,他還得回去告訴許小閑這里面的情況呢。
他是很想弄死這徐松的,可偏偏徐松最后的這句話讓他難以下手,畢竟這個叫徐松的千夫長看起來還真有給他指一條前程的意思。
于是,他一指落在了徐松的腰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老哥,對不住了,你躺一宿醒來可別怪我!”
一想到這地方會被燒了,羅燦燦將徐松給抗出了大營外,丟在了雪地上。
他轉身飛掠而去,未曾想過徐松這老兵會不會被凍死。
羅燦燦跑回了許小閑等人的藏身之處,這里是密林深處,前方還有一處小山丘擋著,許小閑僅僅是在姚日將商淇瑞偷來的時候點燃了火折子瞧了瞧,此刻早已熄滅,里面是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
當羅燦燦跑入這密林的時候,便聽見了“鏘鏘鏘……”一陣拔刀的聲音。
“自己人,別動手!”
他連忙吼了一嗓子,許小閑這才又一次點燃了火折子,便看見了抱劍走來的羅燦燦。
“你丫干啥去了?”
羅燦燦咧嘴一笑,拍了拍肩膀,“說來你不信,老子搬了半宿的糧食!”
“……搬去哪里?”
“搬到了馬車上,可以行動了,他們裝了足足三百輛馬車的糧食,那些兵卒都去睡覺去了,咱們一邊將那些馬車趕走一邊防火燒了那大營,正是時候!”
許小閑心里一喜,叫來了關山姚日和冬十五。
“而今計劃唯一的變化是多了一個人,我守著這個人,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記住,一個時辰之后必須回來!”
“盡量多的燒了這大營,尤其是糧倉,一顆糧食也別給車祍寒留下!”
“行動!”
沒有人注意被點了穴道還被五花大綁的裹在棉被里的商淇瑞睜開了眼睛。
他看著那火折子下許小閑的面孔,聽著許小閑的這番安排,居然咧嘴笑了起來。
這小子,有點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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