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四面都是墻壁,只在上方有個小小的通風口,地上則堆滿了垃圾。
葉清弦用牛角長矛小心把地上的東西翻找了一遍,沒看到任何東西。她回過頭來說:“什么都沒有,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也許吧。”君臨看看那通風口,低聲回了一句。
兩人一起退離房間,將挑出來的衣服收到包里,然后向著樓上走去。
盡管沒有表現得太緊張,他們的行動卻更謹慎了。
莫名的壓力浮上心頭,讓他們都沒了說話的興致,只是認真檢查著走過的每一處地方。
商場的四樓是餐飲,運動器材以及衛生用品區,這里也是掠奪的重災區,在經過反復的掃蕩后,已經淪落到連勺子都看不到一把的地步。
不過在衛生用品區,他們到是發了財——成箱的洗發水,洗衣粉,肥皂就那樣堆在地上。
這些東西到不是無人過問,只不過一瓶洗發水就可以用好久,實在沒有囤積的必要。
水才是難得之物。
“哈!真是太棒了。”葉清弦已是不客氣的把洗發水,肥皂往袋子里裝。
終于可以洗個象樣的澡了。
“瞧瞧這個……”
轉過一個拐角,君臨停下腳步道。
葉清弦聞聲過來,然后她輕呼起來:“哇哦,這下你可發財了!”
前方的運動器材區堆滿了各種健身器材,包括跑步機,啞鈴,杠鈴片,臂力器,以及健身單車等等,就那么橫七豎八堆滿了一地。
葉清弦說的沒錯,這里的每一樣東西君臨都可以變成武器,用處簡直太大了。
而且金屬材質被加強也不容易破碎。
不過君臨最感興趣的還是健身單車。
他來到一輛單車旁,捏捏車身說:“這下有弓了。只要把鋼圈拆下來,截掉一半就可以做弓身,鋼絲可以當箭用。”
葉清弦的隱形能力配合弓箭,簡直就是絕配。
在戰境次元,擁有次元法則能力的人分為六類,分別為暴虐者,不朽者,掌控者,超度者,天罰者和逆襲者,合稱六圣職。
如果按照游戲分類,那么嗜血者和不朽者就相當于近戰強人,前者主攻,后者主防。掌控者和超度者屬于法師,前者主元素,后者主生命。天罰者和逆襲者算是射手與刺客。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六圣職只是一個概念,并沒有絕對壁壘,如果你愿意,暴虐者掌控元素力量也是可以的,充其量就是缺乏加成支持,效果沒那么好罷了。
而六圣職通常也會學習一些位面能力,比如掌控者就會學習一些位面魔法,暴虐者也可以學習如斗氣類的能力,加強自身。
而葉清弦的發展趨勢,要么就是天罰者,要么就是逆襲者。
“沒彈性怎么做弓?”葉清弦問。
“那就看刃化術的了,我正在嘗試這方面的運用。”
“強度呢?看起來軟了些。”葉清弦捏了捏鋼圈,即便力量的增長沒君臨那么大,自行車鋼圈的強度于她而言也還是太小了。
“捏緊它就可以了,再不行就幾根纏一塊兒。”
“那弓弦呢?”
“總會找到替代品的,有些怪物的筋也許可以當弓弦用。”
“那這些呢?”葉清弦指指另一堆雜物。
“啞鈴片用刃化術改造后可以做大號飛鏢使;臂力器就只能當軟劍用了;至于跑步機嘛……”君臨想了想,搖頭道:“這東西沒什么用。”
葉清弦抱著手臂翻了個白眼:“還是你的能力好,適用性廣。”
“老婆總是別人的好的法則能力版?”君臨挪逾道。
他也羨慕隱身,不過想想葉清弦的覺醒方式,自己估計是沒希望覺醒這個了。
“沒錯。”葉清弦沒好氣的給他白眼。
商場五樓是給孩子們玩的娛樂中心以及家具和藝術品展區。
娛樂中心早已被毀成廢墟,看起來應當是經過一場慘烈廝殺,到處都是破碎的垃圾。
穿過娛樂區就是藝術品展區。
這里或許是商場保存的最為完好的地方,那些掛在墻上的畫作,陳列的雕塑,幾乎沒受到任何破壞。對于遺民而言,這些東西沒有任何價值,即便是擁有刃化術的君臨也很難發掘出這些藝術品的實用價值。
不過拋棄那些實用思維,純以欣賞的角度看,至少這里算是整個商場最為干凈,整潔的地方了。
地上幾乎沒有什么垃圾,那些畫作看起來也算入眼。
展區的陳列室一共有四個,君臨與葉清弦沿著展廳就這么一路走過去。
突然葉清弦停下,看向不遠處的一幅畫,卻是一幅銀裝素裹的斷橋殘雪圖。
“怎么了?”君臨問。
“沒什么,只是看了有些感觸。”葉清弦苦笑回答。
君臨這才想起葉清弦是臨安人,而斷橋殘雪正是西湖十景之一。
“可惜……也許我此生都只能在畫里看到家鄉了。”葉清弦低喃著。
她走過去,將那畫收了起來。
“別那么傷感,說不定還能回去呢。”君臨聳聳肩說。
每個人都有資格問尼古拉一個問題,可惜竟然沒一個人問能不能回去。
所有人都選擇了最現實的考量,問題都是從生存出發,結果就是出來之后,發現大家的問題都大同小異,也就沒什么信息兌換的價值。
這刻君臨站在一尊維納斯雕像旁,摸摸那雕塑的胸:“做的還真特么逼真。”
“你說的對。”葉清弦笑了起來,正要往前走,一抬腿踢到什么東西,低頭看去,她說:“是個八音盒。”
用長矛捅了捅八音盒,看看沒什么反應,她將它拿了起來。
輕輕一按,盒中已冒出一個舞蹈娃娃,隨著那娃娃的轉動,一陣悅耳的樂聲響起。
“還是好的,能發聲。”葉清弦笑道:“正好留著做個紀念。”
她說著將八音盒收進了包里。
“對了,有件事你注意到沒有?”
“什么?”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八音盒應該屬于禮品對吧?”
“是啊。”
“可禮品是在四樓,那為什么它會在五樓出現?”
“誰知道。也許是某個家伙想帶走它,卻最終又因為拿不下而放棄了吧。”
他們一邊走,一邊說,穿過展廳。
隨著他們的離開,那尊維納斯的雕像緩緩轉過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