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2010年的夏季過去了,又到了九月份開學的季節。
這個夏天對許安陽來說非常重要,在7月份的那次會面后,點我網接下來如同開了加速器一般,開始在全網獲得巨大的影響力。
投資者對這家網絡新勢力趨之若鶩,紛紛想過來分一杯羹,但都被許安陽給拒之門外。
他們似乎一點都不缺錢。
北京基金方面想加大投資力度,也被許安陽給拒絕,讓老秦和小高郁悶不已。
在多年以后,點我網分拆上市時,人們才在股東成分列表中,看到了國資委的身影……
從一定意義上來說,點我網在那個7月后,其實擁有了國企背景。
當然這是后話,總之這個夏天,許安陽能感覺到自己的事業發生了突飛猛進的變化。
他在員工大會上制定的戰略目標一個接著一個的實現。
外賣拿下了杭州市場,開始準備朝著上海進發,目標兩年內一統江浙滬。
團購先發制人,依靠先人一步的耕耘,以及大筆投資,在南京地區擁有了很好的口碑。
并且借助外賣的擴張,開始緊隨其后,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攻占。
韓林負責的論壇和視頻網站卻是走的小步快走的風格,注重客戶體驗,注重小眾的文化,發展的不溫不火,但有聲有色。
而研發中心的第三款重量級軟件,已經預訂在9月份登上軟件市場。
根據許安陽的說法,這是一個要干掉市場上各種流氓軟件的一款利器。
就在9月份開學的前幾天,許安陽獲得了南京青年創業先鋒的稱號,登上了南京地方電視臺,上了報紙,又不大不小的風光了一把。
差不多從這個時候開始,許安陽的聲名開始在校園內外傳播。
因為他做的是年輕人的生意,所以在學生中知名度很高。
結果就是,2010年高考后,報考華工的學生數量激增,結果導致華工的錄取分數行啊虛高。
一些本來可以上華工的學生沒考上,一些原本可以去更好學校的學生過來了。
華工的領導當然樂于見到這樣的效應,更加注意維護許安陽的形象。
朱主任更是在開學前專門找到許安陽請他吃飯,希望他以后在學校里收斂一點。
“不要總是和女生一起吃飯,不要老是去網吧,多參加學校的活動。對了,聽說你瞎現在在學校外面有房子住了?住在宿舍對你來說確實不太方便,你就住在學校外面吧。”
許安陽聽到這些話就懵了,咋了我和女生一起吃飯都不行了?
我吃食堂的飯,又不是沒給錢!
去網吧確實是沒法去了,因為真的沒時間。
至于住在學校外面,許安陽還是有些不樂意的。
這樣和退學了有什么區別,和同學們住在一起的樂趣,豈是能隨便拋棄的?
不過許安陽還是保留下了胡一帆老師的房子,沒有退租。
所謂狡兔三窟,要給自己留一個地盤不是?
雖然郝佳蕓在7月中旬已經離開國內,去了美國,許安陽少了一個“牽制”。
但少了郝佳蕓,卻多了一個夏晗晴,麻煩可一點都沒少啊。
郝佳蕓是醫學生,每天上學、做實驗忙的暈頭轉向的。
很多時候,許安陽不主動去找郝佳蕓,郝佳蕓都不一定有空理許安陽。
而且郝佳蕓性格偏冷,事業心強,沉穩平淡,是個理智的金牛座。
簡單來說,深愛,但不粘人。
這回去了美國,更加粘不到了。
當然,許安陽并不知道,郝佳蕓帶著一個秘密去了美國。
夏晗晴不同,這個雙魚座的愛是綿密而細致入骨的。
當她決定投身進一段感情的那一刻起,就全身心的奉獻到了其中。
體驗到愛情美妙的夏晗晴變得無比的貪婪,她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想念著另一半。
還好,許安陽是個老手,知道如何去掌握火候和節奏,不至于引火焚身,或者讓火焰燒的太快而變成一片灰燼。
在8月中旬的一個夜晚,他們才有了第一次接吻。
那是在酒吧唱完歌后許安陽送她回家,兩人一路步行去了玄武湖。
路上突然下起了雨,沒有帶傘的兩人到路邊的亭子里避雨。
一路上他們都在聊著音樂、藝術,還有愛情。
雨水滋潤了兩人相處的氛圍,在涼亭中,許安陽感覺時機到了。
而夏晗晴也覺得應該發生點什么,于是濕漉漉的兩人濕漉漉的吻在了一起。
夏老師第一次感受到接吻的甜蜜和銷魂,在許安陽高超的吻技下徹底淪陷。
在此之后,每次約會完,她都半央求著許安陽要親她幾下。
兩人還沒有走到最后一步,不過看起來不會太久了。
在暑假,許安陽還能好好的陪著夏晗晴,畢竟冰姐又去了北京,程思思繼續呆在上海。
一旦開學了,情況就不同了。
王老師的父母也都回了他們的學校,這個暑假對王雅曼來說并不好過。
整整兩個月的時間,被表親的子女們纏著,然后耳邊是父母無時無刻的催婚、催生。
而許安陽能陪著她的時間屈指可數,不是他在忙,就是父母在沒辦法出來。
因為她只要說自己出去見朋友,父母就會懷疑她談戀愛,東問西問,甚至有一次父親還悄悄跟在她后面。
還好,那次王雅曼真的是去見朋友,不然就糟糕了。
終于等到開學,在父母離開南京的那一夜,王雅曼顧不得矜持,打電話讓許安陽過去。
當時許安陽正在公司開會,他思前想后,還是從會上找了個理由脫身。
然后開車去了王老師家中,兩個人在床上大戰五百回合,把這兩個月憋著的火都給卸出來了。
要不說什么叫成功人士呢?就這樣勞累一個多小時,許安陽稍微休息一會兒抽根煙,回去接著開會,和沒事人一樣。
不僅和沒事人一樣,會開著開著,許安陽看到關凌認真專注的樣子,竟覺得很好看。
然后晚上下了班,兩人又留下來在沙發上“加了個班”。
跟著第二天,因為沙發的彈簧壞掉了,不得不報廢,換一個沙發。
在開學前一天,關凌下班后找到許安陽和他談話,向他咨詢一件事。
“許安陽,我昨天和我媽通了個電話,我想…我想把我媽接到南京來。”
“好啊,之前不就說了,要讓你媽到南京的么。把她接過來也好,一個人在呼蘭日子不好過的。”
“嗯,我已經想好了,我媽廚藝不錯,讓她在學校附近開個東北餃子館。這樣她有點事可以做做,我在身邊照顧她,也放心一點。”
“對,就應該這樣,就開個東北餃子館。比開飯店方便,多做酸菜豬肉餃子,我愛吃。”
“那…房子的事…”
關凌最近一直在看房子,不過始終沒有找到滿意的樓盤。
二手房關凌不太滿意,新房又要等,所以當然要咨詢一下許安陽的意見。
許安陽倒是痛快,道:“這樣吧,反正要開學了,正好我把我租的那房子給你媽和你住,我回宿舍去,行不?”
關凌嘴一撇,纏過來,道:“你也一起過來住,好不好?”
許安陽忙搖頭,“那怎么行,我們倆還沒結婚呢,同居還帶著你媽?”
關凌也覺得這樣不妥,悻悻道:“你說的也是哦,我媽在你也不方便的。”
“先解決店面和餃子館的事吧,讓你媽來了有點事做啊。學校附近的這些店鋪……到時候我找老劉問問吧,他對這一塊的事兒比較熟。”
“嗯,謝謝你,還好有你在。”
“這叫什么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然這沙發不白壞了。”
關凌啐了許安陽一口,“誰讓你那么用勁……”
許安陽壞笑了一下,隨著年齡的稍長,許安陽能感覺到在關凌的身體里,有一股子東北女子的剽勁。
她今年已經24歲了,再過一年就要到25歲。
25歲是女人的一個分水嶺年齡,很多女人在這個年齡左右,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無論是外貌、身材、性格,還是人生觀、價值觀,都會出現一次顯著的折躍。
關凌顯然正處在轉變的過程當中。
她變得更加成熟、犀利,許安陽第一次見她時她在裝成熟,現在做了研究生了開始裝嫩。
之前她喜歡大紅色,最近開始喜歡粉紅色。
之前她喜歡在上面彰顯主動,最近開始喜歡在下面承受壓力。
唯一不變的,是她對許安陽的情感,和她母親馮美芳一樣,堅韌、執著。
許安陽毫不懷疑,如果哪天自己癱瘓了,關凌一定會放下一切悉心的照料自己。
只是怕就怕,這癱瘓的原因……
許安陽也不敢多想,盡量多給關凌安排工作吧。
團購部的工作越來越繁忙,而且另外一個團購公司在10年已經崛起。
雙方目前還沒有發展到互相競爭的地步,但總有一天,點我網在團購和外賣上,將要和對手打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有工作的人是好打發的,讓她們忙起來。
沒工作又在一個學校的同學,可就麻煩了。
一個暑假的時間,董清禾和葉芷妤回來了。
兩個月里,董清禾有一半的時間待在了諸暨,和葉芷妤廝混在一起。
期間,她陪著葉芷妤去了兩次北京,去見姐姐董清柏。
董清柏當然無比的歡迎自己的妹妹,跟著在八月中旬的一天,和“妹妹”還有葉芷妤一起回了老家重慶。
見到多年沒有回家的女兒,做搬家工作的董爸爸老淚縱橫。
還好,兩個女兒都回來了,還好,現在的大女兒已經是他們的驕傲了。
至于那個秘密,他們已經決定要保守一輩子,直到將其帶進棺材里去。
葉芷妤跟著董清禾在重慶呆了兩周,被這座魔幻的城市深深吸引住了。
以至于開學當她回到南京后,直覺得南京光彩不再,全沒有重慶的那股謎一般的魅力。
而許安陽不管怎樣,還是要請自己的“未婚妻”和未婚妻的好朋友吃頓飯的。
倒也沒吃什么太好的,就在食堂二樓的包間弄了幾份小炒。
從窗戶往下看,能看到路上走著成群結隊的光頭,都是為軍訓剃頭的小男生。
“又是一年軍訓啊,都大三了,眼睛一眨大四,就要畢業了。”
許安陽不無感慨,想當初自己就覺得大學四年,彈指一揮間。
現在重生回來重活一次,這種感覺還是沒變,一眨眼就大三。
對于大部分學生來說,大三已經是要開始考慮未來命運的時候了。
考研還是工作,基本上在大三就要開始做出選擇。
學神、學霸和學渣通過前兩年的分化,已經出現了涇渭分明的區別。
學神們保送無懸念,學霸要么開始找工作單位實習,要么在考研和保本校之間做抉擇,而學渣呢?
當然是再混兩年,爭取畢業啦。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嘛。
“你又不用擔心工作的咯你還能給別人工作呢。”
“就是,你要不給清禾一份工作?我怕她以后找不到工作。”
“我才不要!對了,芷妤你家在他們公司有股份的吧?那你以后可以去他們公司做高管了。”
“我也不要,我可不想被他管著。哼,他做朋友還不錯,做領導,罵人可厲害了,去年暑假我在他們公司實習……”
葉芷妤說起了去年暑假在研發中心實習的事。
許安陽看著葉芷妤和董清禾,兩人的感情經過一個暑假的醞釀,明顯變得更好了。
在一起吃飯的時候,許安陽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多余。
要不是董清禾和葉芷妤在暑假沒少給自己發短信,許安陽恐怕覺得兩人把自己給忘了。
不過,在吃完這頓飯后,許安陽還是能感覺到,他和董清禾、葉芷妤之間的關系,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時間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在不知不覺中會改變很多。
等到你發覺變化時,再去回想,已經很難想起來,究竟是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開始發生變化的。
吃完飯后,許安陽和兩人道別,他也不知道究竟哪里發生了變化。
看著她們倆手牽手離開的場景,那種多余的感覺,好像更加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