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陽點到為止,沒有再難為兩個女生。
至于石星龍他就不問了,給他留點面子。
接下來他聊了聊南京的風土人情,講了講和南京、紫金山有關的歷史故事。
從秦始皇斷金陵王氣為秣陵,講到侯景之亂屠戮江南士族,從朱元璋北伐建大明,講到太平天國戰亂不休。
南京這座城市歷史悠久,而在厚重的歷史書冊上,則是斑斑血跡。
不僅許安陽會講,石星龍也會講。
許安陽擅長大歷史的描繪,石星龍精于野史、小故事的講述。
兩人一唱一和,一粗一細,說的頗為吸引人,讓兩個對歷史一竅不通的女生聽的很是入迷。
待許安陽講到抗戰之時,雖然歷史課上有所涉及,但身臨其城,略加闡述細節,一股慘烈之氣還是讓人不寒而栗,渾身不舒服。
葉芷妤看看時間,已經快下午四點,道:“快四點了,我們回去吧?對了許安陽,你說要帶我們看看南京城的呢?”
許安陽道:“話說的太多,都忘了帶你們去參觀天文臺了,跟我走。”
四人結賬離開,到天文臺,各自買了票到內里參觀。
紫金山天文臺建造于民國時期,現已成為國家保護文物設施。
許安陽來過好幾次,對這里早就熟門熟路,帶著三人看了隕石館,天堡城遺址,天文歷史博物館,最后上到了天文觀測臺上。
從這里往下看,能望見郁郁蒼蒼的紫金山,今天天氣好,能見度高,遠眺可見南京城,碧波蕩漾的玄武湖清晰的展現在眼前,一旁的太陽宮像個土包凸起在地面上。
“看到了嗎,南京城。”許安陽對葉芷妤道。
“看到了,這里看真的很壯觀啊,可惜沒有帶相機,不然可以拍下來。”
“下次吧,以后肯定還有機會到這里來的。”
下山乘車回到學校門口時,太陽西沉天色漸晚,南京的晚霞很美。四人走在三號路上往宿舍區走,兩邊高大的梧桐樹葉豐茂,夕陽的紅光透過綠色的葉子照在路上,是黑夜降臨前最后的光影。
“我說石星龍,你是不是要請我們吃頓晚飯啊?”
“吃什么晚飯?我不餓!”
“臥槽,你不餓我們不要吃嗎?”
“我沒有吃晚飯的習慣,要吃你自己去吃!”
“媽的,昨天晚上你吃的比豬都多,還加了一份炒飯!”
“行了,你別老想著讓人請吃飯了,我覺得我們還是AA制比較好。”
“聽見沒有,這才是新時代大學生應該有的新思想,你請我我請你這種不正之風,早應該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了。”
“那我請你們吃行不行?帶你們去沒吃過的食堂。”
“好啊好啊……”
許安陽看石星龍這臭不要臉的樣子,把他拉到一旁,道:“喂,我請客,你買單怎么樣?”
“憑什么,今天我是來陪襯你的,還讓我買單?我有什么好處?”
其實石星龍性格并不小氣,許安陽當然也不,兩個小氣的人怎么可能一見如故。
只不過按照慣例,兩個人肯定要斗一番嘴才肯定下來誰付錢,這傳統之后延續了好多年。
許安陽悄聲道:“誰說你沒好處,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黃明敏?”
一說到黃明敏,石星龍那小眼睛一下子發了亮,雖然還是很小。
石星龍這小眼睛這幾天咕嚕嚕轉了很久,最后盯上了同專業的福建女孩黃明敏。
他倆的故事,許安陽還是知道不少的。
“怎么樣,被我說中了吧,切,你這孽畜,我能不知道你的心思?黃明敏和董清禾、葉芷妤是一個宿舍的。”
“你少放屁,我早就打聽過了,她們不是一個宿舍的!黃明敏我們專業,葉芷妤宿舍兩個法學,兩個管理系的。”
“嘿呀,你小子消息挺靈通的,你信不信過兩天黃明敏換宿舍?”
“我不信。”
“打賭,你要是輸了,去千年殺教官老胡。”
“你怎么不去死,你想要我命?”
“不信拉倒,別怪兄弟不拉你一把。”
對于許安陽的話,石星龍半信半疑。
不過這小子挺邪乎,萬一被他說中了呢?
石星龍想想,答應請吃頓飯,許安陽帶著三人去了三號路上的教職工食堂。
這個食堂的伙食水平比學生食堂要好很多,不過離學生宿舍區太遠,主要給教職工和研究生、博士生用餐。
發現學校食堂原來還有可取之處,三人像發現了新大陸,表示以后要來多吃。
付錢時,許安陽讓石星龍付了兩個女生的份,他自己的還是自己付了。
他知道,石星龍家的條件不是特別好,大學四年生活費一半都是自己打工掙來的,平日里都省吃儉用。
“今晚石星龍請客啊,以后他有什么用得著兩位幫忙的地方,還請多上心。”許安陽當然不忘抬石星龍一手。
“石星龍人不錯,會幫的,但你就不一定了。”
四人的關系熟了以后,董清禾頗有些針對許安陽的意思。
“我就算了,誰幫誰還不一定呢。”
“才不要你幫,你不來惹麻煩就不錯了。”
“嚯?那到時候你需要幫忙,我可就不管了。”
“哼,巴心不得。”
董清禾說了句重慶方言,“求之不得”的意思。
嘴里這么說,她的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小嘴一刻不停吃著飯,樣子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許安陽心想,以前自己也是瞎,怎么沒發現她的可愛之處呢?
還是說,有些可愛需要在特定條件下才會展現出來?
待吃完,天已經全黑了,回到四號門,四人道別。
董清禾和葉芷妤都感覺到疲倦,上午訓練,下午跑了一下午,累是肯定的。
回宿舍的路上,葉芷妤問董清禾,“清禾,你說許安陽人怎么樣?”
“喂,你不會是喜歡他吧?想和他談戀愛?”
“什么呀,你怎么和他一個德性亂說話?我就問問。”
“也對哦,怎么和他一個德性…那你也知道他什么德性,是挺特別的,以前好像沒遇到過這樣的人。”
葉芷妤點點頭沒再說話,董清禾又問:“那你對他是什么感覺?你在想什么?”
“我?我…我沒什么感覺,我沒有想他。”
“此地無銀三百兩,你不想他那還問他。”
“我真的沒想,我在想別的事,剛剛路上陳洋給我發短信了。”
“陳洋?他短信說什么了?”董清禾聽到陳洋的名字,比看到許安陽還警覺。
訓練的第一周,陳洋給學院每一個稍有姿色的女生都發過短信,包括董清禾。
而且還都是晚上發,如果不是葉芷妤前天提了一嘴這個事,其他人也回應,估計大伙都蒙在鼓里,不知道這學長是在群發呢。
陳洋的狼子野心,可見一斑。
“他約我晚上喝東西,我還沒回,不知道怎么回。”
“剛剛應該問問許安陽的,他肯定知道怎么應對。”
“是吧,你也是這么想的吧?”
“人渣最清楚怎么對付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