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壕中的明軍就像躲在一層保護罩中一樣,他們打的中清軍,清軍打不中他們。
而且清軍的火繩槍也不如他們的燧發銃操作便利,甫一交鋒明軍便占據了極大的優勢。
天色將黑未黑,清軍一半摸索一半抓瞎著往前探去。
不時有清兵倒下,他們痛苦的捂著肚子在泥地上翻滾著,卻不會贏得同伴哪怕多看一眼。
所有人的心情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那就是不顧一切往前沖。
這并不是因為他們有多勇猛,而是因為他們深知只要停下來恐懼就會充滿他們的身體。
這種大惡人豈有活在這個世上的道理?
根本無需陛下和晉王動員,他們就會使出十分氣力。
戰壕里的士兵當然不會給這些清兵留情。
在他們眼中,這些清兵就是魔鬼,是殘害老弱婦孺的惡棍。
便是有著十足的氣力卻使不出來,這種感覺真是太令人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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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向前沖,不要停下來,明賊肯定就躲在暗處!”
隨著倒下的清兵越來越多,恐懼感漸漸彌漫在空氣中。
戰斗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根本看不見對手。
“哎呀!”
“哎呦!”
清軍將領們自然不知道明軍挖掘了戰壕,只覺得明軍是以樹林作為掩體進行伏擊。
清兵們也不知是信了將領說的話,還是在刻意麻痹自己,反正是豁出去了,什么也不顧的繼續沖去。
他們在挖掘戰壕的時候臨時起意,在戰壕前挖掘了一些小土坑。
這些土坑無法起到掩體的作用,卻能讓人摔個狗啃泥。
在沖鋒的過程中,不少清兵陷進坑里。
這當然不是意外,而是明軍有意而為之。
痛呼哀嚎聲此起彼伏,這片樹林儼然成為了清軍的噩夢。
遠處的洪承疇自然也察覺出了異樣。
在高速沖鋒時摔進這些小土坑里摔斷腳也不是沒有可能。
明軍沒有一絲憐憫,抓住機會便沖著清軍士兵一陣射擊。
仔細想想也只能用困獸之斗來解釋了。
“洪經略,您看要不要加派人手?”
本以為是一場碾壓式的勝利,怎么忽然生出了這么多的變故?
難道說困獸之斗就這么猛烈嗎?
“再加一倍的人,本經略要一口吃掉這支明軍。”
洪承疇覺得人數還是有些不夠,便沖胡全才吩咐道:“這種時候不要吝嗇,只要除了永歷,你要多少補償本經略都能給你。”
高天爵見勢不妙,趕忙建議道。
不然萬一真的打不過,找人背鍋的話,那這口鍋可是死死的扣在他的身上了啊。
但既然洪承疇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自然不好再矯情,立即道:“下官遵命。”
鰲拜是一點也不著急。現在距離他出山還早,等這些綠營兵實在扛不住了,或者勝局已定他再沖出來收拾殘局。
胡全才聞言面色一紅。他的這些小算盤被洪承疇看了個通透啊。
是啊,他確實是存著保存實力的心思,畢竟如果死的人太多,他這個湖廣總督面上也不好看,再就是話語權會有很大下降。
拖得時間越久,便有越多的可能性。
而現在洪承疇要做的就是直接悶死這支明軍,不留任何的余地。
前者可以得到個力挽狂瀾的名頭,后者不費吹灰之力把功勞收入囊中,豈不美哉。
站在洪承疇的角度他自然不希望戰斗拖下去。
“陛下,東虜又加派人手了。”
李定國見清軍人數加倍,立即向朱由榔稟報道。
除非敵軍配合陸路還有空中轟炸。
但現在的清軍顯然做不到這點。
朱由榔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點,不過他沒有絲毫慌張。
按照理論來講,戰壕挖好后不論沖鋒的敵軍有多少,都不會影響到戰壕的防御力。
朱由榔現在能夠做的不多,只能瘋狂的擰繩。
現在雙方其實拼的就是一口氣,誰能咬住誰就能獲得最后的勝利。
所以明軍要做的就是防死這一條道。
“讓將士們加把勁,等擊潰了清軍,朕親**勞他們。”
以虎賁軍為首的明軍,利用清軍沖鋒的間隙換裝彈藥之后機械化的射殺,沒有一絲感情。
在他們看來射殺清兵就和殺雞一樣簡單,唯一的就是有些心疼彈藥。
命令傳到戰壕中,明軍士兵皆是表示理解。
韃子便是人再多,也休想過他們這一關。
面對更為密集的沖鋒,投擲手榴彈的效果可定要比單點射殺來的好。
隨著李石頭一聲令下,明軍士兵紛紛將手中的手榴彈投擲了出去。
打完這一仗,他們帶來的彈藥恐怕就要見底了。
“手榴彈投擲!”
一些清兵被炸的重傷但還沒有立即死亡,他們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著心中祈求者不論是誰給他們來個痛快。
焦臭的尸體味道彌漫在空中直欲讓人作嘔。
手榴彈在空中劃過了一個美妙的弧線,隨之在清軍中炸響。
巨大的威力將許多清兵直接炸飛,斷肢殘臂散落一地。
清兵們一死死一片,即便是僥幸活下來的也被嚇破了膽,短時間內不敢再沖鋒,直到被軍法隊的士兵盯上,無奈之下再度上前。
由于明軍也在樹林之中,故而士兵們不敢投擲燃燒彈,不然真想用燃燒彈狠狠教訓一番這些虜兵。
明軍士兵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繼續投擲著手榴彈。
這玩意的威力雖然比不上火炮,但在密集人群中也是極大殺傷的。
洪承疇挑了挑眉道:“哦?仔細說說看。”
“洪經略,前不久有一名永歷的官員名叫盧桂生來投,他帶來了許多永歷和明軍的消息。其中明軍所用先進火器如燧發銃、手榴彈皆是十分犀利。他叮囑下官要仔細提防。”
清兵們沖鋒的越多死的越多,明軍士兵們要做的就是把手榴彈丟出去。
胡全才見狀,心中覺得有些不妙,連忙沖洪承疇道:“洪經略,明賊用的這些火器遠遠強于我們,我們這樣強攻怕是要損失慘重啊。”
洪承疇面色一板道:“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早說?”
胡全才委屈道:“下官將洪經略意氣風發,不好掃您的興啊。再說下官一時也把這茬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