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循著追蹤術的指引,從城東出發,走街穿巷,一路到了城南。
城南的建筑也很破舊,但比城東的貧民窟要好上一些,這里建筑以木屋為主,偶爾能看到一些磚樓,但道路卻是同樣的骯臟,布滿了水坑和黑色淤泥。
最終,羅蘭在一棟高大的紅磚樓外停了下來,追蹤術顯示,那個刀疤臉現在這棟磚樓里。
這一棟樓外有個院子,院子外圍了一圈高大的圍墻,這讓羅蘭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羅蘭轉頭對肩膀上的貓頭鷹說道:“艾希,飛到天上去,讓我借用下你的眼睛。”
說話時,他給艾希釋放了一個幻形術,讓它看起來就像是一只普通的灰鴿子。
“咕咕”
艾希拍了拍翅膀,飛上了天空。
羅蘭的法力鎖定著艾希,用出了鷹眼術。
頓時,他眼前景物一變,轉移到了艾希的視角上。
他低頭往下看去。
院墻內的面積很大,大約有四五百平,磚樓有三層,占了院子三分之一的面積。院子里有不少人,還設置了許多明哨和暗哨,看著竟有些像是軍事要塞。
“黑衣會有點意思。”
不過,這也就是看著唬人,那些黑衣會成員終究不是真正的軍人,雖說是站在崗哨上,但許多人都是百無聊賴的樣子,還有些則興致勃勃地和身邊人聊著天,完全沒有一點警惕性。
找了一會兒,羅蘭就看到了他要找的目標刀疤。
這家伙正站在二樓一個房間的窗邊,嘴巴一動一動的,似乎正在跟屋子里的某人聊著天。他看起來似乎不怎么高興,甚至可以說是滿面愁容。
‘這家伙似乎遇到了煩心事啊。’羅蘭暗想。
他又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將院中情況摸得爛熟于胸后了,他召回了艾希。
等艾希重新回到肩膀上后,羅蘭輕輕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干的漂亮,小家伙。”
他又從衣兜里掏出一條肉干遞到它嘴邊。
“咕咕”
艾希高興地叫了聲,一口將肉干吞了下去。
羅蘭心里盤算著潛入計劃,幾分鐘后,他對艾希道:“你去屋頂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我,我要進去一趟。”
“咕咕”
艾希拍拍翅膀,飛上了紅磚樓的屋頂。
羅蘭則走到院墻一角,用了個懸浮術,輕輕地越過了院墻,進了院子。
到了院子后,他借用隱身術,靠墻悄悄前進,速度不快,但也不慢,大約五六分鐘后,他到了磚樓的側門門口。
這門是開著的,門邊站著兩個黑衣男人,兩人背靠著墻,正在興致勃勃地研究著女子臀形美觀度的學術問題。
羅蘭趁兩人聊的火熱,輕手輕腳地走進了屋子。
進了側門后,是一個實木裝修的客廳,地面上鋪著木質的地板,走上去后會‘咯吱咯吱’地響。
客廳里有五個人,其中4個黑衣會成員,兩個人坐在桌邊在吃東西,一個家伙正就著鯨油燈,醉生夢死地抽麻藥粉,還有一個坐在屋子角落里,抱著一個**的女人在親嘴。
在這種地方,就算是隱身術也沒法完全保持隱蔽了。
但這難不倒羅蘭,他的懸浮術已用的出神入化,完全可以當做‘踏雪無痕’的輕功來用。
他走上木地板,雙腳看似沾著地面,其實份量和羽毛差不多,就這么半虛半實之間,他悄無聲息地從客廳眾人邊上走過去,踏上木質樓梯,到了二樓的走廊。
二樓走廊同樣是木地板,好消息是,走廊里一個人都沒有,羅蘭繼續借用懸浮術,飄然前進。
當他走到走廊中段的時候,出現了意外。
其中一間木屋中忽然有人發出一聲低喝:“什么人在外面?!”
羅蘭心中一驚:‘難道黑衣會里又法師?’
他不敢大意,立即激活隱匿術,同時緩緩取消懸浮術,輕輕落在地上,且仍舊維持著隱身術,然后就這么背靠著墻壁,站在那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一扇木門推開,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這男人站在走廊中,左看右看,滿臉的狐疑。
羅蘭沉下心神,感受著中年男人的情況:‘法力氣息挺強,按照我的標準衡量,他的法力強度得有2000多,這已經是低階法師的水準了。但他完全不知收斂氣息,應該是沒有受過多少正規訓練......十有八九是個野法師。’
雖然是野法師,但2000多的法力強度,已經相當不錯,足夠釋放出威力巨大的法術,能夠對羅蘭產生實質性的威脅。
就在這時,木屋里又傳來一個聲音:“維克托,怎么回事?”
是刀疤臉。
那中年男人在走廊里看了一陣,始終沒有發現異常,不禁滿臉狐疑,奇道:“奇怪,我剛才明明感覺有人在外面的,怎么沒影呢?”
刀疤臉大笑:“哈哈我們這防御這么嚴密,誰能跑進來?我看你是喝了太多酒,腦子還沒清醒吧?”
“或許吧。”中年男人走回了木屋,木門又‘砰’地一下關上。
羅蘭在墻邊繼續帶了十幾分鐘,這才繼續前進。
到了木門口,就可以聽到木屋里有模糊的談話聲傳出來,但木門比較厚實,聲音聽不大真切。
羅蘭也懶得去猜,他伸手敲了敲木門。
“篤篤篤”
門內交談聲戛然而止,刀疤臉的聲音傳出來:“敲什么門,不是讓你們不要來打擾嗎?”
羅蘭不理,繼續敲門。
“篤篤篤”
門內便傳來腳步聲,還有刀疤臉罵罵咧咧的聲音傳出來:“找打是吧?”
“咔擦”
門開了,門外空無一物,至少在刀疤臉眼中,門外空蕩蕩的。
他立即意識到不對,臉色一變,伸手握住腰間砍刀的刀柄。
羅蘭先對著房間釋放了一個小法術:靜音結界,同時給自己釋放了一個堅韌術,隨后一手探出,抓住刀疤臉的手腕,用力一捏。
“咔擦”
刀疤臉的手腕直接被他捏脫臼了,劇痛之下,刀疤臉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腿一軟,身體跪在了地上。
可惜,慘叫聲雖大,但卻被靜音結界限定在了房間內。
羅蘭捏著他手腕沒放,大步走進屋子,腳后根踢了下木門,‘哐當’一聲將門關上,反鎖住。
做完這一切后,他看向了黑袍中年人維克托。
在整個過程中,羅蘭始終保持著警惕,一旦發現異常的法力波動,第一時間進行反制。可不知為什么,這黑袍中年人始終沒有出手。
這家伙手里竟然拿著一個黑木法杖,一臉警惕地看著羅蘭:“我警告你,趕快放了他,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這家伙明顯沒多少自信,說的話顯得中氣不足。
羅蘭估計,這家伙掌握的法術不多,而且也不怎么熟練,否則他應當在第一時間就出手,而不是拿著法杖擺樣子。
當然,雖然這么猜想,但羅蘭心中不敢有絲毫的輕視。
他淡淡一笑:“如果我是你,就會立即把那根燒火棍扔了。”
“你別逼我!”維克托大吼道,身上法力波動加劇,黑木法杖的杖頭上竟然浮現出了白色的符文光影。
羅蘭看了一眼,就認出這是一個最簡單的低階水元素法術:拉瑞冰球。
拉瑞冰球的效果,就是用法力制作出一個直徑10公分的低溫冰球,然后將這冰球高速砸向對手。
總之,這個法術只比基礎法術難了一點點,威力也只是大了一點點。
但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個法術,這個黑袍中年人已經花了2秒時間,卻還沒有完成施法。
羅蘭一下就看穿了這人的底細:“嘖原來是個只知冥想,空有法力的花架子”
這樣的法師,糊弄普通人可以,但遇上正式法師,就原形畢露了。
羅蘭左手往前一推,法力涌入掌心,‘呼’地一聲風嘯聲,明亮的火紅色符文光影瞬間成型,卻是低階法術艾隆沖擊術。
他直接徒手施法。
和冰凍之息相比,艾隆沖擊術的符文光影規模大了好幾倍,法力波動也強了一大截,施法速度更是快的堪比瞬發。
哪怕是刀疤臉這樣的外行,也能看出雙方之間的巨大差距。
他立即喊道:“維克托快住手,你不是他的對手!”
可他喊晚了,維克托花費了足足3秒時間,歷盡‘千辛萬苦’,終于完成了法術,一個嬰兒腦袋大的冰球,朝羅蘭快速飛了過來。
羅蘭瞇了瞇眼,迅速撤去艾隆沖擊術,轉而用上光靈的秘術:坎德旋渦。
冰球飛來,他直接伸手去拍。
黑袍法師維克托一看,頓時大喜:“嘿嘿,你真是找死!”
敢用手去拍法術,這手怕是不想要了!
但下一刻,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羅蘭的手一揮,那冰球竟然也跟著中途轉向,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砰’地一下撞在木墻上,在墻上砸出了一個凹坑。
事實上,坎德旋渦甚至能將中階法術拍走,更不用說一個基礎的拉瑞冰球了。
這樣的手段,完全超出了維克托的理解。
他呆呆地看著羅蘭,又轉頭去看墻上的冰球,看了一會兒,又轉回來愣愣地看著羅蘭的手掌,最后又去看自己手里的黑木法杖。
他一臉懵逼,搞不懂為什么自己的法術會失控。
羅蘭淡淡一笑:“如果我是你,就會明智的投降。”
“噗通”一聲,維克托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我投降!我投降!”
羅蘭伸出手指輕輕對著維克托一點:“睡吧。”
昏睡術發出,維克托竟毫無抵抗之力,眼睛一翻,‘咕咚’一下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羅蘭這才放開了刀疤臉的手腕,笑道:“真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刀疤臉都快哭出來了,這特娘的哪有找上門來說真巧的?
“法師,您到底想怎樣?”
羅蘭走到墻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淡笑道:“我對之前包裹里的東西很好奇,想仔細地看一看。”
話音剛落,他就見刀疤臉身體劇烈一震,臉色‘刷’地一下變得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