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密探

第166章:敖鳴認輸云中鶴逼婚

滄浪行省鄉試的舞弊案,就這么轟轟烈烈地開始,然后無聲無息的平息了。

留給無數人的只有無盡的遐想。

民眾是一種非常空虛的群體,對于任何事情,都需要有一個圓滿的高潮結尾。

絕對不能虎頭蛇尾。

而這一場科舉舞弊案,就是典型的虎頭蛇尾。

大家期待的就是一場驚天的大案,你現在忽然告訴我,沒有舞弊了?

這不行?我們不滿意,這里面肯定有陰謀。

這就相當于我褲子都脫下來了,你就讓我看這個?我要的大戲呢?

但是幸好,他們還是等來了高潮。

月旦評十三名士的人頭,足夠讓你們嗨了嗎?足夠滿足你們八卦的心靈嗎?

足夠了,足夠了。

對于江州城的百萬民眾來說,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有一個壞人BOSS。

這一場陰謀,一定要有一個大BOSS。

甭管這個BOSS是誰?但一定需要有。

敖玉和敖心沒有成為這一場科舉舞弊案的反派大BOSS,月旦評十三名士成為了這個大反派。

這也就圓滿了。

人們愿意接受,也愿意相信。

反正這個陰謀也足夠大,結果也足夠震撼,全部五馬分尸。

但所有人想起來了啊。

這一場大戲的主要角色,不僅僅是月旦評十三名士吧?

還有敖鳴公子,還有魏國公府?

千萬不能忘記這一點啊,于是無數的人群,再一次涌向了魏國公府,涌向了敖府。

魏國公府內。

敖亭,敖景,魏國公段弼,小公爺,段鶯鶯,魏國公夫人,老夫人,全部靜靜無聲。

太守尉遲端已經不敢來了,因為他已經被嚇壞了。

在這場舞弊案中,太守尉遲端的態度是有些出格的,他言語中的指向性太強了。

你說相信官府一定會調查真相,還給大家一個公道,這并沒有什么。

但是你說不管舞弊的人是誰,不管他身份有多高,都一定要追究到底。

這是什么意思?現在真相大白了,并沒有什么舞弊,一切都是月旦評組織陰謀。

太守大人你當時的話口口聲聲指向了有舞弊?

怎么回事,你和月旦評十三名士是不是一伙的?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啊?”敖鳴輕輕一聲嘆息。

這句話本是一句好話,但此時從敖鳴口中說出來,卻顯得尤其冷酷,甚至是怨恨。

幾天之前,民意還在他們手中,覆雨翻云,眼看就要將敖玉徹底拍死了。

但轉眼之間,民意就瞬間逆轉了,掌握民意的就變成了敖玉一方,月旦評組織反而被活生生拍死了。

敖鳴不知道炸彈這個詞,否則他會說民意如同炸彈一般。玩好了,能夠把敵人炸得粉身碎骨。但稍有不慎,自己就粉身碎骨了。

所以,他真正想說的大概是:人心似水,民動如煙。

關鍵是接下來怎么辦?

如今外面還有幾千人圍在國公府外面呢,等著敖玉表態,等著段鶯鶯表態呢。

之前你們可是簽訂了契約的。

一旦敖玉奪得鄉試前三名,敖鳴就自動放棄所有繼承權。

魏國公府就要把段鶯鶯嫁給敖玉。

眾目睽睽下,萬人見證。

“現在的問題是,民眾已經玩上癮了,真迫不及待地替我們黨同伐異。”敖鳴道:“既然月旦評十三名士成為了大反派,那他們也蠢蠢欲動要把我們也劃過去。”

小公爺道:“那怎么辦?我們現在就表態?”

敖鳴道:“不,不急。人心很賤,不能太快滿足他們。不是三天之后,月旦評十三名士才被車裂嗎?在那之前,民眾都有一個巨大的期待在支撐著,他們都等著車裂的一瞬間,在這之前他們還是能夠忍得住的。”

“民眾又充滿了惻隱之心,他們以為自己很渴望車裂,渴望壞人得到懲處。但是月旦評是一個名士被車裂的瞬間,還是會徹底震到他們,甚至會嚇到他們。”

“人往往容易原諒死者,口口聲聲死者為大,所以車裂的瞬間,所有的罪過也就煙消云散了,我們就算要表態,也要在車裂之后再表態。”

小公爺道:“表態?怎么表態?難道你就這么心甘情愿放棄怒浪侯爵位嗎?”

敖鳴淡淡道:“小公爺,戰場已經變了。我已經連輸了兩場了,若還想要爭奪什么怒浪侯爵位,會身敗名裂的。”

段鶯鶯道:“這次所謂的科舉舞弊案,我們也有參與,皇帝陛下會動我們嗎?”

敖鳴道:“等著吧,看皇帝陛下有沒有旨意給尉遲端,具體是什么旨意?然后看林相的指示,我們該如何表態,就看林相的意志。”

京城,一間密室之內。

三個人靜靜坐在那里,一個是林相,一個是二皇子,另外是一個須發全白的老者,他便是名士杜晦,京城月旦評的掌舵者。

“我們月旦評在江州的那十三個人可以死,皇帝陛下要震懾所有人,我們已經被震懾到了。”杜晦淡淡道:“接下來就請二皇子和林相救命啊,給我們一條活路吧。”

他明明說的是哀求之語,但是態度卻非常冷淡,甚至是傲慢。

二皇子笑道:“杜先生言重了,言重了。”

林相道:“杜先生,此事可大可小,所以接下來,還請你們謹言慎行了。”

杜晦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接下來我們會縮著脖子的,話都不敢說半句。”

林相道:“非常時期,還請見諒。”

什么是非常時期,大贏帝國和南周帝國的談判正式破裂了。

接下來,大贏帝國就要公開宣布占領無主之地,甚至直接把無主之地劃為大贏帝國行省了。

這樣一來,去年的那一場大戰,就又要掀起了驚天的狂瀾。

到那個時候,這一戰的勝負就要有一個定論了。

說破天去,都是失敗,而且是巨大的失敗。

南周帝國這么一個強大的帝國,過去在太上皇統治下,執行南下戰略,完全是從勝利走向勝利。

如今萬允帝上位了,執行了北上戰略,結果造詣了如此大敗。

這會造成何等巨大的輿論?

民意會如何沸騰?

而月旦評組織,掌握著天下許多輿論權。

所以此時在江州,鄉試科舉是天大的事情,但是放在整個南周帝國,敖鳴和敖玉爭奪繼承人之事,完全是微不足道。

也是靠近皇宮,氣息就越是凝重,因為這里就是暴風眼。

大變將臨。

所有人都要為即將到來的輿論劇變,做好一切準備。

如果應對得好,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輿論風暴。

如果應對不當的話,那就會是一個驚天的政治風暴,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粉身碎骨。

所以此時京城的所有大員,幾乎全部屏住了呼吸,等待這一場風暴的到來。

但是在江州,所有人感知就遲鈍了許多。

這就如同2008年的經濟危機,作為暴風眼的華爾街,其實在幾個月前就已經預知了,并且做好了一切準備。

在最壞的局面下,做好了最妥善的打算。

然后再猛地引爆這場經濟危機。

而絕大部分的普通民眾,則需要等到電視上宣布雷曼兄弟破產,N多專家公開宣布經濟危機來了,他們才知道經濟危機到來。

而此時南周帝國要面臨的則是一場巨大的政治危機。

而且這場政治危機因為贏佉的被俘,已經延長了半年,但終究還是要爆發的。

南周朝廷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把這場政治危機,從硬著陸變成一場軟著陸。

也就是說用屁股著地,千萬不能是腦袋著地。

那什么是軟著陸呢?

戰敗的責任到大皇子周離為止,那就是軟著陸,因為這些人都是皇帝陛下的肉墊。

而如果戰敗的責任牽連到皇帝陛下頭上,那就是硬著陸。

而如果有人喊出什么還政太上皇,那就不止是硬著陸了,而直接就是腦袋炸裂。

林相道:“杜先生,那不如就借這一次契機,您公開宣布一下閉門思過之類的?至少表個態對吧?”

表態?表態什么?

南周帝國政治危機正式到來的時候,月旦評組織掌握了巨大的輿論權,就一定要聽話,一定要可控,不能是引爆危機,反而要幫忙滅火。

所以,任何事情都是皇帝的武器。

包括這一場江州所謂的科舉舞弊案,包括月旦評十三名士的死。

當于錚把這件事情密報給皇帝的時候,皇帝是很高興的,因為他得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很好的武器。

殺雞儆猴!

這等于是把月旦評組織的把柄直接握在手中了,你們若是不聽話,敢亂說話,那就別怪我把這次案件擴大化。

你們為了報復敖玉,竟然鼓動幾萬書生鬧事,而且還準備制造一場駭人聽聞的血腥大案。

江州十三名士有罪,難倒你們其他地方的月旦評組織就清白嗎?

不見得吧!

所以刀子就握在皇帝手中,你們不聽話就一刀砍下去,不斷地殺。

看是你們這些名士的脖子硬,還是朕的刀子硬。

杜晦道:“好,我宣布,大周帝國所有的月旦評組織,全部閉門思過,停止一切活動,持續兩個月。”

月旦評的活動非常非常多的,什么學院開幕啊?什么詩文探討啊?什么大辯論啊。什么公開講學啊?

總之這個勢力的輿論權力非常巨大。

林相笑道:“那辛苦了。”

當天!

杜晦公開宣布,江州月旦評組織的腐化墮落,讓他非常痛心。

痛定思痛,從今日起,京城月旦評組織全員閉門思過,停止一切活動,持續兩個月時間。

接著,其他行省的月旦評組織負責人也紛紛出面表態,全員閉門思過,停止一切活動。

月旦評組織閉嘴了。

就等于最不受控制的輿論勢力被控制了。

林相來到皇帝面前,稟報此事。

“讀書人,是我們大周帝國的希望,要允許人犯錯,知錯就改,那還是大有希望的,不能一桿子打死人。”皇帝微笑道。

林相叩首道:“圣明無過于陛下。”

皇帝道:“紅棉國那邊,如何了?”

林相道:“已經談妥了,他們仰慕我大周,想要成為我大周藩屬,稱臣納貢。而且不止紅棉國,還有周圍六個大小王國,都要稱臣納貢,這些國主渴望進京,覲見陛下天顏。”

皇帝道:“難為他們有孝心,一路上要照顧好。”

林相道:“臣遵旨。”

這一切,都是為了接下來的政治危機做準備的。

一旦大贏帝國宣布占領無主之地,為整場大戰的勝負蓋棺定論,那南周帝國就需要勝利的消息掩飾,提振民心。

所以這六個要稱臣納貢的國家,就成為最大的緩沖劑。

皇帝器重林相,便是如此,辦事實在是妥切。

“還有一點,贏帝國在我大周的臥底密探,不得不防,尤其是有分量的書生,名士,一定要辨別清楚,有沒有可能是贏帝國的臥底。”皇帝說道。

他的話沒有說完,那就是所有有輿論能力的名士,都要注意監控。

林相道:“正要啟稟陛下,我們打算重修《炎史》,所以要召集天下名士入京,閉門修史,這是名單,請陛下過目。”

林相送上去一本厚厚的冊子,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名單。

所有可能是贏帝國臥底的名士,所有不受控制的名士,所有大放厥詞過的名士,全部都在其中。

以修《炎史》的名義,把這群人召集進京,關在國史館內幾個月。

這樣一來,政治危機爆發的時候,這群人也不會亂說話了。

皇帝道:“好,甚好。以史為鑒,可知興替。這群人都是有學問的人,很了不起,要好好招待,千萬不能委屈怠慢了。”

林相道:“謹遵圣旨!”

這就是林相,皇帝想到的事情,他全部辦了,皇帝沒有想到的事情,他也辦了。

所以他在內閣雖然僅僅排名第三,但是卻極度受到皇帝的器重。

接著,林相忽然道:“陛下,這次江州所謂的舞弊案,太守尉遲端昏聵,不但不平息事件,反而火上澆油,罪大惡極,臣懇請陛下嚴懲。”

皇帝望著林相。

他知道對方這是在討一個說法了。

不僅僅是關于尉遲端的說法,還有敖鳴,魏國公府等所有人的處置意見。

這次江州舞弊案,月旦評十三名士是首惡,但是尉遲端、敖亭、魏國公府也脫不了干系。

“尉遲端確實昏聵,下旨叱責。”皇帝寒聲道。

“是,臣遵旨。”林相道:“那這旨意是從內廷發出,還是內閣發出?”

皇帝道:“就由你們內閣發出吧。”

“是,臣遵旨!”林相退了出去。

接著,皇帝喊道:“侯正!”

大太監侯正入內。

皇帝道:“擬定一道旨意,八百里加急,送去給魏國公段弼,就問他一句,吃飽了沒有?”

大太監侯正道:“是,遵旨!”

三日后!

總督府門口,人山人海。

超過幾萬人來看車裂之刑。

月旦評十三名士的其中十一人,輪流行刑。

從第十三開始,一直到江州月旦評首席名士。

“開始!”

隨著欽差大臣的簽落地。

車裂之刑頓時開始。

駿馬奔馳,第十三名士活生生被扯裂。

接著是第十二名士,第十名士……

幾萬人一開始還津津有味,充滿了期待,到后面渾身戰栗,直接嘔吐不止,面如土色。

短短兩刻鐘后。

月旦評的十一個名士,全部被五馬分尸了。

刑場之上,鮮血滿地,臭氣熏天。

叱咤風云十幾年,掌握江州輿論權十幾年的月旦評組織十三名士,徹底慘死。

臨死之前,沒有任何慘叫,也沒有任何哀嚎,因為舌頭都已經被割掉了,喉嚨也被藥啞了。

他們風光的時候,連總督大人都要讓之三分,而現在卻連一個全尸都沒有。

于錚大人問道:“暢快嗎?蘇芒。”

蘇芒道:“暢快是暢快的,但……他們不是被我們殺的。”

這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能夠從有效的信息里面看出真相。

最近大周境內所有的月旦評組織都宣布停止活動,閉門思過,這更加讓蘇芒確定,真正殺月旦評十三名士的人是皇帝,而且皇帝也不是因為正義殺人,而是為了自己的政治目的。

所以蘇芒和敖玉,只是恰逢其會,為皇帝陛下提供了殺人的名義。

于錚大人道:“蘇芒,接下來你閉門讀書,不要再露面,也不要開口說任何話,明年會試之前,不要出現。”

蘇芒道:“是。”

于錚大人嘆息道:“要出大事了,要出大事了!希望這次風暴能小一點,不要死太多人。”

江州太守府。

欽差大人來了,皇帝下旨,重重叱責了太守尉遲端。

罵的狠極了,幾乎把尉遲端說得一無是處,不忠不孝,罪大惡極。

但是最后的懲罰是,罰俸三年,降官兩級,但依舊代掌江州府。

尉遲端嚎啕大哭,磕頭出血。

“臣有罪,臣糊涂。”

“臣有罪,臣糊涂,陛下請您重重嚴懲罪臣吧。”

另外一個欽差,是內廷的一個大太監侯昱,他前往魏國公府。

“奉陛下口諭!”

頓時,魏國公率領一家老小,整整齊齊跪下。

“段弼,你吃飽了嗎?”大太監侯昱厲聲呵斥道,完全模仿的是皇帝的口氣。

魏國公段弼叩首道:“臣有罪,臣知罪。”

皇帝叱責他吃飽了沒有?你是不是太閑了?招惹這些事端?

隨著魏國公段弼叩首,身后幾十人也跟著一起叩首。

宣讀完皇帝的口諭后,大太監侯昱仿佛變臉一般,剛才還嚴厲冷酷,一下子變得和藹可親,笑容滿面。

“快起來,快起來,我的國公爺,您別折煞奴婢了。”

然后,他快步向前將魏國公段弼攙扶了起來。

段弼起身后,握住了大太監侯昱的手道:“侯公公,想煞我也。”

大太監回握段弼的手道:“奴婢也想魏國公啊,真是日思夜想的。”

段弼道:“來,來,來,準備酒宴,招待侯公公。”

大太監侯昱趕緊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奴婢還要立刻返回京城,侍候陛下呢。”

段弼怒道:“這怎么可以?侯公公好不容易來這么一趟,我若不招待周到,豈不是遭到天下朋友取笑嗎?今后誰還敢登我的門啊?”

大太監侯昱道:“真的不行,真的不行,陛下這次真的震怒了,奴婢可不敢造次了,這就走,這就走。”

段弼臉色一變,更加佯怒道:“侯公公,你走不了了,你絕對走不了了,來人啊,把侯公公給我扣住。”

然后,幾個美麗的侍女沖上來,把大太監侯昱給扣住了,半拖半拽,去了宴會廳。

那里,已經坐滿了客人,為大宦官侯昱接風洗塵。

當天晚上大太監侯昱喝得淋漓大醉,迷迷糊糊回到了床上。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巨大的床上被窩里,多了兩個人,一個俊俏的美男子,一個美麗的女子。

魏國公段弼招待得可真是周到,雌雄都有了。

上午時分,大太監侯昱依依不舍地離去,因為呆得實在是太舒服了,太迷醉了。他在內廷都是侍候人的,哪有這樣的神仙日子過啊。

他的懷里多了一本書,魏國公說了,幾年的老朋友了,我送你一本書看怎么了?難道還要責問我勾結內廷嗎?

大太監侯昱只能收下,回到馬車之后,打開那本書一看。

金光燦燦,里面每一頁都夾著金葉子。

當然,就算一本書的金葉子,也值不了幾個錢。

但是這本書的每一頁,都是銀票。

因為五十兩的銀票,就需要本人兌現了,而且還有存底。所以這銀票每一張都是四十九兩的,總共一百八十八張。

出了這一趟差事,賺了近萬兩銀子,果然是天大的美差啊。

不僅如此,馬車內還有一個箱子,說也是魏國公的禮物。

大太監侯昱上前打開箱子,里面躺著一個人,一個面孔俊俏,但是身材雄壯的美男子,當箱子打開的那一剎那,他竟然還露出了迷之微笑。也不知道應該說是陽剛,還是嫵媚。

哎呀呀!

魏國公,你這個人啊,太過分了。

竟然送大活人,可差點嚇死奴婢了。不過我侯昱的那點愛好,真是全部被你掌握了呀。

這下子,讓我在內廷里面怎么抬頭做人呀?

不過也無所謂的,這種事情在京城之內,還算是雅事呢?別說太監喜歡了,就是那些士大夫也喜歡這調調呀。

我侯昱充其量也只是追隨潮流,附庸風雅而已。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離開之后,魏國公把整個書房全部砸了,大發雷霆,并且破口怒罵,完全把這一次視為奇恥大辱。

月旦評的十三個名士全部被五馬分尸之后,果然把無數人震懾了。

所以魏國公府外面,敖府外面的人群少了許多。

但是,依舊有幾百個人圍在那里。

“敖鳴,出來,出來!”

“愿賭服輸,愿賭服輸。”

“魏國公,給大家一個交代,給大家一個交代!”

“段鶯鶯,愿賭服輸,給敖玉一個交代!”

當然了,稍有不同的是,敖府外面的書生,直接大聲高呼,逼敖鳴出來。

而魏國公府那邊,書生們只敢舉著牌子,不敢大聲高呼。

敖府之內。

敖亭面孔冰冷,仿佛要徹底氣炸了一般。

從來都是他們把持民意的,現在竟然被民意倒逼了。

外面人群的呼喊聲越來越大,越來越不耐煩了。

不出去交代的話,完全說不過去了。

這次,怎么也躲不過去了。

敖鳴一絲不茍整理衣衫,然后緩緩走了出去。

外面,幾百名書生靜了下來,盯著敖鳴一動不動,等待著他的開口表態。

看你還能怎么辦?

之前《石頭記》贏了《玉城記》,你們硬說敖玉是抄襲的。

等敖玉奪了鄉試第一名后,你們又硬說他舞弊,不就是不想讓出怒浪侯爵繼承權嗎?

現在看你還能有什么理由?月旦評的十三名士都被車裂了,看你們還敢耍賴嗎?

敖鳴緩緩道:“在此,我要先恭喜敖玉吾弟,奪得鄉試解元,這是我敖氏的大喜事,為兄為你驕傲。”

“其次,我正式宣布,徹底退出怒浪侯爵位繼承權之爭,徹底退出家業之爭。”

頓時,所有人歡呼!

終于,敖鳴認輸了,徹底退出爵位的競爭了。

云中鶴大獲全勝了。

接下來,就看魏國公府那邊了,看他們是不是要履行契約?

契約上可寫得清清楚楚,一旦敖玉奪得鄉試前三名,段鶯鶯就要無條件嫁給敖玉的。

下午時分!

云中鶴帶著長長的隊伍,帶著媒人,帶著無數的禮物,一路招搖過市,在街道上繞了好幾圈,就是為了讓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跟在他身后的,全部都是天一書院的學生,還有一些是頭鐵的新科舉人,總之陣容也算得上是豪華了。

跟在他身后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最后整整幾千上萬人,浩浩蕩蕩,黑黑壓壓。

人數足夠多了,場面也足夠大了。

云中鶴就帶隊,前往魏國公府,上萬人啊,這場面真是氣派,夜足夠嚇人的了。

他這是去干嗎?當然是去送聘禮啊,然后正式上門逼婚,不,是求親。

來到魏國公府外,云中鶴大喝道:“娘子,段鶯鶯娘子,我來了啊,我來娶你過門了。”

“岳父大人,小婿敖玉拜上,我來向您正式求親的。三天之后就是黃道吉日,我想要和段鶯鶯拜堂成親,您看可好啊!”

注:第一更送上,這個月馬上結束了!糕點懇求大家,新的一個月保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