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啊,開門開門開門啊……”
“娘子開門啊,岳父開門啊。”
“你有本事簽契約,沒有本事開門啊!”
云中鶴來到魏國公府的大門,拼命地拍打著,而且如同叫魂一般,一遍又一遍重復著。
原本魏國公府門前肯定是有守衛的,但是現在云中鶴身邊足足上萬人,這些守衛也不敢阻擋啊。
于是,就任由云中鶴拼命地敲打著國公府的大門。
一開始還僅僅只有云中鶴一個人在呼喊,接下來幾十個,幾百幾千人跟著呼喊了。
因為云中鶴來來回回就那么三句,洗腦三句。
開門啊,開門開門開門啊。
娘子開門啊,岳父開門啊。
你有本事簽契約,沒有本事開門啊。
但是這上萬人喊出來,真的是震耳欲聾,氣勢無兩啊。
而國公府里面的人都要瘋了。
這每一聲呼喊,就仿佛一個又一個耳光,狠狠扇打在國公府的臉面上。
真的顏面盡失啊。
魏國公,老太君,國公夫人,段鶯鶯,小公爺等幾個人都在。
該怎么辦?
云中鶴已經帶著上萬人來逼婚了,當時可是小公爺簽的契約,敖玉奪取鄉試前三名的話,段鶯鶯就要嫁給他。
這個時候能夠毀約嗎?
不能了,一旦公開毀約啊,那唾沫都能把魏國公府淹死,從此以后在江州身敗名裂。
但是,讓段鶯鶯真的嫁給敖玉?那和跳進火坑又有什么區別?
那么有什么辦法能夠讓段鶯鶯不嫁給敖玉呢?
還真的有辦法。
比如魏國公忽然暴斃,國公夫人也可以。魏國公的母親,國公府的老太君就更加合適了。
只要這三個人死一個,那段鶯鶯必須守孝三年了。沒有看到蘇芒為了守孝,連科舉都沒有參加嗎?
但是沒有人敢提這一茬啊,否則就是徹底的大不孝。
小公爺道:“是不是可以裝病啊?”
你話說清楚啊,究竟是老太君裝病,還是段鶯鶯裝病啊?
但不管誰裝病都不行,那樣的話只能名聲更臭不可聞,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敖玉來求婚的時候你病了,你是把廣大民眾當成傻子嗎?
忽然,老太君道:“我死了算,我死了算,只要我死了,什么問題都解決了。”
然后,她直接奔回房間之內,仿佛要去自盡的感覺。
這個老婦也真是夠虛偽的了,如果你真的疼愛孫女的話,用得著現在才演戲嗎?
頓時,在場幾個人全部跪下。
魏國公更是上前,保住他母親的雙腿道:“母親,萬萬不可說出這等話啊,兒子會遭天打五雷轟的。”
見到這一幕,段鶯鶯猛地站起,然后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門開了,門開了……”
魏國公府的大門緩緩打開了,一個絕美無雙的女子走了出來,魏國公的千金小姐段鶯鶯。
云中鶴雙眼迷離,道:“鶯鶯姐姐,你出來啦,你看看,我已經中解元了呢,我有才華吧,我可以娶你的,我能讓你舒服的,不是,我能讓你幸福的。”
騷包的云中鶴,竟然連新科解元的衣衫都穿在身上了。
段鶯鶯目光落在敖玉這張胖臉上,絕美的美眸瞇起。
真的沒有想到啊,小看這個胖子了,本以為他人畜無害的,沒有想到竟然把所有人都坑了,竟然是這般的扮豬吃虎。
是應該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還是你敖玉本來就如此陰險呢?
不都說你是天下第一廢物嗎?為何不敢好好表演你的廢物?而要變得聰明起來?
你不是早就應該死的嗎?為何要活過來?!
“三天之后,黃道吉日對嗎?”段鶯鶯道。
云中鶴道:“對的,我翻過日歷的,三日之后,九月初三,宜遷墳辦喪,大大的好日子呢,我們正好這一天拜堂成親。”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要噴了,這他么的是黃道吉日嗎?
段鶯鶯道:“好,我答應你,三日之后,你的花轎來抬我,去你家拜堂成親。”
“真的啊……”云中鶴大喜道:“我要成婚了,我要成婚了。”
“我太高興了,段鶯鶯姐姐,我終于如愿以償,我終于要娶到你了。”
“從今以后,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我也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的。”
“敖鳴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段鶯鶯姐姐的。”
南周帝國京城。
大贏帝國使團和南周帝國談判團隊進行了最后一次談判。
“我們依舊保持原來的條件不變,一步都不會退讓。”大贏帝國鴻臚寺卿道:“我們愿意宣布無主之地的獨立性,不進駐正規軍隊,不把它劃為大贏帝國行省。”
南周帝國禮部侍郎冷道:“不進駐正規軍隊,那么我想要知道,什么是不正規的軍隊呢?”
大贏帝國鴻臚寺卿道:“我們覺得不正規的軍隊,那就是不正規的軍隊。”
靠,欺人太甚啊,連遮羞布都不要了啊。
如今你大贏帝國在無主之地的駐軍達到了三十萬,是不是隨便該一個名稱,就變成了無主之地的自治軍了?
南周帝國禮部侍郎寒聲道:“那你們就不怕贏佉死在我們大周帝國嗎?”
大贏帝國鴻臚寺卿道:“我家陛下說了,四皇子贏佉英武無雙,視死如歸。如果他真的死在了南周帝國的土地上,那我們就殺南周帝國十萬人作為報復。”
南周帝國禮部侍郎道:“不要忘記了,當時若不是我們解開包圍圈,你們侵入我國境內的十來萬大軍就要全軍覆滅了,就回不去了。”
大贏帝國鴻臚寺卿道:“那你們可以不放的啊。”
頓時,南周帝國禮部侍郎幾乎要氣吐血了。
談判以來,大贏帝國的使團始終就是如此囂張的。
南周帝國禮部侍郎嘆息道:“言大人,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談判一定會破裂的。”
大贏帝國鴻臚寺卿道:“許大人,我就想要問問你,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你們卻想要在談判桌上得到?這怎么可能?”
這句話,完全道清了真理了。而且這半年多來的談判,完全是在演戲。
雙方都知道,根本不可能會有任何結果的。
南周帝國禮部侍郎道:“我們交還貴國四皇子贏佉,你們把無主之地的澹臺城給我們。”
“不可能。”
南周帝國禮部侍郎又道:“井中月在西部荒漠莫名其妙地打下了一片基業,她是我們大周黑冰臺的密探,所以她的基業就是我大周的基業,但我們現在可以把她的基業轉交給你們贏帝國,只換一個澹臺城。”
我日。
這個無恥級別,已經刷新了新境界了吧。拿別人的本錢做籌碼,你們真牛逼啊。
大贏帝國鴻臚寺卿道:“休要胡說八道,井中月是云中鶴大人的遺孀,所以她的基業是屬于她自己的,也是屬于他的孩子的,輪不到你大周慷他人之慨。”
接著,大贏帝國鴻臚寺卿道:“要不然別談了吧,這都是浪費時間,我也想要趕著回家了。”
這話一出,南周帝國禮部侍郎面孔一顫道:“什么意思?”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皇帝陛下的旨意已經下了,而且昭告天下了。”
這話一出,南周帝國禮部侍郎面色劇變。
大贏帝國鴻臚寺卿道:“如果你們不扣押我們使團,那我們要回去了。”
扣押使團?怎么可能?
就算戰爭時期,也不可能扣押使團,更何況是和平時期?
確實不需要談了。
因為在幾天之前,大贏帝國皇帝正式昭告天下。
據考,無主之地的中間山脈原為秦山,兩千多年前炎龍皇朝一統天下的時候,這里便是贏氏祖先的封地。
之后炎龍帝國滅亡,群雄并起,天下紛爭,贏氏封地先落入偽咸帝國手中,之后又淪為了無主之地。
如今,贏氏終于奪回了祖先封地,終可告慰列祖列宗。
至此,將無主之地中央山脈改名為秦山。
秦山以東為秦東行省,秦山以西為秦西行省,這兩個行省將成為大贏帝國第十九,第二十個行省,將成為我大贏帝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任何軍隊膽敢進入無主之地,便等同于對大贏帝國宣戰。
當然了,大贏帝國的詔書很長,足足有一千多字,而且文字非常華麗,非常莊重。
總之就是要讓人看了之后完全堅信,在兩千年前這無主之地就屬于贏氏家族了,盡管那個時候還沒有大贏帝國,贏氏還僅僅只是炎龍皇朝的一個諸侯而已。
這份詔書,也算是等待中的內容了,算是醞釀很久的雷霆。
但這一天終于到來了!
大贏帝國的詔書,將會徹底傳遍天下。
這樣一來將扯掉南周帝國的最后一塊遮羞布。
你們不是說打贏了嗎?
你們不是說引蛇出洞,把大贏帝國的主力軍隊包圍在過境之內,幾乎徹底殲滅,并且還俘虜了對方的主帥贏佉嗎?
你們不是說無主之地此時依舊屬于眾多諸侯,大贏帝國沒有占領的嗎?
至少一開始,南周帝國官方確實是這么宣傳的。
這也是兩國皇帝的默契。
大贏帝國需要時間,徹底消化無主之地這個勝利果實。
而南周帝國需要一個輿論緩沖,不能一下子就承認戰敗啊,要一點一點釋放噩耗。
先說贏了。
然后說先敗后勝。
然后說平局。
然后再說成兩敗俱傷。
最后再承認失敗。
這樣對南周帝國民眾的沖擊力小一些,所以這個緩沖期整整九個多月。如果一下子就直接宣布說大敗了,那民眾的情感肯定是受不了的。
現在大贏帝國徹底消化了無主之地,果斷抽掉了臺階,扯掉了遮羞布。
接下來你們南周帝國是屁股著地,還是臉面著地,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和造化了。
南周皇帝緩緩合起了大贏帝國的詔書,也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這一天終于來了。
盡管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但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了恥辱和憤怒。
他可以引導輿論,欺瞞民眾,說自己打贏了。
但是他不能欺騙自己,輸就是輸了。
折損了幾十萬大軍,丟掉了無主之地,傷筋動骨。
怪誰呢?
周離?燕蹁躚?又或者是怒浪侯敖心?
這三個人都是人杰,都無比的出色。
對于戰場上發生的一切,沒有誰比萬允皇帝更加清楚了,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
差一點點,南周帝國就大獲全勝了。
差一點點,南周帝國就占領整個無主之地,甚至能夠打下大贏帝國的西南行省了。
真的就差一點點,他就要得到一場輝煌無比的勝利。
但結果還是敗了。
造化弄人?又或者是怪大贏帝國那個天才密探云中鶴?
他是皇帝,當然不會糾結已經發生的事情,只能往前看。
這一場大敗,當然是他登基之后的一次挫折,但也是一次巨大的機會。
借著這一場大敗,給軍中來一次徹底的大換血。
帝國大軍出了什么問題?作為皇帝他當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禁衛軍的折沖校尉莫逢春,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有萬夫不當之勇,而下立下了赫赫戰功,按照他的功勞,早就該成為行省提督了,甚至更高的職位。
結果跌跌撞撞,只是一個折沖校尉,一個四品的雜牌將軍。
僅僅四十幾歲就已經心灰意冷了,沒有了立功之心,也沒有為國征戰之心。
問題在哪里?
當然是勛貴集團的腐化墮落。
勛貴集團把持了帝國大軍的高層所有職位,壟斷了所有的上升通道。
盡管有武科舉,涌現出來了許多人才,將才,但是這群人有天花板的,最高升到四品就再也上不去了。
莫逢春活得窩囊,但是他已經是武進士中混得好的了,大把的武進士現在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千戶,連雜牌將軍都做不上。
而且萬允皇帝心中還有一個無法說出口的原因,這些把持軍隊的勛貴集團,心中最敬重,最效忠的依舊是太上皇,這讓他內心很沒有安全感啊。
他這個皇權一定是要自己握在手中,而不是別人的恩賜。
所以萬允皇帝,急需給軍中大換血,讓忠誠于自己的大批將軍掌握軍隊。
原本打算利用這一場大勝沖開改革的阻礙,但現在敗了。
當然,敗了也是一個好機會,也能夠利用這一場敗績來推動改革的。
當然了,勛貴集團不是沒有出色的將領。
周需公爵,就是最出色的一員大帥,死在了裂風城戰場。
敖心,軍方的無敵猛將,一百多萬南蠻疆域,有大半都是敖心打下來的。
所以不管敖心是不是愿意,他都成為了勛貴集團的旗幟。
別人一說起,便說誰說我們勛貴集團不行了,敖心不是無敵統帥嗎?
但是這群勛貴集團,一邊排擠孤立敖心,一邊又拿他做旗幟。
現實就是這么譏諷。
魏國公也是勛貴集團,而且算是頂級勛貴,他就是看出了皇帝的心思,所以早早就和文臣集團勾結在一起了。
而皇帝對敖心的觀感也很復雜。
首先敖心也是太上皇提拔起來的,從四品將軍一直提拔到驃騎大將軍,他確實是軍方棟梁,也確實稱得上是無敵統帥。
但是……敖心某種程度上已經成為了萬允皇帝整頓軍隊的阻礙了。
而萬允皇帝又清楚地知道,未來和大贏帝國真正決戰的時候,或許是少不了這位無敵統帥的。
有些時候,萬允皇帝非常喜歡敖心的這種純粹。但有些時候,他有很討厭敖心的這種傲慢和孤僻。
長長吁了一口氣,萬允皇帝睜開了雙眼。
“來吧,所有的暴風雨盡情地來吧,朕已經準備好了。”
“朕倒是想要看看,有誰敢冒出頭來。”
“朕倒是想要看看,有誰敢用脖子來試朕的刀鋒是否鋒利?”
隨著大贏帝國昭告天下。
雷霆終于劈了下來。
整個南周帝國先是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但是誰都能感覺到,一個暴風眼正在形成。
一場可怕的政治風暴就要來襲了。
這一場風暴究竟是大,還是小?目前不得而知。
這一場風暴會死多少人?
誰會成為這一場風暴第一個犧牲品?
同樣不得而知。
至少,京城里面所有的官員都屏住呼吸,等待這一場風暴的正式爆發。
京城烏云密布,山雨欲來。
而千里之外的江州,氣氛雖然有些壓抑,但不至于像京城那么恐怖,不會那么讓人無法喘息。
而且,整個江州百萬民眾被另外一件大事吸引了。
那就是敖玉和段鶯鶯的婚禮。
這應該是江州十幾年來,最矚目的一場婚禮了。
仿佛是為了打臉敖鳴,打臉魏國公府,敖玉直接送出了幾千份請柬。
江州城有頭有臉的人,全部邀請了,包括總督和太守。
當然還包括提學御史,還有這一次鄉試所有的舉人,畢竟大家都是同學呢。而且這些新舉人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敖玉敢邀請,他們也竟然真的趕來,足足來了一大半。
不過,云中鶴沒有邀請蘇芒。
蘇芒也沒有來,云中鶴要保護好他,不能將他牽扯進來。
但是作為父親的敖心,卻沒有能回來參加婚禮。
沒有皇帝的旨意,他不能離京。
證婚人敖玉的老師,也就是天一書院的山長祝蘭天大人。
中午時分,怒浪侯爵府就已經是高朋滿座,來了上千賓客。
但是……從總督到太守,甚至兩個知縣都沒有到。
敖亭作為大爺爺也沒有到場,敖鳴和敖景也沒有到。
總之敖氏家族沒有一個人到場。
但是不要緊,依舊非常熱鬧,上千人見證足夠了。
而且流水席從昨天就已經開宴了,不管是誰,都可以來免費吃喝,隨禮當然好,就算不隨禮,說兩句光彩話就行。
這個時候,云中鶴不由得想到了花滿樓,那個胸懷大志的乞丐,最喜歡去白事紅事宴會上混吃混喝。
甚至在云中鶴腦子里面,花滿樓和燕蹁躚就仿佛是兩個不同的人一般。
下午時分!
一支規模宏大的迎親隊伍,抬著花轎離開了怒浪侯爵府,前往魏國公府接新娘。
這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熱鬧啊。
而且一路灑喜糖,所以,今天成為了江州無數孩童的節日。
走了不到半個時辰,迎親隊伍就來到了魏國公府。
按說成親了,作為女方的魏國公府也應該張燈結彩,大宴賓朋的。
但是完全沒有,魏國公府沒有任何喜慶氣息,甚至冷冷清清,不知道還以為里面死人了呢,這一看就不正常啊。
迎親隊伍在外面不斷吹喇叭催促新娘。
“吉時要到了,新娘上花轎了。”
“吉時已到,新娘上花轎了。”
迎親隊伍不斷高呼,圍在外面看熱鬧的上千名閑人也跟著高呼出聲。
這群人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思來了,是想要看魏國公府怎么悔婚的?
是當眾砸掉花轎?還是派一個丫鬟來頂替段鶯鶯,又索性就抱著一只母雞上花轎,甚至更過分惡毒的就是找一個最下等的娼婦,扮作新娘,上了花轎?
于是,幾千人越喊越大聲,越喊越高調。
“吉時已到,新娘上花轎了。”
“新娘上花轎了。”
“你有本事簽契約,沒有本事上花轎嗎?”
就在幾千人的高呼中,魏國公府的大門開啟了。
一個新娘,在兩個女子的攙扶下,緩緩走了出來,身材窈窕迷人。
“驗明正身,驗明正身!”
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這不是他們真小人啊,而是不相信魏國公府啊,萬一真的找了一個人作為替身呢?
“驗明正身,驗明正身。”幾千人一起高呼,再一次震耳欲聾。
那個新娘站定了下來,然后猛地掀開了蓋頭,寒聲道:“你們看清楚了,段鶯鶯,如假包換。”
這個女人很美啊,但雙眸充滿了殺氣,仿佛不是去成婚,倒像是去殺人的。
對新娘驗明正身了,接下來樂隊又開始吹奏,請新娘上花轎。
段鶯鶯重新蓋上了蓋頭,然后走入了花轎之內。
“起轎了!”隨著一聲高呼,怒浪侯爵府的幾名武士抬起了花轎,然后按照傳統,開始顛轎子。
一路上,吹吹打打,把新娘抬回了怒浪侯爵府。
夜幕降臨,整個怒浪侯爵府張燈結彩,美不勝收。
上千賓客,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迎新娘了。”
隨著一聲高呼,一個嬤嬤去花轎,把新娘背了下來,進入怒浪侯爵府大堂之內。
接下來,就是成親典禮,拜堂了。
但高堂之上,只有怒浪侯夫人柳氏一人,敖亭沒有到場,敖心還在京城,魏國公府那邊,一個人都沒有出席。
但柳氏依舊笑意吟吟,只不過這笑容不是幸福的笑,而是一種報仇雪恨的笑。
段鶯鶯,你不是瞧不起我家胖胖嗎?
怎么樣?還不是只能乖乖地嫁過來?今日嫁過來,洞房花燭之后,明日就將你休掉。
不但要在你魏國公府的左臉打一個耳光,還要在右臉也打一個耳光。
就是要讓你段鶯鶯受盡恥辱,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按說祝蘭天大人是不應該做這個證婚人的,但他還是來了。
這應該也已經表示了他的某種決心,他已經和敖玉捆綁在一起,正式對林相一黨開火了。
“吉時已到,婚禮正式開始!”
接下來,證婚人祝蘭天開始念頌詞,一切都按照正常婚禮那樣。
頌詞整整有上千字,念得人好心焦啊,大家都等著看大戲呢。
在場眾人都覺得這一場拜堂成親,一定會有大戲發生的。
終于兩刻鐘之后,頌詞念完了。
祝蘭天大人高呼道:“拜堂開始!”
所有人頓時全神貫注,睜大了眼睛,甚至都不敢呼吸,唯恐錯過精彩的大戲。
“一拜天地!”
新郎云中鶴,新娘段鶯鶯,牽著紅絲綢,對著外面的天地跪了下去,拜了一下。
所有人驚愕,新娘竟然不出幺蛾子嗎?竟然真的乖乖拜天地了?
“二拜高堂!”
新郎新娘,對著高堂之上的柳氏拜了下去。
“夫妻對拜!”
這話一出,所有人更是不敢眨眼,如果新娘要鬧事的話,就要趁著這個時候了。
夫妻對拜之后,禮儀就算是結束了,兩個人就是正式夫妻了,至少名義上是夫妻了。
段鶯鶯,你要鬧大事,就要趁現在了。
但是,依舊沒有什么事情發生。
新郎敖玉,新娘段鶯鶯,依舊完成了夫妻對拜。
這是怎能回事?
難道段鶯鶯認命了?心甘情愿嫁給敖玉了?這完全不可能啊。
“送入洞房!”祝蘭天大人高呼道。
而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一個太監的聲音。
“陛下有旨,陛下有旨!”
然后,一個大太監狂奔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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