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然后就準備帶著自己三歲的兒子逃跑,最后被官府捉住。
地方族老,以及慎刑司認為龐姚氏有預謀的連殺兩人,雖然其情可憫,然連殺兩人罪在不赦,遂判決龐姚氏秋后處決,孩子交付憫孤院撫養。
這個案子在沛縣掀起了軒然大波,當地百姓紛紛上書慎刑司,請求對龐姚氏輕判。
龐姚氏的案子經過縣,州,府三級核定之后維持原來的判決,將卷宗交付法部存檔封存。
每年秋決之前,法部都會選擇一些死囚的卷宗拿給云昭審核,云昭在看到龐姚氏的案子之后,第一時間就下達了赦免令。
不僅僅赦免了龐姚氏,還直接命令監察部查明龐姚氏女兒的下落,將孩子交付龐姚氏,將參賭的那群人全部發配西域軍前效命十年。
設計賭贏龐升,拿到人家閨女的那個賭徒,更是直接沒收全部家產補償給了龐姚氏,并發配馬六甲遇赦不赦。
就這一個案例,就足矣說明,云昭制定的律法雖然嚴苛,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講人情,更多的時候,這一次判決,就是云昭個人意志的體現。
云昭先是準許了慎刑司的判斷標準,但是,他又用自己的意志打破了律法的約束,判斷的過程中完全沒有遵守律法,完全以自己的心情出發,從而做出了最后的判斷。
這一次也是一樣的!
既然兩次同樣的案例,皇族用了同樣粗暴的手段去解決,那就說明,皇帝對目前律法的執行是有意見的,律法需要進一步考慮到人性。
當然,這是明面上的說法,張繡甚至認為,這是云昭對百姓施恩的一種手段。
張繡離開法部之后,大門上懸掛著一頭用獨角挑著一面天平的法部就徹底陷入了混亂狀態。
只有云彰跟弟弟兩人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對這里的混亂不聞不問。
這件事應該在短時間內是處理不了的。
云彰就回到了藍田縣繼續安靜的處理自己的政務,而云顯則回到了玉山大學堂跟著孔秀繼續讀書,哪里都不去,就等著法部喚他過去。
獬豸堅持了足足半個月,最后,他還是踏進了云昭的大書房,這讓正在跟云昭討論河南重建事宜的張國柱,韓陵山,錢少少都用詭異的目光看著他。
盧象升進門之后淡淡的道:“陛下的混賬兒子罰錢一萬賠給死者家屬,禁足玉山大學堂半年,至于怎么說是我們法部的事情,陛下不得過問,這是我們最后的判決。
否則,就按照殺人處理,陛下再動用赦免權把你兒子撈出來。”
云昭笑道:“您是獬豸,又是最高大法官,您的審判我接受,不過,我皇家也有我們的說法,同樣的,法部不得干涉。”
盧象升嘆口氣道:“法,就是法,是我們拿來維持國朝秩序用的,陛下不能總是這樣拋出一個又一個的事件來讓法部難堪。
另外,此次準許異族人在大明國土居住的政策老夫認為也有問題,不能是三十年,這個年限跟永久居留有什么區別?
別看奴隸現在使用起來很順手,過些年之后,老夫敢肯定,這些人一定會成為大明的動亂之源。”
云昭淡淡的道:“怎么拿我兒子跟這件事情作交換呢?”
盧象升繼續嘆口氣道:“看不習慣的總要說一聲,等我年紀過了七十歲,你求我說話我都不會說了,好不容易活到高壽,少一天都不愿意。”
云昭道:“那就加強管理就是了。”
“管理哪里比得上事先預防?”
“那就預防!”
“好,這件差事法部接了。”
盧象升說罷看看張國柱,韓陵山,錢少少三人冷哼一聲道:“你們今天看老夫的笑話,來日有你們叫苦連天的時候。”
說罷,就背著手走了。
張國柱嘆口氣對韓陵山道:“看來一個億的利益,觸動了這個老家伙的心思。”
韓陵山道:“不插手,哪來的利益啊,老家伙這些年變得讓人不認識了。”
錢少少笑道:“別的部門不停地發錢,發補貼,就法部冷冷清清的,這個老家伙麾下也有十來萬人要張嘴吃飯呢。”
云昭笑而不語,他覺得這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