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從眾者最佳嗎?”
孔秀摸著自己的臉皮牙疼一般的吸一口涼氣道:“不成啊,你師傅的臉皮還沒有厚到這個地步,再說了,傅青主使得一手好劍,你師傅要是因為拍你父皇馬屁去毆打傅青主,勝利了還好說,要是失敗了,那就慘了。”
“要不然讓孔青師兄去?”云顯明顯的有些不甘心。
“不成,你孔青師兄剛剛任命了蒲城縣令,半個月后就要走馬上任,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他怎么能干呢,要干也是我這種不要臉的人去干,小子,你可以自己上啊。”
云顯想想傅青主的身手搖搖頭道:“我打不過。”
孔秀笑道:“你有你那個便宜大伯送的武庫呢,只要拿出武庫中的任何一種利器,都能干掉傅青主,順便把那些被他蠱惑的學生一起干掉。”
云顯嘆口氣道:“師傅說的是,只要把一枚大號的撼天雷丟進教室,這個世界就會立刻安靜下來。不過,我好像還不敢。”
孔秀笑道:“你看,這就是你父親立下的規矩在起作用了,你有沒有想過傅青主為何要在你面前說這些話呢?”
“可能是為了讓我把這些話傳達到我父親的耳中。”
“他為什么要把這些在以前算來是大逆不道的話傳到你父親耳中呢?”
云顯不屑的道:“說不定是想要求官!”
“傅青主為人一向逍遙,這時候卻主動求官,你覺得是為了什么?”
“以前弟子會認為他求官是為了為大明百姓服務,現在看起來似乎又不是。”
孔秀喝了一口酒道:“不做官,他說的任何話都是屁話,沒有任何作用你明白嗎?”
“他說的挺開心的。”
“你信不信,他這一番言論,離開了教室,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想變革,可惜,教室里的學生們的最終目的是要求官,所以,他這一番話終究只能落一個對牛彈琴的下場。
這也是他為什么會用這種方式求官的原因。”
云顯重新拿起掃帚繼續掃落葉,該死的獬豸判決他在玉山大學堂里執役半年,這半年他就必須干苦力,還不能有半分怨言,否則,獬豸那個狗日的會延長刑罰期。
至于傅山在課堂上說的那一番話,云顯打定了主意不理不睬,讓他一番苦心付之東流,比什么懲罰都嚴重。
如今的大明,各種思潮紛雜,一些咒罵父親的文章,父親讀過之后覺得很不錯,會特意準許《藍田日報》用粗大的字體刊登一下。
就現在而言,報紙不僅僅只有一份《藍田日報》,雖然全國性質的報紙只有這一份,可是地方報紙,行業性報紙卻非常的多,去年冉冉升起的報業明星便是《江南日報》,這份報紙的發起人便是——錢謙益!
這份報紙與略次于他的《南洋日報》正在努力的爭奪讀書人市場。
報紙多了,一種政策或者事件爆發之后,往往就會有好幾種不同側面的報道,讓人們對政策或者事件了解的更加透徹。
一袋子紅艷艷的寶石落在了孔秀的手中。
孔秀對于這些寶石的成色非常滿意,拋一拋寶石袋子對一身粗布衣裳的云顯道:“你以前不是總說那些美人們只看你孔青師兄不看你嗎?
今天,我就帶著你孔青師兄跟你,咱們師徒三人一起去長安城,讓你好好看看,美色,金錢,權力之間的順序排行。
書上得來終覺淺,實際看看,實際把握稱量一下,對你來說非常的重要。”
云顯點點頭,他對師傅的教學方式很是歡喜。
“師傅,看完這三種之后,我們還要看什么,稱量什么呢?”
孔秀瞅著玉山雪峰低聲道:“接下來,我們稱量金錢與道德。”
“再然后呢?”
“金錢與理想!”
“再然后呢?”
“金錢與堅持。”
“為什么一定要用金錢來衡量這些事物呢?”
孔秀摸摸云顯得腦袋道:“在銅臭的熏陶下,美好的事物總是不堪一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