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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小村外宿營一夜,部分村民自發的為周青峰守夜。天亮時篝火尚有余溫,帳篷里暖和的很。周青峰離開前,親自給守夜的村民發了幾顆南方來的蜂蜜糖,表示感謝。
‘狗腿子’還想跟著,周青峰卻給他兩枚銀幣,打發他離開。凱麗騎著騾子,叫呀呀的四處亂轉,偶爾湊上來問一句:“維克多,你到底想干嘛?行俠仗義?”
周青峰沉默不語。
每一個北地城主都有附屬騎士,每一個正式騎士都有一份領地。這份領地或大或小,其出產就負責供養騎士所屬的家族。
北地的狀況特別,土地上的出產太少,養不了多少人口。很多騎士需要靠自己效忠的上位貴族發薪水過日子。每個月幾十金幣看似很多,但想靠這筆錢發展就不可能。
況且很多騎士家族安于現狀,也沒興趣在北地這鬼地方搞什么發展。因為根本搞不了。
鮑威爾家族便是如此,其家族領地就在女妖堡的附近。領地內有幾個村子,但基本提供不了什么賦稅,鮑威爾家族對歸屬的村民就沒啥好臉色了。
相比來去自由的城市,騎士的領地幾乎封閉。家族所在的主村也不大,有一兩百人,多了養不起。富裕的騎士會修建堡壘,哪怕木頭的也行。窮的騎士就隨意了。
周青峰調查了無名小村,查到了邪蟲凱渥斯的祭祀,線索轉向鮑威爾家族。蟲化祭祀和鮑威爾家族的什么人碰面,這其中肯定有某種聯系。
打發了帶路的‘狗腿子’,周青峰騎著馬和凱麗前往鮑威爾家族的主村。他沒選擇夜間潛行進入,而是大白天出現在村外的山坡上。
村外沒什么人,倒是豎著幾個望哨塔,負責警惕野外的怪物。哨塔上的村民很輕易就看到了策馬出現的周青峰,雖然遠遠的無法辨識身份,還是立刻通報了主人。
鮑威爾家族既不算富裕,也不算貧窮。家族堡壘主體用木頭搭建,有簡單的圍墻和塔樓,但沒有壕溝。圍墻后是村舍,最核心是一座三層高的尖頂主樓。
主樓既是家族的要塞,也是家族成員的住所。家主老鮑威爾正在主樓外的訓練場給幾個兒子喂招,其中大兒子便是曾跟周青峰交過手的小鮑威爾。
老鮑威爾自然希望家族能多幾個騎士,多分幾塊領地。可除了長子,其他兒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頂多只能當侍從。武器和鎧甲都很貴,日常訓練更是非常花錢。
前次黑森林行動,小鮑威爾加入討伐隊。鎩羽而歸后就沒繼續留在寒風城,而是回了家族領地。他沒跟任何人提及自己的遭遇,只是沉默了許多,并每日不斷訓練。
對于長子的狀況,老鮑威爾也不說啥。他只繼續教導小鮑威爾強化自己,并督促其他兒子不能懈怠。
此刻在訓練場上,小鮑威爾將雙手重劍舞的呼呼生風。他的順勢力劈威力極大,鋒刃呼嘯,無人能敵。給他當侍從的兄弟被打的東倒西歪,連近身都難。
只是練了半天,小鮑威爾自己拄劍停下來。熱汗淋漓的他肌肉發達,體格魁梧,卻不斷搖頭嘆道:“不行,不行,我這樣根本無法擊敗那個邪魔。”
“邪魔很厲害嗎?”老鮑威爾覺著也該跟長子談一談了。他看得出小鮑威爾的心結,黑森林之行對他打擊極大。
小鮑威爾赤膊上身,熱力蒸騰。他惱聲嘆道:“連沃倫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們十幾個圣武士組成盾墻,外加老毛奇領著好幾個巫師和牧師一起埋伏,卻打不過他。
我們最后倉皇逃走,根本沒有與之一戰的實力。沃倫返回寒風城后就失去了神恩,不得不做贖罪任務去了。其實我們根本沒做錯什么,只是因為對手太強。”
老鮑威爾倒沒什么感嘆,只是讓仆人拿來毛巾,給長子擦擦汗,“孩子,沃倫可是北地正義教會最強的圣武士。他都不行,就不是你們的錯。你不必太過自責。”
小鮑威爾卻還是搖頭,“可我不甘心。邪魔一開始也沒那么強。我每次覺著只要再努把力就能擊敗他。但他就能比之前再強那么一點點,剛好壓制我。
當我們匯聚眾人力量試圖強勢將其鎮壓,他就突然變得超級強大,擊敗我們就好像玩一樣。沃倫那么堅定的意志,卻被打的對吾主的信念有所懷疑,才被懲罰去贖罪。”
老鮑威爾輕拍長子的肩膀,命人拿來一瓶乳油給其按摩肌肉。他雙手不斷用力,沉聲說道:“別擔心,孩子。這不過是一場磨煉。你還年輕,還能繼續成長。”
按摩后的肌肉會變得放松,消除鍛煉中的疲憊,不斷強化力量。小鮑威爾坐在訓練場上,幾個注定要當侍從的兄弟都艷羨的看著他——乳油很貴,這種待遇只有他一人擁有。
訓練后的休息時刻,村民忽然在哨塔上大喊,引起鮑威爾全家的注意。老鮑威爾看村民的手勢,低聲說道:“村外來了個騎馬的人,還帶了個騎騾子的侍從。”
這年頭能騎馬帶侍從的都不是尋常人,鮑威爾父子倆雙雙離開訓練場,登上圍墻。老鮑威爾舉目眺望,村子百米外有個年輕人策馬而來。小鮑威爾則呼吸一緊,瞪圓了眼睛......
“維克多.雨果。”
“誰?”
“邪魔,就是那個邪魔。他來了,他來報復了。”
“沒認錯?”
“他的相貌太特別,我絕對不會認錯。”
小鮑威爾無數次想過再次遇見周青峰的情景,但絕不包括在自己家門口遇到這個煞星。見到周青峰,他立馬怒氣蒸騰,緊接著便是冰封刺骨,站在圍墻上頭腦嗡嗡。
老鮑威爾聽到長子確認來者身份,立馬對身邊的村民喊道:“敲鐘,所有人都上圍墻。”他又一推小鮑威爾的肩膀,“快去披甲,敵人來了,但我們絕不能屈服。”
一個普通的騎士領,主村只有百來號村民。真正有戰斗力的就是鮑威爾父子以及幾個兒子侍從。其他都類似農奴,連狐假虎威都做不到。
小鮑威爾急急轉身,沖向訓練場。他的甲胄和武器都在那里。老鮑威爾則指揮圍墻上幾具重弩,意圖將策馬而來的邪魔阻擋在外。
只是周青峰一看圍墻上有了戒備,他就待在百米外不再靠近。遠距離的弩矢對他沒什么威脅。他頂多抬頭看看天,耐心等著。凱麗在他身邊,無聊的數手指。
村子堡壘內已經亂成一團,到處都是尖叫和慌亂。當鮑威爾父子都臉色緊繃,語氣狠辣,其他人都意識到肯定出大事了。
等小鮑威爾穿上祖傳的灰色甲胄,帶上自己的雙手重劍,只見自己父親正逼一名村里的奴隸翻過圍墻,去跟在村外徘徊的邪魔談判。
“告訴他,我們絕不投降,絕不屈服。他想要殺進來,我們必然戰斗到最后一人。但如果他愿意談判,可以開出條件。”老鮑威爾完全是色厲內荏,兇相在外。
可憐的奴隸戰戰兢兢,腳步踉蹌的從村子圍墻出去,一會的功夫回來,站在圍墻外喊道:“老爺,那人說要我們交出什么邪蟲凱渥斯的后裔。”
小鮑威爾聞言怒罵:“那家伙自己才是邪魔。”
老鮑威爾卻是面色瞬間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