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棲家族,家主書房,南棲如安步入,對站在書架前尋找翻看的南棲文行禮后,問:“父親,不知何事召見?”
南棲文低頭翻看著手上的一本金頁古籍,“聽說你向秦家許諾了南棲家族的長生金丹?”
原來是為這個!南棲如安知道,這又是離武告的狀,回道:“是的,只要秦儀成了南棲家族的一份子,若真是能力到位了,自然是有能者居之,這不是族規允諾的嗎?”
南棲文不冷不熱道:“以前也沒見你這么積極,如今連長生金丹的借口都搬了出來,看來是真想娶秦儀了。”
南棲如安承認道:“是。我承認我以前只是欣賞,但和秦儀接觸久了后,我發現我是越來越喜歡這女人了。義父,其她女人我怕是看不上了。”
南棲文笑了笑,金頁古籍插回了書架上,轉身向桌案走去,“人家對你好像沒感覺,聽說連長生金丹都拒絕了。”
南棲如安跟了過去,“形勢所迫,秦家也必然是要做出抉擇的。”
“唉,能不為誘惑輕易動搖,說實話,我也是越來越欣賞這丫頭了。”南棲文在案后椅子上坐下了,雙手收在了腹前,“不過,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你只是姓南棲,實則是我義子,秦儀就算嫁給了你…”
盯著義子的雙眼凝視了一陣,才緩緩道:“也還算不上南棲家族真正的一員,你也只是占了半個邊,她就更算不上了。長生金丹的事真要傳了出去,家族其他成員是不會答應的,這個道理我不信你不明白。秦儀真要來了,也遲早會知道你騙了她,你想過怎么面對嗎?”
南棲如安尷尬道:“真要嫁過來了,這個還重要嗎?”
“呵!”南棲文忍俊不禁,搖了搖頭道:“這次叫你回來,是想告訴你,這事我找族長面談過了,族長答應了,若這個秦儀真能為南棲家族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族長許諾,可以把長生金丹賜給她。所以,你不用擔心什么,可以大大方方承諾于她。至于她有沒有資格拿到,那就要看她自己的努力了。”
“啊!”南棲如安一愣,旋即欣喜不已,發現父親對秦儀還真不是一般的欣賞,居然為此找了族長,連連拱手謝過義父的成全。
南棲文擺了擺手,問:“秦氏那邊現在有什么進展嗎?”
南棲如安收了笑臉,嘆了聲,“沒反應,秦氏放出消息后,沒有哪家商會來找秦氏談,恐怕還是要等到仙庭的官商出面了。”
南棲文:“不等到幻境那邊徹底沒了希望,這丫頭是不肯罷休啊,心情也能理解,秦家兩代人的心血,如何能甘心拱手讓人。”
說到幻境,南棲如安問:“我聽說幻境內部,又有人偷襲了荊棘海?”
南棲文嘆道:“是啊。”
南棲如安低聲問:“義父,和咱們家沒關系吧?”
南棲文:“你想多了,我們沒那么急躁。幻境重新開啟,正是荊棘海防守最嚴密的時候,這個時候動手不合適。要解決這事,需要時間,也許需要很長的時間,不會急于一時。里面的駐軍人數眾多,不會每個人都是無縫的雞蛋,花時間經營,總會找到突破口的。”
南棲如安遲疑道:“秦氏的事一旦解決了,仙庭哪還會讓人繼續逗留在幻境?只怕幻境又要再次全面封閉。”
南棲文冷笑,“你以為各大家族把人派進去,事沒成之前能輕易放棄,會急著出來?要的是先把內應人手放進去,便于有需要時能里應外合,至于仙庭封不封閉幻境,并不重要,門是人關上的,就一定有人能打開。任何事情,有了充足的時間,才意味著充足的機會,誰掌握了更多的時間,誰就是贏家,懂嗎?”
南棲如安若有所思,算是學到了一點東西,轉念又道:“既是如此,那偷襲的事會是哪家干的呢?”
南棲文呵呵道:“出了這種事,哪家派出的人聯系不上了,哪家心里最清楚。不管是哪家干的,都一定會守口如瓶不敢走漏任何風聲,會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除了當事人,會成為永遠的謎。不過我看不像是哪個家族的手筆,太急躁了,倒有可能是那些反賊干的。”
南棲如安琢磨著,微微點頭……
山林中,使出一張傳訊符后,林淵閉目凝神一陣,睜開眼后,凝視了一陣遠方,才慢慢轉身面對身旁二人道:“那兩家已經在湖心島設置好了‘九龍翻海陣’對付寂澎烈,很快會派人來接我們。差不多了,按照說好的,向姚先功傳訊吧。”
“好。”羅康安應下,立刻摸出了傳訊符使喚。
心態擺正后,辦事的態度都利索了不少,少了那些個婆婆媽媽、猶猶豫豫。
收網在即,卻不知那一刻何時到來,對中樞大殿內的決策者來說,暗地里略有心焦。
畢竟事態一直在變化的過程中,都擔心會出什么意外,掌握了先機的事情一旦錯過了,反賊再另謀他法的話,這邊就被動了。
老實安靜在角落里的姚先功也的確是熬的有點難受,在大員的眼皮子底下,哪都不能去,也不敢亂動,話也不敢亂說,著實有些煎熬。
束手而立的他,精神忽一振,快速摸出了一張抖動的傳訊符。
他的異常舉動也令殿內三人一起回頭看來,郭騎尋目露期待。
果然,姚先功快步上前,出聲急報道:“羅康安來了消息。”
郭騎尋當即越庖代俎,急道:“速看。”
姚先功看向寂澎烈,見寂澎烈頷首,這才當場施法而為,傳訊符化作了粉塵在虛空翻涌,如輕煙般聚集成圖文。
羽千重一張紙抖出,迅速將圖文給吸附在了紙上,雙手提了兩角,轉身亮在身前給那兩位先看。
齊齊走近的寂澎烈和郭騎尋盯著細看。
看后,郭騎尋擊掌道:“好,果然在那座島上,所料無差,那些反賊終于要動手了,我們的機會來了!”
寂澎烈卻是齜牙咧嘴,“仙庭高層中有反賊內應,事關重大不能相信任何人,只能交給我,還他媽聯系的傳訊符告罄,還讓送傳訊符過去,這要死要活要脫身的人,還敢說這些個,當老夫傻子嗎?”
郭騎尋微笑,這要是不知情,反賊花了這么大的代價取信于你,你能不信嗎?
寂澎烈吹胡子瞪眼哼哼,“這沒骨氣的狗東西,不用說,果然是投靠了反賊,真是丟盡了龍師的臉。”
羽千重當即翻轉紙張,查看圖文內容。
郭騎尋:“寂兄,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等了這么久,就為此刻,招幾位大統領過來布置行動吧!”
寂澎烈當即揮手示意,羽千重將紙張給了姚先功拿著,領命而去。
沒多久,四位大統領來到,也第一時間得到了傳訊消息上的內容查看。
四人看后面面相覷,桓照臉色陰沉,不用說,都看出羅康安屈從了反賊。
躲在一角手機通話后的郭騎尋走了過來,笑著將手機遞給寂澎烈,“寂兄,二爺要和你通話。”
楊真?寂澎烈怔了一下,表面上倒是不敢怠慢,當即接了手機放在耳邊,笑道:“二爺,我寂澎烈。”
楊真淡漠的聲音傳來,“神君坐鎮幻境辛苦了。”
寂澎烈斜了眼郭騎尋,“有掌令派人來分憂,我不辛苦,二爺突然問候更是操心了,不知可是有什么吩咐?”
楊真:“不敢有什么吩咐,只是想告知神君我蕩魔宮之決心!”
寂澎烈呵呵道:“蕩魔宮的決心不是我該過問的。”
楊真:“神君,反賊所圖甚大,荊棘海不容有失,一旦讓反賊得手,給仙庭造成的后患無窮,因此此番絕不可讓反賊走脫,久留必成后患。勞煩神君將我的意思轉告大軍上下,誰若敢阻礙、耽誤這次剿賊,不管是誰,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不管牽涉到多少人,我蕩魔宮鐵律無情,定不輕饒,涉事者一律以勾結反賊連株,抄家滅族,以絕后患!”
這淡淡語氣中蘊含的森冷和殺機,令寂澎烈嘴角抽了抽,什么叫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怎么感覺這位在威脅自己。
而這就是一旁面帶微笑的郭騎尋想要的效果,荊棘海特殊,加之不宜動靜過大引人注意,蕩魔宮沒來什么人,他一人前來有些鎮不住這些驕兵悍將,加上這些人的態度,還有寂澎烈似有自顧的念頭,他想想還是搬了二爺出來震懾。
不管是威脅還是恐嚇,楊真說的在情在理,寂澎烈不好回駁什么,只能是皮笑肉不笑道:“二爺放心,如此大事,豈敢有人耽誤。”
楊真:“有勞神君費心,等神君好消息。”說完直接終止了通話。
一把握住手機的寂澎烈瞅向郭騎尋,手機也扔了回去,似笑非笑道:“郭兄有心了。”
郭騎尋裝作聽不懂。
正事要緊,寂澎烈也不廢話,面對幾位大統領,開始商議布置秘密行動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