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法則

第一百三十一章 按需付費

趙然的回復在于長老預料之,他原本也沒抱成功的奢想,不過釋放迷霧加試探而已,當然,萬一對方腦子出了問題,此同意了當然最好,那周真人和關圣閣面前容易交待了,而且大筆銀子豈不是省了?

只是如今看來,很顯然對方腦子沒有進水。話說這句話如今很火啊,于長老如是想。

試探失敗,于長老不抱幻想了:“此戰當如何化解?”

趙然回復:“景云逸大煉師親至宗圣館負荊請罪,解釋構陷我老師的原因,并保證今后不再發生此類事件;全力協助追查景致武一案,此案必須給出交待;不再試圖干擾景致摩一案的審辦;將水娘交由宗圣館處置;對宗圣館的損失進行賠償,賠償金額另行商議。”

于長老一看這條件,頓時頭皮有些發麻,同時也很是惱怒。

這幾項條件,他一項都答應不了,尤其是第一項,讓景云逸去宗圣館負荊請罪?這景云安被當眾打臉還要更加難以接受,如何能夠答應?

而且這樣的化解,是宗圣館和崇德館兩家宗門的全方位和解,或者說是崇德館向宗圣館全方位認栽,與他所說的化解是兩個概念。

他要的只是化解這一戰的尷尬,僅此而已!

惱怒之余,于長老也在暗自揣測,景云逸到底對江騰鶴做了什么,竟然以“構陷”一詞來形容?不過此事看來必是與水娘有關了,只是不知道內詳情究竟如何。

這樣的條件,他自是不會告知諸位長老,連他這一關都過不去,何況其余人等?不過他打理庶務多年,也非意氣用事的人,并不會此堵談判的大門。

“能否事論事?如今說的是魏道長來我崇德館試劍斗法一事的化解辦法,怎么牽扯那么多出來?趙小道,你提的這些條件,你自己也明白,我是不可能答應的。”

“那你想怎么化解?說說你的意思。”

“明說吧,我們承認魏道長的日月黃華劍很厲害,云安師兄應付起來恐怕不易,因此我們希望得到一個體面的結果,當然也包括一個體面的過程。為此我崇德館愿意付出一定代價,目的是想多切磋幾招,讓試劍斗法的過程更長一些,如此也好令雙方能夠得到更好的體悟,得到更多的收獲。”

趙然頓時笑了,看了看清羽寶翅的青衣、駱致清、蓉娘,這件事情還真不方便讓他們知曉,想了想,將魏致真拉到自己這邊,取出紙筆,兩人筆談。

駱致清依舊不關心、不過問,瞇著眼睛抱劍溫養,青衣在寫寫畫畫之余,和蓉娘同時發現了這兩人的鬼鬼祟祟,她看了看蓉娘,蓉娘領會,一邊操控清羽寶翅一邊開口問:“趙,你在干嘛?”

趙然瞪了她一眼:“趙什么趙?師兄不會叫嗎?”

蓉娘露了個笑臉:“那么叫太生分了,不親切。你在寫什么呢?”

趙然懶得跟她廢話,一句“商議樓觀的三年發展計劃”把她打發了。

如果只是趙然自己,蓉娘肯定湊去看,但有魏致真在,她沒那么放肆,只好撇了撇嘴,翻著白眼以示不信。

趙然才管她信不信呢,在紙寫道:“對方怕了,要一場體面的斗法,我估計著應當是不想重蹈顧南安或者水云珊任意一人的覆轍。”

魏致真明白了,不想認輸又想體面,這世有那么好的事嗎?

有!看你怎么開價了!

“貞節牌坊不是那么好立的,問問他們條件。”

大師兄這句話很傷人,趙然自是不會原話轉述,轉述過去什么都別談了。改了說法之后一張飛符過去,很快收到了于長老的回復。

“十劍以!”

魏致真想了想,寫道:“一劍一劍算銀子,一劍一萬,出多少銀子,砍多少劍。”

這個法子實在是太壞了,這等于是讓景云安花錢找罪受,而且還頗為諷刺——想挨揍嗎?那掏銀子吧!一筆銀子我只砍你一劍,想讓我多砍你幾劍,那得看你能出多少銀子!

趙然很是佩服大師兄的想法,于是商量:“一萬兩一劍?會不會太貴了點?要不五千兩?哎,對了,話說大師兄你怎么熟門熟路的啊?”

大師兄微微一笑:“這些事情,我門清!想當年……算了不說那么多……五千五千吧,多了怕他們也付不起。”

于是趙然回復于長老:“一萬兩銀子一劍,需要我大師兄砍景煉師幾劍,你們自己定。”

過了半晌,于長老還價:“五千兩一劍,至少砍十劍,十劍之后,我家云安師兄能頂多少劍,砍多少劍,但價格降為一千兩,我們崇德館可以預付五萬兩。”

趙然和魏致真琢磨著于長老的條款,想了一會兒便搞明白了。對方是想用五萬兩銀子買一個十劍不敗的保證,至于之后的每劍一千兩,則反應了對方還抱有碰運氣爭勝的想法。

如果景云安在頭十劍感覺有希望取勝,之后肯定會全力相爭,如果覺得沒什么希望,樓觀也很難掙到之后的這筆銀子——他可以立即認輸。

趙然道:“五千兩一劍可以,但十劍之后不能降價,依舊是五千兩,同時預付十萬兩。”

這是增加對方的取勝成本,你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取勝,但每一招都是五千兩,你不心疼的話盡管放馬過來。

之后,于長老和趙然又在預付金扯了半天皮,因為趙然占據了談判的主動地位,所以于長老不得不答應了十萬兩預付款的條件。

當夜,于長老連續用了多張飛符,向趙然預交了八萬五千兩銀票,這些銀票都是面值五十兩、百兩的大額銀票,足足千張,很是忙活了不少時辰。

剩下的一萬五千兩,將在趙然等人抵達武陵源后,以符箓、靈材等實物充抵。

以崇德館之能,也只能拿出這么些周轉銀子出來,連同回買順序的那一萬兩,趙然一個月便將崇德館賬房里的銀票全部搬空了。剩下的幾個月內,崇德館只能依靠庫房的實物金銀過日子,直到年思南府的供奉銀子交來。

青衣和蓉娘見趙然頭不停的白光縈繞,都感到很詫異,有一張飛符趙然沒有收拾利索,灑落了幾張銀票出來,被蓉娘一把搶了過去,當即追問:“老實交代!誰在給你送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