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么說,但余慶也沒主動出手。
他又不傻,當然知道先出手的輕易被判成故意傷害,后出手的還能試著博個正當防衛的名頭。
所以,余慶只是一臉不屑地站在原地,用表情和眼神對著蘇老大一行人做著無聲的尋釁。
這尋釁相當有效。
感受到余慶眼中的藐視,蘇老大馬上就有些惱羞成怒:
“我跟你講了這么多,你竟然還敢這么囂張?”
“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就別怪我們下手不留情面!”
“兄弟們...”
蘇老大揮了揮手,厲聲喝道:
“上!把錢拿回來!”
“是,老大!”
小弟們一擁而上,氣勢滔天。
四周群眾再次發出一陣驚呼,紛紛往后讓步。
“兒子!”
見到這副場面,王秀芬有些著急了:
“別爭了!”
“把錢給他們吧!”
“大不了...大不了我們以后再找老王要就是了!”
“不用擔心。”
余慶沖著王秀芬輕松地笑了笑,就面不改色地迎著那些沖殺過來的小混混往前踏出了一步。
他不僅沒有畏懼,反而還有些期待:
拋開之前在劉星宇魔爪下不得已的一次盡地回擊不談,嚴格來說,現在這才是他成為修行者之后的第一戰。
對于這場戰斗,余慶十分認真。
固然《龜蛇氣功》上還記載著一些看起來頗為玄妙的武技,但他才剛剛拿到那本書不久,也沒來得及從上面學會什么搏斗技巧。
目前而言,余慶還算是搏斗界的門外漢。
但是,這并不代表他不會打架。
修行者的超凡體質給了他極快的反響速度,靈氣的大幅增益給了他過人的動態視覺,再加上那四肢百骸間生出的豐沛氣力,余慶的本事足以讓普通人將他視作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在這時,對手的身形在他眼中變得清楚而緩慢,那迎面揮來的拳頭也變得毫無要挾。
終于,第一個小混混撲上來了;
他借著助跑加速的威力,一拳直擊余慶臉頰。
然而,余慶只是稍稍將頭一偏,再下意識地揮拳頂住對方那已經撲空的手臂往外一推,就讓那小混混一個站立不穩,猛地摔了個狗吃屎。
緊接著,另一個染著黃毛的小混混也氣勢洶洶地向余慶撞來。
他并沒有無腦地揮擊拳頭,而是俯下身子,張開雙臂,以最簡略也最有效的擒抱姿勢,向著余慶的腰腹沖撞而來。
這樣的姿勢輕易被敵人攻擊,但一旦擒抱成功,就能讓敵人身材無法轉動、陷進被人肆意圍攻的糟糕地步。
黃毛混混沖得很快,快得像是一頭發狂的斗牛。
然而,他的手臂才剛剛觸碰到余慶的身材,余慶就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猛地抬起一腳,一膝蓋頂住了他的胸膛。
“啊!”
黃毛混混頓時發出一聲慘哼,又無力地捂著胸口癱倒在地。
再然后...
是第三個...第四個...
“這!”
在第五個兄弟也被余慶輕而易舉地放倒的時候,蘇老大的臉色已然變了:
“沒想到,他...”
“他竟然已經練到了武林中最為高深的境界——正當防衛!”
練武之人好勇斗狠,又愛打抱不平,很輕易成為看管所的常客。
然而,有些將武術練到極深境界的高手,卻往往能夠在戰斗中掌控全局,打出正當防衛的效果。
所謂正當防衛,指的就是對正在遭遇不法侵害行動的人,而采用的禁止不法侵害的行動。
要達到這個標準可不簡略:
時間條件,不法侵害必須正在進行當中。
限度條件,防衛行動不能明顯超過禁止侵害的必要限。
光是這兩個條件,就請求出手者必須在敵人主動出手攻擊的那一瞬間,正確斷定,迅速回擊,把持力度,一擊制敵。
這不僅要有冷靜的心態,還要有驚人的反響速度、強悍的把持能力、以及過人的身材條件。
能做到這些的,無不是武術界有頭有臉的高手。
而現在...
那個看起來白白凈凈的年輕小伙子,竟然把這些條件都做到了——
他在面對圍毆時仍然心態穩固、不急不躁,更能卡住對手攻擊的那一瞬間,干凈爽利地給予回擊。
“高手!”
“盡對是高手!”
蘇老大臉色大變,便當機立斷地喊道:
“停手!”
“別打了,這小子不好惹!”
然而,為時已晚。
他帶來的八個小弟,已經被余慶輕描淡寫地撂倒了七個。
小弟們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有的鼻青臉腫,有的一身擦傷,有的甚至還在地上磕碎了門牙。
“老、老大!”
他們捂著傷口哼哼唧唧地湊到了蘇老大身旁,臉上滿是不甘:
“那小子把我們傷成這樣...”
“這就不打了?”
由于打斗的過程太短,所以他們都只感到自己是“一不警惕”吃了個大虧,還對余慶的戰斗力沒有正確的認識。
“不打了!”
蘇老大把情況看得明確,心中已然沒了和余慶反抗的心思:
“這家伙身手不簡略,我們打不過。”
“那...”
一個小弟捂著腫起來的臉,恨恨地說道:
“那我們報警吧!”
“這臭小子把我們打成這樣,怎么也得把他告到傾家蕩產!”
“報警?沒用的。”
蘇老大心有余悸地搖了搖頭,有些無力地慨嘆道:
“這小子出手有分寸,傷人不致殘,還能把握住那一瞬即逝的‘侵害過程’動手回擊,自身還很有可能是個未成年人。”
“法律,這次是站在他那一邊啊!”
“再說了...”
蘇老大有些無奈地說道:
“這小子又不是欠賬的老賴,只是個半道截胡的債主。”
“要是和業務沒有直接接洽,我們公司可不會為我們惹出來的事出錢打官司。”
聽到這些話,小弟們身上的氣勢頓時一歇:
“那...”
“那就這么算了?”
“唉...”
蘇老大咬咬牙,硬著頭皮說道:
“算了!”
“我們現在不是街頭的混混了。”
“公司有公司的規矩,有怨氣也不能亂來。”
說著,蘇老大恨恨地剜了余慶一眼,就忍氣吞聲地躲住了心中所有的不甘:
“走!”
“這次就當我們倒霉了,先回往再說吧!”
“就算以后要找他算賬,現在也不能硬來。”
“是...”
大哥發了話,小弟們也只能沒精打采地隨著離開。
“對了...”
蘇老大在走之前,還特地看了一旁的王彬一眼:
“姓王的!”
“這次你的兩萬先還了那小子,可不能算你還上賬了!”
“寬限是不可能寬限的,你還是趕緊籌備好錢,等著我們再上門討債吧!”
王彬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呸!”
蘇老大一點沒有憐憫,反而把被余慶截胡的怒火全都發泄到了王彬身上:
“要不是你想以貸還貸,今天能搞出這碼事?”
“好自為之吧!”
說著,他便帶著一眾小弟,頭也不回地往車里走往。
很快,連蘇老大在內的九位紋身大漢,就這樣輕車熟路地坐進了那輛大金杯。
金杯緩緩啟動,然而,車沒開出往兩步就被余慶攔了下來。
“你干嘛?”
看著忽然擋在車前、手上還舉著手機對著車里一陣亂晃的余慶,蘇老大等人都有些不解。
“哈哈...”
余慶輕輕一笑,又保存好了剛剛拍攝好的手機錄像:
“跟你們學的,要學會應用法律的兵器打擊敵人。”
“你們的金杯荷載七人,卻往里面塞了九個大漢,這可是**裸的超載行動啊!”
“隨手拍攝,在線舉報,交通安全,人人有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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