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拍著大腿,一下一下跟著中年大叔的二胡還是什么樂器,哼著她也聽不懂的評彈。看著西湖,也不覺得是一灘死水了,看著遠處的小丘陵,也不覺得是小土包了。
“論風景,還是咱茶素的美,怎么看怎么有一種寬廣遼闊的感覺。”
老太太坐在藤椅上,喝著龍井茶,和小王有一下沒一下的聊著天。
心情好了,怎么都行。老太太知道,李博士跑不掉了,因為她能從李博士的眼睛看到一種純凈,這么大的歲數了,眼神里還有一股子純凈,天生就是搞科研的。
而茶素,雖然各種的不出頭各種的無法和超級醫院比無法和專業的科研所比,但茶素的各種優勢絕對是他在其他地方無法找到,就算能找到也是幾年甚至十幾年以后了。
所以,老太太雖然沒聽到李博士的承諾,但心情還是高興的。談不上閱人無數,可對于一般人,她把握太大了。
小王嘴里說著:“就是,咱茶素的樹都比這里的直,您看這里的樹,歪歪扭扭的全是歪脖樹,做個棒槌都嫌不平整呢。”
可心里卻是這么想的:“天啊,這里有岳王爺、有張蒼水,這里有凄美的白娘子,還有蘇小小。茶素能比嗎!”
其實這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拿西湖和茶素比,不太公平,因為風格不一樣,一個是婉約的江南女子,一個是粗狂的塞北大漢。
要比就比中立的銀行國,它的風景和茶素比,早幾年一幫土豪都說銀行國多漂亮多漂亮,他們不是說風景,其實在顯擺金幣。
去過茶素的,都知道,這里真的美。
其他不說,一個百里長畫,就讓丸子大的國家沒辦法比。更不用說華國最西北的水怪湖,直接就是神仙的后花園。
歐陽對于小王的話,卻是沒進耳朵,她這時候想的是,“是不是不用去學校了,就專門找找博士和碩士?我們茶素市醫院其實也不差的!”
老太太這時候心也大了,也開是飄了起來了。真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這個時候小王也高興了。
逸夫醫院的手術室內,膽囊算是讓老康拿了下來了。
“現在就切開,還是等做完了一起切?”情不自禁的老唐下意識的詢問了張凡。
當說出這句話后,老唐自己都覺得詫異了,他把張凡當成了上級醫師了。
“現在切吧,讓家屬也看看。”
張凡頭都沒抬,很自然的派下了任務。老唐撇了撇嘴,心里嘀咕著:“這個兔崽子!”
當然了,按年紀,他是有資格說這個話的。可只能在心里想想,因為張凡現在的技術,他已經說不出來了。
因為,張凡用實力證明,我和你平輩!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比如春節回村,當年流鼻涕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喊哥哥的小屁孩,結果幾年不見,現在開著奔馳回家了,所以再也不能拽著他的JJ糊泥巴了。
老唐略帶惋惜的搖了搖頭,不能指點別人也是一種可惜啊!特別是和張凡做了一臺手術后,他特別想如同導師帶學生一樣,指點指點張凡,可惜沒機會了。
千里馬不是自己挖掘出來的,還不能親手調教,太可惜了!一種變態的愛好把,估計這也是搞醫療的特點。
一個年輕的大拿,在沒大成之前,絕對會有很多很多大佬等著指點他!
可,張凡沒給他們機會。
拿著切下來的膽囊,端著彎盤走到了污染區。他也不用擔心張凡的技術,因為用不著,他直接下了手術臺。
在臺子上太別扭了,自己多少年沒跟隨別人的手術節奏了,真的太別扭了,張凡也不用自己站臺子,還不如早點下臺子,別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了。
在污染區,老康拿著手術刀劃開了膽囊。一般的膽囊手術,當切割下來后,膽汁都會流出來,膽囊再第一時間就會變的空癟癟的,如同上了年紀老大娘的干癟的……
就算是有結石的,也不過如同油條上面炸了個小泡而已,絕對不是飽滿的,主旋律還是干癟的,就如一個嘴尖的人吃過的紫葡萄一樣,吸干了里面汁液,就剩下一個葡萄皮和里面的葡萄籽一樣。
但,這位患者的膽囊不同,就算切割下來后,仍舊飽滿的如同一個紅丟丟的小雞蛋一樣。
老唐切開后,就算干了半輩子的老大夫了,老唐都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大家可以這樣想象一下,一個松花蛋,剝了皮,然后用刀從中間切開,當剛把外表那層咖啡色的外皮剛剛切開,都還沒見到里面的黃呢。
結果,咖啡色的這層變質蛋白質,直接一下被迸裂開了,大量的白色線狀蟲子,頭部帶著一點點粉紅色,密密麻麻的爬了出來。強烈的反差,都能讓沒準備的人把盤子給扔了。
這還不算,粉色的腦袋,如同一個個嗷嗷待哺的小鳥一樣,不停的甩著頭尋找著它的食物。這還不算,這些蟲子身上沾滿了拉著絲的黏液,蠕動中,黏液翻來覆去的,真的,老康喉頭都開始蠕動了。
忽然之間,這些粉色頭顱奶白色身子的蟲子碰上了帶著溫度的手指頭。
一下子,全都吸附了過來,密密麻麻的肥膩的蟲子,在帶上無數的吸盤附著在帶著手套上的指頭上。可以想象一下,得有多少嘴附著在手指頭上。老唐,全身都麻酥酥的,如同過電一樣。
就如同把指頭塞進一個沒牙的老太太嘴里了一樣,老太太使勁的用舌頭嘴唇碾壓著老唐的指頭,一邊嗦一邊吸附著想辦法別讓這個指頭給掉出去。
乖乖,這感覺真的,肉麻在這個感覺面前都不能體現老唐現在的感覺,溫熱的一團肉蟲子,讓老唐都有點驚慌了,都差點出現羊縮了。
一點都不夸張。
老唐恨不得甩開膀子,大開大合的把蟲子給甩出去。但,他是醫生,他在手術室,他不能,只能忍著膈應把指頭縮了回去。
這都還不算完,他端著盤子還要去讓家屬看看,就如同端了一盤沒被醉翻的醉蝦一樣,蠕動的蟲子趴在紫紅色的膽囊上。
真的,越看越像鋪了一層芝士的半熟牛排。
當老唐出去以后,立馬就有個碩士拿著紗布過來了。“小師叔,我給您擦擦汗!”
“好!”
張凡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小伙子,要是在茶素,張凡絕對不會看,但這次是帶著目的來的,所以瞅了一眼。
“小師叔,您的衣服有點朝下滑了,我給您稍微緊一下。”另外一個碩士沒搶到擦汗的活,就趕緊沒事找事的要給張凡整理一下手術衣。
“行!”張凡仍舊回頭看了一下。
當然了,當老唐一臉汗水的進來后,幾個碩士有進入了凝固狀態,能考上碩士都不傻,再有想法,也不能在自己的導師面前展示,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雖然張凡是自己導師的小師弟也不信。
解決了膽囊,張凡開始攻克肝臟。
膽囊可以一切了事,但肝臟不行,這玩意可不能切了了事。
也不能劃拉開了,撥拉撥拉的如同啄木鳥找蟲子一樣。
怎么辦?
只能擠了,對,就如擠牛奶一樣的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