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甲醫院,有沒有混日子的,有,多的很,比如有點關系的,能進入什么設備科的,能進什么后勤處的,混日子不說,油水還大。
醫療這個行業,是個浪費特別大的行業,比如無菌包打開,不管用不用,只要開了口,這玩意就算報廢了。
而醫生在三甲醫院好混不好混呢,說實話,太難混了,都是同行,全都相互盯著。
今年你出什么成績了,發表什么論文了,大家都看著呢,相互心里暗暗叫著勁。
要是得過且過,哪完了,不光上級看不起,就連下級醫生也瞧不起,而且,還會平白無故的成為大家的笑柄。
被開玩笑的永遠是你,被邊緣化的也是你。
所以醫生護士在三甲醫院實在不好混,要是遇上一個積極進取的領導,那日子更是難熬。
只能每日每夜的熬,想混,沒可能的。
張凡弄了一個住院醫輪訓制,歐陽又開始準備弄一個副主任預備制。
就是科室副主任也不常設了,只要是主治以上的醫生,都可以應聘,只要你有能力,只要你能出成績,歐陽就敢破格使用。
醫院里面,新陳代謝忽然加快了,老太太的性格做派都很老派,訓人的時候,你站的不直溜一點,她都齜牙咧嘴的。
可在人才的使用上,老太太絕不保守,只要能被她拉到醫院的醫生護士,就會被她的這種領導作風給折服。
有時候張凡也會悄悄研究歐陽的執政理念,總是不經意的讓張凡欽佩。
人文學科和自然學科,區別還是太大太大了。
醫院發展的蒸蒸日上,同一個城市的另外一個三甲華醫院,早已投降,其他幾個二甲級別的醫院也以市醫院馬首是瞻。
張凡回到行政樓,辦公室的主任早就給張凡從食堂里打來了午飯。
他自己也拿著飯盒坐在張凡對面,陪著張凡吃飯。
“嗯,這個標書怎么又放到我辦公室里了。”張凡一邊吃,一邊抽空看著行政業務。
“呵呵,歐院說她最近要忙著招收護士,所以這些工作,她幫不了你了。”
醫務處的主任笑著說道。
“哎呀!”張凡都無奈了。別看張凡給歐陽賴皮,歐陽人家也會,水里來的水里去。
你說你要上手術,好,我忍了,這是沒機會,現在機會來了,我說我去招人,直接又把工作甩給了張凡。
張凡難道下一次還要用手術來當借口?估計肯定的。
“主任你怎么沒去,你不去把把關嗎。”張凡對老太太也沒辦法,有一下沒一下的和醫務處的主任聊著天。
醫務處主任姓陳,叫陳生,很有股子港味,他是眼科醫生出身。
老黃時代的醫務處主任,歐陽看不上,一腳踢飛,陳生被歐陽拉到了醫務處的位置上。
醫務處主任,這個位置不好干。下,要面對醫生,特別是三甲醫院的醫生,業務上一個比一個厲害。
醫務處的主任業務水平要是不行,連人家哪里犯了錯誤都發現不了。
對上,要面對領導,不光要有執行力,還有相當厲害的理解力。
陳生這個主任當的就很完美,副主任家里有人能怎么樣,醫務處的都知道,陳生不發話,副主任說的話就是放屁。
“嘿嘿,我哪里會把關,我也就能伺候伺候您。”陳生嘿嘿一笑。
“呵呵,主任太客氣了。”
“張院,聽說你認識一中的校長,我家有個親戚的孩子想換個班級,你能不能打個招呼。”
陳生看著張凡吃完了,一邊倒著茶水,一邊給張凡說道。
他難道不認識校長嗎,認識,但他就拿著這種一個電話就解決的事情來求張凡。
這就是一種職場的生存方式。
“行,沒問題。”張凡剛答應沒多久。
醫務處的就打來了電話。“主任,泌尿科一個重病號報病危了。”
醫務處的干事給他們的主任打來了電話。張凡聽到病危,就坐了下來,靜靜等待陳生掛電話。
陳生掛了電話,對著張凡說道:“張院,泌尿科有個重病號,報病危,患者估計危險了。”
醫院,一般報病危不會上報,只有確定患者無法拯救的時候才會上報,或者死亡以后,才會去上報。
“走,我們去看看。”張凡起身,拿起白大褂就朝著門外走去。
泌尿科,張凡一是系統還沒打開,二呢這個科室有點特殊。
首先,泌尿科的主任別看在醫院里相當聽上級的命令,其實人家就聽歐陽的。
因為泌尿的主任李雄,人家早年間和歐陽談過一段時間的戀愛,據說當年都到了談婚論嫁了,結果分手了。
后來,歐陽當副院長,當院長前,李雄對歐陽是退避三舍。
等當了副院長,李雄敢頂著老黃聽歐陽的,歐陽當了院長,隨著張凡的崛起,外科本就不服氣內科領導當院長的科室主任們,徹底拜倒在張凡面前。
畢竟張凡手術技術放在那里,而且最重要的是外科的人。
可泌尿科不,李雄雖然對張凡也尊敬,但人家還是聽歐陽的。
所以,茶素外科的其他科室笑話泌尿科是外科樓里的內科科室!
張凡和醫務科的主任快步走到了泌尿科,還沒到泌尿科,從電梯里面就能聽到家屬大聲的哭泣。
出了電梯,張凡看到李雄主任就在病房門口打著電話。
病房里面的哭罵聲更是明顯了許多。
看到張院后,李雄掛了電話就趕了過來。
“張院長!”
別的科室,特別是外科系統的科室,見到張凡清一色的:張院,就算歐陽在,也是張院。
特別是普外的主任,趙全平,有什么事,都是先向張凡報告。
而老李,李雄則是例外,永遠的正正經經的張院長。
“什么情況?”
張凡點了點頭,問道。
“一個車禍的年輕人,術后,出現衰竭,腎功實在沒有辦法了。
我剛幫著家屬聯系看看有沒匹配的腎源。可……”
老李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個事情說不成,就算張凡去聯系,也沒辦法聯系到。
“先看看患者!”張凡帶著李雄和醫務處主任進了病房。
病房里,一身血跡的年輕人躺在病床上,全身浮腫,兩眼無神的望著窗外。
而他的身邊則是一個著裝一看就知道是體制內的中老年女性,還有一個神情萎靡的中老年男性。
女人一邊哭,一邊罵,“都是那個狐貍精,你有什么放不下的啊,現在你都成這樣,我和你爸爸怎么辦啊。”
“別哭了,讓我們張院長給孩子檢查一下。”李雄嚴肅的對女人說了一句。
女人看到張凡,趕忙的起身,擦著眼淚,可憐的望著張凡。
張凡上前檢查,患者后背明顯有撞擊傷,后備上纏著本帶,看來肋骨也斷了很多根。
外傷看起來好似不嚴重,但腎臟因為車禍導致腎功明顯出現異常。
“透析開始了嗎。”
“已經開始了。”
“抓緊聯系腎源。”張凡輕聲的說了一句。
“院長啊,求求你了,一定要給孩子看好啊,他還年輕啊,他是受了大罪的。”
女人抓著張凡的胳膊就要哭訴,張凡剛要開口,只見女人眼毛寒光,如見了生死之敵一樣,虎牙都漏出來了。
隨著女人的目光,張凡看到門口站著一個楚楚可憐年輕姑娘,想進不敢進,但眼神死死盯著床上的男孩子。
當看到男孩子媽媽冒著寒光咬牙切齒的時候,姑娘驚慌失措的說了一句:“小帥,你要堅持住,我過幾天再來看你。”然后轉頭跑了。
“狐貍精,都是你,都是你。”說著就要追出去,像是要撕扯了對方一樣。
病床上的男孩子,從張凡進來,他就如同枯木一樣,不說話,問話也不回答。
結果這個時候,男孩子說話了,輕聲的、吃力的祈求的,對著他的媽媽喊了一聲:“媽,求你了!”
女人轉頭看到兒子眼里含著淚光,浮腫臉龐上帶著無盡的哀傷,她心疼,疼的就連哭都沒有了力氣。
“媽知道了,媽知道了,媽再也不說她了,孩子啊,你一定要好起來啊,孩子啊!”
張凡看了看,他現在也沒有辦法,只能轉身出了病房。
“張院長,先去辦公室坐一坐吧。”
進了辦公室,李雄給張凡說道:“患者入院前是車禍后送入了醫院。
汽車撞擊在后背,血尿明顯,昏迷。當時急診手術。
切開后,發現右側腎臟明顯破裂,沒有任何保留的可能,而左側腎臟也有裂傷。
當時只能切除右側腎臟,保留左側腎臟,然后進行保守治療。
結果,患者術后,腎功明顯下降,彩超檢查,患者左腎……”
就在李雄給張凡報告患者病情的時候,有人敲門,李雄打住話題,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剛剛跑掉的姑娘,這個時候怯生生的站在辦公室的門口,望著李雄。
“醫生,我能聽聽王霄的病情嗎?”
李雄見過幾次這個姑娘,每次都讓患者的媽媽罵走。
“先進來!”說這話,李雄把姑娘帶進了辦公室,他是知道男孩子媽媽的威力,那個咒罵,那個拼命的架勢,李雄可不想讓她們在這里再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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