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含涼殿。
午時,溫度高漲,燥熱不減,太液池南岸的含涼殿前,水光凝碧、清爽宜人。
宮殿鄰水的一側開了半扇窗戶,卻又放了霞影紗的簾子,一陣風吹來,霞影紗簾緩緩晃動,如同美人綽約的姿態,偏叫人看不清內里的光景。
太后娘娘自入夏搬到含涼殿避暑,至如今入秋還不曾搬走。
負責清理太液池的宮人遠遠瞧見放下的霞影紗簾,皆悄悄的退遠了去,因為太后娘娘有午時小憩的習慣,他們可不敢擾了太后清靜。
含涼殿中,一張堆玉鑲金的大床上,太后王恩恕寬解衣帶,任由一個太監在她背上揉捏按壓,緩解疲憊。
那太監手法老道,太后娘娘隨意的趴著,嘴里時不時的嗯哼兩聲,而后,按著按著太監的手勢變了,位置也越來越往下、越往里……
令人貪戀的歡愉襲來,太后娘娘壓抑著叫聲,卻想要得到更多,她主動的翻了個身,那太監便正面的上下其手,瞧見太后娘娘就快到了,熟練的從床頭的一個烏木小匣子里取出來“工具”,細細的涂抹了,剛要行事,門口傳來一聲輕咳。
被中途打斷,太后娘娘十分惱怒,宮中誰人不知她午睡的習慣,竟然這個時候上門來?
宮女綠衣輕聲到:“娘娘,是定國公來了。”
“他來作甚?還嫌不夠亂?”
那太監拿著“工具”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雖然手上功夫不錯,但眼力見兒和心眼兒在這宮里就有些不夠看了,王恩恕正在氣頭上,瞧他這一幅傻乎乎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順手抓了一個墨綠的迎枕就打在那太監身上:“滾!”
那太監嚇得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叫他進來吧。”王恩恕胡亂披了件衣裳,霍準就進來了。
他如常的給太后請安,瞧見床角的“工具”心頭一熱。
“你來做什么?不知道哀家要小憩的么?”
語氣實在算不上好,可霍準既然已經看到了“工具”,心里頭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站起來,高大的身軀籠罩著王恩恕,堅實的臂膀一把將她抱住:“微臣……想娘娘了。”
王恩恕臉一紅,心一跳,身子一抖,整個人頓時就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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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做事”只得了個半途而廢,如今的她好比被冷水潑過的火焰,雖然勢頭減了,但火卻沒有滅,如何經得起霍準這樣一個真男人的撩撥?
霍準感受到王恩恕的身子已經軟了,一把將人抱到床上,大床發出時而輕緩時而極速的響動,床幔隨著床的響動輕輕搖擺,門外的兩個宮女紅了臉。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太后娘娘的“午休小憩”才算是結束。
霍準悄悄的揉了揉自己的老腰,暗道一聲果然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太后娘娘是先帝繼后,論年紀比今上還小上一歲呢,哪里能受得住這宮廷寂寞。
王太后并不急著要水梳洗,反而有些貪戀男人的身體,他們便肩膀貼著肩膀,肉貼著肉,開始敘話。
經過一番“疾風暴雨”,王太后久旱的身心得到滋潤,語氣軟和了太多:“說罷,究竟是什么事?”
霍準伸出胳膊將她攬進懷里,語氣卻不敢踰矩:“娘娘明鑒,自然是齊王妃的人選一事。”
“你還有臉說?你那小女兒也忒不成氣了些,給她這許多機會,她都抓不住李琋的心。”王太后差點又要動怒,可想起如今姿態,又軟了下去:“也是那何香云作死,若不是她弄個娘家侄女來打擂臺,哀家早早便賜婚下去,哪里還會出這許多亂子。”
霍準的手指輕輕的撫弄著王恩恕的肩膀:“娘娘所言即是,可誰想到那李琋竟然是個……”他想起太后平日寂寞,也要找太監排遣,便止住了話頭。
說起霍晟,霍準臉上露出笑意:“晟兒話不多,但向來是個又成算的,如今眼看要當爹了,辦事自然更加穩重牢靠。也是娘娘幫晟兒選了個好媳婦。”
王太后心中滿意,擺擺手:“既如此,好生照料著。”
與此同時,李琋又跪在了皇帝面前。
“她就那么好?”皇帝憤憤的拿起一支紫毫筆就摔了下去。
紫毫筆打在他的額頭,李琋面色不變:“不是,與她沒有關系,是兒子想給自己做一次主。”
“你何時做不得主了?你這是對朕不滿?心有怨懟?”
“沒有不滿。”
而后是漫長的沉默。
怡翠閣的窗戶開著,紅的黃的樹葉斑駁交映,調皮的秋風一卷,一片銀杏葉子被吹了進來,吹到了鋪滿皇帝曲譜稿的紫檀木方案上。
李琋忽然抬起頭,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秋葉黃,心斷腸,母妃和妹妹,也是在這個時候咽氣的。”
皇帝面色一變。
“兒子從來沒有求過父皇什么,從來都是父皇什么時候想起來兒子,給兒子什么,兒子就要什么,可如今兒子十七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過十八。兒子就想著,在死之前總該為自己做一次主。”
皇帝擺擺手:“罷罷罷!”
是夜,回府的李琋板起了臉:“聽說你吃了十八個雞腿?”
“嗯嗯嗯!”沈秋檀對外面的流言蜚語一無所知,對李琋下跪苦求也一無所知,她從飯碗里抬起頭:“你要不要也加個雞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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