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衡山城,完全納入了殷昊的掌控之中。
這里發生的一切大小事,都逃不脫他的眼睛。
見莫大先生一事,明顯是試探。
莫大也心知肚明。
這一次談話,也算是開誠布公,結果兩人都很滿意。
殷昊隨后也離開了酒館。
黑暗已經降臨,月色凄迷。
他來到了城內一個小戶人家之外,周圍都是不富裕的人家,這片住宅之地,也分外不起眼。
五天前,這家人搬走離開,將院子留給了爺孫兩人,做為落腳之用。
殷昊凌空一掌,轉身就走。
片刻后,身后追來一人。
兩人停在了小河畔。
流水潺潺,楊柳依依。
凄迷的月色,卻讓偶爾躍出水面的魚兒攪亂了心緒。
“閣下何人,為何引我來此?”
這是一位老者,頭發花白,精神矍鑠,二目之中,釋放出冷靜的光芒。
“曲洋曲大長老,可對?”
殷昊轉過身來,面無表情。
“你又是誰?”
悄無聲息間,曲洋手中出現了黑血神針,這是他的獨門暗器,歹毒異常。
知道他的身份,還敢引到此地,眼前的年輕人,定然不是凡俗之輩。他眼角余光也掃視周圍,看一看有沒有埋伏。
“十日后,劉正風金盆洗手,你出現這里,又是何意?”
殷昊不答反問。
曲洋不答,眼睛卻已經瞇了起來。
“你是魔教的長老,劉正風是正派弟子,你們相交,知道意味著什么嗎?你又可知,你們之間的事情,已經被人知道了?你出現在這里,是真的想置劉正風一家于死地?”
殷昊接連質問。
“你究竟是誰?怎么知道這些?”
曲洋吃驚。
“我是劉正風的兒子!”
殷昊沒有隱瞞。
“原來是、劉大公子!”曲洋松了口氣,“劉兄即將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從此與江湖事再無關聯。而我,曾經是魔教的長老,如今已經不理事物十幾年,也算退出了魔教!”
“金盆洗手就再無關聯?”殷昊嗤笑,“踏入江湖,就一個盆子洗洗手就能退出?還有你曲洋,真的退出了魔教,若是東方不敗吩咐你做事,你待如何?若是任我行出現,讓你重歸座下,你又如何?”
曲洋張了張口,幽幽一嘆:“我既已選擇退出,無論是誰,我都不再理會,今后只想寄托山水之間,粗茶淡飯,彈琴奏樂!”
“你還有一個孫女!”
殷昊幽幽說道。
曲洋一呆,臉色變幻不定。
做為魔教的長老,他豈是善于之輩?
原著中,他幫助令狐沖,又譜曲笑傲江湖,最后死的絢爛,看似灑脫,猶如身在黑暗中的好人,可實際上呢?
江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好人和壞人?
在魔教那種地方,哪一個不是殺伐果斷的狠辣人物?
看似光明磊落的向問天,可殺起人來,猶如宰小雞一般,不皺一下眉頭。至于曲洋,能成為長老,豈能沒有手段?
死在他手中的正道人物,絕對不在少數。
“你要如何?”
曲洋心中一嘆。
他若孤身一人,可以拋棄一切,與劉正風相思相守,寄情山水樂理,譜寫一曲當代伯牙與子期的美談,可他還有個孫女為牽掛,就不得不考慮很多。
“離開衡山城吧,在這里,你只會成為麻煩!畢竟一旦公開你們相交的事實,你應該知道會引發何種后果。”殷昊轉身就走,“實際上,我本想殺了你,以絕后患,只是父親的朋友真的不多!”
與此同時,周圍出現一股股隱晦的氣息,讓曲洋身子一僵,不敢動彈。
清風徐來,曲洋這才轉身望向殷昊離去的方向,滿臉的難以置信。
“剛才氣息鎖定,讓我有種隨時都會死亡的感覺,那些人,是衡山派的?不應該!”
曲洋想不明白,卻也快速的離開,回到了小院中,發現孫女無礙,也就放下心來。
他帶著孫女,連夜離開了衡山城。
夜色正濃,殷昊回到了劉家。
書房中。
“昊兒,你怎么想著回來看為父了?”
劉正風大為高興。
對眼前的兒子,他太滿意了。
人中龍鳳都不能形容萬一。
“剛才我見到了曲洋!”
殷昊喝了一口茶,低聲說道。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劉正風絲毫不意外兒子知道他和曲洋之間的事情,他灑脫一笑,“為父即將金盆洗手,從今以后江湖中事再也與我無關,什么正邪恩怨?什么善惡之分?我統統不再理會!”
“嵩山派已經有人手執盟主之令,前來問罪,到時候父親會如何?你也知道,嵩山派有著一統五岳之野心。你給了他們這么一個立威的好借口,到時候,讓你取曲洋的人頭,你會如何?”
“這……!”劉正風一呆,眼珠一轉,嘿嘿直笑,“昊兒,這不是還有你嗎?”
“好吧!”殷昊聳聳肩,“我會將他們盡數解決,至于曲洋,暫時還是少見吧!”
“嗯!”
劉正風嚴肅點頭。
被兒子說出了事情的嚴重性,他若還沒有警覺,就不是劉正風了,只是擔憂道:“截殺嵩山派的弟子,昊兒,你有把握?又有把握抗衡嵩山派?”
“他在明我在暗,何懼之有!”
殷昊自有傲氣。
又閑聊一會兒,殷昊離開。
五天后的夜晚!
衡山城百里開外的于家鎮上的一家客棧,今天被一群人給包了,此時正在用餐。
中間的一桌,坐著五人。
“三位師叔,明天就能到衡山城,到時候如何行事?”
千丈松史登達詢問。
他是嵩山派左冷禪的弟子,一身修為,放眼江湖,在年輕一代處于頂尖的存在。
這一次奉命前來,要解決劉正風金盆洗手之事。
“這一次的事情是立威,自然很簡單!”
說話之人是個胖子,身材很魁偉,此人正是嵩山派掌門左冷禪的二師弟托塔手丁勉,位居嵩山十三太保之首。
在嵩山派,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放眼江湖,能和他相抗的人物,也并不多見,十分強大。
“進城之后,先隱藏起來,混入各方,參加大會,然后阻止劉正風金盆洗手,命他殺曲洋!”
費彬說道。
他是左冷禪的四師弟,不過四十來歲,中等身材,瘦削異常,上唇留了兩撇鼠須,也是嵩山十三太保之一。
他掌力驚人,被被稱為大嵩陽手,一身嵩山劍法也威名赫赫。
“等到了當日,讓狄秀暗中控制劉家滿門老少,登達手執令旗逼迫,在當著眾多江湖豪杰的面,揭穿劉正風和曲洋的關系,逼他答應殺死曲洋。若是不應,就殺了一家老少,滅了劉正風,也讓其余幾派知道我們的威風,不聽號令的下場!”
仙鶴手陸柏卻極為狠辣。
“這樣會不會引起引起眾怒?”
費彬皺眉。
“劉正風勾結魔教長老,誰敢質疑?”陸柏陰笑道,“不是也打聽到了嗎,曲洋到了衡山城,到時候逼迫劉正風一家,他豈能不現身?若是現身,嘿嘿,就徹底的坐實了勾結魔教的事實!”
“若是曲洋不現身,劉正風也否認呢?”
狄秀詢問。
他也是嵩山派的一個天才弟子。
“劉正風為人迂腐,只要我們強勢出手,大勢壓迫,言辭鑿鑿,他肯定會驚慌,只要一句錯漏,就能置他于死地,哪怕不承認也沒關系。左師兄說他勾結魔教,他就是勾結了,不是也是,何況這就是事實!”
陸柏笑道。
“就這么辦!”丁勉點頭,“這一次就要殺雞儆猴,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實力!”
費彬卻皺了皺眉:“剛才我讓小二上酒,怎么過去了這么久還沒來?小二!”
他聲音傳了出去,卻沒有任何回應。
“不對!”
他豁然站起身。
嗖嗖嗖!
卻在這時,撕裂空氣,穿透窗戶的聲音驟然響起。
二三十根精鋼短矛已經射了進來。
又快又急又狠。
噗噗噗!
一瞬間,就是有十幾個弟子被刺穿了身子,釘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