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王禮猛地一怔,他看著王玄剛準備開口說話。
王玄趕在他前面說道:“這便是我的命令。”
他凝神看著王禮接著又道:“你可能做到?”
“郎君……”王禮下意識便要搖頭,在他的眼中,心中,無論何時最重要的都是郎君,這個念頭在他心中已是根深蒂固。
“若是做不到我便將你調往別處。”王玄根本沒有給王禮選擇的機會。
他深深的看著王禮,在等他的答復。
他知道王禮對他忠心不二,他也并非要故意逼迫于他,他只是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屬下遵命!”在王玄的注視下,王禮最終拱手說出這句話來。
王玄微微頷首,他輕聲說道:“若是有一日,我與她只能活一人,我希望活著的那人是她。”
僅此而已!
王成很快備好了馬車。
王禮準備與王玄一起去定遠侯府。
怎料王玄看著他說道:“你何時養好傷,何時便能回到我身邊。”
王禮只能乖乖躺在榻上養傷。
王玄提步上了馬車,馬車直奔定遠侯府。
“錚錚錚……”謝瑯華所奏的琴聲猶如陰雨纏綿的夏日,聽著她的琴聲心情便不自覺的壓抑起來。
她奏完一曲又一曲,一刻也沒有停歇。
“大小姐,王家七郎來了。”她正在房中撫琴,方幻云緩步走了進來。
謝瑯華扭頭看去,王玄已然站在門口。
在她的目光中,他緩步走了進來。
方幻云很是識相的退了下去。
“郎君怎么來了?”謝瑯華站了起來,她淡淡的看著王玄。
王玄亦看著她:“我來看看你。”
他提步走到謝瑯華身旁,在謝瑯華的注視下,他素手一揚:“錚錚錚……”
他所奏的琴聲仿佛天邊的浮云,云卷云舒一切隨心說不出的恣意,令聞者通體舒暢的很。
他坐了下去,即便單手撫琴,琴技依舊無人可敵。
便是謝瑯華所奏,亦與他相差甚遠。
謝瑯華看著他單手撫琴,她心中一陣絞痛。
琴乃時下文人名士追捧的一種樂器,或以文會友,或以琴會友,可惜王玄以后再也不能以琴會友了。
謝瑯華沒有開口,她站在王玄身旁,靜靜的看著他撫琴。
一曲作罷,王玄抬頭看向謝瑯華說道:“心情可好些了?”
謝瑯華微微頷首:“多謝郎君!”
王玄緩緩站了起來。
他足足比謝瑯華高了一個頭,他垂頭凝神看著謝瑯華緩緩道來:“我終究欠了你一個圓滿的人生!”
謝瑯華心中明白,他定然已經知道昨晚的事,她嘴角一勾:“郎君從來都不欠我什么。”
便是以身相救,她也從未后悔過什么。
“你可需要我做些什么?”王玄一瞬不瞬的看著謝瑯華,即便她笑著可眼底滿是遮不住的苦楚。
謝瑯華緩緩搖頭。
她什么都不需要。
“可要我親自去解釋一番?”王玄看著謝瑯華詢問出聲,若是她需要,他可以親自去向崔慍解釋清楚。
其實他心中清楚,她心中對他只有感激之情,從未有過別的感情,至少此刻依舊如此。
“不了。”謝瑯華一口拒絕了王玄,她垂眸說道:“我與他終究只是有緣無分罷了。”
無論如何她與崔慍都不可能回到過去了。
若所有事情能到這里就此打住,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王玄并未多留。
他只待了片刻便回去了。
崔慍醒來的時候已是午后。
睜開眼的那瞬間,他只覺得恍若隔世。
他頭痛欲裂的從榻上坐了起來。
“郎君,你醒了!”聽著內室的動靜,崔大大步走了進來,見崔慍已經醒了,他轉身給崔慍倒了一杯熱茶,伸手遞給崔慍說道:“喝杯熱茶醒醒酒吧!”
崔慍接過他遞來的茶一飲而盡。
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雙目格外的陰沉,他凝神看著崔大說道:“崔大,你即刻去查,我要知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她所有的事,記住事無巨細我全部都要知道。”
“是,郎君,屬下這就去辦!”崔大轉身就要離開。
怎料崔慍接著又道:“把王玄也查查,我要知道他們所有的事情。”
崔大腳下一頓,他扭頭看著崔慍拱手說道:“是。”
崔慍思來想去都覺得王玄最為可疑。
縱然他這樣想,可他深知王玄的為人,他那個人既高傲又目下無塵的很,無媒無聘他是絕不屑欺她于暗室。
“染月,梨白!”待崔大離開后,崔慍高聲喊道。
他聲音一落,兩個絕美的婢女施施然然而來。
她們眼中滿是遮掩不住的驚喜,對著崔慍盈盈一福:“郎君有何吩咐?”
“服侍我起榻!”崔慍躺在榻上,他懶洋洋的說道。
“是。”染月和梨白喜笑顏開的朝他走了過去。
“哥哥!”就在那時時候,崔錦走了進來,視線落在染月與梨白身上,她眉頭一蹙,哥哥不在早已不讓她們近身服侍了嗎?
如今怎么又把她們喚了過來。
染月與梨白扶著崔慍從榻上起身,兩個人對著崔錦盈盈一福:“奴婢見過嬌嬌!”
崔錦淡淡的掃了她們一眼。
“若是謝家姐姐知道哥哥這幅放蕩的模樣可是要生氣的。”崔錦并不知曉昨晚的事,她皺著眉頭說道。
她實在不喜哥哥身旁整日圍著這些鶯鶯燕燕。
實則她心中疑惑的很,自從哥哥心悅謝家姐姐之后,便將身旁的婢女都遣了出去,不準她們再近身服侍,如今怎么又把她們喚了回來。
“啪……”崔慍面色一沉,他隨手抓起一個茶盞重重的擲在地上。
他這一舉動嚇得所有人驟然一怔。
染月與梨白嚇得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再不敢看崔慍一眼。
崔錦咬著唇瓣,她滿目疑惑的看著崔慍說道:“哥哥這是怎么了?”
崔慍周身戾氣逼人,他雙目陰沉比外面的風還有寒冷幾分,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崔錦,一字一句的說道:“以后莫要再我面前提及這個人!”
崔錦徒然睜大了雙眼,她眼中滿疑惑不解,她不明白這是怎么了?
哥哥竟然不讓在他面前提及謝家姐姐了。
崔慍大步離開,只留下滿腹疑惑的崔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