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月11日,比爾帶著塔洛斯準時來到黃金大神殿。
盡管從前幾天開始比爾就一直為塔洛斯講述前往角斗場的注意事項,娜迦也耐著性子聽了兩遍,但此時人類主教仿佛突然患上失憶癥,依然念叨著種種規則。
“當你進入由殺戮之主神國碎片演化而成的決斗場后,會自動生成一個投影,到時候你的部分精神和意志會轉移到投影上,不必慌張。”
“嗯。”
“角斗場會根據你的綜合實力生成一個對手,人類、精靈、矮人、魔獸都有可能,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戰斗,不斷地戰斗,直到殺死對方,或者被對方殺死。”
“哦。”
“因為投影的關系,戰斗中受到的任何傷害都不會對本體造成影響,但神奇的地方在于——”
“角斗場給投影保留甚至放大了感官知覺,能清晰體會到戰斗中因為攻擊帶來的傷害和痛覺,由此在最大程度上鍛煉意志,磨礪血脈。”
“對,就是這樣。”比爾絲毫沒有注意到塔洛斯翻起的那個白眼,繼續說,“投影殺死會消耗本體精神,考慮到血脈騎士和施法者間存在的差異,按照教會最近十年的研究成果,一位一階血脈騎士大概可以接連生成三個投影,之后需要休息一天才能繼續進行。”
“休息期間,你可以在角斗場外圍進行狩獵,神國碎片逸散出來的氣息培育出不少實力不錯的魔獸和魔法生物。”
“按照慣例,你們一共會在角斗場待上一個月時間,不過很多時候會提前回來,因為無法忍受角斗場除了戰斗還是戰斗的枯燥。當然,我有必要鄭重提示,這份枯燥恰恰是磨礪血脈非常重要的一環。”
當穿過重重檢查,來到黃金大神殿用于跨位面傳送的大殿時,比爾終于將最后一句話說完,關于不能以任何方式與其他前往角斗場的血脈騎士進行超出切磋范圍的任何戰斗。
這一點在前幾天塔洛斯簽訂的第二份神力契約上有明確規定,出于保護人員安全的目的。
傳送殿非常寬敞明亮,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傳送臺,無論造型還是顏色都很像一枚被放大了百倍的金幣,鑲嵌在地面上,非常具有財富女神風格。
大殿內已經有其他主教推薦過來的血脈騎士們在等候,讓塔洛斯意外的是一共只有四個人,除去兩位帶人過來的主教,事實上只有一男一女是即將和塔洛斯一起前往角斗場的。
“我以為會在這里看到一群來自世界各地、和我一樣優秀的年輕血脈騎士。”
見到塔洛斯一臉疑惑地看著他,比爾壓低聲音解釋:“之前和你提到過的,我們主教只有推薦權,還要經過大主教、樞機主教的審核,有時候教皇冕下也會親自過目,因此要求非常嚴格。”
一位主教和一位血脈騎士的組合站在不同位置等待傳送陣開啟,比爾適時為塔洛斯介紹。
“站在馬克旁邊的是萊茵王國的盧克斯·菲爾頓,古代云豹血脈,那位女騎士的名字叫魯絲·休斯頓,來自西方法羅王國,覺醒的是天馬血脈,兩人今年剛好都是二十歲。當然,都沒有你優秀。”
人類主教滿意地看了塔洛斯一眼,他看中的娜迦無疑是最棒的,完全可以和推薦制度運行初期大主教們從世界范圍內千挑萬選出來的年輕人相提并論。
塔洛斯愉快地收下比爾的評價,飛快地打量兩個血脈騎士。
盧克斯是一位留著栗色短發的青年,不高不矮,身材非常精瘦,和他覺醒的血脈一樣,他看起來就像是只隨時可以亮出爪子進行狩獵的小豹子。
比起眼中充滿戰意和競爭意識的盧克斯,魯絲看起來像個人畜無害的鄰家傻大姐,在發現塔洛斯的打量后還回了一個非常友善的笑容。
短暫的等待后,負責本次傳送事宜的大主教進入大殿,他非常符合塔洛斯心目中大主教的形象,足夠蒼老、滿頭白發、笑容和藹。
“歡迎各位來到黃金大神殿,叫我沃爾頓就可以。”老人的目光在神殿中轉了一圈,“相信你們的推薦人已經事先向你們詳細介紹過角斗場的規則,如果沒有,可以偷偷地向我投訴。”
和其他兩人一樣,塔洛斯很捧場地輕笑了兩聲。
“看起來除了開啟傳送陣,并沒有其他用得到我的地方,那么我們開始吧,請都過來。”
沃爾頓取出一根金色權杖,示意塔洛斯等人站到傳送臺上,隨后開始對著財富女神祈禱。
塔洛斯知道,和普通空間傳送一樣,跨位面傳送同樣存在空間距離限制,四階和精通空間派系法術是個人位面旅行最基本的條件。
鑒于他們現在進行的是群體跨位面傳送,而且按照比爾的說法,角斗場所在的下層位面距離賽恩斯非常遙遠,因此在傳送過程中還需要借助財富女神的偉力才能順利進行。
嗡!塔洛斯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傳送臺上傳來,將他的身體牢牢固定在上面。
隨后,傳送臺劇烈抖動,竟然緩緩翻轉過來。
很快,塔洛斯的身體就與地面呈現出一個直角。
“不用驚慌,這是正常傳送流程。”
沃爾頓大主教的話音剛落,金幣一樣的傳送臺猛地旋轉,再次翻轉了90度,重新鑲嵌到地面上。
恍惚中,魂火猛地顫動了一下,噴涌出數道橘紅色的火焰,一個特殊的畫面投射到塔洛斯腦海。
那是一個巨大的球狀天體,大部分呈現出蔚藍的顏色,只有大概四分之一左右的部分被陸地覆蓋。
這個星體是賽恩斯!
巨大的球狀天體漸漸縮小,一個個被氣泡包裹,呈現出天圓地方格局的世界出現在星體附近——那是點綴在外層位面和賽恩斯虛空中的下層位面。
緊接著,賽恩斯和其他下層位面以驚人的速度遠離畫面中央,化作一個點,再是道道流光。
當無數道銀色的流光充斥在整個畫面中的時候,塔洛斯感到一直作用在身上的力量消失,一個宏偉壯觀的建筑出現在他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