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是我最喜歡的川菜口味,香辣豬蹄,魚香肉絲,麻婆豆腐,還有一碟泡子姜,雖然都是小菜,但制作精致,味道地道,很合我胃口。這都是月芯的杰作,自從娶了她過后,我才知道她居然燒得一手好菜。后來我才知道蘇荃舍不得月芯的主要原因,就是她吃習慣了月芯燒的菜。
其實一日三餐都有專門的大師傅做飯,我們根本不用動手,衣食無憂。先前我也舍不得讓月芯下廚,可月芯天性就喜歡做各種美食,我也就不勉強了,還經常給她打下手,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這時,我吃了絕對五星級可口的飯菜,心情好了許多。
方才經我介紹,雙兒和方怡、月芯已經彼此見了禮,月芯一見到雙兒就喜歡,殷勤地為她準備洗臉水供她梳洗,方怡雖然嘴上沒說什么,但那似笑非笑的模樣竟然和下午蘇荃看我時一樣,似乎知道我與雙兒關系非同一般。
我心情一松,忽然間明白了洪安通為什么如此爽快地肯答應放雙兒,其一,我急急忙忙跑去要他放人,以洪安通的精明,自然也跟蘇荃一樣,看出了我與雙兒關系絕對不一般;其二,放不放雙兒對他來說根本無關緊要,重要的是韋小寶,而且我在他眼里還是有些分量,既然我開口了,自然會賣我一個人情,反正對他又沒損失。
再有韋小寶來到神龍島已經有幾個時辰了,他卻并不急著見韋小寶,而且書中也寫得明白,洪安通見韋小寶是在韋小寶登島后幾天全體教眾集會之時。按常理說,以他對《四十二章經》的重視,他應該馬上就見韋小寶,可他卻并未如此做,究其原因,我此刻心中雪亮,他是故意在給韋小寶和胖頭陀、陸高軒留那么多時間!
上次胖頭陀帶回的奇怪蝌蚪文拓本,雖然騙過了無根道人等人,但又豈會騙過洪安通?很明顯他知道胖頭陀解釋的那些蝌蚪文含義是韋小寶胡編亂造的,表面上卻又裝出很相信且十分高興的樣子。他留下時間,就是故意給韋小寶和胖頭陀、陸高軒造蝌蚪文假譯文的機會,書中確實有那么一段陸高軒咬斷筆桿造假譯文的記述。
從這件事可以充分看出,洪安通的心計是多么的深。不過,在我眼里卻不值一哂,就算他人老成精,我也有降他的能耐。
方怡等三女見我一直低頭沉思,都默默地吃著飯,沒敢打擾我,此刻忽見我面露微笑,相互對望一眼,均感莫明其妙。
雙兒、月芯不是喜歡多言之人,她們有什么想法往往都會藏在心里,方怡卻不同,忍不住笑道:“老公,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一會兒別人欠了你幾千兩銀子沒還似的,一會兒又像是別人不但將欠你的銀子還清了,還不注意多給了幾百兩似的。”
雙兒和月芯聽她說得有趣,都咯咯嬌笑起來。
我怪笑一聲,直勾勾地瞅著她道:“我在想昨晚你答應了我卻沒有兌現的節目,今晚無論如何都要兌現。”
方怡俏臉騰地一紅,大嗔道:“你就知道作怪!”
月芯當然也知道是什么節目,嫩滑的臉蛋比方怡還紅,卻低著螓首吃吃笑個不停。
雙兒含笑看著我們,她雖不知道我們在調笑什么,卻并沒有出言詢問,靈動的眼睛里似乎有些羨慕,有些感傷。
吃過飯,我將雙兒的身世,她來島的種種原因,以及與我的約定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方怡和月芯,二女聽了對雙兒的重情重義大為感動。方怡除了對雙兒大加贊賞外,對韋小寶毫不推遲地接受雙兒當其丫鬟一事甚為憤怒,狠狠罵了韋小寶一通,說他此行為是恬不知恥,讓我很高興。
二女感于雙兒之情義,又得知她與我的關系,對雙兒便開始以姐妹相稱,把手言歡,這也令雙兒很感動。
三個清麗無匹的女子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仿佛生來就是天生的好姐妹,倒把我給涼到了一邊。其實我看得出這其中還是方怡在起主導作用。我看夜深了,終于忍不住叫曲,三女齊聲嬌笑,這才肯罷。
我的小家有兩間臥室,不過我和方怡、月芯一直三人同寢,另一間一直空著,方才月芯已將那間房打掃出來,雙兒就被安排到那里住下。
次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身邊的兩個妖嬈嘴角掛著一絲帶微笑,仍睡得異常香甜。我輕輕從她們頭頸下取出手臂,然后輕手輕腳起來穿好衣服,向雙兒房間走去。一進房間,雙兒卻不在里面,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我不由一驚,雙兒不會是急著去救韋小寶了吧?
我匆匆往外走去,出得門來,一個嬌小的身影立時映入眼簾,我頓時松了口氣。只見雙兒面朝著大海,凝望著海天一線處,單薄的身子顯得有些凄涼,令我心頭一痛。
雙兒聽到我腳步聲,轉過身來,微笑道:“公子,你起來啦。”笑容里卻藏著許多心事。
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嘆道:“我曾經將你比作岳飛,你忠心為主的精神很像他,不過岳飛死得可很冤。我還是忍不住想勸你兩句,韋小寶雖然不是那昏庸的宋朝皇帝趙構,但這人與趙構走的是兩個極端,一個皇帝廢物,一個地痞流氓,不過此人卻比趙構聰明多了,而且滿肚子壞水,還有下春藥侵犯婦女的惡行,你一定要注意這點,千萬別吃他給你準備的飲食。”
雙兒聽我說中她心事,俏臉一白,小嘴微微一張,似乎怕我誤會,想解釋兩句,又見我話沒停頓,便欲言又止。聽到后來不禁又睜大雙眼看著我,忘了解釋,半晌方不可置信地道:“竟有……有這事?”
我鄭重其事地道:“確有其事!”心里接著道:“不過那是《鹿鼎記》進行到后面發生的,但有我的世界就不再是《鹿鼎記》里面的世界,這事絕對不會發生!”
雙兒長長吐了口氣,道:“可是,我看他……看他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來的人啊?”
我雙手按上她刀削般的香肩,道:“那是因為你太不懂人情世故了,以后你一定要多長幾個心眼,不能像岳飛那樣愚忠!”
雙兒點了點頭,但還是一臉沒返過神來的樣子。
我嘆了口氣,放下手來,道:“你不相信我所說的么?”
雙兒立即雙手亂搖,道:“不是,當然不是!公子說什么我都相信!我……我只是……”忽然一嘆,苦笑著接道:“我只是沒想到自己為了報恩,竟會給那種人當丫鬟,可是……可是我既然答應了,又豈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