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韋小寶的戰爭

第九十五章 無恥賤人

我與許雪亭等人有說有笑,好似從前,不過都不敢大聲,以免驚擾了教主和夫人。

站在后面的沐劍屏見大廳奇大無比,心生敬畏之心,緊緊地抓著方怡的一只手。而方怡則不時看著我,眸子中閃著醉人的光彩。眼前幾個老烏龜人老成精,多少都看出了點什么。

過不多時,只聽環佩叮當,悅耳動聽,緊接著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慢慢向大廳靠近。眾人知道教主和夫人來了,立即停止低聲談笑,肅了肅容,垂手站立,靜候教主和夫人的到來。

方怡和沐劍屏見我等都靜氣凝神,心知來人來頭不小,不禁心中都一陣緊張,沐劍屏抓住方怡的手更加緊了。而我平靜的心,仿佛感覺到蘇荃細碎的腳步就踏在我心上,忽然間也突突地跳了起來。

洪安通和蘇荃二人在上方坐定,我和幾個老家伙立即拜了下去,口呼“教主寶訓”,這才站了起來。

方怡見此情景,又是緊張,又覺有趣,而沐劍屏看到洪安通那張陰森可怖的臉,腿一軟,就要跟著跪下去,倒是方怡謹守身份,趕緊拉住她,沒讓她跪下去。

待眾人重新肅立站好,我神情激動,搶上一步,又拜了下去,大聲道:“屬下趙千河,拜見教主,拜見夫人!屬下離開神龍島后,無時無刻不在想念教主和夫人,每當想到教主和夫人對屬下說的每一句話,屬下便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就算面對生死也再無可畏懼。”說到后來,哽咽不已。

我嘴上在說,心里也在說,不過心里說時卻取掉了“教主”。而且這一番裝模作樣,我趁機抬頭盯著蘇荃大飽眼福。

只見她一身鵝黃長衫,下面一條鑲著金絲邊的打底白褶裙,小巧可愛的三寸金蓮上,套著一雙刺著鴛鴦的綢緞棉底鞋,加上高高盤起的發髻,使她看起來風情萬種,又不失高貴。

蘇荃臉上仍舊帶著令人神魂顛倒的微笑,會說話的眼睛在我臉上溜了一圈,便轉到方怡和沐劍屏身上去了。

我一番做作看在在場諸人眼里,各有各的反應。幾個老烏龜眼里均露出鄙夷之色,只是有的藏得較深不易發現,有的直接在臉上顯露了出來。而方怡輕輕蹙起了秀眉,沐劍屏則想不到我會有如此表現,瞪大了眼睛,向方怡看了一眼,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洪安通面無表情,淡淡道:“哦?你要真想本座,為何還要本座叫人去請才肯回來?”

我慌忙道:“教主誤會了,屬下……”

洪安通忽然擺了擺手,打斷我的話,我不禁一愣,而洪安通打斷我的話又金口難開,讓人不知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氣氛一時沉重起來。

蘇荃眼波流動,轉到我身上來了,嬌滴滴地開口說道:“教主,你一向看好趙千河的,倘若只聽一些人的片面之詞,便認為趙千河辦事不利,似乎不太妥當。你總得給他解釋的機會,否則冤枉了好人,豈不是令親者痛,仇者快?”

她說話間,有意無意地從無根道人等一干老兄弟身上瞧去,幾個老家伙頓時面上變色,大為緊張。

洪安通面部動了動,不似先前那么死板,卻搖了搖頭,看向方怡和沐劍屏。二女見他銳利的眼神瞧來,心頭俱是一震,不由自主地垂下螓首。

只聽洪安通道:“她們可是你的朋友?”

我不知他用意,只好道:“是。”

洪安通點頭道:“很好。”轉過頭向蘇荃道:“夫人。”

蘇荃似乎早已和他商量好了什么,見此立即會意,從袖中取出一只黑色的瓷瓶,倒出兩粒朱紅色的藥丸,正是“豹胎易筋丸”。

我本來暗暗納悶,不知洪安通這只老狐貍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見到“豹胎易筋丸”,赫然明白他是要叫方怡二女服下“豹胎易筋丸”,以此來要挾于我。

我之前叮囑方怡和沐劍屏不可與我顯得太過親密,就是擔心洪安通會有此一招,不想這廝竟如此陰毒,心中大怒:“他媽的,操你先人板板!狗日的老龜兒子,你不如逼老子認識的所有人都服下藥丸,包括你那已經被老子思想奸污過的老婆!”

我心中雖咒罵遍了他十八代祖宗,可是此時我體內的“豹胎易筋丸”之毒尚且未解,馬上與他翻臉是不可能的,只有強行壓下心中怒火。

只見蘇荃放好瓷瓶,輕盈地站了起來,柳腰款擺,向方怡和沐劍屏走去。到了跟前,將抓著“豹胎易筋丸”的一只纖手送出,微笑道:“兩位姑娘,此乃本教圣藥,你們服下吧。”

二女滿含戒心地瞪著蘇荃,可她們也不得不承認蘇荃的笑容實在太迷人,尤其是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竟有種令人忘記周遭一發的魔力,讓你心中的戒懼慢慢地消融,不由自主地信服她。

二女臉上漸漸露出茫然,甚至可以說是迷醉之色,緩緩地伸出了手,便去取蘇荃手中的“豹胎易筋丸”,而蘇荃臉上的笑容更加甜美,美目中異彩盛放。

我心中如被火在焚燒,無根道人等人靜靜地看著我,臉上一片漠然,倒是張淡月臉有不忍。

眼見方怡手快要碰到“豹胎易筋丸”,我終于忍耐不住,大聲道:“教主,她們兩個外人,豈能消受本教圣藥?”

方怡和沐劍屏同時渾身一震,伸出的手都縮了回來,相互對望了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驚駭之色,再也不敢看向蘇荃了。

洪安通忽地一笑,道:“誰說她們是外人?我已經準予她們加入本教赤龍門。”

我心中大罵無恥之尤,嘴上連忙說道:“屬下幸不辱命,已經拿回了兩本寶經!請教主收回成命,允許她們離去。”

我此言一出,除了方怡和沐劍屏不明所以外,其他人都是一驚,只是各人心思不同,有的人驚喜交集,有的人驚中帶失望,甚至怨毒。

洪安通大喜道:“你怎么不早說?”

我心道:“賤人,你他媽給我機會說了么?還不如你老婆一半明白事理。”苦笑道:“屬下本是想給教主和夫人一個驚喜,不想教主卻不肯給我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