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工沒聯系自己，那就主動聯系清潔工好了。
目送安東離開后，楊逸拿出了手機撥了個號碼。
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現在楊逸已經不太在乎被監聽了，不管是被灰衣人監聽還是被清潔工監聽。
當然，不在乎也要看跟誰通話，和自己人談話還是要小心點的，但是現在楊逸不怕他和清潔工談話被灰衣人監聽到，反過來也是一樣。
電話打給了埃爾文，但是楊逸剛把號碼撥出去就馬上掛斷了。
埃爾文已經死了，他主動暴露自己，主動送給了灰衣人受盡折磨之后死的，這么大一件事，楊逸當然不會忘。
只是習慣的力量，當楊逸每次要和清潔工主動聯系的時候，他都會打給埃爾文，所以他只是習慣了而已。
想想埃爾文已經永遠消失了，這件事本身還真的是讓楊逸挺傷感的。
不光是傷感埃爾文的死去和他的遭遇，楊逸傷感的是他認識的人好像真的死了很多，也不知道那一天就輪到他了。
復雜的想法只是在腦子里一閃而過，楊逸重新撥打了一個號碼，這次，很快就有人接聽了，只不過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說了見面的地點，楊逸起身結了賬，然后開始向清潔工指定的地點而去。
楊逸是下了決心的，看起來很平淡的舉動背后，是他要和清潔工攤牌的決心。
沒有和任何人商量，楊逸只是覺得他必須和清潔工的人好好談談了，至少，他今天就要知道清潔工想要干什么。
往小了說，是要搞清楚清潔工的目標，往大了說，是要知道清潔工的信仰是什么。
清潔工做的很多事，只能用堅定的信仰來解釋了，比如埃爾文的主動赴死，要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一個人主動送死其實還算容易的，難的是明知道求死不能依然敢挺身而出。
沒有走太遠，楊逸在紐約一個很普通的咖啡館里，見到了和他約定見面的人。
一個看起來得有六七十歲的老人。
“你好，我叫托馬斯，以后我就是你的聯系人，唯一的聯系人，請坐。”
就像尋常的朋友見面，沒有那些神神秘秘的對暗號什么的環節，楊逸伸手和托馬斯握手之后，隨即在托馬斯對面坐了下來。
“你主動聯系我們，是有什么進展或者困難嗎？”
楊逸想了想，道：“進展有一些，同時我也遇到了困難。”
“請講吧。”
“我見到了布魯諾，我的觀察結果是布魯諾是灰衣人的大人物，我和他聊了很多，算是有不小的收獲，他信任我。”
“哦，很不錯的進展啊。”
托馬斯笑了起來，但是并沒有多少欣喜之意，于是楊逸知道托馬斯對他目前的進展其實并沒有太大的意外。
楊逸想了想，道：“你不想知道我們是在什么地方見面的嗎？”
托馬斯聳肩道：“不管你在哪兒見到了布魯諾，事實上這個名字我第一次聽到，但是這已經沒意義了，和你見面之后，布魯諾已經永遠離開了哪里，我更加關注的是你們聊了什么。”
楊逸和托馬斯對視了片刻，然后他輕聲道：“不如我先說說遇到的困難吧。”
“非常好，請講。”
楊逸以前想過如何旁敲側擊，但是他現在明白一切技巧其實都沒太大的意義，既然要談觸及核心的話題，那就該開門見山，旁敲側擊的永遠無法觸及到核心話題。
“最大的困難就是我的信心已經開始動搖了，我和布魯諾交談之后，知道了很多灰衣人和清潔工的歷史，所以我現在非常需要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清潔工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能告訴我嗎？”
托馬斯呼了口氣，道：“我們很少能有人可以打入灰衣人的高層，甚至連接觸到灰衣人的高層都很難，而凡是做到這一步的，最后都投靠了灰衣人，我們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楊逸閉口不言，托馬斯卻是微笑道：“你今天能把這個困惑說出來，我很高興，因為你還沒有被灰衣人徹底洗腦，這就是我們想要的，好吧，現在告訴我你想知道什么。”
“我說了，我想知道清潔工的目標是什么。”
“我們的目標？這個問題太寬泛了，能具體一點嗎？”
楊逸猶豫了一下，道：“好吧，我現在知道了圣柜，知道了啟示，還知道外星人和末日的事情，我想知道，清潔工想要干什么。”
楊逸覺得他已經說出了全部的關鍵詞，但是托馬斯卻是聽的臉色大變，然后他連連擺手道：“等一下，你在說什么？外星人？還有圣柜和啟示？你到底在說什么啊，能詳細解釋一下嗎？”
如果托馬斯是在裝傻，那么他未免是在侮辱楊逸的智商了，可問題就在于如果楊逸說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么托馬斯這樣裝傻是不對的，所以要么是根本沒這回事，要么就是托馬斯級別太低不知道這些事。
楊逸搞不清楚了，他選擇了開門見山，逼迫托馬斯不得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但是托馬斯的答案和楊逸所預想的完全不同。
輕嘆了口氣，楊逸一臉無奈的道：“好吧，我要求有個級別更高的人跟我談，這件事很重要，抱歉，我沒有其他意思，但我真的需要知道我在說什么的人和我談。”
托馬斯再次攤了下手，然后他一臉深沉的道：“唔，恐怕你找不到比我地位更高的人了，因為我是清潔工長老會的成員之一，也就是說清潔工對我沒有秘密可言，如果我不知道，那么別人也一樣不知道。”
楊逸又是吃驚，托馬斯則是微笑道：“很不可思議嗎？很正常，現在你的作用那么重要，我們當然需要一個長老會成員來親自和你接觸。”
楊逸用手輕輕的敲打了自己的腦袋幾下，然后他搖頭道：“等一下，我的腦子有些亂，你告訴我，到底有沒有所謂的啟示。”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楊逸深吸了口氣，然后他換了個問題，道：“好，那么請你告訴我，清潔工有沒有準備了核彈，打算挑起一場核大戰，有沒有！”
托馬斯一臉嚴肅，他的雙手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他直視著楊逸的眼睛，道：“我們有核彈，但不是為了挑起核大戰，我們只是為了重建世界新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