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劉徹來了,去沒有進入未央宮大殿。
他就這樣霸氣十足的站在人群中間,睥睨四方。
他一出來,就沒人說話了。
劉徹四處看看,朗聲道:“方才朕在大殿里面聽外面熱鬧的很,怎么,朕想湊熱鬧就不成?”
公孫弘連忙笑道:“陛下那里的話,臣等不過是在閑聊,說一些趣話,陛下如果想聽,臣等自然求之不得。”
劉徹哈哈笑道:“暢所欲言,暢所欲言,朕也乏累的緊,正好松快松快。”
桑弘羊面帶惡意的瞅瞅四周的勛貴,陰測測的道:“剛才是哪一位在說我祖上是匈奴人,母親跟匈奴有染的?
當著陛下的面說清楚,免得陛下用錯了人!”
汲黯嘿嘿笑道:“你準備把六萬帳匈奴人全部都就近安置,你不是匈奴人誰是?
老夫早就想把族人全部遷徙來長安,總是被你阻止,還譏諷老夫有圖謀不軌之意。
難道說匈奴人會比老夫這個土生土長,侍奉了大漢好幾代陛下的漢人更加可靠?”
劉徹笑道:“不準你全族進京的是朕,倒不是擔心你圖謀不軌,而是因為太聒噪,平日里一個人聒噪也就罷了,來上一窩朕可受不了。”
劉徹說的輕松,引來一干臣子們的哄笑。
汲黯再次拱手道:“陛下的基業在臣民,而長安臣民之心乃是陛下布武天下的信心所在。
因此,微臣以為,長安民心不可失。
匈奴渾邪王來降,固然是一樁大喜事,然而,臣以為將匈奴人安排在邊疆為好,萬萬不可安置在我大漢的腹心之地,一旦渾邪王心生不滿就會禍生肘腋之下。”
劉徹笑道:“愛卿言之有理,不知哪位愛卿還有高論。”
劉徹的話音剛落,就聽承傳來一聲長嘆。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臣從人群里走出來朝皇帝施禮道:“陛下可還記得老臣?”
劉徹眉頭微蹙還是用和藹的聲音道:“老夏侯,烈日炎炎不在府中納福,怎么來長安了,有什么事情讓子侄輩稟報朕一聲就是了。”
夏侯安再次施禮道:“老臣生怕陛下忘記了白登之圍,忘記了呂皇后舊恨,忘記了歷朝歷代我大漢出嫁公主的血淚,忘記了甘泉宮舊事。
所以不得不親自來長安覲見陛下,好讓陛下莫要忘記匈奴人的殘暴與兇狠。
當年太祖高皇帝與項羽決戰,兩軍疲憊,太祖高皇帝預備與項羽罷兵言和。
留侯上策曰:此時項羽兵馬疲憊又缺少糧草,此為最好的消滅項羽的機會,如果讓項羽退回彭城,等他養精蓄銳之后,又會成為漢王的心腹之患,萬萬不能養虎為患!
太祖高皇帝聽從了留侯之言,一番苦戰之后終于絞殺了項羽,才有我大漢江山。
今日之匈奴與當年項羽何異,陛下如今勝券在握,正宜一鼓蕩平河西匈奴,清除河西匈奴以求萬世安寧!”
劉徹皺眉道:“朕何嘗不想一鼓蕩平匈奴,只是按照這幾年的戰局來看,快速蕩平匈奴沒有這個可能。
此時,就該征伐,攻心雙管齊下!
云瑯,你來說說,夏侯說朕在養虎為患,你家養了一頭猛虎,可曾出過事情?”
云瑯見眾人的目光都盯在他的身上,不得不站出來施禮道:“云氏的老虎與別處的老虎有所不同。”
劉徹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追問道:“有什么不同?”
云瑯攤攤手道:“云氏的老虎其實是主人,可不是什么云氏豢養的猛獸。
當年云瑯在深山蒙難之時,托賴老虎找來食物將云瑯喂養長大,因此,從這一點來看,老虎是臣的親人,焉能與一般的大蟲相提并論。
長門宮中也蓄養了一群老虎,可是呢,那群老虎雖然被豢養,卻野性難馴,據臣所知,已經有三個仆役葬身老虎口中。
所以,夏侯的話要分開來看。
比如微臣即便是葬身我家老虎之口,也沒有什么好遺憾的,畢竟微臣這條命是老虎給的,他想要還給他就是了。
別處的老虎嚒……臣以為還是套上鎖鏈比較好。”
“哈哈哈,云侯所言甚是,微臣也有同感,如今,微臣家中已經打造了六百套鎖鏈,正好拿來鎖住猛虎!”
鎮安侯薛康這一開口,立刻就有無數人紛紛上前,朝皇帝施禮,都說家中已經打造了鎖鏈,就等著鎖住猛虎呢。
劉徹鷹隼一般凌厲的目光死死的盯在云瑯身上,云瑯苦笑一聲,想把身子藏在別人后邊,卻總是被這群王八蛋給推在最前面。
曹襄站在云瑯身邊,一只手卻在云瑯腰上多肉的地方扭挨的,云瑯痛楚難當,卻不敢喊叫出來。
“你云氏并不蓄養異族奴隸,為何你對河西匈奴也恨之入骨?”
劉徹認準了云瑯,就追著他一個人問。
云瑯笑道:“微臣并沒有對河西匈奴恨之入骨,陛下怎么做都是陛下高瞻遠矚的決定,微臣哪里敢多嘴。
微臣剛才說的就是老虎,不包含其它含義。”
劉徹臉上的怒容稍微減退了一下,云瑯的一番話卻引來一片嘩然。
甚至有人當掣責云瑯皮里陽秋不配為人臣子。
云瑯終于退出了人群,長出了一口氣,被這些混蛋鄙視問題不大,最多下一次聚會喝酒的時候少幾個敬酒的人,被劉徹記在心上麻煩就大了。
云瑯是吃過虧的,再記不淄是他活該倒霉。
劉徹是個很民主的皇帝,至少做派是這樣的,他找了一處干凈的套坐了下來,其與勛貴們很自然的就聞他坐了下來,堪稱親民典范。
皇帝這樣做看來是早就有準備的,想要奴隸的勛貴實在是太多了,一般時候,勛貴們跟皇帝自然是一條心,只是遇到這種關系到家族的事情,分歧自然就出來了。
皇帝做事也要考慮大部分人的利益的,因此,劉徹不能太強硬,需要慢慢說服這些人。
云瑯跟曹襄兩個就站在不遠處,很明顯,他們已經被認為是叛徒了。
偌大的上林苑,有無數的良田可以開墾,這兩家偏偏不用奴隸,從開始,他們就不是可靠地人。
云瑯聽著這群人引經據典的想要說服皇帝把匈奴人全部變成奴隸分給他們。
而皇帝同樣在引經據典的說服他們放棄這樣的心思,好讓更多的想要投降大漢的匈奴人可以安心的來大漢。
云瑯跟曹襄兩個聽得很無聊。
云瑯低聲道:“跟陛下講道理不如跟陛下講錢!
安置匈奴需要一大筆費用,渾邪王在匈奴是王,到了大漢怎么也得封侯吧,封侯的時候賞賜怎么可能少得了?
如果陛下把這些匈奴人全部賣掉,這一進一出,國庫中豈不是有了大筆的進項?
如果陛下肯賣奴隸,我們今年的俸祿不就有著落了?
公孫弘這人其實沒有什么意見,他只想附和陛下的想法,桑弘羊倒是很想做一些事情,只可惜他不是丞相,發言權不夠。
只要這些勛貴們肯付出能讓陛下心動的利益,至于那些匈奴人陛下并不在乎。
滿大漢最恨匈奴人的人其實就是陛下!”
“此言妙極!”一顆大腦袋從云瑯曹襄兩人肩頭探了過來,嚇了兩人一跳。
看清楚是汲黯之后,曹襄怒道:“偷聽他人談話,非人哉!”
汲黯笑道:“不偷聽怎么能聽到這樣的妙計?”
云瑯皺眉道:“大夫也蓄養奴隸?”
汲黯捋著胡須笑道:“只有二十個,老妻覺得不錯,這些匈奴人吃得少,干的多,一年到頭能省不少錢糧,看來還要多買一些,把那些光吃飯不干活的漢奴趕出家門,讓他們去跟陛下要土地自生自滅。”
汲黯說完話,就重新鉆到人群里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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