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眼能看見那處人家,可走起來又費上了半天功夫。
午時。
二人終于摸到了那戶人家的籬笆之外。
等到了近前才發現這個院子一點也不小。
前院是菜園。這個時節,蘿卜白菜也好,山芋山藥蛋也好,都已經收完了。整片院子空在那里。
這套大院最中間,有一間非常大的木屋。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樣的格局。屋子很大,后院連在屋后,從正門沒有去后院的路。
二人順著籬笆墻向后院走去。等走到后院才發現,整個后院都是由粗樹圍成,墻高一丈有三。兩根木頭之間開了平面,榫的很緊。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樣子。
“翻墻進去看看?”田芳說道。
“你翻得了墻嗎?”萍兒逗小芳道。
“你又來嘲笑我!”小芳嬌氣地打了一下萍兒肩頭。
萍兒一閃而過道:“打不著!”
“呵呵呵呵呵”二人便在天池之畔大屋的后院之外瘋鬧了起來。
“你們兩個干什么呢!?”一聲質問,令兩個姑娘回過了神。
萍兒一吐舌頭,她差點忘了現在是在人家的屋外。
不過對面來了人,她卻沒發現,說明此人定不簡單。
“我們是路過的!討碗水喝!”芳兒隨口編了句話一邊回頭一邊說道。
“呀!是你啊!老神仙!”芳兒一眼就認出了眼前來人。然后她扭頭告訴萍兒說:”他就是我昨天碰見的老神仙。”
眼前的老頭身高只有五尺,背背寶劍,一身白!不是他是誰?
萍兒聽了,上步微微施禮道:“見過您老人家了。”
“你倆上我家房后干啥?”老神仙不睬萍兒,語氣生硬地問道。
田芳眼珠一轉,有了話說。
“我和我家小姐在山里迷路了。現在又累又餓,好不容易找到戶人家,想討碗水喝討口飯吃,最好還能借宿一宿”
“我這里不養吃白食的!”那老頭不顧昨日與田芳有過一面之緣,毫不客氣地說道。
田芳聽他這么說話,反倒覺得好辦了。她伸手從懷里掏出五兩銀子來,道:“我們給錢!”
老頭見錢眼方開。心說話,五兩已經不少了,不掙白不掙!恰巧自己現在囊中無錢,原本想要出貨的山貨正好省下來過冬!真是美死了。
“五兩?只夠吃住一天!明天中午吃完晌飯你倆就走吧!”老神仙說道。
萍兒一聽,心里大贊芳兒聰明。因為對面之人,多半就是黃叔叔口中所提的的天仙老人,安夏。就算他不是,今晚也不用露宿山林,還有熱飯熱湯。看他那么愛錢,順便找他打聽一點消息也總是好的。
芳兒豪爽的將那五兩碎銀遞給老神仙,順便一逗那老人道:“給!不過老伯,在這住上一天可是貴得很啊!”
那老人接了銀子,在手里約了一約,轉手放進懷里道:“貴,自由我貴的道理。外面天冷,你們跟我回屋吧。”
說罷,老神仙引路,二人跟他回屋。
這間大木屋真大。一進門是一間客廳,看來當真客人稀少。這客廳反倒擺的像個倉庫,里面各類山貨,柴火,臘肉等等掛滿了屋頂和墻上。
廳中一張大木桌,四個木樁凳。木盆木碗木盤子整齊地摞在桌子正中。
兩個姑娘左右望去,大廳的兩側,各有兩扇門。也就是說這大木屋除了這客廳,一共四間房。
那老人一指西屋,道:”你倆今晚住那屋。炕自己燒,飯自己做。屋里的山貨,你倆隨便吃。”
哪有這樣待客的道理?不過萍兒一看這老人歲數已經不小。這一看他家里就他自己也無外人。讓他一位這么大的歲數的老人來伺候他們兩個小姑娘,也確實有點不成體統。
轉念一想,萍兒頓覺這也是個好機會。正好她也想借這個機會,燒幾道好菜套套這老人的話。
“大爺!哪有您這樣待客的呀”田芳花了那么多銀子,聽完老神仙的話她不干了。
還沒等芳兒說完,萍兒趕緊一個眼色示意她別再說了。田芳會意,嘟囔個嘴不再說了。
“您老人家還沒吃午飯吧!我倆下廚,捎帶上您的份。”萍兒微笑道。
老神仙一聽,搖著頭慢聲道:“嗯,這話順耳。去吧!做的好了,我拿出點好東西給你們嘗嘗!”
萍兒道:“不知伙房在哪?”
老神仙一指后邊道:“后面兩間靠右手邊的便是!”
萍兒喊了芳兒,兩人一齊進了伙房。
這只是一間普普通通的伙房。應用之物俱全。萍兒看了看調味品,居然發現了花雕酒還有醬油。
“這兩樣調味品是江浙一帶菜品的常用之物。”萍兒道。
她拿過酒呈拔開塞子一聞,酒香四溢。萍兒不禁贊道:“真好酒。”
她倆找遍廚房,發現了不少食材。有泡發的珍蘑、山木耳、山藥蛋、青蘿卜。
屋內一角還堆著用來熗鍋的蔥。一個壇子里還裝著已經變成膏狀的山豬油。
芳兒個子高。萍兒讓她上客廳摘一掛臘肉。芳兒領命回到廳中,只掂了一下腳,伸長了手,恰巧夠到了一條臘肉。
這時,坐在一旁的老神仙說話了:“不要拿那條,時間不夠久。看我給你弄條好的!”
芳兒聞聽此言,便收回了手。只見老神仙身形一晃,已經蹲在了房梁之上。挑了一塊顏色黑中帶紅,肉上遍布白色細毛的臘肉。
他提起臘肉聞上一聞,道:“嗯!這個真夠味!”說罷手一抬,那條臘肉已經拋向芳兒。
芳兒接了肉,送進伙房,只見萍兒已經將蔥花蒜末準備好了。山珍蘑菇已經去了頸只留頂蓋。
見芳兒回來了,萍兒道:“幫忙在小灶上生火,燒兩瓢開水。”
小芳趕忙放下臘肉,去生火了。
姑娘刀法絕頂,刀工更是一流。芳兒一邊燒火,一邊張著大嘴看著萍兒揮刀如神。
轉眼間各類食材全都被處理的極其精美。
“火燒好了!水也燒開了!”芳兒道。
“干的漂亮!”萍兒贊道。
只見萍兒抓了笊籬,將所有食材一一川燙,然后將一些切成薄片的臘肉入鍋燉煮。
肉片剛下鍋,整個屋子肉香四溢,芳兒已經口水直流。
“他果然沒騙我,真的是上品的臘肉!好香啊!”芳兒道。
“這個是已經至少臘制了至少半年的小山豬肉。嗯,還是塊帶著肥膘的里脊肉呢。”
她到底想做什么好吃的呢?芳兒想破了頭,也沒想出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