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義勇軍出征
448義勇軍出征
時間軸進入1932年1月。
川島芳子去了上海,正在準備策劃“一二八事變”。
周赫煊沒打算提醒上海方面,因為即便沒有“一二八”,也可能冒出個“一二九”。反正日本人就是要在上海挑事,搞得越大越好,把列強的注意力從東北吸引到上海。
即便有周赫煊提醒,上海方面也難以應付,最后轟轟烈烈鬧一場,繼而不了了之。
上海的情況暫且不提,東北那邊,土肥原賢二已經卸任沈陽偽市長職務,即將調往哈爾濱出任特務機關長,他的目標是對付黑龍江的抗日義勇軍。
關東軍雖然已經占領黑龍江的大部分城鎮,但義勇軍的反抗卻很激烈,分別有馬占山、蘇炳文、張殿九等部,其中以馬占山實力最大、名頭最響。
馬占山的本職是黑龍江黑河警備司令,九一八事變后,他自任黑龍江省代理主席兼軍事總指揮,當中宣布:“倘有侵犯我疆土,及擾亂我治安者,不惜以全力除之,以屬我保衛地方之責。”
馬占山的口號喊得橫向力,并且跟日寇血戰三天兩夜,多次擊退敵人的進攻。全國人民因此受到鼓舞,自發組織慰問團、后援會,給黑龍江的抗日義勇軍捐款捐物,更有許多青年學生投筆從戎,組建“援馬抗日團”參加抗戰。
張學良見馬占山影響力極大,不僅默認了馬占山自領的職務,還派人秘密支持馬占山的抗日活動。
只可惜,土肥原賢二到達黑龍江后,很快便利用軍事威脅和政治利誘等手段,把馬占山弄得進退兩難。
馬占山手下并沒有奉軍精銳,都是些地方守備團、屯墾兵和警察部隊。面對土肥原賢二的威逼利誘,以及義勇軍內部軍心不穩,馬占山很快就投降了,并親自出任偽滿洲國的軍政部長。
歷史上的蓋棺評價,把馬占山此舉定義為詐降,咱們就不去推翻這個結論了。
但不可否認,馬占山的詐降舉動帶來極壞的影響,因為他屬于積極抗日的招牌。這塊招牌一倒,瞬間就使得許多義勇軍部隊跟著投降,也極大的打擊了全國民眾的抗日熱情。
即便以后馬占山繼續扯旗抗日,也無法彌補詐降帶來的惡劣影響。
再說錦州那邊,1932年元旦,關東軍從三面向錦州發動總攻,堅守兩個月的張學良終于扛不住了。
已經下野的常凱申,多次密電張學良嚴守。顧維鈞等老友,一天連發數封電報,求情張學良不要放棄錦州。可惜大勢已去……
張學良已經無力再打回沈陽,繼續抵抗也只是徒增傷亡而已,他力排眾議地放棄錦州,把部隊全部撤回山海關內,此舉標志著東北全部淪陷。
東北淪陷!
這個消息仿佛一道驚雷,在神州大地轟然炸響,全各國地的游行和請愿活動層出不窮,有血性的漢子干脆自發跑到東北去抗日。
至于南京國民政府,呵呵,自常凱申宣布下野后,已經改組為“合議制”。由林森擔任政府主席,孫科擔任行政院長,張繼擔任立法院長,伍朝樞擔任司法院長,戴傳賢擔任考試院長,于右任擔任監察院長。
這些人“合議”主持國家大事,然而除了爭吵以外,根本議不出什么真正的決策。
更何況,常凱申也不是吃素的。他雖然已經宣布下野,卻提前在軍隊和要害部門布置了親信,中央軍只有常凱申自己才能調動。
常凱申這次以退為進的手段很高明,以前他被扣上“不抵抗”的屎盆子,根本就百口莫辯,成為各派勢力攻擊的焦點。現在他一下野,那些派系勢力就立刻混戰起來。
陳濟棠倡議“西南五省大團結”;何成濬發起“九省聯防”;張學良跟閻錫山、馮玉祥講和,暗中籌劃“北方六省大聯合”,國黨出現四分五裂的局面。
在內憂外患的強大壓力下,孫科被迫辭去行政院長職務,親蔣派趁機提出“迎回常凱申”的議案,并立即得到通過。
南京國民政府連忙給常凱申發去邀請,希望總司令能夠趕快回來領導國家。
常凱申扭扭捏捏就是不表態,嘿,你們要我走就走,你們要我回就回?等著吧,老子還沒休息夠呢——他希望得到更大的權利。
馮庸大學,北平臨時校址。
馮庸大學抗日義勇軍,就在今天誓師出征!
操場上,由兩百多名大學師生組成的義勇軍,正整整齊齊的站著等待訓話。
周赫煊看著那些可愛的師生,內心頗為不忍,他是不贊成學生老師去抗日的,因為太浪費人才了。可師生們的愛國熱情,又正是當下中國最寶貴的東西,也必須有這種人去堅持抗日。
馮庸大學抗日義勇軍總司令,也是周赫煊的老熟人——侯七,侯忠國。
當初周赫煊被褚玉鳳的人刺殺,還是侯忠國幫忙逮住暗殺者。之后他一直在馮庸大學擔任軍事教官,教授步***擊和刺殺課程,這些學生都是侯忠國教出來的。
“諸位老師,諸位同學,張司令已經棄守錦州了,東北的黑土地完全被日寇占領,”馮庸在臺上慷慨激昂地說,“但是,還有人在抵抗,還有人在關外跟小日本血戰!黑龍江的馬占山、蘇炳文,吉林的丁超、李杜、王德林、馮占海,遼寧的唐聚五、黃顯聲、張宗周。還有很多很多熱血漢子,咱們東北的純爺們,正在擼著袖子跟小日本拼命。我們不能坐視不理,這條命就算豁出去,也要跟小日本鬼子拼了!”
“拼了!”
“拼了!”
臺下師生紛紛怒吼起來。
周赫煊卻在跟侯七悄悄說話:“候兄,你手里頭人少,滿打滿算也就200來號,千萬不要跟關東軍硬碰硬。”
“我曉得,”侯七哈哈笑道,“周先生,你可別忘了,咱以前是干啥買賣的?馬匪的本事就是來去如風,能打就打,打不贏就鉆林子逃跑,我還能干折本買賣?”
周赫煊囑咐說:“候兄,我希望你能把部隊打散,七個人一組,分頭去投奔東北各地的義勇軍。義勇軍最缺的就是后勤補給,關內捐贈的財物很難運到,而你手底下的師生正好有這個長處。他們已經把《七人背》教材背熟了,也動手做過許多實驗。只要有他們,東北各地的義勇軍就能源源不斷的獲得手榴彈!”
侯七嘆氣說:“我盡量吧,但現在東北太亂了,分不清哪些是真心抗日,哪些是想要投敵的漢奸。”
周赫煊對此也很無奈,東北如今的狀況,怎么說呢?有點像晚清日俄戰爭的時候。
各地的義勇軍雖然都高喊抗日口號,但卻各自為政、互不統屬,還有很多趁機發展自己的勢力,義勇軍各部之間互相火拼都實屬常見。
張作霖給東北人做出個很壞的榜樣,現在有好些義勇軍領袖,都想復制張作霖的成功之路,想要趁亂坐上東北王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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